我叫林濤,朋友們都管我叫阿濤,今年二十三歲,大學畢業一年,擱帝都讀了個普普通通的211,在相當困難的就業環境下幸運地留在了帝都,而且還是進了一家國企總部,管理網絡硬件,工作不忙每天一眼看得到頭,是那種解決戶口的那種正式工,等再過幾年就能把戶口從老家遷到單位了,工資在帝都還湊合,家里不用砸鍋賣鐵拿出發五環首付,剩下的房貸公積金正好差不離能覆蓋,因此手頭還算寬裕,一切都按部就班、順理成章地步入了正軌,家里父母親戚都說畢業能進這家國企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兒了,我卻不這麼認為,我覺得大學期間能跟我的女朋友小可確定戀愛關系才是我這前半生最幸運的事情。
小可比我小兩屆,大一剛入校就被我們這些因為學校專業男多女少的現實而熬得兩眼發綠的群狼們盯上了,沒辦法,她這種程度的美女走到哪都會被人追捧的。
我還能清晰回憶起大一她剛報道時的樣子,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小可,她穿著一身連衣裙,是絨綠色的簡單復古款,但打眼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家境很好的女孩兒,因為小可不論是氣場還是長相都很大氣,屬於那種長輩和同齡人都喜歡的類型,落落大方的同時又有一點書卷氣,那時候我就被小可的這幅美貌擊中了心髒,打定主意非她不追了。
她那張平常冷冰冰的瓜子臉白皙透紅,眉眼五官搭配得像是小說里的女主角似的,自帶一股仙氣,但笑起來一雙明眸善睞的桃花眼便成了彎月,甜得人心癢,肌膚也是極好,白皙光滑的同時還泛著細膩的光,充滿了青春活力,一看就還沒被歲月與化妝品摧殘過,生氣起來連著脖子都泛著粉,纖皮瘦骨可人極了。
小可一米六出頭的身高在高校雲集、廣納天下英才的帝都算不上出挑,但貴在腿長腰細身材比例好,單往那兒一放,氣場得有一米七,說她是模特身材都不確切,她可不是那種干瘦到青筋暴突的病態美,而是前凸後翹的正經S形身材,站在牆邊甭管正反上半身都沒法完全貼到牆上,不僅僅極不科學的細枝結碩果,一對乳房足有34C,關鍵是不用穿高跟鞋臀都翹挺挺的,但不是西方卡戴珊那種巨碩的存在到讓人望之興嘆的臀肉,而是在於腰肢纖細襯托出的玲瓏剔透恰到好處的蜜桃臀,既不至於色情到於她平日里落落大方的氣質不符,仔細品味又足以勾起男人的欲念。
而性格方面,小可屬於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這絕不是貶義,而是指她總能恰到好處的表現出合乎自己氣質和利益的態度來,在不夠熟悉的外人面前非常有禮貌的同時又保持相當矜持的距離,與普通朋友和同學之間相處時做人做事大氣穩重又不失符合自身年齡層次的一點跳脫俏皮,值得依賴卻又不會產生疏離感,而私下里給親人打電話以及陪我時,卻像個小女孩一般愛撒嬌,最關鍵的是看不出一絲做作,這是我這麼幾年相處下來得出的結論,小可就是有本事沒有絲毫刻意的做到這種平衡,而且在她看來這只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罷了,甚至我覺得她根本沒考慮過這些,如此讓我不得不感嘆有底蘊的家庭教出的孩子果然不一樣,偶爾也會生出如此女孩我大概壓不住的念頭來。
然而,就是這麼出色的女孩子,在入校的那個冬天便被我追到手了,而且感情甜蜜穩定、從未紅過臉,我難道還不夠幸運的麼?
在與小可談戀愛之余,我在大學生活時剩下的娛樂不多,游戲電影都不怎麼喜歡,算是個現充。
但我特喜歡搖滾,最開始是在高中喜歡上皇後樂隊的We will rock you。
那時候高中是走讀,下了課同學上講台拷貝課件,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點開了那首歌,在教室的喇叭里初次聽到牙叔的聲音,我就被被歌里的氣場死死按在了椅子上,呼吸急促渾身冒汗,歌詞里有期待成功的衝勁兒、有洋式莫等閒的勸誡,父母老師說了那麼多也不管用,結果是被一首歌唱到了我心里,當天回家後一口氣學到了十二點多,還開始對自己不喜歡的偏科認真對待了起來,那時候學業重,其他也沒想那麼多,只知道找到了能夠震顫自己靈魂、刺激學習衝動的歌後一發不可收拾,把皇後樂隊的歌聽了個遍,天天聽,一邊聽一邊學,可以說是靠著皇後樂隊的歌才考到帝都的。
等到了大學,時間富裕起來,僅僅是皇後樂隊的那點庫存已經不夠了,我從曾經皇後樂隊所在的那個黃金搖滾時代開始聽,一直聽到當下的,聽到國內的,但是我只聽歌,對搖滾樂隊的故事和文化並不關注,雖然終歸耳濡目染有點了解。
其實不關注那些花邊新聞是我刻意為之,我知道絕大多數玩搖滾的都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紋身就不說了,那屬於文化差異,酗酒、吸毒、濫交、同性戀,什麼叛逆玩什麼,我對此敬謝不敏,有點兒心理潔癖的我直接眼不見為淨,把頭埋進沙里,只以歌曲好不好聽論英雄,所以你要把樂隊合影擱我面前我可能都不認識,但只要聽首曲子我就能把他們樂隊最好聽的都給你說出來。
可以說聽搖滾樂算是我唯一的興趣愛好了,在追到小可後自然想讓她也接受、認同這項愛好,小可的家教很嚴,從來沒聽過這些東西,我也是追到她才知道,她爺爺是個住大院別野的,職位說出來能唬人的那種,父母叔叔、阿姨嬸娘也都是蒙蔭之輩,這麼一來我不自覺得在相處時相當小心,除了拉拉手親親嘴之外別的也不敢干。
話題扯遠了,父母常年駐扎外地、從小在爺爺家長大的她以前聽的都是李谷一、騰格爾、彭*媛這種民歌范兒,所以小可最開始聽得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歌詞有內涵的搖滾金曲,吃慣了精糧野菜也是香的,更何況受眾本就是年輕人的搖滾,她自然而然喜歡上了聽搖滾樂,我們約會經常是一人一只耳機聽著歌,聊著現在與未來、天南和地北,走遍校園的每個角落。
只不過她的性格雖然比較大氣,但在喜歡這些之前家長有意無意不許聽的東西上還是相當內斂,比我這種只聽歌的還要謹慎,這倒是讓我頗為放心,雖然希望女友能跟自己有同樣的愛好,但我可不想小可變成無腦追星的腦殘粉。
不過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畢業之後國企的工作不忙,朝九晚五還雙休,閒功夫一下子比在學校還多了,身邊沒有小可的陪伴和舍友們的胡鬧,一身精力不知道往哪兒發泄,租的房子又不敢買大音響怕擾民,原來用個入耳式耳機就覺得挺滿足了,現在電腦桌上擺倆幾千塊的喇叭聽歌卻總覺得缺了點。
心里面就總是這麼刺撓著,湊巧有一天半夜在音樂平台上看到了一條開屏廣告,國內一只聽著挺好的搖滾樂隊周末就要在帝都開livehouse了,腦子一熱就買了票。
到了周末進了場地里,才知道livehouse根本沒座位,嗚嗚泱泱人擠人,我思量擠在前排等著樂隊出場拍張照片來著,結果等到人真上了舞台,我也就只有拍張照的功夫了——音樂一起那幫瘋子就把我擠成了面團,鞋子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
這才只是開始!
噴啤酒、玩人浪、腳都被擠得離地了!
等演出結束我逃出來後,摸著一頭汗尋思再也不來了……結果卻是我在短暫的壓抑後一發不可收拾的迷上了現場演出。
跟小可坦白的時候她還笑我,說我上次不是還在聊天時候吐槽再也不去的麼,但我的好小可選擇相信我,跟著我體驗了一次,結束後雖然嘴上什麼都沒說,但滿臉粉紅顯然是興奮了,之後果然不排斥以聽現場為目的地的約會。
不過小可周末珍貴,總不能次次都去聽現場,也不是每次都能撞上好樂隊,所以到現在我也只帶她去過五回live,從最初抿著嘴被人擠來擠去,到忍不住跟著音樂搖頭晃腦,一起跟人比搖滾手勢,等到上次時她都敢滿臉通紅的喊再來一個了,看著乖乖女友在音樂現場的氛圍感染下漸漸釋放自我,我也很是高興,畢竟live就是讓人釋放壓力的地方,小可既然選擇了一點點放開,就說明她也是喜歡現在的自己的吧。
只是這麼一來二去,在live排隊時的耳濡目染加之在各種豆瓣微博小紅書上找演出找票時難免瀏覽的帖子,目前國內活躍的搖滾樂隊的個中情況我多多少少都了解了些,無論是舅舅黨透露哪只樂隊的鍵盤上gay還是哪個歌手去三亞嫖娼被人仙人跳了的花邊新聞,不可避免的了解了不少,只不過這些我就沒有與小可說了,我是真不想她了解這些東西。
今年暑假小可跟家里說要准備考研留在了學校——其實她已經保研本校成功了,我們倆終於有了大把在一起瘋玩的時間,更讓人興奮的是,今年七月有一支極其重量級的國內地下樂隊要在帝都辦live!
在他之後也有不少我倆都感興趣的樂隊,我和小可商量了一下後,暑假便直接升級成樂隊之夏了。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這個暑假不只是我們有空,兩人只搶到了一張票,因為沒走大黃牛網售票,所以搶到票的都是樂迷,黃牛票都沒得買,這下可愁懷了我和小可,如果只有一張,那我肯定是讓小可去,但一個女孩子我怎麼能放心呢。
我和小可躺在床上,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的,各自苦惱的翻手機,看能從哪兒弄到票來,翻著翻著我看到一條招聘消息,開了句玩笑,“要不我去那live場地應聘算了!”
“哎?哪兒?”小可把腦袋湊過來,擠在我的面前看我的手機。
“火火live招臨時服務員,7月22日晚班,僅限女性,一米七五以上氣質姣好為佳。切~”小可長長切了一聲,小腦袋縮了回去,表達對主辦場地進行身高歧視的不滿。
火火live,從場地大小和設備來說是帝都第一梯隊了,但從我的體驗和感受來說他家的運營總有種……有點野的感覺,似乎與火火背後老板是國內搖滾方興就混搖滾圈子有點關系,簡單來說就是過於地道了。
不過要不是火火live,這支地下樂隊都不一定請得來,而且對客戶來說只是聽個live而已,沒有那麼多事,我如此安慰自己。
國內早年間玩搖滾一點不比外國差,歌曲上的成就先不說,起碼在吸毒濫交上一點不輸,這也是之後國家打擊搖滾的一大原因,所以我在隱約聽說火火的老板是那個時代的人後,心里隱隱排斥。
我正想著這些雜事兒,小可突然扭過頭來,一臉賊嘻嘻的笑,我一看就知道她准沒憋好事兒,果然,“阿濤~要不,你去試試?”
呸!又被小可揶揄了。
我身高一米七五冒頭——男人說自己身高XXX冒頭一定就是只是多幾毫米,不存在因為一米七五是個整數就整厘米約掉的,不誠信的還會從下面網上約,身材沒有肥肉,也沒啥肌肉,身材勻稱,相貌嘛,是男人女相的那種有點陰柔的俊美,要不小可也不可能看上我,咱也算得上院草級別的。
關於這件事兒,那得追溯到我還在學校上學的時候,忘了當時因為什麼跟小可打賭輸了,迫不得已答應穿女裝cos去漫展,她甚至還翻了偽音教程讓我學,我覺得她就是早有預謀的!
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個心態,我還真花了點功夫學會了,等到了那天小可給我化上妝……說真的,連我這種直男都覺得很漂亮,果不其然我那次在漫展上相當受歡迎,到中午離場都沒人認出我是個男的來——實在不好意思去廁所,膀胱憋不住提前撤了。
結果就是,此後小可總是攛掇我穿女裝跟她去漫展,甚至跟她一起逛街,我哪願應她的茬,如此一來她漸漸說得也少了,沒成想這次又被提了起來。
“哎呀你先別急著否定啦!”小可私下對親近的人說話時總會在最後加上個語氣詞,顯得特別嬌,特別是跟她平素落落大方的正經氣質一比,那種在她這里我是特殊的心態總是讓我不自覺便向她妥協。
“你看,身高限制一米七五呢,我是去不了啦,咱倆要想都能進去,只有麻煩你了呀。”
雖然小可努力收斂了臉蛋上的笑意,但她那彎彎的眉眼還是出賣了她,她肯定是存了心思想要看我再次女裝的!
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能次次女裝!
雖然我在小可面前幾乎從不顯露大男子主義這方面的思想,待她溫柔照顧,平時事事與她商量,很願意聽從她的建議,但終歸有那麼幾個點自己還是不願意妥協的,就像是執念一樣,明知道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在心底的分量重得很。
不過……仔細想了想,小可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我早就打定了主意,萬一真沒有多余的票了肯定會把唯一的票讓給小可,如果我能進去打工的話,起碼還能照顧一下她?
“哎呀~阿濤哥哥~你都女裝過一次啦,再來一次也沒什麼嘛~”小可見我猶豫似有心動,馬上眨著那雙大眼睛靠了過來,輕輕抓住我的手臂將臉頰貼了上來,拉著我一起晃來晃去,語氣中滿是撒嬌。
“呃……”
“阿濤哥哥~你也不想人家一個人去吧~萬一有痴漢咸豬手什麼的,五大三粗的拿著刀片威脅我,我可不敢吭聲呀~”
“呸呸呸,你才不會遇到呢。”我刮了下小可的鼻子,心里已經想好了,恐怕這次是躲不過了,不過聘不聘得上還是兩說。
我也認清了一點,自己對女裝的抗拒心理抵不過對小可安全的關心,至於兩人都不去聽live……這是我們約好了的今夏最重要的活動,自然不可能放棄。
說干就干,免得位置沒了平白這麼多心里掙扎,我點開了招聘信息,找到電話後,清清嗓子找了找聲线,便撥了出去。
對面是個女生,聽起來年紀不大,聽到我要應聘7月22日晚班的服務員,便問了我身高多少,得知正好一米七五後便約我明天見面談。
有戲!
掛了電話,看到小可一臉的興奮和崇拜,我最後的一點對女裝的抵觸也立刻煙消雲散,任由她興奮的拉著我去了商場買衣服,畢竟她的衣服我穿不下。
折騰了一下午,終於買齊了明天面試的裝扮,一條牛仔裙一件荷葉褶邊的短袖,一雙小皮鞋,普普通通卻讓小可花了好大功夫挑選,哦,還有假發和義乳,是專門去一家漢服店買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小可就來叫我起床,她住在隔壁,我租的房子是兩居式的,正好一人一間臥室。
“這麼早起做什麼啊?”我揉了揉有些糊的眼角,不是上火,似乎因為昨天聽到小可說要是自己不去會被咸豬手什麼的,做了一晚的春夢,或許叫噩夢更合適,因為明顯男主角不是我!
“化妝呀,上次是cos妝,妝底厚不容易看出來,我得給你畫一個日常點多妝容。可能會花不少時間呢。”
哼,明明就是想看我女裝吧,我揮手把小可趕出去,換上了昨天買的衣服。
不是吹牛,小可的化妝技術確實很好,據她說這手化妝能力來自她的堂姐——我看過照片,也是位很好看的美人,小可對著視頻邊看邊學,很快就給我畫好了,她退後幾步,扶著我的肩膀左右打量鏡中的我,然後興奮的點頭,然後掏出手機就拍。
“別拍!別拍!”我作勢去搶手機,其實穿都穿了,我也不怕小可拍了,現在只不過是玩鬧罷了。
“就拍,嘿嘿!”小可的笑聲就像是銀鈴一般脆耳,邊躲嘴里邊發出咔咔咔的動靜。
鬧騰了一陣,我獨自出門,叫了輛網約車去火火live,畢竟我不會補妝,這一臉妝要是花了可沒地方後悔去。
坐在車上,我卻不自覺的回憶起今天的夢來,起床時候記得還挺清楚,現在就忘記一半了,似乎是……小可在舞池里被兩個男人面對面擠在中間,上下其手吃豆腐,就像是三明治似的,S形曲线被男人赤裸的胸肌腹肌若有若無的貼合住,被男人隨著音樂擺動的身體帶動著被迫一起扭動,可是哪兒有舞池啊,livehouse根本沒那麼大空間供仨人在那扭還不被人發現,而且夢里兩個男人扭動的頻率明顯證明音樂不是搖滾,想到這里我放松下來,只是夢而已,都怪小可說的那句話,我不動聲色的壓了壓因為這股邪火而翹起來的陰莖,努力轉移注意力到工作上,有沒有什麼特質的內褲可以讓這家伙硬起來也不被人發現麼,我腦子里閃過這樣的念頭。
還好在到地方之前讓陰莖軟了下去,上午的火火live非常清靜,似乎只有昨天接電話的那個女孩在看場子,她自稱玲姐,但看著也就二十冒頭的樣子,個子高挑,牛仔褲黑皮靴,屬於冷艷類型的美女,噠噠噠的走在前面領我進了辦公室。
我沒想到她真拿尺子量了量我的身高,據她說這是為了服務員足夠高能看清場地內的情況,我不太相信這個說辭,真是這樣找一米九的大漢不更好麼?
不過我也沒多問,測量了我確實有一米七後她也沒要我身份證,這讓我松了一大口氣。
玲姐用手機給我拍了張照後立刻傳身後的彩印機打了出來,然後讓我在照片頁眉留下名字和電話,這樣就算完成了,她把東西收進文件夾,這才給我介紹當天的安排。
“22號你上午就得過來,有空的吧?”她低頭看著我印在A4紙上的模樣說道。
“啊……不是晚班麼。”雖然那天周六我有空,但是平白多加班可不行,干一天才300,我在單位都沒加過班,憑什麼打個零工還加。
“晚班是指要干到很晚,那天的樂隊很火,肯定很早就有人在外面排隊了,得有人管著點。”
她見我猶豫,似乎猜錯了原因,“嗐,就知道你們小姑娘舍不得曬太陽,行吧,下午四點之前必須到,穿自己衣服就行,來了打電話,到時候給你詳細分派工作。”
“好嘞!謝謝玲姐!”
呼,走出場地,我握了握拳頭,好!這個樂隊之夏的開端很好!這樣我和小可就都可以在現場了!
轉頭看了看身後,我快步走了半條街,這才給小可打了電話報喜,隨後我打車回到了出租屋,跟小可一起吃了頓壽喜鍋自助慶祝了一番。
時間在期待中過得飛快,我上班時小可就在我的出租物理打打游戲,聽聽我收藏的CD,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
再次穿上女裝,這次小可專門網購了防汗粉底,據說價格很貴,但效果也很好,上次來不及所以沒用上,這次搖滾live現場肯定又鬧又熱,只能靠這個了。
妝容還是上次的,小可嚷嚷著要教我化妝,我沒搭理她她還有點小脾氣,哄了一陣子才重新笑鬧起來,不過時間也就緊了不少,我哄好小可後趕忙出發去了火火live,跟她約定真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三百塊錢而已,我也不是為這而來的。
到了現場,三點五十,果然門外已經排起了長隊,我給玲姐打了個電話,給門口穿著馬甲、一看就是男大學生的眼睛男生聽了下話筒,就成功進了場地。
趕到辦公室,里面除了玲姐外還坐著五個妹子,各個都是高挑身材,胸前斜掛著一道藍紅白色的授帶,我知道這是今天那只地下樂隊的應援色。
“來來小淼,這是你的。”玲姐比上次熱絡了多了,遞過來一根綬帶,我邊往身上掛,邊聽她的吩咐,小淼是我編的假名字。
“你一會兒跟娜娜就在樂隊休息室門口守著,防止有人進去偷東西或者私生飯亂搞,懂了沒,就算上廁所也得輪流去,一定要保證沒有旁人進去,娜娜,你一會兒帶她去認認樂隊的人,別給攔錯了。”
我沒想到自己今天的任務是這樣的,樂隊休息室?那是後台吧?這樣我豈不是看不到舞台也看不到小可了?
但總歸不能跑路吧……我有些失落,好在也算是在現場,小可真遇到了事我能有所作為,我熄了兼職時還能看搖滾live的心思,點頭應下,然後看向那個叫娜娜的姑娘,衝她微笑點了點頭。
“行了,散了吧,該干活了。”看來在我來之前別人的任務已經分配好了,在交代完各項工作細節後,玲姐宣布解散開工,我和其他五個女孩起身魚貫而出,我落在最後,跟在那個被叫娜娜的女孩身後出了門。
出了門,與娜娜加上微信,她是個很愛笑的姑娘,看著就很好相處,但是不怎麼說話,就算說話聲音也弱弱的,好在我也不希望同伴是個話嘮,畢竟一直用偽音嗓子也不怎麼舒服。
樂隊休息室在舞台斜後方,有一條通道直通舞台,在休息室通向舞台那頭現在有男生在守著,而我們則是在這側的房門處,這里的結構像是品字,舞台上最上面那個口,休息室就是左下角的口,我們現在就在左下口最底下的那道橫外面,娜娜敲了敲門,里面應了一聲,她這才推開門,讓了個身位讓我先進去。
我去!
雖然聽不到現場,但是能現在2v4看到樂隊成員也夠本了啊!
我進了門環顧一圈,屋子非常大,得有一間標准教室大小,牆上包著吸音材料,牆角放著個雙人床墊,應該是讓樂手練習累了能躺一會兒的,還有一整套樂隊的家伙事,架子鼓、鍵盤、琴箱以及各種支架、线材和航空箱,順著牆邊還有化妝鏡化妝台,最多占了小半間的空間,剩余沒有其他東西了,顯得整間房空空曠曠,屋子中心四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正坐在小凳子上圍了一圈,很有喜感,此刻都朝我看了過來,盡管知道這只地下樂隊的成員被戲稱為抗包大漢,但被四個坐著像水泥墩的壯漢一起盯我還是有點犯怵,更奇怪的是我似乎在他們眼里看到了一絲……失望?
離得有點遠,我也不確定,娜娜關上門走到了前面,我還是綴在她身後,樂隊四人也站起了身,在得知我也是守門的工作人員後主唱和善的笑了笑,上前跟我握了握手,又拍了拍我肩膀,他叫王虎,又被歌迷稱作虎王,虎背熊腰,一開嗓中氣十足能赫人一跳,起碼有一米九五點樣子,大手落在我肩上都帶起了一陣風,所以那和善的笑容看著就有點核善了。
“麻煩你了小姑娘。”王虎說完其他幾人也點了點頭,隨後就重新坐下,沒有多說話的意思,我們倆也識趣的出了門。
“就在這里站著就可以。”娜娜指了指門的一側,她自己站在對稱的另一側,好嘛,這地下樂隊派頭還挺大的嘞,開玩笑的,要是擱流量明星身上,我們這位置起碼得有一打黑衣黑褲黑皮鞋店保安守著,更何況哪個流量小崽子能比得上豺狼虎豹樂隊的人氣?
要不是他們太過低調,只偶爾才詐屍發歌,恐怕我和小可連一張票都搶不到的。
這只地下樂隊的名字就叫豺狼虎豹,主唱王虎兼顧吉他,豺是第一吉他手,叫柴進,柴大官人的那個柴進,狼是貝斯,叫孫一博,為了湊齊豺狼虎豹的名頭,起了個藝名叫孫晴朗,豹是“最不重要”的鼓手,連排名都在最後,名叫鮑亞楠,不過一般歌迷就豺哥、狼哥、虎哥、豹哥這麼叫,這樣既平等又省事,幾人都是一米九幾點個頭,身材各個像是好萊塢里的樣板壯漢一樣,肌肉藏在一層軟膘下面,吉他在他們手里跟烏克麗麗似的。
貼牆站定,將裝著口紅和粉餅的帆布包放在一旁(這是小可非讓我帶的,臨時抱佛腳教了我怎麼抿口紅之類的),冰涼的感覺從水泥牆面傳遞到後背,讓我有點興奮的頭腦冷靜下來,我拿出手機給小可發去了消息,叮囑她有事最好打字,告訴了她自己現在的位置和任務,沒想到小可居然還故意調笑我,說這下我只能在後面聽觀眾嚎卻看不到演出嘍,氣得我連給她發了好幾個斜嘴生氣大罵的表情,嘴角卻不自覺露出一抹笑意來。
等待的時間里,我和娜娜換班去吃了盒飯,各自去了趟廁所,還好這里的女衛生間都是獨立有門鎖的,來之前小可還煞有介事的說特許我今天可以進女廁所什麼的,我不進女廁難不成還能進男廁?!
又不是漫展誰也不認識誰,女裝大佬遍地飛,在這被人看到可要被當變態的,說不定進局子都有可能。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舞台那面開始嗚嗚泱泱的,應該是放人入場了,演出八點開始,六點半放人,這是有售賣專輯之類的活動啊,我現在也算對live相當熟悉了,明白什麼時間安排有什麼活動。
“Zengggg~”果然,又過了陣子後舞台那邊有人上台了,吉他撥了幾下吸引觀眾注意後,話筒里傳來主唱王虎的聲音,大概就是做做小游戲或選些人上來互動互動,送點兒專輯或是其他周邊之類的,既算是對熱情歌迷的回饋,也能帶動專輯的銷售。
游戲結束,又熬了一陣子,我感覺肚子有點隱隱作痛,看向娜娜,她也苦起了臉,感覺到我的視线後看了過來,只一對視我倆就明白了,完犢子,恐怕盒飯質量有問題。
娜娜比我更負責任,她在我想到之前立刻給玲姐打了電話,示意自己這邊可能需要輪流去衛生間了,玲姐沒什麼意見,當即同意了,過了一小會兒就看到她踏著皮靴噠噠噠的來到我們面前,拿了些黃連素、兩瓶水還有大包抽紙給我們,還很抱歉的告訴我們都是他們的問題,之前訂盒飯的那家老板臨時關門了,換了一家沒成想這麼不靠譜。
“沒事,你倆只要能留一個人看門就行。”玲姐很忙,又噠噠噠地走遠了,據她說也有其他工作人員有肚子疼的情況,都需要她挨個過去送藥。
各自吃了藥,我們倆又在當門神站了四五分鍾,就聽見一旁弱弱的聲音,“小淼,哎……我不行了……”娜娜臉漲得通紅,我趕忙點點頭,我剛才就看出來了她比較害羞,帶我進樂隊休息室打招呼的時候也干巴巴的,其實根本沒必要跟我這麼猶豫的,她早去早回我也能省點肚痛的時間。
我最開始感覺還好,只是腹中隱隱作痛而已,等娜娜去過兩回後,我才有了無法忍受的感覺,跟娜娜交了個班也去了廁所,沒想到這才是剛剛開始,腸絞痛得越來越厲害,跟娜娜兩人在咬牙堅持-艱難噴射的循環中輪流看門,樂隊演出什麼的都被我拋到腦後去了,我連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的正式演出都不知道,腹瀉帶來的痛苦直虛得我雙腿發軟、冷汗直冒,還好小可給我化的妝相當可靠,我從未感覺到時間是這麼漫長,平時live不都是一眨眼一個多小時就過去的麼……
等到我緩過勁有余力看時間的時候,才發現居然已經八點四十了,演出宣傳的是一個小時,當然,肯定會有一兩首返場的歌,但時間也差不到哪里去,九點半之前肯定會結束。
點開微信,果不其然,小可發來了不少圖片和幾秒十幾秒的視頻,拍攝的內容都是舞台上正在進行的搖滾演出,她肯定以為我現在正在懊惱無法看到演出、在故意挑逗我跟她拌嘴呢吧,我無奈的笑了笑,小可之前與我一起看live時基本只拍一張合影打卡照而已,現在拍了這麼多恐怕也是怕我心里不舒服、盡可能讓我看到一些實況吧。
這小妮子,心中一股暖流涌過,我點開小可的朋友圈,最近的一條朋友圈還是五一去爬山的風景九宮格,果然,那些照片是為我而拍的嘛。
我給小可發去了自己因為吃壞了腸胃不停去廁所的情況,等了半晌,那邊才有回信,現場表演的音量以及好的樂隊表演時富有衝擊力的靈魂悸動會讓人無法察覺自己手機的聲音和震動,我對此有心理准備,所以一點都沒有醋意。
小可:
“現在怎麼樣啦?有沒有好一點?”
“有沒有熱水喝呀?”
我:
“現在好一些了,剛才都沒注意看到你的消息。”
小可:
“口亨,確定不是你跟女同事在一起流連忘返了嘛?”
“還有,你這是去了多少次女衛生間啦,罪大惡極!罪大惡極!”
嘿嘿,我明白這些都是熱戀中的少女情趣,不禁露出傻笑,她這是想插科打諢讓我不要因為看不到演出又腹瀉而情緒低落呢,有小可這樣美貌有體貼的女朋友,真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了啊。
“待會兒估計會有簽售,你不用去排隊了,我給你搞來一張!”
我並非是自作多情或逞能,玲姐剛才集合的時候說了,可以幫著要簽名,想要的不用客氣直接跟她說就行,拉肚子拉到近乎虛脫的我自覺有底氣開這個口,這邊跟小可說完就給玲姐發了消息,希望能要一份簽名CD,錢從工資里扣就可以,玲姐那邊幾乎都秒回,表示沒問題,CD錢她出就當是拉肚子的小補償了。
我沒有客氣,在微信上搞有的沒的推辭沒什麼意義,等拿CD的時候再給她錢也不遲,當下先謝過了玲姐。
大概是肚子里的貨物空了,雖然自然腹痛但沒有去衛生間的衝動了,娜娜也是一樣,我們兩人經此一遭親近了不少,開始有的沒的說起了悄悄話。
因為吃壞肚子腹瀉過的應該都知道,腸道排空後冒冷汗的那個階段其實莫名其妙的相當舒服和慵懶,這時候方才有了談性,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這才知道娜娜雖然也是臨時工,但屬於經常來的那種,畢竟live場地也不是每天都有演出,每次演出都需要那麼多人手,她是在校大學生,學校離著這里挺近,在這兒上零班大半年了,跟玲姐挺熟。
一番交流下來,我還是有點愧疚感的,畢竟關於身份我說的都是臨時編造的,也因此我們倆的話題很快偏到了八卦上。
說到了八卦,恬靜害羞的娜娜居然也是那種對收集、傳播、擴散小道消息相當熱忱的女人,她恐怕沒注意到此刻的自己容光煥發、原本弱弱的語氣也變得言之鑿鑿起來。
“就現在這個樂隊!聽說有成員之前被警察抓了,剛放出來才緊趕著辦演出反擊“謠言”的。”
啊?
這是說豺狼虎豹?
我也聽說過這件事,不過那條帖子原貼只在豆瓣上存在了不到一天就被刪了,我也是在其他人的截圖上看到的,說他空穴來風吧,豺狼虎豹確實那段時間沒有公開亮相過,但人家樂隊本來就一年半載的不露面,偶爾才抽風冒頭,所以這個帖子很快就被鑒定為造謠,用意估計就是擠兌豺狼虎豹快快出面罷了,這種陰謀論最惡心人不過,沒法證實也沒法證偽,我是從來不信的。
但聊八卦嘛,就是找找樂子熬時間,得有有來有回的捧哏才能聊下去。
“噓!你怎麼知道的?不是說是謠言的麼?”
娜娜見我也聽說過,更加興奮了。
“你是沒看到吧,還有後續呢,後面還有個帖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娜娜聲音壓低,左右看了看,還是不放心,“嗨呀,反正看著就挺真的,那帖子才發出來就沒了,賬號都封了,估計沒多少人看見過。”
見她一臉神秘不願意在這里多透露的模樣,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的好奇心或者說八卦之魂確實被點燃了,連忙追問。
“回頭網上跟你說!”見我如此上道,娜娜很是高興,眉眼飛揚,看來這小丫頭的內心也不是表面這麼拘謹,或許是在這種地方打工的保護色?
這就說不清楚了。
隨後我們避開了豺狼虎豹樂隊,開始談起其他樂隊的瓜來,娜娜有來自火火live工作獲得的一手消息,又天天泡在網上,說起八卦來有鼻子有眼的,要是放在平日我肯定不願多聽,但眼下無聊得很,我也樂得聽她不知真假的八卦評論,就……一次而已,特殊情況嘛,聽聽也沒什麼吧。
時間就在這種輕松愉快的氛圍下飛快流逝,舞台那邊開啟了大合唱模式,應該是進行到壓軸曲目了,這時娜娜的手機突然叮當叮當叮當連環奪命call了好幾條微信過來,她看完後臉色變了變,一臉尷尬的模樣。
“那個……小淼,我舍友說今天老師回查寢,我恐怕得……”
懂懂懂,誰大學沒被突擊查寢過啊,我點點頭,“那你問問玲姐?我沒問題的。”我認真感受了下肚子,只有隱隱約約的痛,吃的黃連素應該是起效了,一個守著也沒什麼了。
“好嘞好嘞,謝謝你啊小淼。”她說起這些又恢復了有點羞澀的模樣,給玲姐撥去了電話。
“嗯嗯,好的玲姐,嗯嗯,謝謝玲姐!”小丫頭一邊應著一邊乖巧的點頭,隨後把手機遞給了我。
“喂?小淼?你辛苦一下,看到十半點就可以了,要是實在要走開就用旁邊的鐵鏈先把門鎖上,盡快解決了就回來哈,就這陣子最亂了,休息室千萬不能進人!要是進了賊丟了東西還罷了,私生飯溜進去了咱火火live以後可就沒人來演出了。”
玲姐將問題說得很嚴重,但我也知道她說的確實是實話,私生飯這種東西,可不只是拍拍照片要個簽名那麼簡單,可以說這群人十個里有八個心理有問題,剩下三個半是為財而來,會做出什麼事情完全不可控,甚至可能在幾年之後拿出條內褲說這是某年某月被某明星強奸的證據。
在無數諸如此類的惡劣事件之後,不論是明星偶像還是樂隊歌手都對私生飯厭惡到了極點,真被私生飯闖進去的話,恐怕火火live要被圈內人嘲笑回避的。
“好的玲姐,我知道了,嗯嗯,好的。”
我把手機遞了回去,接過一條綬帶,向著滿臉歉意的娜娜揮了揮手,與這位卦友道別。
說實話在這里守了幾小時了,除了玲姐和娜娜也沒見過人路過,應該是外面還有一層守門的,所以這邊沒有什麼壓力吧。
少了個人後,這處走廊在舞台的喧囂襯托下反而顯得格外寂靜,頭頂的燈慘白慘白的,我抖了抖肩膀,拿出手機看了看,小可又發了不少照片,娜娜則所傳了張截圖給我,內容是舍友向她泄密今晚會查房的聊天記錄,好嘛,小丫頭還挺懂來事的。
跟小可聊了幾句,然後從頭開始看她發來的圖片,視頻是不會看的,外放怪怪的,有種暴露自己是為了聽live才來打零工的羞恥感,靜音……靜音那還不如回去在看。
等我翻完小可最新發來的圖片,退回桌面一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舞台那邊的大合唱已經到了第二首,照慣例馬上就結束了,這時我肚子卻又不爭氣的疼了起來。
壞了,可能還需要去廁所,我目光游移,在牆邊尋找玲姐說的鐵鏈鎖,在哪呢?沒有啊?
疼痛只是有些微的加強而已,找不到也沒關系,應該用不到的吧,我如此安慰自己。
不知是我的祈願收到了負反饋,還是意識不自覺集中在肚子上,腹痛明顯又強了不少,我呼了口氣,不敢賭自己括約肌後的是屁還是屁,怎麼辦,我蹲在地上,試圖借助影子找到鐵鏈的蹤跡,在我印象里這東西就應該是不用是被丟在牆角的。
好疼!
肚子好疼!
我額頭冒出了冷汗,怎麼辦怎麼辦,我需要去衛生間,但是又無法保證這里的安全,只顧自己不顧看守這扇門的職責?
我暫且還沒有這麼不負責任,這時我才想起給玲姐打電話,結果撥出去對方正在通話,連著幾個都是如此。
不行了不行了,我踮著腳,努力收縮括約肌,這時候其實已經耽誤了不少功夫,已經九點五十了,但我確信自己無法堅持到十點半結束,而且就算是到了十點半,我也沒有鐵鏈鎖門,同樣走不開吧?
叮當,微信來了新消息,是小可發來的,是小院中折返了好幾層依舊極長的簽售排隊,對了!小可!我還有個外援!
我在去衛生間的路上將這兒的建築結構弄得差不多了,至少知道小可所在的院中該如何來我這邊。
撥通了小可的電話,在她的嘲笑中答應下明天再讓她給我畫女裝這種屈辱條件後,終於讓她按我的指揮來到了樓下,我把娜娜的綬帶團了團,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扔了下去。
這兒是座兩層小樓,演出什麼的都在二樓,除了正門外還有一個後門,正門是直通二樓的觀眾進出門,後門對觀眾不開放,也就是我想讓小可上來的地方,那里黑燈瞎火的,帶上綬帶我再去接她應該就可以進來了。
果然,守在後門穿著馬甲的男大學生看了眼我們後就將視线收了回去,我心中略微慌亂,但就算被玲姐發現也沒什麼吧,至少我們不是私生飯,也盡到了看門的責任,大不了工資不要了。
將小可拉到二樓的樂隊休息室外,讓她幫我替一班崗,我飛也似的衝進了衛生間,還好這里是員工衛生間,不會排隊。
短暫的釋放後,腹瀉進入了痛而無物的階段,我在與括約肌斗爭了許久後站起身,腦袋有些暈暈的,腿也蹲麻了,扶著洗手台緩了緩,這才邁著蹣跚的步伐往小可那兒走去。
咦?
小可人呢?
走廊上空無一人,我快跑了幾步到了門前,發現那里已經被掛上了鐵鏈,是誰鎖的?
是小可找到了鐵鏈鎖上的還是玲姐看到電話趕了過來鎖的?
我注意到自己來時拎著的帆布袋不見了,那是小可的,里面裝著口紅和粉餅。
“我要飛得更……”電話響起,我抓起手機,發現是玲姐打來的,頓時心中忐忑。
“喂?有什麼事兒麼?”
“玲姐……我……”
“肚子難受是吧?我在這忙呢,你找找鐵鏈,就纏在門把手上。”
“哦哦,好的。”我心底落下一塊大石頭,玲姐沒來過,那就是小可發現了鐵鏈鎖上門先走了?
走到隔音門前,我仔細打量了一番門把手,怪不得鐵鏈會藏在這里我卻沒有發覺,門把手是一塊邊角磨圓的長方塊,通過兩截鐵管連接在大門上,所以鐵鏈纏上去只從正面就發現不了,而我那時候又急昏了頭,自然是沒有發現的。
那小可哪兒去了?
我發了條消息,等了會兒也沒有回信,應該是有事沒看到?
總不會是沒電了吧?
我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悸,找到小可電話撥了過去。
“嘟——嘟——嘟……咔。”沒人接聽。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真的關機了,是沒電了?
我有些擔心,這不是她平時的表現,現在十點一刻了,再過十五分鍾我就可以離開這兒了,她怎麼會自己提前走呢?
難道是害怕被發現、聽我說如果找到鐵鏈鎖上就可以走開?
或者在她替班時有人路過,讓她感受到了壓力?
這些都無從得知,現在的情況就是我根本就聯系不上女友了!
但我又不敢跟玲姐說出實情讓她幫我找,剛才電話里自己順坡下驢撒個慌,現在轉臉去坦白的話……讓我張不開嘴。
我只能安慰自己,女友都這麼大人了,肯定能照顧好自己,只是手機沒電關機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十點半一過,我迫不及待地下到一樓,想問問後門的那個大學生有沒有見到小可出去,但後門此時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這下我暫時沒了主意,在樓下繞到了正門位置,這里簽收排隊的隊伍很長,我站在一旁挨個認著衣服,也沒發現小可的身影,只好試著去玲姐那碰碰運氣,說不定玲姐在電話里逗我的,她剛才就發現了我私下找人替班,現在把小可扣在辦公室了?
最起碼也得把簽名CD要過來。
我從嘴上連連說著抱歉擠開人群,准備在正門進去找玲姐,沒想到上了樓梯就看見她正在隊伍最前端忙著,她看見我眼前一亮,招手讓我上前。
“啊?小淼你來得好慢啊,不是讓你十點半就過來嗎,來這里這里,你指導他們一下,簽售只能簽這次新出的CD和應援巾,不可以合影,讓他們提前把CD內頁翻出來,嗷,就這樣,翻出來放在正面好簽名。”
說罷玲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快步走去了另一邊。
好嘛,我還以為十點半就能走的,這三百是真不好賺啊。
沒有辦法,我只能接過這個任務,其實工作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讓個人肉喇叭和宣傳牌而已。
我掃了眼livehouse場內,好吧,小可沒被抓壯丁,算是個好消息?
坐在那兒簽名的只有兩個人,少了個吉他手柴進和鼓手鮑亞楠,自己這邊是王虎的簽名,玲姐去管的是孫晴朗的隊伍,兩只隊伍貼在場地兩側,在二樓入口按單雙數分流,只能說不愧是豺狼虎豹,隨緣簽名,排到是誰簽誰的。
我的工作看著不麻煩,但總免不了不少人連CD盒都不會開,我暗自鄙夷,但也只能一遍遍的提醒和教他們,說得嗓子都有些發癢,連咳嗽都得用偽音,難受得要死。
就這麼一直忙到了十一點半,中途柴進和鮑亞楠出來替了次人,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也累得夠嗆,估計在收拾整理器材吧,他們又簽了半個鍾頭,簽售隊伍才算是結束了,這時候我站得腿酸膝蓋疼,嗓子也快要冒煙了,從玲姐那兒要到了簽名CD後,拿了三百的工資走人,至於購買CD本體的錢,去他媽的,我都累成這樣來,這是我應得到,才不會跟她謙讓了!
還好,這張CD是簽了四個名字的,算是挺有紀念意義,讓我記住這累得半死的一天。
這時候才有功夫拿出手機來,好消息是小可回復了!
“暫時別打電話,姑媽路過北京,讓我陪她。”
“剛才手機沒電了。”
我那半懸著的心立刻安定下來,原來如此,果然是手機沒電了,我看了看時間,是十一點發來的消息,那時候我在忙著當人肉喇叭,沒注意到她的消息。
小可是沒有把她在大學談戀愛這件事告訴家里人的,我也是知情的,她家教甚嚴,尤其是她的爺爺並不希望自己孫女在學校談情說愛,我很理解她不得不隱瞞我存在的舉動,畢竟是真有苦衷的,這不,就連隔著屏幕,我都能感覺到她文字里不自然的刻意生分。
至於小可的姑媽,小可跟著爺爺住大院別野,她姑父家就在同一個大院住單元樓,算是陪著她長大的半個媽了,所以要小可陪個寢什麼的也完全合情合理。
“好嘞,”習慣性的准備打字回應,又一個字一個字都刪掉,又看了一遍小可的話,嘿,見到姑媽,連跟我打字時的語氣都不敢撒嬌了,真是難為小可了。
回去路上沒有公交車了,我攔了輛出租,直接回到了家,雖然很想洗個澡就睡覺,但是這一臉妝還需要我自己解決,還好上次面試有過經驗,好歹知道哪一瓶是卸妝水,用卸妝棉蘸著把妝擦掉就算成功了。
等卸完了妝又洗過澡,躺在床上困意卻過了勁兒,我拿著手機躺在床上,開始了無聊的消耗時間,興許哪一陣困意上涌就睡過去了。
刷新一下,再刷新一下,似乎這個APP被今夜豺狼虎豹的粉絲占領了,總是能看到他們曬今天現場看了豺狼虎豹樂隊live的帖子。
看他們不斷曬著只有單人簽名的CD我心下好笑,偏偏其中有個家伙東扯西扯,先炫耀自己開著什麼什麼豪車去的live,又是拿到簽名後現在正在吃什麼什麼私房菜,文間字里炫耀得很,我原本不想摻合的,卻也激起了爭勝心,開了個小號在一眾批判的留言里發了張我那份四人簽名的CD,立刻引來一片鬼哭狼嚎。
“你這是假的吧?我在現場,所有人都只有單人簽名的。”
“大大大大哥,你是怎麼弄到的,教教我唄!”
“我瞅著像真的。”這人也曬出了兩張CD,分別是王虎和孫晴朗的,應該是兩人組隊來看live一起排隊拿到的。
我圖片下的熱鬧很快被炫耀哥發現了,他的回復很符合他的人設,“多少錢,我收了。”
結果被一群人逮著噴了起來,大致說他有錢又怎麼滴,信仰無價怎麼可能賣,這幅做派一看就是個偽搖滾什麼的,成功把炫耀哥點著了,他回了一句,“有四個簽名怎麼了?我也有四個!”
作為論戰始作俑者之一的我此刻哪有睡意,起床撒了泡尿,再回來看到“有四個簽名怎麼了?我也有四個!”這條留言底下又附上了一張緩衝中的圖。
應該是我晚了幾秒,還沒來得及點開,就被刪除了,點進去圖片進度條根本不轉,再刷新就消失了。
但跟帖的家伙顯然有不少看到了的,評論瞬間暴漲了十幾條。
“臥槽!”
“臥槽!沒保存上!大哥再發一下!”
“富哥們就是不一樣嗷,聽完live就有炮打。”
“極品炮架子!想舔小姐姐的騷逼!”
“笑死!這簽名太假了吧。”
我大概明白對方發了什麼了,難怪圖片刪的那麼快,應該是女人的裸照吧?刪慢了被人舉報可就要封號了,但簽名什麼的又是什麼回事?
然而就在一片膜拜與臥槽中,一條新發的評論引起了我的注意,當然也引起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
“笑死,盜推上的圖是吧,你不在吃飯呢麼?這怎麼就又在床上了?”
推!
我心下激動,直奔機場翻身過牆,結果在那兒搜不到豺狼虎豹相關的色圖,我心知大概是被限制搜索了,又忙回了牆內,果然,帖子下面有高手發了一串夾雜亂碼中文的網址,我趕忙截圖保存下來,然後再刷新,嘿,果然被刪除了。
應該不是釣魚網站,只是為了防止屏蔽在網址的英文中隨便加了些漢字,我為自己的眼疾手快而暗自竊喜,跳下床打開電腦,生怕推也把這圖刪了。
再次翻牆,按著截圖將去除中文亂碼的網址輸了進去,一張巨大的照片填充在屏幕上,頓時讓我口干舌燥!
那是一個全身赤裸、皮膚很白的年輕女人,她正跪在一團糟的床上,高高撅著雪白渾圓的屁股對著鏡頭,那片白淨細膩的肉臀此刻成了最好的白板,上面寫著豺狼虎豹四個簡體字,字體一筆一劃規整到有些拙劣的程度,跟CD上那些鬼畫符簽名全然不同,想來是操她的男人寫上去時還考慮了筆跡的問題,最關鍵的是那些字都是紅色的,襯得這對肉臀白得簡直要發光。
艷紅的四字中間,因為跪伏撅臀而暴露出來的小穴被半透明的白濁精液搞得一塌糊塗,但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女人性經驗絕對很少,操到充血、略微外翻的逼肉被白漿裹著,顏色也僅僅是桃紅色而已,要是沒被操的話豈不是粉嫩的?
而且那里還沒有亂糟糟的陰毛,暴露在鏡頭中的飽滿陰阜上一點毛茬都沒有,居然還是天生白虎?!
我艱難咽了口唾沫,急忙先點了下載到本地,拿起水杯猛灌了兩口,因為性教育的缺失,在通過黃色小說和AV覺醒了最初的性癖後,白虎一直都是我的心頭好,每每看到歐美AV里的無毛饅頭逼就控制不住的強烈性衝動,我也知道這種天生體毛稀少的情況在中國人身上相當難得,但難免幻想自己的對象要是個白虎就好了,至於小可是不是……我還真不知道,她就算穿裙子也會有打底褲遮掩,我也不至於那麼猥瑣問她這種問題,我是真心想要與她結婚的,她也有這個意思,到時候水到渠成,自然就知道了嘛。
無毛粉逼!
操!
我心里生出一股無名火來,這種高級貨色富哥們也能隨意糟蹋,我等小屁民卻還是個處男!
罵歸罵,但這不代表我會把這張圖刪了,正好因為小可在我這里留宿的緣故已經好久沒有打飛機了,她不在家我終於可以肆意一點了!
瞄了眼發照片的賬號,一看就是國人的,名字是一串意義不明的英文字母,頭像默認首字母大寫,能看到的推只有這一條,但是有好幾百個粉絲,估計之前也分享過這種圖片吧?
終於下載好了,文件還挺大,我點開了圖片,仔細品味這張給我巨大衝擊的色圖,下載到本地的圖片細節多了不少,能看清白嫩的屁股上交錯著微微泛紅的指印,也不知是後入時被男人用力攥的,還是被調教拍打的,而且就連屁眼附近都沒有色素沉積,連緊縮的肉粉色雛菊都顯得分外小巧可愛。
女人的上半身完全塌了下去,被大腿和屁股徹底遮住了,但從腿上就能看出這小婊子整體身材絕對很好,肌膚上滲著一層薄汗,年輕健康的肌膚緊繃繃的,就像是奶白色的珍珠一樣,不過也有不少地方的色澤明顯不同,仔細分辨原來是這些位置被黏噠噠的精液塗抹過了,粉汗顯現不出來,這小婊子看樣子已經筋疲力盡,是在被狠狠的操了後喘息時被拍下的,腿彎軟塌塌的,膝蓋分得很開,小腿呈八字撐在床上,全靠晶瑩秀氣的腳趾扣著床單的力氣才勉強維持,讓人懷疑畫面的下一秒她是不是就維持不住現在的姿勢,一屁股坐在身下被打濕了一大片的床單上,變成鴨子坐的模樣。
沒錯!絕對是個小婊子!我從睡褲里掏出自己堅硬如鐵的肉棒上下套弄,異常亢奮,要不然怎麼會被人操成這樣?
肯定是個不愛惜自己、不檢點的小婊子,我心中開始了幻想,才年滿十八歲、高考結束後享受假日的傻白甜小美女,在酒吧、在牛郎店甚至可能是在剛剛的搖滾live上,被剛認識男人的花言巧語輕易勾搭到了床上,被狠狠干了個爽,說不定還是被好幾個人操過了!
對!
肯定是這樣的,我發現了之前沒注意到的盲點,床單上那麼一大攤粘稠的濕痕,一個人的分量肯定是不夠的!
這小婊子就是被人輪流操了!
可憐養育她的父母,親手栽培的鮮花才綻放就被不珍惜的男人們在幾百塊一晚的旅館里摧殘了,她以後的男朋友恐怕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女友被拍下過這樣的淫蕩丑態吧?
老實人接盤俠花了幾百萬買房、幾十萬籌備婚禮娶來的美女媳婦,其實早就被操得粉逼大開,每一寸陰道都被陌生男人的精液浸透了!
嘶……哈……我亢奮極了,雙目瞪著屏幕,試圖在畫面中找到更多的信息,或許這只是個拜金女呢?
在live上見到了富哥們,以為能憑自己的美貌釣來大款,沒想到進了酒店被好幾個人輪流內射了,身體癱軟之際被拍下了這樣下賤的照片,男人們還趁機溜走了,一門心思釣大款的小婊子就這麼被狠狠白嫖了……
又或者是,畫面里的女孩完全是個受害者,被幾個男人抓住了把柄,又或是下了藥,是被輪奸的?!
畢竟她的逼那麼粉嫩,或許純潔到連男朋友都沒有呢?
我用力揉著龜頭,強烈的興奮讓我的思維開始放飛,平時不敢想的劇情也飄了出來,說不定這女人就是自己在live現場見過的,在簽售隊伍里,甚至就是娜娜或者玲姐!
在深夜下班後被流氓們尾隨挾持進了面包車里,被毫不憐惜的辣手摧花,畫面外的小臉上妝容都被眼淚和口水打濕弄花,奶子被咬得出了血,白淨的脖子上全都是粗暴的吻痕和指痕,讓她明天都出不了門見人!
啊!!!
抓過抽紙盒,精華隔著紙巾噴射在掌心,我像是剛下油鍋撲騰的魚兒一樣死死挺著腰享受射精的高潮,在最後一次抽動後全身脫力,慵懶的癱在椅子上。
十幾個呼吸之後,我才回過神,今天這飛機打的,真是刺激,我把手中的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里,想了想不對,又拿出來扔進馬桶衝走了,明天要是小可來,被她聞到可不好。
洗了洗龜頭上的殘精,回到電腦前將這張圖傳到我的手機私密文件後關機上床,我甚至沒意識到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再醒來就已經是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