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朗朗的午後,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祥和寧靜,百花齊綻的庭園一角,放置著一套藤制的休閒椅組,薰衣草茶的香氣瓢散在各種花香味中,舒緩著人們緊繃的心情。
“你說我們?!我丈夫仍和他的舊情人在交往?”軟聲細語的嗓音里是純然的無法置信。
“是的,他們大約一周見一次面。對方叫做紀湘芸,二十六歲,單身……”一名相貌平平的男子一副公事公辦的念著。
“夠了!謝謝你……”她不敢再聽下去了。
男子有些可惜的放下,那疊他寫了老半天的報告書。
“那這件案子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還是到此結束?”他很關心,他當然得關心,這可攸關征信社的生意。
“不用再調查了,可以結束了。”她無力的垂下沮喪的雙肩。
“那後半段的調查費用……”重點絕不能忘掉,社里的規章之一是絕不做白工。
“這里面是二十萬元,你點點看。”她拿出一只牛皮紙袋。
“沒錯,二十萬元整。”白花花的鈔票兩大疊。
“謝謝你,希望下次還有機會為你服務。”根據他們征信社的經驗,男人外遇通常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無三不成禮的。
那名偵探先生捧著收到的錢,喜孜孜的離去。
華紫戀無神的凝望著散落了一桌子的照片和報告書;那是征信社跟監三個禮拜來的成果。
竟會有這種事!?華紫戀空白的腦海中此時只存在這一句話。
她常常會在丈夫的衣服上,聞到不是她所使用的雅詩蘭黛歡沁淡香水味,而是香奈兒COCO的香水味。
她在半認真半好玩的情況下,請征信社調查丈夫在外的行蹤,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我該怎麼辦呢?”她看著桌上幾張清晰的照片,心中一擰。
雖然婚後二人相敬如賓,也相安無事,可是,“外遇”這是她從來沒有想到的情形。
她每天待在家里看看書、澆澆花、喝喝下午茶、聽聽音樂,一切的生活作息和婚前並無多大的不同,而家事有傭人代勞,她悠閒得很,才會一時對他身上的香水味感到好奇。
真是太閒了,她搖搖頭喟嘆著。
他對她不滿意嗎?一定是的,否則就不會和舊情人藕斷絲連了。
想起兩人的婚姻生活,因為她是個獨生女,所以嫁給了雷少霆之後,父親便將公司的一切交給了他,兩人結婚的第二天連蜜月假期都沒有,他就一頭栽進公司里忙個不停。
她對蜜月旅行並不介意,在婚前她就已經到過許多國家游學旅行,護照上的關印是花花綠祿的密密麻麻。
日常生活中兩人真正碰面的機會其實不多,他天天早出晚歸,她則規律的睡足八小時才起床,往往是她還在睡而他已出門,等他回到家時她已早早人睡了,這一切她並不覺得有何不對,反正她的生活仍和單身沒兩樣。
唯一不同的是性生活的增加,那一直是她不願多想的經驗,新婚之夜帶給她的感受是撕裂的疼痛,雖然他已盡量溫柔的對待她,但未經人事的她還是被他的巨大給嚇著了。
而接下來的夜里,每當她沉睡在夢鄉之際,晚歸的丈夫總是不顧她的意願硬是要她,雖然沒有初夜的巨痛,但她總是無法適應他的粗大。
她隱忍著,不敢向他訴說她的不適,為了兩人往後的生活,她覺得她的忍耐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現在,她不禁懷疑自己的委曲求全是否值得……照片中二人親密的靠在一起,那叫紀湘芸的女子嬌軟的倚在她先生寬闊的胸前,他的手搭在她穿著無袖背心的渾圓雪白香肩上,一黑一白的對比是如此刺眼……她心慌的把所有紙張、照片收人紙袋里,走回主屋,一心想將手中的資料藏起來,廚房、客廳、起居室、書房,每一間她都覺得不妥,走進臥房里她看著落地鏡中的她,像個考試不及格的學生,有著急欲湮滅證據般的惶惑。
她抽開視线,將紙袋隨便塞人一個抽屜里。室內突然安靜的讓她恐懼,她隨手拿起皮包,轉身衝出令她想逃離的新家。
紫戀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著,看著人潮洶涌的騎樓,擺地攤的、等公車的、趕捷運的、忙約會的,似乎每個人都清楚自己所想要做的是什麼,只有她,像個迷路的小孩,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她不覺地走進一棟華麗新穎的百貨公司。
“小姐,要不要試試這款新的彩妝組,很適合你呢!”一個站在CD專櫃前,臉上是塗抹著媚麗彩妝的專櫃小姐招攬著她。
“我?我不用彩妝的。”她出門頂多是塗上一層淡粉色的口紅。
“那保養品如何?基礎保養、深層保養、還是特殊保養品?”專櫃小姐不放棄地繼續推銷著。
一想到母親,紫戀在玻璃櫃前停駐,“那我看看深層保養品好了。”專櫃小姐憑借著豐富的銷售經驗說道:“啊,我想你一定是為了你的母親而采買的對不對?”華紫戀興致缺缺的點點頭,她從未為自己的面容多費心力,“嗯,時空膠囊有嗎?”她記得母親曾使用這項保養品。
專櫃小姐興奮得猛點頭,“有,有,有。”她趕緊取出紫戀所要的產品,另外也拿出其他幾樣價格不低的相關產品。
就這樣,紫戀在一個又一個的專櫃前停駐,打發著似乎變得落寞而漫長的時間。
逛了一下午,紫戀的心仍像一團弄亂的毛线,理不出個所以然來,手中一大堆的采購物中,沒有一件是她真心想要的。
她不由地嘲笑自己,雖有供她無盡揮霍的金錢,她卻買不到她最希冀的真心,丈夫的婚外情讓她一下子被衝擊得天昏地暗,怎麼也找不到一個平衡點來穩住自個兒紊亂的心神。
天色逐漸暗沈了下來,她招了部計程車,將手上一堆紙袋塞人車子後座,坐進車中她告訴司機目的地,繼而望著窗外,車陣在林蔭道中看起來有些猙獰,像要衝進無垠的黑洞里,她捫心問著自己,真的在乎這個婚姻嗎?
她聽從父親的決定,嫁給了他相中的女婿人選,對他的了解和認識都是來自父親口中。
此刻她努力的回想著,一切有關於他的資料不外是:做事認真、有著慎謀遠慮的商場眼光、能干精明的睿利才智……全部都是和工作相關的評價。
但是,對異性呢?
沒有,一丁點也沒有。
回顧她的婚姻生活,兩人並沒有投注多少的注意力在對方的身上。
他有他專注的事業,而她有她消磨時間的休閒,兩個幾乎是陌生人的男女,居然能共同生活,她搖搖頭不敢相信,這樣的婚姻生活能繼續維持著。
思路回轉中,司機將她送到了位於天母的娘家,她今晚不想回到那位於汐止的新居。她還找不到心中真正的想法,只想先避開。
母親李芳瑜對於女兒回娘家沒有任何的疑問,就像她以往下課回家一般。
“女兒呀!回來了,洗洗手今晚吃火鍋。”瞧了眼女傭提進來的大袋小袋,“紫戀,去逛街呀?”
“嗯,媽,來看看我買的東西,喜不喜歡?”華紫戀拉著母親挨著她一起在沙發上坐下。
拆開一個個紙袋,她取出在百貨公司買的東西。
“這件睡袍不錯。”李芳瑜和女兒紫戀的喜好一向差不多,所以,女兒買的東西幾乎她都會喜歡。
“媽,你看這組深層保養品,和你用的是不是同一組?”那個CD專櫃的小姐今天業績不錯,華紫戀買了一套價格昂貴的產品。
“真的是一樣呢!女兒呀,媽就知道你最貼心了。”李芳瑜笑吟吟地拆著包裝紙盒。
紫戀打開一個靛色絲絨珠寶盒,“媽,你看這對耳墜不錯吧!”華紫戀在京華鑽飾店里消磨了一個多小時,細心的審視店里所展示的珠寶鑽石。
研究了許久,她看上了這組耳環,它主石為一顆直徑1.5CM的紫水晶,副石則為圈繞鑲嵌著大小不一的碎鑽,精巧的將紫水晶包圍著。
其實她原本看中的是一組鑲嵌紅寶石的胸針,但在聽了店員對紅寶石的解釋後,她舍去了。
那店員不知由何處引用而來,據說紅寶石能“重燃婚姻愛情的熱度”愛情?
呵!
她一笑,沒有點燃過的愛情要如何重燃熱度呢?
“好美呀!”
“這個先收在你那兒好了,等我需要時再跟你拿吧!”李芳瑜想著自個兒手邊的珠寶首飾已經夠多了,所以她找了個借口將這組耳墜塞還給女兒。
“好吧!”華紫戀也沒拒絕,從小到大,她從沒違背過父母親的意思。
母女倆繼續研究著一個又一個紙袋里的東西,過了不久,管家前來詢問是否用晚餐,李芳瑜看了眼時鍾,再看看大門口,兩盞車燈剛好駛進車庫,華紫戀心想是父親回來了,她走到玄關處打算迎接父親。
“女兒呀你回來了,剛好,少霆也來了,一塊吃晚餐。”華德碩笑呵呵地走進門,跟在他身後的正是他的女婿雷少霆。
華紫戀沒想到她不想見到的丈夫上竟然會在她娘家遇見,一時之間楞住了。
雷少霆也沒想到妻子會在娘家,不過他並不詫異,這里仍是她的家,沒什麼好奇怪的。
“你今天過得愉快嗎?”他順口問著。
紫戀神游的思緒瞬間回籠,她當雷少霆是透明人般逕自走向客廳,雷少霆奇怪的看著妻子,她的反應往往是淡淡的,很少表現出不悅,今晚難得看到她臉上有著蹙眉的薄怒,他輕輕一笑,並未因為她的態度而不快。
“老爺,可以開飯了。”李芳瑜接過丈夫的西裝外套交給女傭。
“好,好,好,紫戀、少霆,吃飯了。”華德碩豪爽的笑聲往餐廳移動。
各懷心事的小夫妻,陪著心情因女兒女婿回家而分外愉悅的父母,席間紫戀一言不發的低頭吃著。
“我說女婿呀!今天那建邦的劉副理簽約時臉都綠了,還真是過癮呢!”華德碩夾著燙熟的毛肚,沾上沙茶醬送人口中。
“爸,那是你鐵腕的決策讓他不得不退讓,他自然是老臉掛不住,不過簽到我們華氏的合約,他回去可以交代了。”雷少霆將碗里的草蝦剝好殼,放到妻子的碗中,華紫戀心不在焉的吃下,沒注意到她正與丈夫冷戰著。
“哈,哈,哈,還不是你在談判時底线抓得那麼厲害,才讓劉副理無利可圖,卻又不得不簽約,我說女婿呀!我是真的想將華氏全部交給你,你就別再推辭了。”這是華德碩自女兒出嫁後一直不斷重提的事。
雷少霆是他一手培養的得力助手,他早在六年前就識得少霆這匹商場上的千里馬,再加上女兒的緣故,華德碩更是中意雷少霆成為他的女婿,所以才會竭盡全力的栽培他。
“爸,你身子還很硬朗,談退休還太早!”雷少霆的話並不假,華德碩健康狀況良好,六十五歲的年紀看起來像只有五十幾歲。
雷少霆雖然成為了他的女婿,但他並不戀棧華氏財團,他甚至有能力自組公司,不過華德碩對他有著提拔的恩情,對於這個丈人,他的尊敬有著一般翁婿的雙倍之多。
“你總是這樣說得我心花怒放,不過現在我想休息了,將華氏交給你後,我想和你丈母娘去環游世界!”華德碩深情的看著妻子李芳瑜,結婚數十載,他一直忙於事業,現在他可以放下事業交給後輩去管理,然後將心思用在補償妻子的身上了。
“爸……”一直埋首吃飯的華紫戀認真不過地聽著父親和丈夫的對話,她沒想到父親竟如此放心將華氏父給雷少霆,但話說回來,辛苦了一輩子的雙親是該享享福了。
她學遍了中外文學卻對父親的事業毫無幫助,現在父親要把華氏交給雷少霆,她無話可說,但如果父親知道少霆在外面有女人,不知道會怎樣?
是會叫她和他分手呢?
還是會說男人有一兩個女人,逢場作戲算不了什麼?
她心中一嘆,將這件事擱在心底。
“你是該好好陪陪媽了。”她中肯地道。
“看吧!少霆,紫戀都這麼說了,你可不能再拒絕了。”華德碩心情大悅,遂喚管家到地下室的酒窖,取來一瓶五十年的佳釀。
“喝酒,喝酒,我真是太高興了,今晚一定要喝個夠,少霆、紫戀,陪爸爸多喝幾杯。”
“是的,爸爸。”雷少霆遵從丈人的意思。
“爸,你也不能喝太多。”紫戀看著管家在四人的水晶酒杯中注人金黃色的液體。
“哈,哈,哈,女兒,你就別掃興嘛!少霆先前可是已經拒絕了我不下十次了。”華德碩舉起水晶杯心情高亢的說著。
“女兒,我可是好久沒看到你父親這麼高興了。”李芳瑜接過管家送上的酒瓶。
“公司其他董事股東們會同意嗎?”紫戀心中仍然對雷少霆缺乏信心,她甚至忍不住會猜想,雷少霆是因為她是華德碩的女兒才娶她的。
“早就等著少霆點頭應允了,股東會上不止一次提議他出任,可這小子總說他能耐還不夠。”華德碩一口喝光杯中的陳年美酒。
紫戀真想大聲嚷出,他那個完美的女婿在外面有女人了。
“爸,我敬你。”雷少霆干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
“好,好,好。”華德碩今晚簡直是高興得像中了彩券的最大獎,他頻頻夸獎著這個讓他心情大悅的半子。
一頓火鍋大餐中,誰也沒發現紫戀的心事重重,她不忍拂逆父親的興高采烈,只能將一切煩郁放在心底。
晚餐用到九點多,直到華德碩頗有醉意了才結束,李芳瑜扶著丈夫要回房休息。
“紫戀、少霆,今晚就住下吧!”
“好的,謝謝媽。”雷少霆恭敬的致謝。
紫戀則不發一語的走回房間。
她婚前買的衣服仍掛置在老地方,她在沐浴後拿了件睡衣穿上,逕自爬上床,她為了今天發生的一切氣惱不已。
回想著自己的婚姻,她並不討厭雷少霆,只是兩人結婚後,感情總是冷冷淡淡的,對他的不夠體貼她也不甚在意,只是……“你干嘛一直在發呆?”從浴間衝澡完事的雷少霆,一邊穿上睡衣一邊觀察著自己的妻子,發現她心思飄離,似乎連他的存在也渾然未知。
華紫戀看著丈夫扣著衣扣的大手緩緩說著:“我是在想,你會不會覺得這個家很無趣……”雷少霆一笑,“因為只有我是外人,而你是他們寵愛的掌上明珠?”看著她落寞的神情,雷少霆在雙人床的另一側坐下,“怎麼啦?”難道他在外面有女人是因為這原因?
“是因為我的關系嗎?”丈夫會向外尋歡就是因為她不夠好,“那麼,我就不是一個完美的妻子了……”感覺到妻子很少談及這一方面的話題,今天怎麼沒頭沒尾的突然冒出這樣的話,雷少霆蹙攏著眉。
“我並沒有要求你要做個完美的妻子呀!”紫戀燙著小臉,有些睹氣般的說:“是啊,我們結婚後,華氏的產業就全權掌握在你的手中了。我只要有你這個得力的財產管理人,就能夠一輩子不愁吃穿了。其他的事就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今天是怎麼了?心情不好嗎?”雷少霆攬進紫戀馨香柔軟的身軀,大掌自腋下包攏著她右邊的胸乳,徐徐地搓揉著。
“讓我來幫你轉換一下心情吧!”他熱氣吐散在她耳畔低啞道。雷少霆相當熟悉妻子的身軀,知道她所有的敏感處,胸部尤其是敏感之最。
紫戀渾身一顫,他的挑弄讓她忍不住偎向他厚實寬闊的胸膛,但那張他和紀湘芸親膩擁抱的照片,一瞬間躍進她腦海中,她清醒過來,用力一推,“住手,不要碰我!”她翻下床奔到門邊,“我討厭你這種凡事都自以為是的傲慢態度!”打開房門,“我不要跟你睡在一塊,我們分房睡吧!”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雷少霆微微一愕,接著唇邊一笑,“這可是第一次看到她發大小姐脾氣,要分房睡?她想得美,他可睡不慣沒有她的雙人床!沒關系!他有辦法。
這個他新婚結縭的小妻子,不知是為何原因要求分房睡,是他哪里疏忽了嗎?
還是表現得不夠賣力?
雷少霆認真的反省,實在想不出來後,他放棄了。
詢問了管家那氣衝衝的妻子睡在哪間客房後,他回到床上閉眼假寐。
睡在客房里的華紫戀輾轉無法人眠,不被丈夫所愛其實一點也無所謂,但她有些不甘心一輩子都沒有真正談過半場戀愛,那種刻骨銘心的戀愛啊……她那可惡的老公竟然在外面享樂,太過分了……她哀怨的想了又想,入睡的前一刻,她甚至想著他既然對她不專一,那她就紅杏出牆給他看!
對!她也來搞個婚外情,這樣就扯平了。她迷迷糊糊地想著。
凌晨零點,好不容易入睡的紫戀呼吸平穩,略為哀愁的面容顯示她睡得不安穩,佇立在她床畔的雷少霆輕輕巧巧的爬上床,連同被子包裹著紫戀攬進懷里。
他睡不著!
自從結婚後,懷里若沒有抱著紫戀軟玉溫香般的身軀,他就會睡不著。
他凝視著這個他看了許多年的面容,早在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愛上了她,不可思議的一見鍾情。
那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他至今仍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娶了這個令他午夜夢回的女子。
六年前的他和她是天地雪泥之差,為了她,他努力向上,獲得華德碩的賞識,讓他更加充實自己商場上的各項能力,這一切為的就是她。
懷里的妻子掙動著,他放開她,脫掉睡衣,拉開暖被更貼近她,依偎在他胸前的小小頭顱披泄著一頭如墨的烏發,飄散著濃濃的紫蘿蘭香氣,他深深吸入一口那花香味,摟著她貼近他。
她是如此的軟熱,渾圓的雙臀正抵著他的男性象徽,他幾乎是瞬間就硬挺了起來,他想挪開,她卻是偎得更近,像是本能的跟著他的熱源移動,似在婚後理所當然地這就是她的依歸。
他放棄離開,轉而讓自己已被燃起的欲望歇息在她包裹在薄薄棉布下的臀溝中,他滿足的呼一口氣。
他更睡不著了,大掌扶著她的臀側輕撫,沿著紫戀在睡夢中撩高到腿根處的下擺溜進了她的下腹,絲緞般的肌膚一如以往的令他迷戀,他准確的罩上那對他最愛的椒乳,熟練的掐住頂峰上最柔嫩的蕾花,睡夢中的紫戀不由得扭動,但並未轉醒,雷少霆邪邪一笑,這小妮子還不知道大野狼已經伸出魔手了。
他在她耳後輕輕舔舐,感覺身下的柔軟身軀輕顫著。
他放縱大手肆虐起兩團玉脂豪乳,在新婚之夜他才發現,紫戀那平常包裹在衣衫中的身段是如此的完美,三十四E的乳房是他從來沒想到的寶物,而且敏感得立即泛紅的嬌媚,令他暈眩不已。
退下她睡衣底下僅著的蕾絲褥褲,他堅硬的膝撐開她的腿,方便他找尋到她另一個敏感點,那顆花叢中最美的珍珠,一出手精准的扯捏住徐徐揉燃著,不意外白嫩的臀瓣跟著扭動,搓得他更是火熱硬碩,他忍不住低咆一聲。
胸前及身下遭襲讓紫戀在迷霧熱氣中醒了過來,她一時迷惑著身在何處,等她認出這是家中的客房時,她驚呼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她小手握住那正挑逗著她胸乳的魔手。
“你在這,我當然也在這。”他呵著熱氣輕咬著她的耳。
“可是,我不是說了嗎?”紫戀無法阻止他兩手的進犯,困難的說出她睡前的堅持。
“說什麼?”他裝蒜,指尖靈巧地勾搔著她下體逐漸匯流的蜜汁。
“我要分房睡……啊……”他突然探進的手指令她拔尖了她的抗議。
“我沒聽到。”他故意裝傻,一進一出的指抽亂了她的思緒,這方法一向有效。
“你……啊……”他可惡的再加入一指撐開她的穴兒。
“我怎樣了?”雷少霆撫弄紫戀那變硬凸挺、滾動著緋紅的珠玉。
“你……你無賴!!”她嬌斥著卻無力掙脫他的手。
“你可以再喊大聲點,讓爸媽們知道我們在床上有多激烈、多愉快。”他故意激她,他可是一點也不在乎讓整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們夫妻在這凌晨時分不睡覺在做些什麼。
“你……你可惡!!”紫戀小小聲地說著她的控訴,淚花翻涌在眼眶中是那麼的引人愛憐。
“而你卻愛死我的可惡了!”他兩手同時進攻著她脆弱的花叢,執著於讓他瘋狂的探索。
“不……不……不要。”她的抗拒連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十分軟弱。
“說謊的女騙子,都已經這麼濕了,你還敢說你不要!?”他將淌流滿手的晶亮舉到她眼前。
“唔……”紫戀偏開臉,不敢正視自己陷入激情的證明。
“我會讓你承認的。”扳過她虛軟的身子,他叉開她無力並攏的雙腿。
“不……我不會……”雷少霆重力加速度的奮力一挺截斷紫戀的反抗。
“啊……”柔嫩甬道理瞬間飽實的充塞令她不由地叫出了她的快意。
“你不會什麼?”雷少霆腰下不停的進出紫戀那緊熱的花徑,惡質的提醒她剛才被他中斷的話。
“……不要……停……”紫戀努力抗拒著他在她體內掀起的狂肆衝擊,但他頂得她頭都昏沈了起來,連帶她的反對也變得薄弱。
“不要停?我一點也停不下來的,你放心。”他故意扭曲她的意思,衝擊的速度只有加快。
“不是的……”她淚珠兒可憐兮兮的垂下臉頰,他總是那樣,絲毫不顧及她的意願。
“你真是個復雜的小東西,緊緊的套著我,嘴里卻吐出反話!”那灼熱的甬道牢牢地吸住他的欲望,若不是他的耐力過人,早在進人她時就爆開來了。
“嗯,嗯……太……太快了……放……慢一點……”紫戀破碎的呢喃反倒加速了少霆的動作。
“你不是一向喜歡超速的快感,這會兒怎會喊慢點呢?”他探出指揉搓著那顆充血的花核,引得紫戀嚶啜泣。
“別……不要碰那兒……”那一波又一波將她衝向欲海顛峰的快感讓她害怕。
“這兒竟如此的可愛,教我愛不釋手!”雷少霆看著進出的蜜穴泉涌出更多滑膩的愛液,雄風更是狂肆。
“呼……啊……啊……”亂了,她的腦子里全都亂了,唯一只存在著那抽插的強烈歡快,他的力量激得她不得不去感應他的投人。
“就是這樣,使勁的圈住我,我就知道你絕對行的。”雷少霆充滿情欲的鼓噪,令紫戀緊繃的身子肌肉更是抽搐,不由地下腹一緊,雙腿夾緊那狂暴入侵者的腰際。
雷少霆看著身下被他撩撥得勁舞的雪白柔軀,得意的鉗住那不住扭擺的腰肢,欣賞著隨著他的猛頂而波動不已的椒乳,白晃的波光顫得如此魅人心扉。
他像只野獸般撲上前咬扯住其中一只軟綿,品味著絲緞般的口感,舌尖兜轉著乳頭,直至它變硬綻放。
“啊……啊……”一陣顫栗貫穿紫戀已繃得死緊的神經,她吟叫出衝上高潮的痙攣。
她抽搐的蜜徑內部力道強得雷少霆也忍不住了,密集的衝刺,他嘶吼地在她的幽境深處爆發出他灼熱的種子。
虛脫般的快感讓兩人誰也動不了,雷少霆枕著紫戀豐滿的乳房,鼻尖吸進的淨是紫蘿蘭混合著情欲交歡的味道。就是這味道方能引他安心人眠。
“你走開啦!”紫戀在經歷過這一場激烈的交歡後,使力想推開壓著她的巨大身軀,他卻動也不動。
“可惡。”紫戀心酸的想著,每次都這樣,在達到他的目的後就睡得酣甜,只有她自己在兀自生氣著。
她再捶了下壓得她不舒服的男體,無奈的放棄,盯著嘴唇正抵著她染得艷紅的乳尖,在她一吸氣時,就像她自願的送到他微開的口中般。
她紅燙的臉趕緊撇開,直望著床頭色彩繽紛的琉璃燈,直到她的眼睛酸澀困意襲來,她才昏昏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