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外望去,京城的夜市燈火輝煌,人聲鼎沸,大路上的人們並不比白天少多少,雖然已經離宵禁的時辰只有一個時辰了可人們似乎還未從熱鬧中走出來似的。
街旁依舊還是如此忙碌。
一陣烤肉的香氣從近處飄來,陸川肚子里的饞蟲卻不干了,咕咕亂叫搞得他口水差點就流了出來還好沒人注意到。
尋著香氣走去,只見一間面積不大的攤位上擠滿了前來品嘗烤肉的人們,那油煙氣夾雜著烤肉的香氣迎面撲來嗆得陸川睜不開眼。
烤肉攤的老板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看他那熟練的動作一定是在此擺攤了很長時間,旁邊三個伙計也是忙著串肉,但是無論他們速度多快都趕不上客人們要串兒的速度。
看到如此火爆的生意,老板也是笑得合不攏嘴,時不時催一催正在串肉的伙計又時不時和客人開開玩笑。大家有說有笑好不快活。
好不容易輪到了陸川,隨手點了幾串找個位置和別人拼一桌,一口黃酒再來一口烤肉。這種感覺甭提多帶勁兒了。
“嗯,這烤肉的滋味確實不錯,老板的手藝可真是一絕啊!”陸川朝著老板笑道。
“哪里哪里,這都是些微末伎倆罷了!只是混個生活而已!”老板笑了笑。
時間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流逝著。
就在大伙吃得起勁時,從人群中走出一群人,為首的年輕男子一襲金邊綢衣,顯然是個富家子弟。
周圍人看到男子時紛紛嚇了一跳,遠遠地避了開去就好似是在躲避瘟疫一般。
男子走到攤前隨手抄起一串烤肉隨口吃了起來,邊吃邊說:“果然是我們京城的一絕啊,這烤肉的功夫果然比那酒樓里的廚子高多了不錯不錯,但是,雖然好吃可這保護費也得交不是?”
就在說話時攤位上正在吃肉的客人們紛紛起身彎著腰朝著外頭走去,生怕這男子一個不高興找他們麻煩。
一時間周圍的人一哄而散只留下攤主和男子還有他的幾個下人。哦,對了還有正在吃肉的陸川。
攤主見到來人是京城四大家之一的陳家大公子陳秀,聽聞是陳秀眾食客嚇得腿都軟了,原來陳秀便是那右丞相陳素雯的兒子,而他父親則是戶部尚書王康,就憑這身世在京城真沒幾個人能把他怎麼樣。
而大家都知道陳秀的到來准沒有好事,連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說道:“大公子,小人前些天才交了這月的保護費您看是不是下月再交啊?”
陳秀看了看攤主,輕哼一聲:“李牛牛,雖然你前些天交了保護費可那是前個月的,我現在要的是這個月的所以你應該給你說是不是?”
“大公子,小人,小人前些天交的就是這月的啊您當時親口對小的說這月的保護費提前交於是小人便給了您一兩銀子您忘了嗎?”
“哦?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少說廢話,說讓你交你就給我交哪來那麼多廢話,需不需要我把你攤子給砸了你才交啊?”陳秀有些不耐煩了。
周圍的手下聽到老大說要砸了他攤子,頓時來了精神,摩拳擦掌打算給李牛牛一點教訓。
李牛牛眼見陳秀要發火了,急忙跪倒在地說道:“大公子您別發火,小的這就給您,這就給您求您別砸我的店啊!您要是砸了我就沒法活了我全家都指望這店生活呢!”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兩碎銀就要遞過去。
“老板,結賬。”陸川此時吃飽喝足滿足的伸了個懶腰。
陳秀此時才注意到原來店里還有一個人,眯著眼好奇的打量著他。
在這京城里居然還有人敢不怕自己的這可是稀罕事兒啊。
於是對著陸川問到:“你小子見到本少爺為何不跑?難道就不害怕本少爺找你晦氣嗎?哼!”
陸川有些好奇隨即問道:“難道在這天子腳下也敢有人欺壓百姓不成?”
陳秀此時才認真的打量起眼前這個少年來,只見他儀表堂堂,氣宇軒昂,看這架勢也是為大家公子,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臉色一變,笑呵呵的說道:“看這位公子相貌不凡想必也是大家之秀吧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啊?我劉秀一向最愛結交天下英雄若是不棄何不到我府上痛快喝他一場如何?”
陸川心中一驚,原來此人便是當今右丞相陳素雯之子劉秀。
既然如此也不好得罪,只得微笑著抱拳說道:“在下神月宗陸川!王公子別來無恙?”
陳秀一聽是神月宗的人笑容更甚之前,“哎呀,原來是神月宗高徒啊,沒想到會在此遇到真是失敬失敬!來日不如撞日不如去我府上一敘我娘可是對貴宗崇拜的很呐!不知李掌門她們可來了?”
“聽聞她們也快到了吧掌門命我前來探探路說是來辦些事情,具體是什麼在下也不得而知啦!”陸川被陳秀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說道。
圍觀的眾人一聽說這英俊的少年竟然是神月宗的,無不向他投來了羨慕的目光,看他太陽穴高高隆起想必功夫也不會太低。
陳秀心想今晚出來可是賺大發了居然還認識了一位神月宗的高徒這回回去娘她總得夸我幾句吧!
若是能將此人引薦給我娘想必她老人家也會高興呢!
想到此處陳秀心里高興了不少。
遂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去我府上可好?”
陸川心想反正也是睡不著不如前去一探究竟那也未嘗不可。隨即表示“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王公子請!”
正當他們要走時陸川轉眼間看到還跪在地上的李牛牛於是向陳秀說道:“王公子,這廚子的烤肉在下實在喜歡得很不如那下月的一兩銀錢我替他交了吧!說著便從袖子里遞出一塊碎銀”。
陳秀見狀連忙擺了擺手,這哪能要陸大俠的錢財呢?
今日之事便作罷,小爺我今兒高興,便免了你等五月保護費,但是要記得把你們各自的手藝都拿出來我要聽說誰的手藝退步了那就卷著鋪蓋給我滾蛋!
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沒?嗨,我家大少爺說的話你們可都要記住咯。如有違反者一律滾蛋。”這時候陳秀的手下人紛紛前去傳達主人的命令。
陳秀看著眼前正在忙碌的手下,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臉笑意的對著陸川說道:“怎麼樣,這下陸大俠可滿意了?”
陸川看著這個貌似紈絝子弟實則頗有些憐憫之心的大公子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承蒙王公子厚愛陸某在此多謝了!”
“那就走吧!我們今晚不醉不歸!請……”
經過這麼一折騰已是到了宵禁的時刻,此時的大街上空無一人,唯有一排排巡邏的軍士走過,見到陳秀等人還紛紛前去客套幾句。
走了不久就到了陳府,進得府內一路由下人引路不消片刻就已來到了大廳,飯菜早已准備妥當,菜香四溢,滿滿一桌美味佳肴饞的陸川口水都要流了出來。
兩人在席間聊了很多話,陳秀對江湖的事特別感興趣,總是追著問個沒完,陸川也是盡量的把他知道的都告訴他,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時辰,轉眼已經到了子時。
正當兩人聊的起勁時門外傳來了一位女子的聲音:“秀兒,怎麼還不睡呢?都那麼大人了一點規矩都不懂。”說話間房門被推了開來,只見一身著淡粉色長衫的熟婦走了進來。
陳秀見到來人正是自己的母親,連忙站起身來:“秀兒拜見母親!說完便規規矩矩的跪了下去。”
陸川聽到是陳素雯來了,也值得的棲身一跪:“神月宗陸川拜見右丞相!”
陳素雯一聽是神月宗的人,連忙將他扶了起來,認真端詳著這個年輕人,來回踱了幾步,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天庭飽滿,一表人才,果然是大門大派的弟子,不錯不錯!不知陸少俠此次前來京城要辦何事啊?”
陸川連忙站起身來恭敬的答到:“其實也無什麼大事就是隨掌門出來長長見識特命弟子前來打個前哨而已!”
“原來如此!那就不妨再府上多住些日子也好讓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漲些見識!”
“豈敢豈敢,陳公子天資聰慧將來必成大器弟子這些微末道行恐難入了公子的法眼!”
眼看天色已晚不如陸少俠就在府上留宿一宿,我看你和我兒聊得投機今晚你們就好好聊聊吧!本座就告辭了!說完起身就此離去。
“孩兒恭送母親”陳秀恭敬的朝著陳素雯離去的方向說道。
“你很害怕你母親嗎?”陸川好奇的看著陳秀。
“當然,我母親不但武功奇高,在朝堂之上更是說一不二,深得女皇陛下的信賴,雖說我娘是右丞相可陛下遇到重要事情首先就會找我娘商量你說這等榮耀誰人能及?”陳秀說完得意的朝陸川笑了笑。
“現在說完我了該說你了,你們神月宗很大嗎?是不是每個山峰都住著一位女師傅啊?還有還有,她們武功是不是都特別高啊?你們李掌門是不是長得特別漂亮呢?有空也帶我去看看……”
“我們神月宗山峰很多也住著很多女師傅但是也有男師傅,武功都很厲害,起碼比我厲害多了……”
兩人就這麼聊著聊著便在酒桌上這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