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了一天,空氣中翻騰的滾滾熱浪讓人喘不過氣來,林濤中午從基地回來後就在家中避暑,最近天氣實在是太熱,防止隊員們中暑,這兩天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
林星若和李阿姨出去買菜,回來一進門里就直呼要熱死了,看沙發上的林濤手中拿著冰可樂,過去一把奪過,仰頭暢飲起來。
林濤看她T恤領口大開,白皙的皮膚上出了一層薄汗,小臉熱的通紅,很流暢自然的直接對著他剛才喝的瓶口大口大口的喝著可樂,幾滴褐色的液體從嘴角滑出,她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舔嘴唇回味了一下,把空了的瓶子塞回到他手中。
他竟看的有些失神,直到林星若轉身離開後半天才回過神來。
倆人還在冷戰當中,只不過這一次是林濤不理她,這幾天林星若找各種借口和林濤說話,但不管她怎麼撒嬌甚至是撒潑林濤都對她置之不理,盡管早已消了氣,看到她別扭的討好自己的那副可愛模樣時,內心深處的惡作劇心理再次覺醒,如同在調教一只不聽話頑劣的小貓咪,他想要繼續逗一逗她。
都入秋了天氣還這麼反常,李阿姨離開前說“看來要有一場大雨”,果然入了夜後開始電閃雷鳴,沒一會大雨傾盆而下。
聽著外面的雨聲,手臂又開始隱隱作痛,但對於這種疼痛他早已習慣,這已經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隨手關了電視,回房間衝了個澡想要緩解一下,出來後果然渾身舒爽,從冰箱里拿了罐啤酒起開,准備在這樣的雨夜中好好的睡一覺。
正心情不錯的喝著啤酒,一道閃電亮起,震耳的雷聲炸起,房間外乍然傳來一聲尖叫,林濤的心中驀然一緊,腦子里浮現出各種恐怖的猜想,放下啤酒來到林星若的房間,也顧不得敲門,直接推門而入,環顧一周發現沒人,聽到衛生間里面有響動,但里面並沒有亮燈,他走過去敲敲門,有些緊張心急的問“朵朵,你在里面嗎?”
里面傳來林星若的啜泣聲“爸爸……”
“我進來了,朵朵”聽到她的哭聲他方寸大亂,來不及多想,摁下門把手,推門進去。
剛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燒焦味,屋內黑暗一片,天花板上的燈罩掉落,里面的電线被燒黑冒著煙,借著外面的燈光可以看到,滿地的玻璃、塑料碎片之中,林星若赤裸著身體跌坐在地上,腳上流著血。
林濤倒吸一口冷氣,心頭驟然緊縮,忙俯身把不知是嚇得還是凍得渾身游絲般顫抖的林星若抱到床上,周圍環境明亮起來後他才看清她原本白嫩光滑的臉上也被劃開了幾條淺紅色的口子,焦急地去檢查她身上有沒有更嚴重的傷口,關切地問“怎麼樣,朵朵,發生什麼了?都哪里受傷了?”
“燈、燈炸了…”她眼睛通紅,看樣子是被嚇的不輕。
林星若的右腳被細碎的玻璃碎片扎傷,紅色血珠從傷口滑落滴落在床邊的地毯上,暈開了一片鮮紅,林濤看的心都在發抖,“朵朵,爸爸帶你去醫院。”
“我不去醫院,我不要去醫院……”她忙搖頭,外面下著大雨,林濤的手臂本就疼痛,還要被他抱著去醫院,她實在舍不得……
他皺眉低聲哄著“朵朵,你的腳在流血,必須去醫院處理傷口…”
“你幫我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小時候我受傷都是你幫我的包扎的,反正我不去醫院!”
看她倔強固執的模樣,林濤不忍心看她的傷口繼續流血,不再同她爭執,起身去拿醫藥箱。
回來時發現她還呆呆的坐在那,頭發還濕漉漉的滴著水,渾身上下一絲不掛,他這才反應過來讓她這樣赤裸著甚是不妥,去拿來一條浴巾把她裹好,又用毛巾幫她把頭發包起來。
然後把她的腳輕輕的放到自己的腿上,打開醫藥箱,拿出生理鹽水和托盤,說“朵朵,爸爸要幫你衝洗一下傷口,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她緊咬著嘴唇點點頭,林濤大手圈住她纖細的腳踝,避免她亂動,盡量緩和的把生理鹽水倒在她的傷口處,但林星若還是疼的下意識的想縮回腳,卻被他牢牢扣住,輕聲提醒“別亂動!朵朵”,她只好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喉間嗚咽著。
衝洗完傷口,給鑷子消了毒,把仍然還留在破壞的皮肉里的玻璃碎片一一取出,再三檢查確認已經清理干淨了後,他拿出紗布,動作輕柔的幫她一圈一圈包扎好,最後在腳背處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包扎好後二人都松了一口氣,他又去看她臉上的傷口,細長的幾個小口子,並沒有流血,只是傷口周圍的皮膚也都跟著微微紅腫起來。
林星若說著沒事,他卻不放心,怕在她臉上留下疤痕,非要拿棉簽給傷口擦了酒精消毒後才肯放心。
處理完傷口,他去拿來吹風機幫她吹頭發,順滑發絲在他手中飄散,帶有著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一切完成後,外面的雨聲雷聲還沒停,她的房間已經一片狼籍,他和她商量著“朵朵,今晚你去爸爸的房間睡好嗎?”
她點點頭,扶著他單腿站起身,想要自己一下一下跳過去,他扶穩她的腰不讓她亂動,說“爸爸抱你過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沒等她說完,林濤已經一把將她抱起,到了他的臥室輕輕把人放到床上。
替她蓋好被子,剛轉身要離開,就被林星若扯住了衣袖,“怎麼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嗎?”
她乖巧的躺好,搖搖小腦袋,“爸爸,你陪我睡”見他猶豫,她立馬紅了眼圈,握緊他的大手搖晃著求他“外面還打著雷,我怕……”
想著孩子剛受了傷,他不忍心拒絕,點頭同意,小心翼翼地在她身旁躺下,生怕碰到她受傷的腳,伸手輕輕拍著她,“睡吧,朵朵”
父女倆的別扭、矛盾因為一場小意外而悄然消失,兩人似乎又恢復了從前的狀態。
林星若靈活的鑽進他的懷中,展開雙臂摟著他,她從小就特別喜歡林濤的懷抱,他的肩膀平寬,雙臂結實健壯,讓人特別有安全感,而且他喝了酒,此刻身上荷爾蒙混著清冽的啤酒香,讓她忍不住把頭埋在他胸口去聞。
林濤被她的動作逗笑,胸口震出兩聲笑,摸摸她的小腦袋,說“聞什麼呢?像只小狗一樣”
“爸爸,你身上好香呀…”她用鼻子去蹭他。
“嗯?香嗎?我怎麼聞不到”
林星若繼續像一只小狗一樣湊到他的脖子上去聞,嘴唇不經意間觸碰到他的喉結,林濤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以為孩子在和自己撒嬌玩鬧,忽略了她逐漸濃重的呼吸,一下一下輕柔的撫摩著她的後背。
她繼續向上,去蹭他的臉,正當林濤被她蹭的發癢,想要叫她不要調皮時,一雙軟唇貼了上來,帶著少女的馨香甘甜,有些笨拙的去舔他冰涼的唇瓣,然後極為著迷的胡亂吮吸,鼻尖襲來的清冷香氣猶如冬雪,在這燥熱的陰雨天中緩解了他的枯竭,那股酥麻似電流般直通心底,曖昧的氛圍在兩人之間流轉,他一時之間竟沉溺在這過分親昵的親吻之中沒有反應過來。
黑暗中,一個響雷劈下,“轟”的一聲,林濤猛然驚醒,他已分不清這究竟是雷聲還是他大腦中的聲音,電光火石之間看清了懷中人的模樣,如夢初醒,這個雷仿佛劈到他的頭頂,他瞬間頭皮發麻,一股涼意襲遍全身,林濤別過頭躲開她的親吻,倉惶坐起身。
懷中的小人似乎意猶未盡,沒有從剛才的余韻之中反應過來,痴痴的望著他。
震驚之余,他皺眉艱難地開口“朵朵,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