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羽安市東的一座高架橋上,一輛嶄新的深綠色寶馬M3裹挾在晚高峰的巨量車流之中,正龜速向前挪動,而寶馬車的司機正是剛拿到駕照不久的沈墨白。
“早知道就坐地鐵了,不會遲到吧。”副駕駛上傳來方天雪甜美清澈的聲音,不過語調聽起來好像有一些焦慮。
宋宛兒和沈才兩人明天要一起出一個長差,一家人至少幾周無法見面,於是把兒子和准兒媳都喊回家中吃飯。
“沒事兒,出發前已經跟我媽說過了,而且又不是第一次去我家吃飯,稍微遲到一會兒也沒關系。”沈墨白寬慰道,他看了眼手機導航,前方道路紅的發黑,還有至少三十分鍾才能回家,肯定是趕不上飯點了。
“好吧。”方天雪看了眼外面密密麻麻的的車流,好像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無聊得放下遮光板,對著鏡子仔細檢查起自己的裝扮。
因為要見沈墨白的家長,方天雪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一頭及胸的黑色長發被精心盤起,梳成一個花苞樣的丸子頭用發卡固定在腦後,劉海處的幾縷碎發在用卷發棒燙成微卷後並在兩側,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和清晰流暢的下頜线,搭配上自然通透的淡妝,彰顯出貴族千金的優雅氣質。
方天雪身上穿著一條米色的針織連衣長裙,裙子采用中高領無袖設計,因此搭配了一件灰色的西服外套和一條銀色的鑽石項鏈,不過現在外套已被脫下放在了後座,露出兩條光滑細膩又白皙透亮的手臂。
裙擺下方到腳踝上十厘米左右,沒有開叉,但貼身的剪裁仍勾勒出雙腿修長曼妙的线條,可以看出方天雪此時正瞧著二郎腿,肉感十足的腿肉在擠壓下把裙邊撐起一個微微的弧线,甚至比直接露在外面更讓人遐想連篇。
腳下蹬著一雙白色的5厘米短款方跟皮靴,靴子上沿剛過腳踝,露出一小截包裹在肉色絲襪里的潔白小腿。
絲襪是超薄款式,如同第二層肌膚一般緊緊貼合在小腿表面,不仔細觀察根本不會發現,只有在燈光的照耀下才會閃爍著微光。
沈墨白往副駕駛的方向撇了一眼,發現右側車道的大哥眼神飄忽不定,似乎正在偷瞄自己的女友,甚至拿出手機想要偷拍,剛想出言制止,但看到大哥猥瑣表情和女友盛世容顏形成的巨大反差,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心中升起,最終張了張嘴但什麼也沒說。
隔壁大哥好像也發現了沈墨白的默許,詭異一笑,掏出手機對著方天雪一頓猛拍。
“反正這麼好看的姑娘也只有我一個人能吃到,讓他看一看也不會少塊肉。”
沈墨白心中暗道,看著旁邊正專心補妝的方天雪,以及方天雪身後那個不懷好意的猥瑣大哥,內心里不禁升起一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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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鍾後,沈墨白終於回到家中。
停車時,他發現自己平常停車的位置居然被一輛不認識的本田CRV給占住了,不禁感到有些奇怪,爸媽怎麼會買這麼便宜的車?
“爸,媽,我們回來了!”
“叔叔阿姨好,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路上稍微有點堵。”
“墨墨回來了,哎呀,小雪也來了,快快快,不用換鞋了,快請進!”
迎面走來一位有些醉醺醺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形瘦削,約莫一米七八,體重目測不過一百三十斤,留著一頭微卷的黑發,毛燥、蓬松又有些不羈的立在頭頂,其中摻雜著些許銀絲,透露著時光的滄桑。
男人五官分明,眼框深邃但黑眼圈很重,或許因為酒精的原因,眼神有些許迷離。
高挺的鼻梁上有兩處凹陷的小窩,明顯是長期佩戴眼鏡造成的,不過現在眼鏡已不知去處。
嘴邊的胡須令人意外的刮得十分干淨,只露出淺淺的青皮,與亂糟糟的頭發形成了鮮明對比。
“爸,你又喝酒了?”
中年男人正是沈墨白的父親,石松制藥的首席科學家沈才。沈墨白知道自己的父親生性嗜酒,但酒量很差,二兩白酒就能醉的不省人事。
“家里來客人了,小酌了一杯,就這麼小一杯,嘿嘿。”
“客人?”沈墨白想起門口的本田CRV。
“墨白、天雪,你們好,我是沈老師的博士生,我叫秦文軒。”
一個略顯沉穩的男中音從沈才後方傳來,接著一位模樣端正、身材標志的青年男性出現在沈墨白和方天雪面前。
青年大約一米八二的個頭,留著一頭干淨利落的黑色短發,面部輪廓分明、有棱有角,劍眉星目、英氣逼人,即使戴著一副無框的方形眼鏡,也遮不住他俊朗的外表。
青年嘴角還掛著一抹真誠的笑意,露出淺淺的酒窩,極大地拉近了和人的距離感。
青年穿著白色襯衫和深色西褲,可能是由於酒局的原因,襯衣最上方的扣子沒有系上,袖口也被挽到肘部,露出青筋分明的結實小臂。
從小臂的线條可以看出青年也經常鍛煉,但肌肉並不似童向陽那般盤曲虬結,而是更像古希臘的大理石雕,线條流暢、充滿了自然和健康的美感。
沈墨白短暫的晃了一下神,沒想到家庭聚會中會出現一個陌生人,還是一個陌生的帥哥,倒是方天雪表現的十分自然,順嘴接了一句“沈叔叔好,文軒哥好!”
“半年不見,小雪又變漂亮了!”沈才對於自己的准兒媳很是喜歡,由衷夸贊道。
“嘿嘿,謝謝沈叔叔,叔叔還是那麼年輕瀟灑。”
“哈哈哈,小雪的嘴那是那麼甜!”
沈墨白在旁邊默默地站著,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盯著眼前的陌生男人,他發現男人雖然看起來和藹可親、人畜無害,但見到方天雪時神色明顯頓了一下,之後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美女的渴望,眼神不斷在方天雪身上游弋,特別是臉蛋和胸部,但方天雪似乎毫無察覺。
“爸,這個人是干什麼的,晚上不是只有咱們四人嗎?”
“墨墨你怎麼說話的,小秦是爸爸媽媽的客人,快和人家打招呼。”
一抹勾人心魄的成熟女聲從樓梯方向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高跟鞋敲打地面發出的清脆響聲,緊接著一個風情撩人、嫵媚生姿的身形出現在眾人眼前。
女人一頭酒紅色的波浪卷發被捋到一邊放在左胸前,露出略施粉黛的絕世容顏和小巧精致的右耳,耳朵上垂著一顆乳白色的珍珠耳環,光滑細膩的玉頸上帶著同款珍珠項鏈,顯得貴氣十足。
女人一身OL裝扮。
上身是一件寬松隨意的白色雪紡襯衫,半透明的面料隱約露出打底的白色吊帶。
襯衫領口系著一根薄紗質地的白色絲帶,輕輕擱在胸前,沿著傲人的胸部曲线垂墜而下。
襯衫下擺從腰身部位塞進純黑的包臀短裙中,凸顯出盈盈一握的纖纖細腰和微微鼓起的肉感小腹。
小腹下方,兩條渾圓肉感的大腿前後交錯,飽滿豐腴的肉臀仿佛要把裙邊撐開,呈現出夸張又誘人的弧度。
裙擺在膝蓋二十厘米上,露出兩條裹在超薄透明絲襪里的圓潤肉腿,腳下是一雙乳白色的五厘米尖頭高跟鞋。
接近一米長的絲襪美腿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耀著微光,高貴典雅中又透露出致命的性張力。
“媽…”
沈墨白張了張嘴,直愣愣地盯著樓梯上的美艷熟婦,怔在了原地,從他的角度,能夠清楚地看見宋宛兒長筒絲襪的肉色蕾絲花邊,襪口略緊,勒出一圈白花花的性感腿肉,光是看一眼就能感覺到那驚人的柔軟光滑和細膩,而那最為神秘的雙腿之間的風光,沈墨白瞪大了眼睛,卻什麼也窺探不到。
旁邊的秦文軒也愣住了神,顯然也發現了美婦裙下的旖旎,雖然他從電視和雜志上見過宋宛兒的照片,對師母的美艷有所耳聞,但見到真人時,還是被她那嫵媚動人的艷麗臉蛋、凹凸有致的風騷身段和舉手投足間的迷人風情給鎮住了。
宋宛兒半依在樓梯扶手邊,微微眯著眼,居高臨下如同女王一般注視著下方眾人。
眼神掃過秦文軒時,宋宛兒微微露出一絲驚愕,沒想到老公的學生不僅不是個悶頭悶腦的書呆子,還生得如此俊俏英氣,再看到他臉上震驚的神色,心中不禁對自己這把年紀還能吸引年輕帥哥的注意感到頗為得意,嘴角不經意間微微揚起。
“師母好,我是沈老師的學生秦文軒。”秦文軒跨步走向樓梯口想要握手,抬著頭,眼神在宋宛兒身上來回掃動,最終停留在包臀裙的裙底之下。
“你好,經常聽老沈說起你。”宋宛兒微笑著說道,美腿交錯,買著婀娜嫵媚的步伐緩步走下樓梯。
秦文軒直勾勾盯著美婦雙腿之間,眼中突然精光一閃,捕捉到一抹一閃而過的玫紅。
宋宛兒來到秦文軒跟前,伸出塗著紅色指甲油的修長玉手和眼前結實有力的大手握在一起,但沒想到那雙大手久久不願放開,甚至還在自己手心的軟肉上來回撫摸了好幾下,饒是宋宛兒久經沙場,也被逗弄得滿臉春色,有些狼狽地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宋宛兒早就習慣了男人見到自己時的這般模樣,知道自己這具豐腴肉感的胴體是怎樣的誘惑迷人。
這也不是宋宛兒第一次遇見如此炙熱的目光和大膽的舉動,但不知為何,面對眼前這個掛著親切笑容的英氣小伙,她沒來由的失去了往日的從容,即使被偷偷揩了油也生不起氣來,仿佛還有一種異樣的快感在心頭燃燒。
察覺到秦文軒和自己母親之間有些曖昧的氛圍,沈墨白感到一股酸意直衝天靈蓋,有些惡狠狠地說道:“你好,我叫沈墨白。”
“啊,墨白你好。”秦文軒這才收斂了一下貪婪的目光,轉身和沈墨白打著招呼。
“好啦,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咱們就開飯吧。”被兒子這麼一打斷,宋宛兒立馬恢復了往日的優雅,蹬著5厘米的細長高跟,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身,邁動著豐腴的美腿向餐桌走去,在空氣中激起一陣迷人的腿浪,留下一抹醉人的微香。
秦文軒死死盯著宋宛兒被黑色包臀裙裹著的渾圓肉臀,意淫著裙下淫靡的風光。
宋宛兒感受到臀上炙熱的目光,仿佛針扎一般正在被那個男人用眼神強暴,不自覺地回頭與秦文軒對視一眼,心頭沒來由的一顫,蜜穴竟然有變濕的跡象,趕緊回過頭來走到餐桌坐下。
“來吧來吧,快坐吧。牧叔,可以上菜了!”
沈才張羅著大家坐下,沈才宋宛兒坐在了方形餐桌的一條長邊,對面是沈墨白方天雪,秦文軒獨自一人坐在短邊,同時挨著兩位風情萬種又各具特色的美麗女士,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窺見兩雙性感的絲襪美腿。
一雙從黑色包臀短裙中大方伸出,嫵媚地交疊在一起,肉香四溢。
蕾絲襪口從裙邊微微露出,乳白色的尖頭高跟鞋隨意掛在腳尖,露出被絲襪包裹著的、小巧白嫩的腳後跟。
高跟鞋隨著小腿來回晃悠,細高跟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誘人的弧线,性感勾人。
另一雙則緊緊裹在米色針織長裙之中,雙腿也乖巧地並在一起,兩只穿著白色方跟皮靴的小腳有些拘謹的向內靠攏,秦文軒只能看見若隱若現的腿部曲线和一截光潔細膩的絲襪小腿,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沒一會兒,豐盛的晚餐端上桌來,牧昭還為每個人都添上了一杯紅酒。
“平日工作太忙,今天大家難得聚在一起,讓我們先慶祝一下這個幸福的時光?”沈才正欲舉起面前的酒杯,卻被宋宛兒給攔了下來。
“老沈,先不著急,你介紹一下小秦嘛。”宋宛兒笑吟吟地望著眼前這個俊朗的年輕人。
“哦哦,差點給忘記了,哈哈哈哈。墨墨、小雪,這位是秦文軒。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他是我帶的博士生,也是我沈才這輩子最得意的學生。文軒他最近啊,出了一項非常重要的成果,成功改進了羽靈丸的制造工藝,讓它的藥效提升了足足一倍!這真是歷史性的突破啊!值得載入史冊啊!”
沈才神色激動,幾乎要從桌子上站起身來,本就微醺的臉龐漲得更加通紅。
一旁的沈墨白看在眼里,心中不是滋味,在他的印象里,父親一向溫文爾雅,即使喜好喝酒,也從不亂發酒瘋,像今天這般激動還是頭一回見到。
“沒有沒有,我只不過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這些都要感謝老師……當然還有師母的指導和幫助,文軒在此敬老師和師母一杯。”
秦文軒站起身來,舉起酒杯,表面上畢恭畢敬地向著沈才和宋宛兒的方向弓著腰,實則低下頭死死盯著宋宛兒胸前的兩塊美肉,雖然緊緊裹在雪紡襯衣里,但那飽滿腫脹的曲线和里面若隱若現的白色吊帶打底衫為秦文軒在腦中意淫提供了足夠的空間。
“來,文軒,祝賀你!”沈才舉起酒杯,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便一飲而盡,接著又自己添上了新酒,自斟自飲了起來
宋宛兒並沒在意旁邊的酒鬼老公,也沒著急舉杯回應站著的秦文軒,而是用指甲蓋輕輕撓著高腳杯杯口的邊緣,微微頷首,用略帶質疑的口吻問道:“小秦呀,我聽說除了藥效提升一倍,你還優化了制藥流程,使得整個羽靈丸的生產效率提高了30%以上?”
“是的師母,在實驗室里主要是通過上游工藝的優化來實現的,比如在沈老師的指導下,我們開發出了一種表達能力更高、生長速度更快、遺傳特性更加穩定的細胞系,能夠有效提高目的蛋白的培養效率。”
秦文軒頓了頓,涉及到專業領域,他難得正經起來,侃侃而談、引經據典,介紹了國內外最新的研究成果和他自己的思考和想法,沈才也不時從一旁插話補充,解釋一些專業名詞,聽得宋宛兒頻頻點頭,氣氛十分融洽。
倒是對面的沈墨白和方天雪二人顯得有些多余,要不是沈才不時與二人碰杯,這場宋家的聚會怕不是變成了宋宛兒與秦文軒的私會。
發現宋宛兒正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秦文軒又繼續說道:“當然了,這只是實驗室的結果,到具體生產環節可能還會有變化,所以我想去工廠里實地體驗一下,看一看上下游工藝能不能整合聯動。”
“你的意思是生產效率還有提高的空間?”宋宛兒晃悠著手中的酒杯,血紅的美酒在杯中蕩漾,飄散出香醇濃郁的香氣。
“我不敢保證,但我想試一試。”秦文軒在此刻從骨子里迸發出一股自信,身上仿佛閃耀著光芒,連沈墨白都有些動容,他看了眼身旁的方天雪,發現女友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早已寫滿了崇拜。
“那這杯酒得我敬你了,小秦。”宋宛兒舉起手中的酒杯,嫣然一笑,仿佛連空氣都變成了粉色。
“不敢當不敢當,還是應該我敬師母。”秦文軒趕緊俯下身子與宋宛兒碰杯,與她一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明天開始,我和你沈老師要去鄰省的浮山市考察新制藥廠的項目,老沈之前一直向我推薦你,正好你也想去廠里看看,明天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吧。”
一杯下肚,宋宛兒臉蛋紅撲撲的,如同一抹紅雲浮在雙頰,說話的語調也變得軟綿綿的,讓在場的兩位男青年心猿意馬。
“就是…就是…我早就和你說過…說過…文…文軒很優秀…你…就是不…”沈才喝得有些多了,話還沒有說完就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媽,這不合適吧?”
在旁邊被晾了很久的沈墨白脫口而出,想到這個色眯眯的陌生男人要和自己最愛的媽媽一起相處至少半個月,心急如焚。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宋宛兒聲調微冷,看著有些焦急的沈墨白,心中很清楚兒子在擔心什麼。
不過目前石松制藥處於產能擴張的關鍵時期,雖然表面上歲月靜好、風平浪靜,但外有豺狼虎豹般的競爭對手,內有一群等著看她笑話的老東西,秦文軒的新成果正是破局的關鍵,況且他本人也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才,為了大局,只好適當犧牲一下兒子的感受了。
“可是……”沈墨白還想說些什麼,但被宋宛兒打斷了。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墨墨,你扶爸爸回房間休息!”
“媽!不行!”
“快去!小雪,我看你的臉也紅撲撲的,和墨墨一起去吧!”
宋宛兒的俏臉上已隱隱有些慍色,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的方天雪趕緊拉了拉沈墨白的衣袖,輕聲說到:“走吧墨墨,沈叔叔這麼趴著會感冒的。”
沈墨白站起身來,和方天雪一塊,扶著醉醺醺的沈才向二樓走去,半路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秦文軒一眼,眼神中充滿警告,但秦文軒毫不在意,挑釁味頗重的回盯著沈墨白,嘴角還露出一抹蔑笑。
剛到二樓主臥門口,沈墨白就聽到媽媽銀鈴般的笑聲從樓下傳來,不知和秦文軒在聊些什麼,他感到有一股妒火在自己心頭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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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墨,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大火氣?”
安頓好沈才後,沈墨白並不想回到餐廳,和方天雪一塊兒來到了三樓的露台,露台四周圍繞著一層透明的欄杆,可以直接看到遠處的大海。
“沒什麼,就是有點不爽。”初秋的夜晚已有些冷意,微涼的海風拂過沈墨白的面龐,讓他冷靜了許多。
“因為文軒哥嗎?你不喜歡他?”
“說不上。”
“我倒是覺得他挺優秀的,人看起來很親切,長得也很標志,給我的印象還蠻好的。”方天雪脫了鞋,盤腿坐在露台的藤編吊籃椅上,像蕩秋千一樣來回晃悠著。
“所以,你也覺得他很優秀?”
坐在地上的沈墨白揚起頭,忽然看見月光如銀色細雨般輕輕灑落在方天雪的臉頰,為她那本就絕色的臉龐鍍上了一層柔和而神秘的光澤,勾勒出深邃的眼神、挺直的鼻梁和嬌嫩的紅唇,讓自己的心跳倏地慢了半拍。
“嗯……怎麼說呢,雖然我不太了解生物制藥方面的知識,但能感覺出他非常專業,而且非常自信,像發著光一樣,自信的男人最性感了,嘿嘿。”方天雪狡邪一笑,偷偷觀察著男友的反應。
“好啦,我知道了,你不僅是個顏控、身材控,還是個智性戀。”沈墨白沒好氣得說道。
“誰說的,我一直都是顏控好吧,文軒哥長得不帥嘛,身材不好嘛,只不過恰好又十分有能力罷了。”
“那你和他好算了。”沈墨白撇撇嘴,不再理會方天雪。
他知道女友只是說著玩玩,以前也經常開這種玩笑,但不知為何,今天總隱隱感覺有一寫不對,仿佛是真的一樣。
“哈哈哈哈,我們家墨墨真是個小醋壇子,這就不理我了!”方天雪貌似對沈墨白的反應十分滿意,臉上充滿了得意。
“哦對了墨墨,下周我們社團要舉辦羽毛球比賽了,到時候可能會有訓練賽,你跟我一起去唄。”
“不去。”
“你不鍛煉怎麼長肌肉,知道我喜歡身材好的,還不多練練!”
“不練,好累。再說了,羽毛球是有氧,有氧怎麼長肌肉。”
“你…”
“唉唉唉,疼疼疼,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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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喧囂繁華的羽安市郊,一座不起眼的獨門小院外,一個頗為壯實的男人有些忌憚似的回頭看了眼院,那佇立著一棟有些破舊的二層小樓,低聲和旁邊的侍者說了什麼,隨後登上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疾馳而去。
夜幕低垂,皎潔的月光如流水般傾瀉,透過半掩的窗戶,悄無聲息地灑進屋內,在地板上映現出一位男子的影子。
男人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靜坐在一張碩大的黑檀木桌後,桌上散落著幾份文件,最上面一張上赫然寫著宋宛兒等人赴浮山市考察的行程安排,甚至連機票信息都一清二楚。
片刻,男人睜開眼睛,眼神中看不出情緒,拿起一個造型古朴的撥號電話,撥號盤傳動與回彈間發出“咔噠”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脆。
“嘟…”
“嘟…”
“嘟…”
“誰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些不賴煩的男聲,隱約間還傳妙齡女子的嬌喘。
“是我。”
“啊?!對…對不起,對不起,您有何吩咐。”
“明日宋宛兒要去浮山考察,你安排一下,不要讓宋家太順利。”
“啊…哦…好的,您放心,一定辦妥。”
“嘟…”
“嘟…”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男人也閉上了眼睛,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顯示著這是個活人。
但如果有知情之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男人胸口起伏的節奏,竟和宋宛兒傳授給沈墨白的呼吸技法驚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