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御東抵達“唐朝”時才七點半,他剛把車鑰匙交給門口的泊車小弟,老魏就滿面笑容地出來恭迎他的大駕。
“嚴總,好久不見,您今天來得真早。”
“唐朝”是寒城最大的高級娛樂場所,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寒城商界數不清有多少生意就是在這兒談成的。
老魏是這里的經理,專門應付嚴御東這樣的尊貴客人的各種需求,其中最大宗的莫過於賭和女人。
像嚴御東這種早早手握權柄的客人很少碰賭博這種玩意兒,一來腦袋清楚,二來以他的身家根本不需要靠運氣來增加財富,偶爾為之只是為了娛樂,動輒天價的賭金於他而言不過是一串數字;可嚴御東又不是那種一天少不了女人的風流紈絝,送到他面前的都是千挑百選的,即便如此他也並非來者不拒,偶爾遇到入眼的就包養一段時間,膩了就給筆錢把人放出去。
“唐朝”不做低俗生意,坐台佳麗個個堪比明星模特,琴棋書畫十八般武藝,錄用之前做一系列健康檢查,合格的才能來上班,賣笑或賣身,全憑自己意願,唐朝老總背景強大,黑白通吃,在這里當班,絕不會有被迫出台的可能性。
不過至今被嚴御東看上的,還沒有他拿不下的。
嚴御東對他點了點頭,“侃子他們來了?”
“來了來了,就比您早了一步。”老魏側著身一路領著人往包廂走,一邊拍馬屁:“您好久沒來了,最近不少好貨都留著等您先挑呢。”
嚴御東聞言睨了他一眼,“不是唐隱舟挑剩的?”
“當然不是啦!”老魏一臉誠惶誠恐,“您這話可不能讓我們老總聽見,他老人家一向以客為尊,哪能搶在客人前面享樂。”
“演得倒像一回事,”嚴御東冷笑,“差不多得了。”
“您別不信,”老魏陪著笑道:“小的說的都是真心話。”
嚴御東懶得跟他抬杠,直到進了包廂都沒再搭話。
“東哥來啦!”
包廂明明很大,陳侃維幾個看到他還是紛紛起身給他騰位子。
嚴御東擺擺手,“隨便坐。”
最後還是給拱進了最中間的位子。
陳侃維一面給他倒酒,一面問:“東哥你最近忙什麼,我們都幾個月沒見了吧?”
在場幾人真正跟嚴御東一塊長大的其實就陳侃維一個,兩人的奶奶是閨蜜,陳侃維比嚴御東小一歲,從小沒少跟在他屁股後面跑。
嚴御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輕描淡寫地說:“忙著踩點。”
璽悅是連鎖酒店,全國從南到北三十余家分館,最近他看准了海线一處還沒興起的觀光地區打算擴點,光是土地投標前的實際勘驗就得跑好幾遍,更別說後續的規劃和興建。
嚴御東身邊的人都知道,嚴家老爺子雖還是嚴氏名義上的董事長,實際上嚴御東已經掌權好幾年。
在寒城這樣發達的大城市,年紀輕輕就坐擁實權的商後代,最為人知的也不過二三,一個是京銳集團的尹雋,一個便是嚴御東。
和尹家不同的是,嚴家在寒城是百年世家,數代殷富,至今在全國富豪榜上仍有一席之地,據傳嚴家位在寒城都心的祖宅光是土地面積就有數百畝,價值難以估算,在市中心是找不到比嚴府更壕的私人住宅了。
卓彥給他遞了根煙,又拿著火機給他點煙,接著才說:“這是又要開新館?”
還沒百分之百落地的事,嚴御東不想多談,只說:“還在看。”
聊到這兒,包廂門被敲響了,老魏領著一排身著統一旗袍制服的佳麗進來,像個推銷員似地說:“這些佳麗都是萬中選一的,幾位老板看看有沒有中意的,不中意不要緊,我再安排。”
嚴御東手里夾了根煙,在彌漫的煙霧中一眼看過去,長得都挺好,有幾個看起來甚至才剛成年,他突然意識到她們比嚴蕊同其實大不了多少,不禁皺了皺眉,不過他很快甩開這庸人自擾的念頭,他家小乖跟她們當然是不一樣的,有他在,她永遠都能安心當城堡里的小公主。
“東哥!”陳侃維用手肘頂了頂嚴御東,讓他先挑。
嚴御東來回看了兩遍,沒覺得哪個特別打眼,本想隨意點一個,臨時又回憶起昨晚凝脂般的手感,不自覺摩挲了下指尖,懶洋洋地開口:“哪一個皮膚最好?”
老魏連忙說:“都好的都好的,但要說嫩,非屬如茵不可,但她面相比較顯小,我以為不是您喜歡的類型,就沒安排在第一批進來,您要是喜歡,我這就去把人帶來。”
陳侃維笑罵:“囉嗦那麼多,先把人帶進來看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