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是一種傳說中的秘藥,陰極之至,陽氣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長之至,故曰冬至。
據傳若是服下此藥便能用處青春,長生不死,就算是被刀劍所傷也不會流血疼痛。
青春,來是不惜,去時也是悄無聲息,可它卻總被人希望能永遠的留住。
誰不希望擁有那充滿活力的身體呢?青春的容顏與那旺盛的精力?曾有古人感嘆道:“神龜雖壽,猶有盡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而全天下有“冬至”這種秘藥的門派只有一處,那便是泰鶴郡的浮生門!
“自古名將愛美人,不許容顏換白頭”的感慨流傳百年,可偏偏浮生門卻打破了這種桎梏,門中弟子們長壽百歲,鶴發童顏之人比比皆是。
據說每年在仲春出游的時節浮生門的俊男美女們出行在外總有熱情尾隨的百姓,他們只是想請教一些關於駐顏有術長生不老之法。
請教問題的人能從城東一直排到城西,里面非但不乏有世家長者,還有那些抱著孩子的少婦,亦或是雍容華貴的貴婦們。
江湖傳言正是因為浮生門的弟子們有此秘藥才能長久美貌年輕,門主一葉浮生莊秀的武功才能獨步武林。
“阿彌陀佛。”悟真禪師雙手合十,“以老衲愚見那浮生門主莊秀為人光明磊落,我想他應該不會左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吧!”
看到悟真禪師那麼說,多數人嚴重都流露出了贊同的神色。
但是也有人陰陽怪氣的說道:“無論如何,此次武林大會他莊秀不親自來也就罷了,連個門人都滿意派過來這實在讓人很難信服啊。”
正當廳內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有下人來報,說是神月宗陸川和萬人敵姜海前來拜訪。
“萬人敵姜海?就是那個曾經只用了一招就將飛天蝙蝠殷悅殺了的姜海!”
熊飛嘀咕陸川跑來做什麼?難道他們找到任峰了?等進來我得仔細問問。
陸不凡聽到姜海已經來了便說道:“快快有請!”
進到廳內陸川站到了熊飛身後,將這一路的事情隱去部分後告訴了熊飛。
而姜海的到來使得眾人似乎略感意外。
寒暄幾句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聽著大家的分析。
此時的門外天地間一黑一亮,頃刻之間暴雨瓢潑而至。
川外白亮亮的水花像是一群活蹦亂跳的兔子,被雷公皮的東躲西藏。
高手們平常就喜歡瀟灑的在雨中漫步和練武。
當然那只是一些有特殊癖好的武者罷了。
其實這種天氣他們只是想把會開的長一點等待大雨過去。
風雨聲中,千華門掌門軒轅倩哼了一聲:“如果命案真和浮生門有關,只怕這次武林大會他們就更不會現身了!”
就在軒轅倩說話時清晰的腳步聲突然突然從門外傳來。狂風猛然將門推開,風雨頓時涌了進來。
“誰?”剛才說話的軒轅倩反應最快,手中三點青光出手,朝著門外射去。
千華門最擅長的就是暗器,其暗器手法非常高明,擲出之物往往冷靜無聲,後發先至,防不勝防。
此刻又有風雨聲作掩護,擅闖者必死無疑!
這一出手不分青紅皂白瞬間就會要了他人性命。
熊飛正當要出言喝止,那三枚細如牛毛的“青牛針”已混入門外風雨中,只聽門外的人一聲慘叫,中了暗器的人以手捂臉,指縫間鮮血橫流,一枚戲場的“青牛針”赫然定在了他的眼角上。
而那名流血慘叫的人卻是千華門的弟子!
門外的人彈掉衣袖上的水珠,雨水略微打濕了他的青衫,沒人看清他的出手,只見在那雨霧中一雙黑瞳清寒如鐵。
傷者發狂一般吼叫著滾到在地,軒轅倩眼底寒芒驟聚:“好狠的出手!”她霍然站了起來,袖中幾十枚“奪命鏢”閃電般射向門口的人。
“奪命鏢”名震江湖,精彩絕倫極少露出破綻,此刻又是聚力射出更是威力無比。
可是飛鏢知道了半空卻聽到“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
再看那奪命鏢,仿佛被鐵錘砸過一般全都落到了地上。
軒轅倩不禁一驚。
“她要我的命,我要她一只手。”門口的人一身青衫自風雨中行來卻沒有一絲凌亂。聲音清寒如冰,“你的命自己撿回去。”
軒轅倩呆呆地站著,臉上羞憤之情溢於言表。看到男子的武功如此了得,眾人提高了警惕,並未輕舉妄動。只有姜海在那笑眯眯的看著來人。
一時間四周安靜的可怕,只有門外的雨滴在磚瓦之上的撞擊聲和傷者的呻吟。紅色的血水流了滿臉滿身,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鬼。
悟真禪師雙手緊握佛珠,忽的長嘆一聲:“賀裕?”
男子面無表情,抬腿邁了進來:“正是。”
天來山賀裕!
天來山,看似名字是個正道,其實它卻是個徹徹底底的邪門魔道。
它不加入天下武林盟卻殺人如麻。
賀裕自從執掌天來山以後,做了很多出名的事情,但是在其中也殺了很多出名的人。
比如蒼松派掌門夫人花函儀!
此刻,只見武林中人人得而誅之的魔王負手而立,從容不迫的緩步踱了進來。
軒轅倩臉色鐵青:“你,所為何而來?”
“找人。”
“誰?”
“我師父。”
“無崢子韓玉清?”軒轅倩一愣。
江湖中沒人知道天來山是如何創立的,又因何緣由而創立,但江湖人都知道創立天來山的人是誰。
那人神秘至極,時常頭戴一頂斗笠行走江湖,沒人見過他真正的面目。
因為見過他陣容的人都死了!
韓玉清殺人從不留痕,而且還是千里不留行。
因為他是無崢子!
在去年冬天的一場大雪過後,無崢子不知為何就失去了蹤跡,算起來和滄海神手呂慶安失蹤的時間倒是相差無幾。
如今江湖正派看似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涌動。
但是邪派也好不到哪去,自從韓玉清失蹤後,天來山弟子各抒己見暗中較勁,現在已是四分五裂。
“阿彌陀佛,你師傅他並未在此,你請回吧!”悟真宣了聲佛號警惕的說道。
“我看見他往這邊來了。”賀裕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絲毫不把大家放在眼里。
軒轅倩疑惑的看了下四周,並沒有人影。難道韓玉清真的現身於此?
漫天雨聲足以淹沒任何腳步。眾人只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賀裕並未在堂內停留,而是順著堂口朝著里面走去。
軒轅倩本想攔住他可她覺得自己未必能勝得過賀裕,那也只得作罷。
一道閃電裂天而過,隨後四周又回復了黑暗,暴雨聲依舊還是那麼的大,大得堂內眾人有些心浮氣躁。
這暴雨一般都不持久,就像那驚天動地的愛情,來勢洶洶,去時也是無情。
這場大雨卻沾滿了悖天的狂怒,許久沒有絲毫變小的意思,仿佛鐵了心要洶涌澎湃一生一世那麼長。
忠義堂內沉默如鐵,氣氛壓抑的很。
終於,陸川打破了沉默對著眾人抱拳說道:“我去看看!”他白衣仗劍,往堂後走去。
涼風透過大門吹了進來,看到神月宗的弟子朝著堂後走去,也都快步跟了上去。
啊!眾人走到堂後,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
那是他們絕對難以忘記的情形。
就在不遠處的一個水池中,浮著兩只腳,其中還有一只是歪的,而他的雙手早已和身體分了家飄到了水池邊上,而身體卻已經沉到了池底。
江湖上每天都在死人,但是死在水池里還身首異處的高手卻是不多。
幾人抬頭見賀裕負手而立,似乎剛從雨幕中返回。
雨點落在他身上,仿佛被皮髓的石子般堅硬。
朱白河勃然大怒,嚴重精光暴漲,朝著賀裕喝道:“是你殺了他?”
“不是。”賀裕厭惡地朝屍體看了一眼。他有潔癖,也不理睬眾人,沉著臉走回忠義堂內。
悟真禪師大步而至,攔在了賀裕的前面:“阿彌陀佛,施主請留步。”
就在此時,後院傳來了說話聲:“屍體胸前有刀傷!”外面不知是誰又喊道:“是刀傷,但,但是沒有血!”
眾人將屍體拼接好後,屍體的胸口露出了一道深及肺腑的刀傷,血肉都翻卷了起來,但是上九竟然是沒有血的!
堂內此時又陷入了死寂。幾人的目光如同盯著地獄里來的惡鬼一樣死死盯住了賀裕。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悟真禪師上前兩步,“看來昨夜十一樁命案與賀施主也有脫不清的干系,恕老衲無理了!”
他話音未落,手中一串佛珠已經飛了出來。
雖說少林在近十幾年來衰落式微,但悟真禪師是修行了五十年的高僧,比之幾大門派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賀裕見狀,推長相迎,珠與掌相撞,竟是一團火花!
看到悟真禪師出手,眾人也都跟著出手,堂內都是些一等一的高手,同仇敵愾出招,威力極大,賀裕衣袖一振,破風刀霍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