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武俠 尋秦之縛美逍遙

第81章 螳螂捕蟬

尋秦之縛美逍遙 大話阿劍 5109 2024-09-05 04:35

  忽然一個人闖進李少陽的營房,指著他怒喝道:“李少陽,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在陣前與敵將私通,不但這樣,還泄露軍情給對方,你該當何罪?”

  李少陽立即被那人的話嚇得措手不及,不過他很快便鎮定了下來,因為那人就是他的結拜大哥尉僚,見是尉僚,李少陽緊張的心情一下放松了許多,握在劍柄上的手也放了下來,剛才他第一反映就是先下手為強,來個殺人滅口。

  尉僚神情嚴肅,眼睛直視著李少陽,“少陽,放心,這事還沒有被人知道,不過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為何要這麼做,還有你跟那人是什麼關系,你扔給他的是什麼東西?”

  尉僚一連問了李少陽三個問題,讓李少陽不知該回答哪個好。

  李少陽真的有點怕尉僚會氣壞了身體,連聲勸說道:“別急,慢慢問。”

  尉僚很快壓下心中的怒火,“這能不急嗎?你還是快點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少陽把白天在沙場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訴給尉僚,同時還將元宗的身份也交代得一清二楚,當然也沒有把矩子令還給元宗一事忘記。

  當尉僚聽到李少陽大方地將矩子令還給元宗時,臉色有點掛不住,指著李少陽的手氣得直哆嗦,不知該說什麼好,可惜現在已經為時已晚,心中難免有點抱怨,責怪李少陽為什麼不事先跟他說一聲。

  “糊塗,你怎麼這麼糊塗,為什麼要把矩子令還給他人,難道不知道矩子令代表著什麼嗎?這可是代表墨家矩子的身份象征,全天下的墨家門徒加起來至少也有數萬以上,只要稍加訓練,就可以成為一支不遜色於秦國的勁旅,加上墨家門徒對矩子的忠心,更不用擔心底下人會去奪權。”

  “大哥,這些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為什麼你還把……”

  “不用說了。”李少陽打斷了還在責備他的尉僚,“其實現在的墨家已經不再是大哥你所認識的墨家,當初元宗貴為墨家矩子,同時又身懷矩子令,當他想重振墨家,四處拉攏齊、楚、趙三家墨門時,卻遭到他們三家的追殺,如果我真的如大哥所說,以矩子令號令全天下的墨家門徒,不但無法得到他們的響應,反而還會引來殺身之禍,‘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何況墨家與秦國多有摩擦,想當初在趙國時,嚴平手下三百多死士不知為趙國抵擋了多少陰謀,這些其中不乏有秦國牽扯在里面,今天大哥你也看到了,元宗帶人隱藏在亂軍中侍機行刺我軍方大將,若是招攬墨家門徒,只會給我帶來麻煩,矩子令也只是一塊雞肋,加之我現在即沒有勢力,也沒有財力,如何蓄養這麼多人,時間一久恐徒生變故。”

  尉僚也知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怎麼說也無法改變事實,只是心里面扎了根刺,感到不舒服,“那你為什麼還要把蒙驁將軍的事泄露給元宗知道?”

  李少陽解釋道:“反正他們的探子遲早會打探到,倒不如借元宗之口,轉告給信陵君,讓信陵君想想解決的辦法。”

  尉僚臉色一沉,目光敏銳地望著李少陽,象是把李少陽整個人看穿,“你該不會是想借刀殺人,借信陵君之手除掉蒙驁,然後乘機奪取二十萬大軍的兵權?不妥,不妥,這樣一來,信陵君可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就算蒙驁真的遇刺,兵權也不一定落到你手里,此外,就是你和元宗兩人之間的關系,很容易讓別有用心的人猜到,他們一定會將所有矛頭指向你,恐怕到時第一個要置你於死地的就是呂不韋。”

  李少陽絲毫沒有在意,反而笑道:“二十萬大軍的兵權確實很誘人,可惜我並不想得到,何況蒙驁一死,有人比我更著急。”

  尉僚說道:“你是指楊泉君一黨的人?”

  “沒錯,”李少陽點頭回答道,“呂不韋讓楊泉君唯一忌憚的就只有莊襄王的信任和蒙驁手中的兵權,要是蒙驁一除,楊泉君安插在蒙驁軍中的心腹一定會急不可待地跳出來,這樣一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引開;而呂不韋不但不會懷疑到我,反而還會更加賣力地拉攏我,全力扶持我成為他手中的第二個蒙驁。”

  尉僚心里還是存在一些疑慮,搖頭說道:“我始終還是覺得有點不妥,雖說呂不韋一開始可能會沒有察覺出來,可是等他冷靜下來後,一定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萬一真的被他知道是我們設計暗算蒙驁,他一定會對付我們,再加上楊泉君,我們將來很難在秦國有立足之地。”

  李少陽見狀,覺得還是給尉僚下一劑猛藥,低聲對尉僚說道:“大哥,你知道呂不韋和朱姬的事嗎?”

  尉僚當然知道,當年呂不韋為了討好還在趙國做人質的莊襄王,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朱姬轉送給莊襄王,令莊襄王對呂不韋十分感激,不但如此,呂不韋還散盡自己家財幫助莊襄王逃回秦國和打點收買秦國的權貴,讓莊襄王可以順利地坐上王位,現在呂不韋能安穩地坐在朝堂之上,也是多虧了呂不韋當時的幫助和現在朱姬每天在背後替他吹枕邊風,於是,尉僚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李少陽接著又說出一番讓尉僚震驚不已的秘密,“那你又知不知道當時呂不韋將朱姬送給大王時,朱姬就已經有了身孕。”

  “什麼?”尉僚一聽,忍不住站起來大叫,但一想到這里周圍都有秦兵巡邏,怕驚動了秦兵,連忙坐了下來,壓低聲音詢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了?”

  李少陽卻閉口不答,故意裝做神秘的樣子,讓尉僚自己去猜。

  對於象李少陽和柳含煙這些來自未來的人來說,這種已經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但是,對於尉僚這些古人來說卻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一件顛覆秦國政權的驚天大陰謀。

  “難道是從朱姬那里得知的?”尉僚又問,不過這也難怪他會這樣問,因為那時在邯鄲,也就只有李少陽一個人曾經與朱姬有過一段親密的時光,說難聽一點,就是成為朱姬的入幕之賓,有過一夜風流;尉僚猜想,或許就是那個晚上李少陽從朱姬口中得知這個秘密。

  尉僚深吸了一口氣,憂心重重地問道:“難道呂不韋在大王還是人質的時候,就已經策劃好了一切,讓自己的兒子成為秦國未來的國君?如果真是這樣,呂不韋的膽子未免太大了,萬一事情敗露,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李少陽說道:“呂不韋之前就是一位了不得的商人,以他做為商人那獨具慧眼的目光和精明的頭腦,不可能會做出虧本的生意。而且事實上,他已經成功一大半了,先是朱姬生出了一個好兒子,接著呂不韋又擔當了秦國右相,如今就差莊襄王歸天,這樣秦國的命運就掌握在呂家的手上,這可以說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當李少陽說到‘呂家’兩個字時加重了語氣,同時又在暗示著呂不韋將來一定會對莊襄王下毒手。

  尉僚仿佛並沒有聽出李少陽話中的含義,只是反問道:“聽少陽的口氣似乎挺佩服呂不韋?”

  李少陽說道:“當然佩服,要不是因為呂不韋這個人私欲極重,而且任人唯親的話,我或許還非常樂意在他手底下干活,在強人手下辦事不費力,我也樂得逍遙自在。”

  尉僚搖搖手,說道:“這些事以後再說,既然少陽你已經決定了,做大哥的也不能袖手旁觀。”

  李少陽拱手答謝道:“那就有勞大哥了。”

  尉僚說道:“你我兄弟一場哪還需要什麼謝不謝。”

  李少陽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問尉僚是從哪里知道他與元宗說話的內容,當時尉僚在函谷關下,離李少陽那里甚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結果尉僚神秘一笑,推說是從親兵口中得知的,此外,尉僚還是提醒李少陽小心軍中有楊泉君或者其他的人安插在里面,要是被他們知道了,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但李少陽看到尉僚智珠在握的樣子,尉僚已經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可惜正當李少陽想問尉僚的時候,卻有人在外面傳令,打斷了李少陽准備要問的問題。

  經白天一役,李少陽更加得到秦軍的崇拜,不少秦軍士卒紛紛視李少陽為英雄,尤其是李少陽單槍匹馬連續三次衝殺魏軍,不但安全地解救被圍困的同僚,同時還令五國聯軍軍心大亂。

  當李少陽從營房里走出來時,無數閃亮的焦點紛紛聚集在他一個人的身上,每隊巡邏路過的秦軍都向李少陽行舉目禮,那些熾熱的目光讓李少陽無所適從。

  負責傳令的秦兵見到李少陽站在他面前時,神色激動萬分,大嘴結結巴巴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李將軍,鄧將軍請事相商,請您過去一趟。”

  “你知不知道鄧將軍找我究竟是什麼事?”

  “對不起,小人並不知道,只是奉命前來請李將軍。”

  李少陽見問不出什麼來,也就不再多浪費唇舌,讓那秦兵在前面帶路,他和尉僚在後面跟著。

  ……

  等李少陽二人在秦兵的引領下來到議事廳時,鄧遠和一干函谷關守軍將領全部都高坐在里面,眾人臉上看不到白天那時的欣喜,有的也只是狐疑、猜忌和怨恨的神色。

  李少陽還發現議事廳周圍全部都是鄧遠的親兵在站崗,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衛森嚴,氣氛沉重,隱隱約約暗含著凌厲的殺機。

  鄧遠一臉凝重之色,見到李少陽進來後,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便不再望向他,而是向旁邊的一名武將示意。

  那名武將身材短小,雙目細長陰狠,鼻如鷹喙,感到鄧遠的目光後,他連忙會意地站了起來,雙手用力拍了兩聲。

  廳外頓時響起一陣腳步聲,剛才還在外面巡邏的秦兵蜂擁而上,手持長戈將李少陽和尉僚團團圍住。

  李少陽環視那些秦兵,質問鄧遠,“鄧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走過來,站在秦兵後面,神色傲慢無比,指著李少陽喝道:“大膽李少陽,你居然還有臉問鄧將軍,難道你自己犯的事自己還不清楚嗎?”

  李少陽望也不望那人,直視坐在上面的鄧遠,沉默得非常嚇人,同時又讓人琢磨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麼,而那對利劍一般的雙眼卻盯得鄧遠不禁膽寒,心里直發麻,尤其是鄧遠一想起白天李少陽縱橫疆場的雄姿,鄧遠心中更是膽戰心驚,連忙回避李少陽的目光。

  那個被李少陽無視其存在的人更是氣不打一處出,暴跳如雷,要是害怕惹惱了李少陽,恐怕他還想走上前,當面指著李少陽破口大罵,不過幻想終究還是幻想,如果不是有一排秦兵擋住李少陽,光是李少陽一個目光就可以嚇得他雙腿發軟。

  可是,這里並不只有鄧遠他們對李少陽產生恐懼,其他人也是如此,每個人都能清楚感受到從李少陽身上隱約散發的殺氣,站在最前的秦兵更是被這股殺氣重重壓住,手中鋒利的長戈也變得黯淡無光。

  那人強壓心中的畏懼,哆嗦地喊道:“李少陽,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可要告訴你,這個大廳已經被三百秦兵里里外外包圍,你是逃也逃不掉了,我奉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否則的話,不但是你,就連你的手下也會受到連累。”

  “哼!”李少陽冷哼一聲,不過那股無形的殺氣隨著他的哼聲而煙消雲散,眾人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可是他們卻發現自己衣服背後已經被自己的汗水弄濕透了。

  李少陽盯著鄧遠,再次問道:“鄧將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何叫人包圍我?”

  鄧遠此時還沒從剛才的殺氣中回過神,沒有聽見李少陽的話。

  這時,那人又象一只跳蚤一樣跳出來,他見李少陽收起了殺氣,以為是他剛才的威脅起了作用,眉目之間盡是得意,大搖大擺地推開面前的秦兵,來到李少陽跟前,囂張地說道:“李少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大發善心告訴你,今日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發你這個私通外敵的小人的丑惡嘴臉。”

  李少陽見這人一而再,再而三,老是在一邊自言自語,心里極為惱火,現在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還跳到自己面前胡說八道,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只煩人的蒼蠅。

  李少陽眼皮也不抬起,問道:“你是誰,又是什麼身份?這里有這麼多將軍在此,他們都還沒有做聲,而你一個人卻在這里嘰嘰喳喳。”

  那人挺起胸膛,傲慢地說道:“我乃杜壁將軍的外甥杜襲,不才在軍中擔任司馬一職。”

  話音剛落,李少陽耳朵敏銳地聽到一陣輕微的鼻哼聲,想必這里也有人對這個自稱是杜壁外甥的男子心生不滿。

  李少陽一邊笑,一邊拱手說道:“失敬,失敬,沒想到在這里遇到杜壁將軍的外甥。”

  杜襲一聽,直把他樂得眉開眼笑,絲毫沒有聽出李少陽話中帶刺,以為李少陽真的服軟了。

  李少陽話鋒一轉,又說道:“我非敬你為軍中司馬,而是敬你有一個威名遠播的舅舅。”意思就是罵杜襲,他李少陽只是敬重你那位還在咸陽里待著的舅舅,而非尊敬你杜襲這種小人物。

  果然,杜襲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隱約聽到一陣恥笑聲,額頭上登時青筋暴露,怒吼一聲,“放肆!”

  但很快一個巴掌將他的髒話給打進了肚子里。

  李少陽狠狠地罵道:“別以為有杜壁將軍在背後給你撐腰,就可以在軍中胡作非為,要是被我知道你做了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我一定親手宰了你。”

  杜襲被李少陽所放出來的狠話嚇得屁滾尿流,腳底下傳來一陣冰冷的寒意,整個人就象泄氣的氣球一樣不敢在李少陽面前做聲。

  “夠了,你們兩個人不要再吵了。”

  這時,鄧遠終於清醒了過來,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坐在上面觀看,當他見到杜襲吃憋的樣子時,心里還是挺高興的,其實鄧遠老早就看杜襲不順眼,不單是他,整個函谷關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十分厭惡杜襲這個人,要本事沒本事,除了只會拍馬屁外,就一無是處,鄧遠曾經多次向咸陽提出要把杜襲調離,可惜那些派出去的報告卻石沉大海,音信全無,想想也知道,都是杜襲那個好舅舅在背後搞的鬼,就連這次召李少陽,也是出自杜襲的主意。

  鄧遠起初也不相信,只是後來仔細想想,也覺得杜襲說得有點道理,再加上鄧遠在關上也曾經親眼見到李少陽私放元宗一幕,所以才有現在這種尷尬的場面。

  就在鄧遠准備發話之際,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打斗聲。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