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點，我也沒說過要對你妹妹怎樣吧？”

　　江文澤指尖輕挑起她的下巴，玩笑般地說道。

　　“嘖！”

　　蘇玉滿臉嫌惡地側過頭，雙手用力在他胸前一推，頓時兩人身子就分了開。

　　“反正不該碰的別碰，其他隨便你！”

　　蘇玉凶惡地瞪了他一眼，言語間仍舊帶有濃濃的警告意味。

　　“好，好。”

　　江文澤卻毫不在意，又一次從上衣口袋中掏出個信封袋，佯裝遺憾地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看來這個大學生資助計畫的名額得給別人了。”蘇玉一愣：“……什麼計劃？”

　　江文澤笑了笑，解釋道：“我們公司有個人才投資計畫，每年針對國內各院校成績優秀，卻礙於家庭因素無法繼續向上研修的學生提供獎學金資助和培訓機會。”

　　“你意思是顏雪也能參與到這個計畫里面？”蘇玉問道。

　　江文澤點點頭：“是啊，本來這個名額是有一定條件的，但你不都要成為公司內部員工了嗎？我就想稍微放松門檻也並無關系……”說到這，他忽然話音一頓，嘆了口氣：“不過現在嘛，看來我們蘇秘書有嚴格的道德底线，知道靠關系不好，提前拒絕了我……唉，就是可惜這封推薦信白寫了。”江文澤一臉惋惜地感慨著，仿佛真是在唏噓無法促成這件美事。

　　說話間，更是抬手就要把信封收回口袋，只不過那動作在蘇玉眼里，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刻意放慢了無數倍。

　　她眼角頓時就抽蓄了幾下，隨即沒好氣上前一步，把信封從他手中搶來。

　　“誒，蘇秘書，你這是改變主意了？”江文澤語氣“驚訝”。

　　沒理會還在表演的某人，蘇玉認真地將信封打開，取出里頭的文件和介紹信仔細端詳著。

　　而很快，便透過文件上確鑿的案例，並且上面還清楚交代了受助人取得學位後，得在陳氏集團或其名下子公司任職滿五年時間，屬於有得有償的交換條件，應證了江文澤所言非虛，大機率不是騙她。

　　想到這，蘇玉心情也不由復雜起來。

　　一方面是身為哥哥，對於妹妹未來有了保障後，真心實地的松了口氣。

　　但另一方面，卻又因為這樣的結果，是自己用肉體與別人換取來的，而感到微妙與難受。

　　她忍不住看了男人一眼：“你早就預料到這種結果了是嗎？”江文澤臉上帶著紳士般的微笑：“要說早有預料，那倒也沒有，只不過在蘇秘書可能感興趣的東西上稍微做了些准備罷了。”

　　“既然現在確認完了，不知蘇秘書滿意與否？可以簽合約了嗎？還是想再看看，我為你准備的其他東西？”看著他手再一次伸向西裝口袋，蘇玉嘴角一抽：“不用了，快點簽一簽吧！”她現在也算明白了，這家伙就是個無孔不入的混蛋，反抗在他面前，基本是無用的。

　　她絲毫不懷疑，要是自己還有意見，下一份見到的可能就是母親到陳氏集團任職的合約。

　　雖說某方面來說，已經算是半同意成為他的人，但蘇玉本能還是排斥讓對自己重要的人事物距離江文澤太近。

　　這會讓她有種真的從此脫不開身的沉淪感。

　　“好的，我馬上請公司的法務過來擬定合約。”對她的想法毫不知情，或者就算知道了，可能也只會覺得更有趣，江文澤輕笑著回道。

　　蘇玉疑惑：“合約？還要擬什麼合約？”

　　她望向先前被拿出放在辦公桌上的那份文件：“你不是已經准備好了嗎？”

　　“噢，那個啊！”

　　江文澤聞言面露恍然，這才好似剛想起來地拍了拍額頭：“瞧我這記性，那份合約的確能用沒錯，但我現在想想還是缺了不少細節。”

　　“為了避免之後發生不愉快的事，也為了維護我們雙方的權益，我覺得還是重新擬定一份比較好……蘇秘書應該也同意吧？畢竟你之前也說了其他隨便我。”

　　“……”

　　看著那奸商般地燦笑，蘇玉沒有回應。

　　她滿腦中都在思索個問題：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

　　擬定工作合約的過程最終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結束。

　　看著手機電子檔上包含：如甲方有需要，乙方需24小時隨時上工待命、乙方作為生活秘書，有義務協助甲方打理生活大小事（泡咖啡、整理桌面等…… 。），以及乙方工作期間的所有開銷由甲方支出……等多項關於自己工作內容的條條款款，蘇玉說實話也有些心累。

　　雖然一開始還板著張臉監督，深怕江文澤這家伙在合約里留下什麼漏洞。

　　但很快，她就發現僅憑自己有限的法務常識，在這些成天跟法律打交道的大企業員工眼里，根本就是小學生般的存在。

　　光是什麼得、須、應關於法律的強制性，就看得她滿腦頭一昏，仿佛重返高中課堂上，初見西格瑪時的茫然無措。

　　隨後，干脆也就匆匆掃過，只要別在合約內容添加什麼太奇怪的條文，索性也就由著他們擬定了。

　　說來也是……只要江文澤想，難道一紙合約就能阻止他潛規則嗎？

　　終於想到這點的蘇玉覺得自己真傻，神情疲憊地問道：“那麼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

　　將一式兩份的紙本合約收進抽屜里放好，江文澤笑盈盈地抬頭：“只不過蘇秘書確定就這樣回去嗎？”他的視线若有似無掃過包臀裙下被絲襪包裹的大腿：“穿著這身不難受嗎？”蘇玉被他看得不自在，秀手按住裙擺，雙腿也不自覺內縮。

　　隨後就感覺到股間那極其明顯的潮濕和黏膩，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還不是你害的！”

　　蘇玉咬牙切齒地罵道。

　　“所以我才想彌補啊。”

　　江文澤依舊是那副我為你好的笑容：“讓福伯帶你上去換身衣服，也順便拿套男裝，不過，在公司最好還是維持現在的模樣，畢竟蘇秘書如今的身份還是挺顯眼的。”不想看自己變回男人就直說，裝什麼好意啊！

　　看了眼門口站著的老管家，蘇玉最後還是忍住罵娘的衝動，滿臉憋屈地跟出去換衣服了。

　　咣當──

　　而等到大門重新關上，辦公桌前的江文澤這才收起了一直掛著的淡笑，目光變得幽深，神情也越漸冰冷。

　　望向出席簿上被圈起來了的幾個名字，手指富有節奏地在桌面敲打。

　　“啪搭……啪搭……啪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