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內奪走了兩個小可愛甜甜的初吻，司洛離開這里的時候，那心神愉悅的樣子可謂是溢於言表，在逐漸暗下來的夜色下，哼著歌神情愜意的返回了幻朧鳩占鵲巢的住宅內。

　　既然答應了幻朧不會阻止她，司洛自然也沒有急著將真正的停雲給救出來，反正他也確認過對方目前的狀況，而且之前睡服幻朧的時候，他也用力敲打了她一番，從她那里得到了不會讓其身心受到傷害的承諾。

　　“嗯？”

　　就在他返回了住宅門口，正考慮著等會回房間翻哪個老婆牌子，或者干脆直接開一場派對的時候，眼眸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不遠處經過。

　　略顯蓬松，十分整潔的大尾巴瞬間吸引了司洛的注意力，同時下意識的改變了方向，笑眯眯的快步追了過去。

　　“真巧啊，馭空小姐。”

　　“……”

　　青色毛發的大狐狸下意識停下了腳步，接著轉身望向了他。

　　“你…是星穹列車的人。”

　　“有什麼事嗎？”

　　以司洛的存在感，哪怕只見過一面，馭空對他的印象也十分深刻，只不過現在的她仍舊對星穹列車存在警惕，所以對司洛的態度顯得頗為冷淡。

　　畢竟身為天舶司司舵，她可不是那種會以貌取人的人，況且她的年紀放在狐人中也不小了，所以哪怕司洛的魅力很強，對她而言也沒有太大作用。

　　“沒什麼，只是看到馭空小姐這麼晚了會出現在這里，所以有些好奇罷了。”

　　司洛倒是不怎麼在意這只青毛狐狸對自己的戒備心，輕笑著回應道。

　　他來到仙舟的一個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抱著狐耳娘的大尾巴享受回味一下以前的那種感覺，結果遇到的第一個狐耳娘是幻朧假扮的，導致他雖然享用到了其他的味道，但那蓬松的大尾巴還是沒有享受到。

　　因此，他現在自然是將目光投向了身為二號目標的馭空。

　　雖然因為經歷的事情太多，導致馭空的情感有些麻木，甚至可以說如同看破紅塵的長者一般，對許多事情都失去了激情與興趣，但這並不妨礙她長得漂亮。

　　而司洛的標准就是一看臉二看人，只要確認對方長得漂亮而且自己不是接盤俠，那麼年齡跟種族對他而言完全不是問題，畢竟他是真正意義上的永生神靈，真要說的話，就算是星神在他面前說是還未成熟的小孩子也不為過。

　　而那些自認為心態已老的人，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跟小孩子叛逆期一樣的特殊時期，所以在關於擇偶方面，他的標准十分固定，那就是外表或者生理年齡這兩者只要有一者超過一定年紀，那麼他就會一視同仁，全部放在自己的狩獵范圍內。

　　這也是為什麼他對虎克非常老實，但對白露卻總是調戲她的原因。

　　“有些私人的事情，現在我已經下班了，如果有事情的話請白天再來找我。”

　　馭空平靜的回應道，大概是誤認為他是有什麼事想要找自己，所以直接開口表明自己沒有和他交流的想法。

　　“沒什麼事，只是過來打聲招呼而已。”

　　“是嗎…”

　　馭空的表情稍微溫和了一些，接著微微嘆了口氣。

　　“抱歉，如果是平時的話我不介意陪你聊一聊，但今天我要去醫館見一位故友…所以沒時間陪你聊天。”

　　“醫館…”

　　司洛迅速抓到了重點，畢竟他也不是那種青澀小青年了，在攻略女孩子方面，他總是會抓到一些重要的細節。

　　“今天我也見到了不少醫士，說不定里面就有馭空小姐的朋友。”

　　“她不是醫士…”

　　馭空的表情明顯黯淡了一些，雖然並不想和一個外人聊太多，但面對司洛那友善的笑容，她不知為何突然下意識開口解釋了起來。

　　“她是一名飛行士…只不過在很久以前的一場戰役中陷入了昏迷，直到現在都未蘇醒…”

　　“雖然醫士們說她醒來的可能性十分低微，但總歸還是存在可能性…”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過去陪她聊一聊最近的事情。”

　　能夠坐到天舶司司舵的位置，在名義上與身為將軍的景元平起平坐，就足以證明她的能力和戰功是何等的夸張，而且司洛之前也從幻朧那里了解過這位曾經的空戰王牌，所以對於她所說的話倒是沒有任何意外。

　　“抱歉。”

　　“沒什麼…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這種事情不應該向你一個外人訴說…可能是因為這些年一直將這件事情壓在心中，導致我也有些承受不住壓力了吧…”

　　馭空搖了搖頭，語氣倒是愈發平和了起來，甚至可以說帶上了一絲溫和與柔弱。

　　很明顯，這件事的重要性，甚至足以影響到她的性格，也就是說——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也陪你一起去看看那位故友嗎？”

　　面對這種觸發了關鍵劇情的情況，司洛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進入，同時給家里嗷嗷待哺的幾個小老婆發了條信息。

　　看來又要晚點再給她們獎勵了。

　　“為什麼？”

　　馭空對於他這過於友善的態度有些不解，畢竟她從初次見面開始，就毫不掩飾對於他們的警惕與懷疑。

　　“初來仙舟，我對仙舟的一些歷史很感興趣。”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馭空小姐可以和我講講你們之間的事情嗎？如果能夠說出來，你應該就可以輕松一點吧。”

　　司洛輕笑著回應道。

　　“……”

　　馭空與他的眼眸靜靜對視了一會，那沒有絲毫心虛的溫和眼神，哪怕是她也不由得心生漣漪，接著微微點頭同意了下來。

　　“可以，既然司洛先生對這些事情感興趣，那就一起來吧…”……能夠被馭空如此上心，就說明她的那位朋友對她而言十分重要，因此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自然是為那位故友提供了最好的條件。

　　穿過夜間熱鬧的街道，馭空帶著他來到了一處遠離繁華市區的寂靜醫館前，在經過了雲騎軍的防线後，司洛跟隨著青毛狐狸進入了內部，沿著後面那一天長長的走廊，路過了一個又一個單獨的病房，最終來到了位於深處的一間病房前。

　　“馭空大人。”

　　這次的每一間病房都單獨配備著一名看護，因此隨著馭空將門打開，正在病房內打掃著房間的少女連忙停下了動作。

　　“嗯，辛苦你了，接下來這里就交給我吧。”

　　馭空十分罕見的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等到少女離開後，將房門關上的她帶著司洛在病床前的兩張椅子上坐了下去。

　　“她叫采翼，是和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摯友…”

　　望著病床上面色蒼白，身形瘦削的棕發狐耳少女，馭空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之色，露出了些許追憶之色。

　　“……”

　　司洛沒有打斷她的回憶，只是看著床上那個心髒仍在跳動的狐耳大姐姐，一邊聽著馭空所講述的故事，一邊透過眼眸觀察起了她的因果。

　　讓他十分滿意的是，這個名叫采翼的狐耳娘同樣沒有過男女方面的因果，除了與馭空相連的友情以及在親情上連接著某位少女外，她的因果线甚至可以說十分單調。

　　十多分鍾後，講述到采翼參加的最後一場戰役時，馭空的表情突然一頓，接著側過頭看向了認真聆聽著的司洛。

　　司洛這認真的聆聽的確獲得了她許多好感，至少此時的她已經放下了之前的警惕，面對他時的表情也明顯柔和了許多。

　　“對了，司洛，你有沒有參加過…那種犧牲很大的戰役…”

　　“嗯…當然…”

　　雖然不知道馭空為什麼會突然詢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輕笑著給出了回復。

　　他在箱庭中的威名可不是被吹出來的，所參加的各種事件乃至神群戰爭都不知多少，其他暫且不說，單是與佛門的戰爭，就至少銳減了道門兩成左右的戰斗人員，雖然那場戰役確立了他箱庭無冕之王的身份，但也讓其麾下勢力元氣大傷，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只能靠吃老婆們的軟飯來維持中下層的秩序。

　　畢竟，那些戰斗人員最弱的也都是五位數以上的神靈或者仙人，強大一些的甚至能夠來到這邊和星神硬碰硬，放在神群中也是毋庸置疑的中堅力量。

　　“那你有沒有遇到過…那種付出了巨大犧牲，卻只能勉強抵擋住敵人的攻勢…結果在最後，卻被更加強大的個體一擊毀滅了所有敵人的局面…”

　　馭空說出句話的時候，正放在采翼身上的那雙美麗眼眸，閃過了一絲淡淡的悲哀，讓一直關注著她的司洛大致猜出了在其身上所發生的事情。

　　“當然，不如說這種事情，我不止一次的遇到過。”

　　司洛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表情頗為認真的回應著馭空的詢問，並沒有因為她那脆弱的心靈而看輕對方或者心生嘲弄。

　　畢竟，與其說是心靈脆弱，不如說是摯友在戰場中犧牲後，卻發現她們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意義，因此而產生的一種迷茫，和對自身的一種否定。

　　“那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馭空並沒有想到司洛會給出肯定的回復，因此停頓了一下後，再次望向了他。

　　“當然是對那種力量產生向往了。”

　　司洛毫不猶豫的回應道。

　　“然後為了能夠掌握那種強大的力量而努力。”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第一次見到俱利摩本體時，所帶來的震感究竟有多大，那個在平日里最黏自己的小蘿莉，卻有著能夠將恒星當做彈珠玩耍的龐大身軀——這還是她濃縮到極致的大小。

　　雖然總說到了某種境界後，過大的體積就是一個活靶子，但當體積超過一定限度時，如果沒有足夠的身體強度，那麼根本就支撐不起那麼龐大的身軀自由行動，因此哪怕俱利摩的本體擺在那，放眼箱庭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破開她最基礎的肉體防御，這也是為什麼俱利摩的戰力能夠穩坐箱庭前五的原因。

　　“……”

　　馭空沒有想到會從他的口中得出這麼一個答案，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被逐漸驅散，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

　　“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的答案啊…”

　　“不過，你不會覺得無力嗎，明明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卻只能勉強抵擋敵人的進攻…但帝弓司命卻只用一擊，就消滅了所有的敵軍…”

　　“我想知道，凡人的犧牲，對於帝弓司命來說算什麼…”

　　大概是因為情緒恢復的原因，所以她在談及這個話題的時候，也帶上了一絲坦然。

　　“當然不會。”

　　這大概就是馭空的心結所在，因此司洛也是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

　　“在戰局之上，若非是將士們的犧牲，恐怕也難以支撐到帝弓司命的到來，我想馭空小姐並非是想不通這件事情…你所懊惱的，應該是自己的沒有趕在帝弓司命之前結束戰爭吧…”

　　“明明是仙舟人為了自身而展開的戰爭，卻還要依靠帝弓司命的支援而取得勝利…馭空小姐，你所期盼的，應該是將仙舟的命運，掌握在仙舟人的手中吧。”

　　馭空都說到了這個程度，司洛自然也能夠確認這是哪一場戰役——根據黑塔的記載，這應該是當初守衛仙舟方壺的戰役，百萬的仙舟軍隊最後只剩十萬左右，卻仍舊難以阻擋住豐饒民的入侵。

　　而帝弓司命所射出的一箭，單論結論而言的確消滅了所有敵軍，解決了豐饒之患，但另一方面，在那無差別的攻擊下，卻也將方壺仙舟毀滅了近五分之一，其中又有不知多少仙舟人消逝在了那一箭之下。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馭空才會對帝弓司命產生一絲質疑，否則如果換作司洛那能夠自動分辨敵我的救助，根本就沒有那麼多事情。

　　“……”

　　司洛的話讓馭空表情微微失神，直到數十秒後，才再次露出了比以往都要發自內心的笑容。

　　“是這樣啊…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