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Wolfs hoots(1)反抗之路
!!!前排提示——這個故事的主角是座狼,作者一本小說里的角色,不像龍玖那樣故事會更溫和和色情,會非常的硬派,R18的情節也會非常少,並且很多想法都會非常主觀和情緒化,比較貼合角色本身的情緒和想法,如果是衝著R18情節而來或者衝著demonsroots情節而來的還請做好心理准備,當然,如果你想進來看看圖一樂,那應該沒什麼問題,喜歡就好,當然,不喜歡也正常,感謝理解!!!
“武丹神(奧丁的前身,北歐神話主神),你是否已經拋棄了我?我應該在你的身邊痛飲美酒,而不該在此處受如此折磨!”
普拉納商業王國圓形的競技斗獸場上,一名身材高大,體格健壯,面目猙獰,穿著破爛衣服的日耳曼戰士左手持盾右手持斧,將面前的劍斗士砍瓜切菜般地殺死後,在他的屍體前用這個世界的人聽不懂的古日耳曼語大吼道。
很快,幾名奴隸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把他身邊的屍體清理干淨,往常過來控制押送他下場的衛兵並沒有來,有的只有四周觀眾們更加響亮的歡呼和號角,宛如一群只會歡呼的蟲豸剛剛看完兩只野獸的困獸之斗,喝完血液後又准備下一場更加刺激的吸血盛宴。
座狼揮臂振掉斧頭上的血液,他明白,比這些不堪一擊的劍斗士更加恐怖的存在要來了。
座狼做了個深呼吸,他就是站在那里,等著,等著那個人的出現。
不一會兒,一個同樣穿著破爛衣服的柔軟女孩走了上來,當然,她只是看著柔弱,因為她叫卡琳卡,是那個鬼神的孩子。
座狼從不信鬼神,他是個從公元前4世紀的西歐穿越過來的日耳曼人,他“壽終正寢”——在年事漸老的一次戰役中把自己的性命獻給了武丹神,按道理本應魂歸故里,來到那榮譽等身美酒不止的英靈殿為武丹神效力,卻莫名來到了這里。
能夠重獲新生,肉體回到巔峰時期或許是一件幸事,但對於處在這里的座狼,與之相對的代價重得可怕——他成了劍斗士,在那個世界被稱為角斗士負責表演殺戮供人取樂的職業,而在這個世界甚至更糟,可能都不如奴隸。
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粗神經了一輩子的座狼崩潰了,他之前是血狼部落的族長,同名雇傭兵隊的首領,他的一生和羅馬執政官、伊特魯里亞國王、希臘僭主比起來都顯得是那麼自由,他向來隨心所欲,現在卻鎖鏈纏身,成了階下囚中的階下囚。
如果是原來的那個世界,或許他還能湊合湊合,逆來順受一下,座狼明白弱肉強食的規則,也不排斥承擔失敗的後果,更何況他總會有辦法的,但這個世界比他的認知乃至想象中的最差情況還要不愛惜低層勞動力,座狼很難想象這里的人們是怎麼在連續幾天的連續高強度體力勞動中活下來的,吃飯、睡覺,甚至排泄都被禁止,衣服只有一件,完全沒有任何醫療條件,得了病之後基本就宣判死刑。
即使是從還尚未普及鐵器的時代過來的座狼,常年的管理、作戰和生存經驗都在告訴他,這些東西都是純屬扯淡!
座狼不明白為什麼身邊的劍斗士同事可以撐下來,但他的身體是正常的,符合邏輯的,這幾天下來,他開始撐不住了。
所以他拼了命地報名參加劍斗士比賽,最開始,那些劍斗士同事覺得他只是想出名而空有一腔熱血,觀眾們也以為他只是過來爭名奪利的新人炮灰,要麼成為老鳥,要麼死在那個鬼神之子的手上。
然而,座狼在數十年戰斗中淬煉出的殺戮技藝根本就不是劍斗士們可以匹敵的。畢竟這里沒有羅馬共和國後期的那些角斗士學校,也沒有相應的福利和階層,只有一個單薄的群體,甚至沒有兩套不同的制式武器來營造戰斗上的差距,只有把對手打倒的野蠻規則。
座狼用得一手好盾斧,他用盾的技巧更偏後世的維京人,用盾去感受敵人的力,壓制然後出擊,他的斧頭更是所向披靡,配合他體格所蘊含的力量,即使是這里的每個戰斗人員都有著在原來世界看來非人的體質,他也能靠著在戰場上用敵人鮮血凝練而出的肅殺之氣在氣勢上就壓過對方一頭,然後再用冷酷無情的殺戮技巧收割對方的生命。
或許對方都沒有真真切切地對他起殺心,或許就像他把一個人的頭一斧頭卸下來後,在場下那個長相怪異的粉毛大猩猩拉住自己說的那樣:“我們生活得這麼苦,才彼此抱團成為家人般的存在,明明大家這幾天這麼照顧你,為什麼你還要這麼積極又冷酷的對自己人下死手,同類相殘、手足相殘是你想干的嗎?!”
座狼當時想都沒想,“我只讓他解脫罷了,這個世界不值得。”
“你憑什麼幫他做決定,明明大家這麼苦都一起過來了,你卻這麼簡單地就下了死手,你果然和那個人一樣!”
“斧頭在我手上,那就是我說了算,他對我的好,我記得,所以我要親自送他走,送他去一個更好的地方,”接著,座狼冷冷地說道,“還有,別拿我跟她作比較。”
“你也瘋了,你這個劊子手!”
“我從來不介意去當劊子手,總有人要去做,”座狼擺了擺手,“我餓了,宿舍里還藏了兩個饅頭,一起吃嗎?”
“你,你瘋了!”那個粉毛大猩猩崩潰著跑掉了,座狼卻大踹了口氣,他不知道在這種飲食短缺勞動繁重的環境下,他的戰斗力還能保持多久,或許不久之後他就會死在競技場上吧,比起前生的戰死沙場,好像籠子里的動物一樣卑賤地死在一群牛馬東西面前,絲毫不讓人感到開心和興奮。
“大叔?”“我叫座狼。”座狼轉過身,看到了那個少女,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和勻稱的身材,可愛的臉蛋配上活力滿滿又單純天真的表情,很能激起人們的保護欲,當然,先要擦干她手上的新鮮血跡。看來在他之後,這個少女——卡琳卡又很快殺掉了她的角斗士對手。
而就在此時,她露出天真活潑的微笑,“大叔,你說藏了兩個饅頭是吧,我也餓了,分我一個,一起吃吧,下次我也會跟你一起分享的!”
看著少女的眼睛,座狼有點明白粉毛大猩猩不滿卡琳卡的原因了,但他沒有發作,甚至沒有不滿,只是點了點頭。
就像此時此刻,斬殺對手後的座狼在競技場上面對卡琳卡一樣,座狼什麼都沒說,他明白這安排從來不是她或是他做出的,是這個國家的國王,為了進一步提高競技場的熱度,順帶削減劍斗士的總體實力,讓頗有黑馬勢頭的他和鬼神之子的卡琳卡對戰。兩人都不是會手下留情的人,這樣安排一定會死一個。
座狼早就發現,這個世界的高層,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這樣,兩匹孤狼站在了圓形的競技場上,彼此相對。雖然座狼並不認可卡琳卡,他從她那里看不到什麼值得他認可的東西,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卡琳卡背負著什麼她所認為的重要信念,自己孤獨地前行著,對著所有身邊的人微笑,僅此而已。
“要開始了,大叔。”卡琳卡沒有多說,舉起了拳頭。
座狼無話,默默地舉起了斧頭。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引發了全場的爆點,來自各地的貴族、富人觀眾們呼號著,呼喚著鮮血。
“砰!”卡琳卡一下子消失在原地,以正常眼睛都難以捕捉的速度直直地衝向座狼。
座狼人都傻了,他從沒想過一個看上去還未成年肌肉也算不上多的少女可以動得這麼快,但不出一年之後他就會見到好幾個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怪物。
數十年的戰斗經驗讓座狼的身體比意識還迅速地反應過來,他保持右手舉起斧頭的攻擊架勢,左手斜舉盾牌向右側閃避。
一個嬌小的身影立刻擦肩而過,然後一個在以前的座狼看來小到可笑的拳頭瞬間砸在了盾牌之上。
“崩!”巨大的力量從斜舉的盾上傳到座狼微蹲著的全身,把基本功和下盤無比扎實,距離巔峰時期差不了太多的日耳曼壯漢打得向後踉蹌了好幾步。
座狼樣子雖然狼狽,但卡琳卡一擊之後站在原地的瞬間還是被他抓住,高舉的斧頭飛快地朝著卡琳卡的軀干劈下,力求無法躲避。
卡琳卡似乎在疑惑座狼的狼狽,在她看來能在名聲上趕上自己的黑馬應該也是個狠角色才對,但是也無所謂了,因為她有她自己的使命,她會一直向前。
卡琳卡下定決心,毫不躲避,用左臂的臂甲擋下座狼的斧頭,右拳順勢擊出。
“砰!”臂甲和斧刃碰撞,卡琳卡的左臂只是打了個顫,右拳卻結結實實地再次打在座狼的盾上,把傻在原地的座狼打出去老遠,差點摔倒。
座狼人已經麻了,這打個屁啊,一個小姑娘可以用看著孱弱無比的小臂隨隨便便接下他能把敵人腦袋搬家的斧劈,隨隨便便的一拳又可以把他打得踉蹌,全身都在打顫,持盾的左手也有些發麻。
這個鬼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完全不講道理。而座狼從不求人,從不求饒,對媳婦除外。他又衝了上去,他知道對面從沒想過放過他。
卡琳卡擺出防御架勢,座狼看著眼前這個鬼怪一樣的女孩,他放下盾牌護住身子,將頭部露出,眼睛死死盯著卡琳卡的全身,他比之前的任何一秒都更要恐懼,也更加興奮,他的心髒在猛跳,他的鮮血在沸騰,他的大腦冷靜而快速,他的斧頭放在身側,蓄勢待發。
卡琳卡的體質恐怖至極,但她的對手從未有以殺人為生計、以戰爭為生活的老練戰士,為了能在每一場百人、千人混戰中存活至今,日復一日地打磨著自己的戰斗技藝和意識,把每一次同胞、敵人的死亡銘記於心,為了讓同胞們活下去拼盡全力。
卡琳卡的敵人總是戰斗技藝都局限於自行領悟,戰斗經驗相對有限,甚至可能連殺心殺意都很少的劍斗士同伴,所以她出手雖快,但卻異常好懂。
座狼迅速拉起盾牌低下腦袋擋住直衝腦門的刺拳,巨大的力量把座狼的上半身都向後拉扯,差點閃了他的腰,右手的斧頭小幅度地舉起後就立刻向對方軀體揮出,意料之中地被一個普通的臂甲輕易擋下。
但不同於以為一個回合交手已過的卡琳卡,座狼極強的攻擊意識讓他咬住對方就不會松口。只見座狼用力擰腰,被巨力衝到身側的持盾左手用力擊出,盾牌像超大號拳套一樣從卡琳卡因分別完成了攻擊和防御動作而中門大開的雙臂之間飛快衝入,直直地打在毫無防備意識的卡琳卡臉上。
卡琳卡吃痛著後退,被足以把正常人的頭都打到腦震蕩,把鼻子等等部位全部打骨折的盾擊猛擊頭部後,卡琳卡居然只是有些暈眩,也是恐怖。
座狼明白卡琳卡緩過來後不僅會不死不休,自己還很有可能被各種超常識的攻擊突然殺死,便向前邁出一大步追上踉蹌後退的卡琳卡,掄起斧頭直衝她的脖子,卻還是被下意識防御身體的兩個臂甲擋下。
“都是什麼sb玩意兒,我tm到底來了什麼地方!”明白自己可能時日不多了的座狼憤怒著大吼,他不想被這種莫名其妙強得離譜但內在又讓他發笑的小姑娘隨手殺死,干脆也不死不休,拋下早已無用的斧頭,趁著卡琳卡頭部暈眩又防御上身的間隙,出其不意地一個掃腿把她掃倒在地,壓在她身上後對著她的眼部一頓猛打。
卡琳卡倒地後反應照樣迅速,身子被壓住後也能立刻護住頭部,但座狼力道狠辣角度刁鑽,就算是卡琳卡用雙臂擋住臉部,他照樣可以用左手的盾牌按住她的雙臂,沙包大的右拳繞過盾牌照著沒有防護的頭部一頓猛錘。
“砰!”“砰!”“砰!”座狼按住卡琳卡一下又一下地猛擊她的頭部,狠辣的力道在她的腦內肆虐,讓她的全身都用力地掙扎,但不論卡琳卡戰力多強,她的本質還是個體態輕盈的美少女,被壓在地上就很難再起身了,只能無用的掙扎中挨了一拳又一拳。
“砰!”“砰!”“砰!”在座狼越來越拼命地重擊下,卡琳卡的掙扎逐漸減弱直到消失,在確定卡琳卡只是昏過去後,一股強烈的無力感爬上了座狼的全身。
座狼失魂落魄地站了起來,完全沒有勝者的姿態,他的左手還打著顫,他的全身還因為之前的不死不休而感到疲倦,他的內心也因為這世界的荒謬而疲勞和倦怠。
看著眼前昏迷的卡琳卡,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看起來柔弱無比的少女,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座狼連殺心都沒有起,這太荒誕了,太好笑了,如果他不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的話。
抬頭看向觀眾席,那里早已炸開了鍋,所有人都看出了座狼的不敵,也是他們看著座狼拼了命地把卡琳卡打倒在地,像是一群人類看著一只孤狼把另一只孤狼撲倒,咬傷,他們看著,以此為樂。
意識到勝負已定,知道是時候行使特權的他們開始了表決。
有人似乎是在之前的比賽中吸滿了鮮血,但更可能是為了在後面的比賽中能繼續一睹座狼和卡琳卡兩人廝殺的生死決斗,他們向上舉起大拇指,給倒地的卡琳卡一點生的希望。
有人似乎想要給這個可憐的女孩一個痛快,但更可能是想要親自給這個有無數粉絲,戰力超群的小女孩判處死刑,把這個看上去天真可愛的美麗生物在眾目睽睽下撕得粉碎,他們向下舉起大拇指,將倒地的少女一點點拉進死亡的深淵。
而有的人,似乎是卡琳卡的粉絲,這種比偶像更加自由而文明的粉絲大吼著咒罵著“不中用”“辜負了他們希望”的卡琳卡,但更多的是詛咒辱罵著“孱弱卑鄙”的座狼,向下比著大拇指要座狼去死。
座狼看著他們,只是看著,宛如銅像,良久,他長舒一口氣,他受夠了。
他不想再去想他的戰斗力維持多久,他不想再去想他還能贏得幾場這樣的比賽,他也不想再去想他還能活多久,他看著倒地的少女,一點都不想順了這些人的任何一點意思,他是座狼,曾經的一族之首。他確實生氣了。
卡琳卡逐漸蘇醒,看著注視著她的座狼。
“你贏了,”少女擺著大字躺倒在地,微笑道,“如何?”
“你們,”座狼緩緩開口,“從來沒有想過造反嗎?就這樣當任人宰割的狗?你們連狼都不如,他們還沒被人馴服,只是沒有狗願意跟著它,一幫蠢蛋。”
“我們劍斗士,一直有一個使命,有一個夢想,”似乎是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卡琳卡不再起身,輕輕說道,“我的母親,給了我這個使命,在之後的角斗士大賽上擊敗國王,把這個王國收入囊中。”
“這個使命,恐怕,要給你了。”少女舉起拳頭,望向天空。
座狼站在那里,再次石化,他聽著四方傳來的煩人聲浪,他們想要血,想要他的血,她的血,現在的血,之後的血,像一群煩人的蚊子。他看著癱倒在地想要傳承意志的卡琳卡,她和他們活在虛妄的夢想中,活在別人編制的,怎麼都無法完成的美夢,傻子一樣地被利用,單純地負重前行,像一群可悲的提线木偶,而自己可能也會成為其中之一。
他受夠了,他受夠了,他真的受夠了,這都是什麼什麼跟什麼啊,這里都是些什麼破玩意兒!這個世界是不是tm的有毛病啊,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是都不正常啊!在這里呆久了,座狼感覺自己都要不正常了。
座狼很少求人,總是靠自己,但現在可算了吧,從在這個世界睜眼開始,他沒見過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正常人,也沒有任何一個能真正給他提供幫助的人,至於靠自己,別說笑了,都不用再來這麼幾下子,再按那種方式生活幾天,失去戰斗力死在這里的就是他了。
所以,最後,座狼只能大喊,向他原來信仰的神靈發出求助,如果這次不行,他就只好單人起義,至少在他看來,為了自由而戰死,還能帶走幾個,死得不傻,也不屈辱。
“武丹神,你是否已經拋棄了我?我應該在你的身邊痛飲美酒,而不該在此處受如此折磨!”
座狼大吼著,環視著周圍,觀眾們發現他們的提线木偶,他們所驅使的困獸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吼聲和咒罵也愈加瘋狂,衛兵也已出動。座狼看著他們,眼中沒有一絲懼意,甚至怒意,只有不屑和對這個世界的仇恨。
神啊,我獻上我的血肉、我的靈魂、我的一切,請你賜予我力量,讓我肅清這個世界,把這個世界里這些只會玷汙“人”字和文明的畜生們,全部殺光!
在這個可以穿越,時空交錯,現實世界和幻想世界交織的多元宇宙,難免會有一些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存在,那些神祇,那些大能——
就這樣,來自亞空間的一瞥讓某個存在望見了這個渴望殺戮的人類,在祂眼里,座狼沐浴鮮血,眼含殺意,冷酷果斷直率虔誠又崇尚鐵與血,完美。
於是,就在座狼想再次大吼的時候,一股無名的力量化作有形的話語在他的聲帶中突然出現,順著喉嚨口腔,在座狼的嘴里迸發而出,成為將這個世界拉入恐虐地獄的話語——
“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亞空間強大又邪惡的恐怖力量充盈座狼的全身,將他的身體改造重塑,恐虐對座狼許諾,殺戮越多,便有更多力量,為恐虐獻上敵人的鮮血和頭顱吧!
“我不在乎這些,我只想趕快砍死這些腦殘的雜種。”得多許諾後,座狼的心態也好了許多,他感覺身體在確實地變強,比之前的普通人身軀好了不少。
看著那些把自己和卡琳卡團團圍住的衛兵,座狼撿起一旁的斧頭,踢了一腳卡琳卡,“起來吧,別裝死了。”
“大叔,”卡琳卡摸了摸腦袋,輕盈地從地上站起身來,“你想讓我一起嗎?”
“當然,不要死得不明不白,還有,叫我座狼。”
“好的大叔。”“來吧!”
······
從屍體上拿起斧頭,站在看台上的座狼看著滿是鮮血和屍體宛如地獄的競技場,原本寬敞宏偉的圓形競技場現在宛如戰爭過後的屍山血海,只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有兩人,“把這幫雜碎殺光了,很快會有下一波雜碎過來吧,也好,我很久沒有覺得殺人是這麼解氣的事情了。”
看著同樣沐浴鮮血的卡琳卡,她還是那個顯得樂觀的表情,只是眼神落寞了許多,座狼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有負擔,很多東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對爛透了的肉塊沒必要動感情。”
“那,我們之後干什麼去?”卡琳卡問道,“像屠宰一樣殺了那麼多人,大家之後又該怎麼辦?”
“那當然是去到王宮把那個制定了這個腦殘規則的傻逼國王剁碎,拿他的頭蓋骨當碗使,然後把這個國家拿在手里!”座狼不羈地大笑起來,“這麼把角斗士和奴隸們當傻子,想必他也做好了被反咬一口的覺悟了吧!啊?要是沒有怎麼辦——誰管他啊!”
“嗯,”卡琳卡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跟著你的,大叔!”
“別死了,崽子。我們走!”
座狼帶著卡琳卡走出競技場,卻先被劍斗士們堵在了入口,為首的就是那個粉色大猩猩。
“座狼,卡琳卡,你們知不知道你們干了什麼,所有的劍斗士們都要為你們陪葬!”粉色大猩猩惱怒不已。
“我不需要有人來教我做事,”座狼把面前的人們都掃視了一遍,“我們時間緊,要趕緊趁著機會把那個國王做了,讓開,我不說第二遍。”
“惡魔!你無差別的大屠殺把所有劍斗士都推到了普拉納王國的對立面你知道嗎?那麼多人就這麼豬狗一樣地死在了你的手上,普拉納王國和周圍國家的很多貴族富人可都在這里面啊!我們就算現在把你碎屍萬段來抵罪也根本無法平息他們憤怒,大家都會被全部處死。可惡啊,我們本是互相舔舐傷口的大家庭,本可以合理合法地完成劍斗士們的宏願,現在就因為你成了罪該萬死的叛軍!”
座狼看都沒看他,舉起斧頭,如今的他在恐虐賜福下力量暴增,砍翻這些人都是小菜一碟,“誰想跟之前那些爛人們一起死!”他大吼一聲,竟無一人敢上前。
卡琳卡也不言語,站在座狼身邊擺出戰斗姿態。
“卡琳卡,”粉毛大猩猩看在眼里,“大家一起把你養大,你就是這樣對待大家的嗎?!”
“大叔很強,比媽媽都強,我相信他是對的,我要跟著他。”
“你們!”
“別做夢了,”座狼舉起斧頭步步緊逼,讓劍斗士們連連後退,“想想那個傻逼一樣的角斗士大賽,他們舉辦,他們參賽,他們當裁判,你們憑什麼贏?你們很強嗎?你們有靠山嗎?你們覺得會有機械降神嗎?就為了這種可笑的事情,不惜給人當牛做馬,該醒醒了,反了他娘的!”
“這是我最後的忠告,這幾天你們待我不壞,但如果你們還是不識相,就別怪我的斧頭不認人!”
沒人敢攔座狼,人群自發地讓出一條道路,讓兩人穿過。
“我現在就要去把那個狗國王給砍了,想一起的就跟上!”座狼留下一句就頭也不回地往前衝去。
“我們現在早就沒有選擇了,”粉毛大猩猩被座狼的話說得沒了銳氣,怒氣過去後,他也漸漸地明白過來了,“但是他說的對,我們確實被這個國王耍了,兄弟們,我們跟上,反了他,劍斗士們勇氣長存!”
“劍斗士萬歲!”
就這樣,當最近的軍隊集結完畢,准備從王宮向外清剿劍斗士的時候,座狼已經帶著劍斗士們殺到了跟前。
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凶猛的戰士,無畏無情無敵,衝入軍陣後就立刻開始大殺四方,每一個和他交手的士兵都會被干脆利落地一擊必殺,一擁而上的士兵們也會被他輕松化解並突圍,然後對著這些士兵開始一邊倒的殺戮。
魔法對他無效,或者說收效甚微,甚至很少能碰到他,他總是在軍陣里穿梭,魔法師們根本不敢大規模轟炸。
卡琳卡跟著座狼,為他化解背後的攻勢,突圍時更是能一力降十會,兩人配合還算不錯。座狼很喜歡這種不用操心又強大的角色,如果她不是個小不點。
跟過來的劍斗士們則展現了非凡的勇氣,即使是在裝備簡陋的情況下,他們還是能在粉毛大猩猩的帶領下能打能衝,牽制了很大部分的軍隊,讓座狼打得更加輕松。
很快,在座狼把軍陣中的軍官,不論大小高低強弱一律腦袋搬家後,軍隊開始了潰敗,座狼直接衝到最後方,把那些煩了他很久的魔法師全都砍死獻給恐虐。
通往王宮的路就在眼前,座狼沒有猶豫,吩咐劍斗士們清理殘敵後就直接衝了進去,卡琳卡緊握拳頭,立刻跟上。
普拉納國王正在華麗王座上苦惱如何處理這次惡劣事件帶來的外交危機時,“砰!”一聲駭人的巨響嚇了他一機靈,只見沉重的大門被玩笑般地踹飛好遠,砸在地上留下幾道恐怖的裂痕。
進來的人正是座狼和卡琳卡。
“劍斗士?!”國王立刻起身,“你們是怎麼過來的,軍隊呢?衛兵呢?”
“都死了,你也很快了!”座狼飛一般地衝到他面前,國王身邊的衛兵反應過來後立刻國王護在身前,被一斧頭連著盔甲砍成兩半,血濺了國王一身。
“咦!快攔住他!”國王被嚇破了膽,趕緊吩咐衛兵攔住座狼,自己打開一道暗門匆忙逃離。
“卡琳卡,去追!”座狼大吼著,下意識地舉盾擋下不知從哪里出現的國王親衛的一擊,這個世界很喜歡搞消耗生命換取力量的邪道,這個身著奇怪盔甲的蒙面人型生物似乎就是其中之一。
幾根有著短劍形狀末端的觸手從它的盔甲縫隙中伸出,和它手上的雙劍一起快速揮舞壓制座狼,座狼則努力牽制剩下的人,讓卡琳卡追了上去。
“丫頭走了,很好,”看著眼前瘋狂進攻的怪物,座狼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你又能挨我幾斧子呢?丑東西,或者——”說著,他低身舉盾撲了上去,在觸手的攻擊下毅然衝到怪物的面前,一斧頭劈開盔甲,然後扔下斧頭,伸出雙手,扒開盔甲後抓住了那布滿觸手的惡心本體,“來點不一樣的!”座狼兩臂青筋暴起,怪力之下,觸手怪物在詭異的哀嚎之中被活生生地扯成兩半,”沐浴著怪物的鮮血,座狼愈加的興奮,但這只是開胃小菜罷了,他還拎得清。
“你們還想跟我過招嗎?”座狼把已經成了兩截還在噴血的怪物屍體扔在其他人面前,他們全都愣在了原地,全身都在打顫,早就沒了戰意,“或者,我們可以,合作,當然,不願意的話,我不介意再撕一個。”
卡琳卡追著普拉納國王在暗道里猛跑,這里面復雜崎嶇,能不跟丟兔子一樣亂竄的國王都實屬不易。
突然,她腳下一空,地板竟憑空消失了,好在卡琳卡反應快,立刻收回腳步,才免得跌入深淵,但這樣國王也沒了蹤影,她只能回過頭去找座狼會和。
然而,這暗道網絡錯綜復雜,她很快就迷了路,而且就算記得某段路,再去看也會不一樣,應該是有人在背後操縱。
就這樣,卡琳卡在別人刻意地引導下穿過了各種布滿陷阱的通道,雖說她能靠身體素質和反應解決大部分陷阱,但還是難免幾次中招受傷,還吸入了一些氣體,多少影響了卡琳卡的戰斗力。
終於,她來到了一個寬敞華麗的地下空間,在盡頭,身穿黃金盔甲的普拉納國王身著黃金鎧甲,在仆人的簇擁下執劍等待著她。
“鬼神的孩子,你終於來了,”國王笑道,指著擺在中間的酒桌和四周的魔法裝置,“恭喜你,跳過了劍斗士大賽來到了最後一個環節,如果你打倒了我,這個國家的控制權就將在我的授意下合理合法公正公開地交由你們,貴族、平民、大臣、別國都不會有任何質疑和怨言,這些魔法裝置會把我們的戰斗全程直播,所有人都能見證比賽的結果,如何?”
“正有此意!”卡琳卡握緊了拳頭,雖然身上有傷,身體也有些酥軟,但她依舊斗志昂揚,“我就是為了打倒你而來的,這,是我的使命!”
“很好,那麼,先按照程序把酒喝了,這是我普拉納國王的敬意,還是說,你不敢喝?我不會和膽小鬼戰斗,也不會承認你,更不會把國家交給你!”
卡琳卡隱約感覺其中有詐,但看著普拉那國王把其中的一杯一飲而盡,還不斷地威逼利誘著她喝酒,她想了想,還是上前拿起酒杯,表情決絕,然後——
“嘩!”她突然把酒全都潑到國王的臉上。
“你干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國王難以置信地伸出手想摸臉頰,卻怎麼也不敢摸,只得趕緊把面盔帶上,“這個可是劇毒的啊!快,來人去拿解藥和水!啊!我的臉!!!”
“我怎麼這麼傻,居然還會考慮你的提議,”卡琳卡冷不丁地一拳揍到國王的臉上,即使有著魔法護甲的加護,他還是飛出去了老遠,“大叔說得沒錯,在別人的地盤上,按照別人的規則去打,怎麼可能會贏,咳咳——我們,我們,我們要自己解放自己!”之前吸入的氣體開始生效,卡琳卡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但她依舊斗志昂揚,義無反顧地對國王發動了瘋狂的進攻。
然而,雖然她可以把國王像球一樣打得到處滾,但在魔法護甲的加持下,她的拳頭也難以真正傷到國王。
慢慢地,她的手開始變得沉重無力,拳風也變得遲鈍,她的身體好像生了鏽,動一動都要費很大力氣。
國王被一拳打得猛退後,看准了卡琳卡虛弱得大口喘氣的時機,表演般地華麗起身,舉劍高呼:
“你們這些劍斗士,這些劊子手,殺人凶手,十惡不赦的魔鬼!在普拉納王國的庇佑和養育下,在斗獸場觀眾們的支持和鼓勵下,你們居然敢舉起叛亂大旗,不僅對支持你們的觀眾大肆屠戮,還想謀權篡位,在合理合法的比賽中節外生枝,偷襲國王,簡直是罪孽深重!”
“我本慈悲為懷,想讓你們自行悔悟,但這樣看來我不得不下狠手了,”說著,他劍指卡琳卡,“作為普拉納的國王,從現在開始我將全力誅殺劍斗士,親手把你們全部處決,以平息那些被你們背叛的觀眾們的怒火,告慰那些死在你們手上的無辜者的魂靈,讓全世界知道,商業大國普拉納兼容並包,溫和寬容,但也有底线,也有逆鱗,來見識下普拉納的怒火吧!”
說著,普拉納國王舉劍砍了過來。
氣體完全生效,卡琳卡行動困難,只能被迫勉強躲避,然後踉蹌幾步後跪倒在地。
“拜倒在我的威嚴之下了嗎?”普拉納國王大笑道,舉劍靠近卡琳卡,“如果你們早點明白的話,或許就不會出現這種事了,但是沒關系,作為國王,我會解決這一切,給憤怒的人們一個交代。”
“就從你這個小野種開始吧!”國王一劍劈了過來,卡琳卡起身都困難,只能在地上打起滾來,然後被一腳踢到軀干,好在卡琳卡及時反應過來蜷起身子防御,只是飛出去撞到了牆壁,沒有大礙。
“你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嗎?”普拉納國王信步走來,在幾乎失去抵抗能力的卡琳卡耳邊說道,“那時我還是個小孩子,你母親很強,在角斗士比賽的最後環節,即使喝了摻了麻痹藥的酒還是把前任國王逼到了牆角,即使最後他贏了,還是顏面盡失。”
“前任國王很憤怒,把你母親帶到城堡里,讓城堡里的所有人肏她,每天每晚每時每刻,她總有活干。直到國王平息了憤怒,她才被放回來,然後就有了你,那麼,誰又是你的父親呢?”(游戲原劇情,我沒這種惡趣味)
“劍斗士的大家,都是,我的,衣食父母——”
“所以我才要讓你比賽,”普拉納國王大笑道,“讓你殺你的朋友,殺你的父母,殺你的生母!”
“有你和你母親的存在,劍斗士們都開始變得和諧友愛,比賽也不再死人,鮮血太少了,錢太少了,那我養你們這幫畜生圖個什麼!但你是個不錯的畜生,我讓你殺誰,你就殺誰,即使是你的生母,說不定,我會留你一命?你的身體一定很爽,很適合‘贖罪’。”
“咳咳,”躺著的卡琳卡看了看國王身後,說道,“大叔,夠了嗎?讓他閉嘴吧。”
“正有此意!”國王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感覺一股巨力作用在他的腿彎,把他踩得跪了下去,力量之大在石質的地面上都出現了一個大洞。
“啊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好疼!”恐虐憎恨魔法,這種魔法護甲座狼自然視若無物,帕拉納國王的膝蓋就這樣碎成了好幾塊,疼得在地上打滾。
“我本來想直接從後面掐死你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座狼黑著臉,再次舉起腳,看准時機,朝著國王的那里猛踩。
“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殺豬般的慘叫,大量的鮮血從盔甲縫隙涌了出來。
“爆了?哼,”座狼再次抬起腳,“我很少折磨敵人,但這次,你會生不如死!”
“砰!”“啊啊啊啊啊啊啊!”“沒碎?”
“砰!”“嘎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行。”
“砰!”“哦——”“暈了?起來!”
“砰!”“啊啊啊啊啊啊啊——!”
“砰!”“又暈了,來人,給他放那個什麼治療的,啊對,給他那里也治了,我可最煩成天想這種事的混蛋了。”
“行了,你們讓開,我繼續。”
“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座狼正要再踩,那國王卻突然從盔甲上長出了觸手,一下子纏住了座狼的腳,“我受罪,你也別想好受!”
國王被治療後雖然還是疼得直哆嗦,但在不知哪里給的觸手科技的幫助和偷襲下,他還是成功纏住了座狼,讓座狼不得不暫時分神應付這些觸手,而他趕緊起身催動觸手拿劍。
“別裝死了,上!”座狼大吼,卡琳卡應聲而起,衝到國王面前對著下面就是一腳。
“啊啊啊啊啊!”國王又蔫了下去。
“丫頭還學得挺快!”座狼沒心沒肺地笑了笑。
“你們這些,卑賤的奴隸,死吧!”國王一聲怒吼,無數觸手從盔甲縫隙衝出,但一切都晚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撕爛觸手的座狼和恢復一些力氣但仍舊保持無窮斗志的卡琳卡已經來到了他身體的兩側靠前,一只沙包大的拳頭和一只綁著繃帶的小拳頭從他腦袋兩邊同時襲來。
如果只有座狼,除非是直接打爛盔甲,要不最多打得腦震蕩,如果只是卡琳卡,那可能只能打得國王一個踉蹌,但兩方一起發力同時打在那罐頭一樣的頭盔上時,巨大的力量就從兩側一起作用在里面的頭顱上——
“嘣!”想象一下被打爆的西瓜。
國王的身體晃悠著倒下,觸手也很快停止了活動,終於,結束了。
“我做到了!”卡琳卡高舉著拳頭,“媽媽,你看到了嗎?大叔和我,做到了!”
“這些東西還挺好用,”座狼指了指那些直播設備,“我把那個傻逼的悄悄話也錄上了,可得讓人們明白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有多變態。”
“嗯。”卡琳卡開心地點了點頭,然後,突然,靠在了座狼的身上。
“大叔,我突然,好困。”
“睡吧,崽子,後面就交給我吧。”
“嗯。”
事實證明,當過部落首領、見識過早期民主政體的座狼在管理和領導能力上還是沒得說的。安置好卡琳卡後,座狼立刻帶著一路上招安的奴隸和平民以及部分悔悟的貴族大臣與死守王宮的劍斗士們會和,迅速和當地貴族、平民組織等碰頭協商,恩威並施下以最小的代價接受了整個國家,解放了所有的劍斗士,而奴隸,座狼暫時還沒有完全解放的想法,只是進行了更加人性化的改革。
意料之中的是,改革難以推行,只是巧的是,就在座狼糾結的時候,一紙“帝國改革令”到了他的手上,而上面欽定的監督者,寫的就是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