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同人 囚籠中的熾焰魔女——羅莎琳小姐,允我奔赴你的烈火

第8章 變質,流淚,爛俗又夸張的情節

  沒有我的允許,羅莎琳無法離開塵歌壺。

  她的灰燼之心蘊含著無名之願,被她自己憎恨,所以忘卻掉的願望,所以她不允許自己被稱為魔女,說白了…她很在意那個身份,那份記憶。

  還有那個人。

  那我呢?

  我要成為她的絕望。

  我不會尊重她的任何回憶,不會尊重她的愛情,不會尊重她的人格,我想要的,只有比她更深的,更加愚痴的執念。

  散落的月光照亮蒙德,走在熟悉的歡歌中,心底的憤懣無法言說。

  她已經被軟禁了兩周,我將那個溫馨的天地丟給她,讓時間點燃她混沌的自我。

  “最近,很忙嗎?”

  “有嗎?”我推開酒館的門,回頭和朋友聊著,“大概吧。”

  “有煩心事的話,大可以跟我們說。”

  “啊…謝謝,迪盧克前輩。”

  “別學琴那樣,什麼都自己扛著。”

  點點頭,提起手中的酒瓶,心情有一點焦躁,只覺得他們的話語都扎耳,若是我交代了自己做的事情,又要站在高處指教我了吧。

  想一想是什麼時候開始疏遠人群,固執地追求自己的愚念呢…

  她死後,就這麼開始了吧,就像五百年前…羅莎琳的戀人死在戰場上的時候,她也一樣,懷揣著無緣來的恨意,等不到救贖,拼命燃盡自己。

  回到莊園,推開門,空氣中的香味讓我燥熱。

  聽不見她的腳步,這個點多半是已經睡了,我走進大廳,將酒瓶子重重砸在桌上,隨著一聲巨響,頭頂的吊燈搖晃起來,燭火蹣跚。

  她不回應,我又再度砸了下桌子。

  “咚!”

  “在家穿高跟鞋,你有病嗎。”

  回答我的只有一串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她從我身側掠過,即便是半夜居家,也仍舊工工整整穿一身正裝,似乎在刻意提醒我的記憶,將腦海中的高挑身影鐫刻入眼。

  她坐在我對面,靠著椅背,雙臂抱胸,撩起二郎腿,微微頷首露出冷漠的表情。

  琥珀色的液體在瓶中晃蕩,她冰冷的臉蛋沉浮其中也顯得曖昧,通過折射,她總是會勾起嘴角,迷離雙眼,即便那樣的表情從未出現。

  “在看什麼。”

  “在看你。”

  “再怎麼看也不會變的。”

  “看來這段時間你想通了很多。”

  “呵~我有什麼想不通的,對我來說怎麼樣都好,你這大宅子住著也算不錯,就是男主人太小孩子氣了,我可沒心情半夜聽人發瘋。”

  “干嘛,這是我家。”

  “所以我就該聽你的話?”她的語氣變得急促而冷酷,尖銳的雙眸直戳心底,“請你搞清楚,我從來沒有站在你這邊,我代行冰之女皇的權威,不容你這只野狗僭越!”

  “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恩人?呵~別開玩笑了,若不是你突然出現,我難道會落成這樣?現在竟然一臉正經跟我談什麼恩人?咬一咬,叫一叫,到處敗我興致!接下來要怎麼樣?把我扒光了扔在蒙德街上,讓你的同類來糟蹋我嗎?”

  “你啊…好像比以前更自傲了。”

  “哈?”她輕蔑地側過頭,抬起手指勾弄自己的劉海,冷笑著搖搖頭,“和你說話真是浪費時間,我最討厭你們這種油腔滑調的男人,狗嘴吐不出象牙…”

  “是和以前一樣憤怒吧。”

  “嘖!”她眼角一抽話語中斷,側過頭咬著嘴角,但我能看見她此時此刻的表情,分明是戳中痛處的樣子。

  她的呼吸明顯急促了些,胸口起伏不定,緊緊捏著手臂,桌下的長腿微微抖動,方才的狂妄也蕩然無存。

  “執行官的身份就這麼重要?”

  “那你又在不懂裝懂什麼呢?一個人自說自話,你把我想成什麼了?我可沒有你那樣虛偽的高尚,舔著臉去救一個敵人。啊,對了…我差點忘記你為什麼救我了,我的身體,皮囊,對吧?呵呵~如果你想要,我隨時可以和你做,現在滿意了?”

  “那麼,品嘗女士大人的肉體要付出什麼代價呢?”

  “唔……”她的臉色再次抽搐起來。

  “你為什麼,從來不要求別人,為你付出呢。”

  “你想說什麼。”

  “僅僅是抱著期待過日子,那樣不行吧。”

  “……”

  “神的話語,很動聽吧…給予你力量的火神,堅定你信念的風神,還有帶給你希望和未來的冰神,她們的話語很動聽吧。以至於…向他們求助都變成了軟弱的象征,你是個要強到固執的女人,但那真的是你嗎?指責弱者的付出不正義,這就是應該的嗎?”

  “……”

  “用命換來的一切,在他們眼里又算得上什麼呢?憤怒才是應該的吧,人和神從來就不對等,世人卻處處篤信神,將一切忤逆視作罪惡,身為人,不正是應該對神明抱有懷疑,憤怒和指責嗎!為何到最後,連失望的權力都要被剝奪?”

  “那又怎麼樣?我接受了,你又如何來教訓我!我就是那樣膚淺做作的女人,我要活下去,為了見證女皇大人許諾過的世界,你不僅…澆滅了她的可能性,現在就連她的存在你都要鞭撻,羞辱她嗎!”

  “對,像女皇大人一樣,要求你舍棄,抹殺自己的過去和思想,像溫蒂一樣,不給你任何解釋,只是逼著你相信他!”

  “神經病。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就憑你?”

  “不行嗎?”冷眼相對,她眼中的怒意顯然動搖了些。

  “這就是你想要的?讓一個被燒成灰的女人復活,然後給她說教?你愛的那個炎之魔女已經死了!五百年前就死了!她一身油汙滿臉潰爛,像坨焦泥一樣爛在土里了!我只是個卑微的空殼,連尋找自我都做不到!”

  “但是羅莎琳就是羅莎琳!對吧!她曾經也熾烈而美麗的燃燒過,你偏偏讓我看見了,在天守閣里…那一瞬間,是你主動打破冰之繭,放棄冰神的加護,選擇奔向烈火,與我共舞…既然…既然你都想明白了,為何不讓我也放肆一次!”

  “我沒有!”她歇斯底里的喊叫戛然而止,被噎住了話頭,只得揚起下頜,躲開目光,“我從來沒求過你插手。”

  “無論是魔女,還是女士…羅莎琳只有一個。”我的語氣也開始發抖,下意識攥緊了拳頭,“要割舍一切過去,放棄自我是不可能的,同樣的…割舍掉現在的自我,也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應當被放棄,沒有人…不可以被救贖。”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以為你是聖母?誰都可以救回來?那些因我而死的人呢?你也要?我…我已經愛上別人了,就算過了五百年又怎樣?你連我的感情都不尊重,談何…放肆…呵呵呵~哈哈哈哈!!蠢貨!無藥可救的蠢貨!!!就是因為這個世界充滿你這樣軟弱無能的家伙,所以…呵~我不像你,我最後的決絕在你們眼里算什麼?活下去算什麼,只要女皇的理想能達成,我又算什麼,人這種垃圾,總得靠著什麼活著吧…她或許只是可憐可憐我,允許我撒撒潑,耍耍性子,那也好啊…最起碼有一位神願意愛我,我也願意為她焚命,可她呢?我應該怪她因為愛我,而阻止了我的夢想嗎?我真是丑惡到家了,我怎麼會相信一個神!”

  “正因為我們都是人,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神!所以我才…操!就選擇接受這樣的自己不是更好嗎!既不否定現在,也不放棄過往…只有這樣才能看到將來…真正的,有‘你’在的將來啊…”

  “閉嘴…我讓你閉嘴!!那只是你想看到的而已!我呢!!!誰管我啊?發泄一次,燃燒一次,愛一次,算了沒了就這樣吧!讓我死吧!你們還要騙我多少次!!!我不需要,我不要你們的救贖!!我不在乎!仇恨下去就夠了,她說過會讓我忘記!為什麼…為什麼你又能把她喚醒!!一次兩次,死了都不放過我!!你和她們有什麼區別!滿口未來,希望,難道要再折磨我五百年,等你玩膩了,再告訴我一切都沒有意義嗎?我已經騙自己接受過一次了,我很累…我真的很累!!”

  “……”

  “你…你放我回去吧,我就還是那個光鮮亮麗的執行官,狂妄自大,貪生怕死的女士,你再把我殺了,好好發泄你的怒火行不行?我會扮演好反派,會讓諸神都滿意,讓世人都看著我慘死,怎麼樣?大家都滿足,對不對!魔女也好,女士也好,大家都有個好結局,不行嗎!!你說啊!!!”

  瘋狂的咆哮之後是沉默,恒久的,誰也無法動搖的沉默。

  她癱軟下去,瑟縮入椅子的懷抱,偏過頭,劉海遮住側臉,連呼吸聲都不願分享。

  心口的焦灼在鼓動,如果這就是她對於自我的詰問和思忖,那麼這份結果也將毫無保留,成為她的一部分。

  我似乎無法反駁。

  時間的橫軸被無限拉長,其中的每一個細節也更加清晰,她抽吸鼻翼的聲音,吞咽口水的聲音,手指緊繃的聲音。

  方才那扭曲的神態,不知何時已經從心底抹去,那不過是悲哀的一廂情願。

  面無表情地,取來一支高腳杯,拔掉塞子,氣泡的聲音讓人心安,為女士斟滿一整杯並不和禮規,但她也顯然覺得我不講理。

  瓶中酒猶如沙漏中的粉塵,看著它傾斜,緩緩流動,時間也變得沉重。

  “這麼多天了,要走的話也賞個臉。”

  我站起身背對著她,只是在空寂中等待。

  她深吸一口氣,指甲輕輕打在玻璃上,咽喉蠕動的聲響,悠久…綿長…

  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樣,我怒不可遏地轉過身,撐在桌上,探身前去,握住她捻杯的手…

  粉碎的聲音在心底響徹。

  杯子在掌中破碎,我緊緊握著她的手,連帶著那些碎渣一起狠狠按入掌心,劃破彼此的肌膚,鮮血濡潤指縫,順著她舉杯的手流淌下來。

  慌亂,愁苦,迷茫,太多情緒在她眸中晃動,躲在虛像中的男人卻一臉悲憫。

  “你就這麼自私,將一切美好都燃盡,一絲也不留給我。”

  “閉嘴…”

  “你在求救,不是嗎?從風神到女皇,你一直都在求救,現在落入我手里了,我不是神,給不了你要的期望,更不會救你,我只會連你燒剩下的殘渣都占有。”

  “你瘋了…”

  “我會繼續折磨你,就算你死了,你的屍體我也不會放過,我比諸神都不講理,你不是很享受這種感覺嗎?抱著希望,像個垃圾一樣活著,逆來順受的感覺。”

  “你要干什麼…”

  “我要和你一起享受,這份愚蠢的執念。”

  湊上前,她的香味愈發濃郁,血的味道讓空氣更加灼熱,她的唇齒呆滯了,沒有反抗。

  “唔嗯!嗯……”

  私掠她的唇瓣,緩緩撬開那綿軟的齒貝,扭動著深入舌頭,她懂事地閉上眼,輕輕抿著唇,柔軟細巧,溫香甜糯,她的舌頭不卑不亢,游蕩在唇邊保持矜持,只是舔著自己的唇瓣,不多一分越界,卻盡力牽起絲漣。

  情到深處,她也微微揚起下頜,用鼻尖去蹭,用呼吸去撩,伸長玉頸來接,恰到好處的啟開朱唇,喘著嘆著,合眼落淚,握著殘杯的手用力攥緊,連帶著血肉的刺痛銘刻在吻中。

  我分開她的嘴唇,親吻她洋溢於眼底的晶瑩,臉頰上的緋色,羅莎琳很乖巧地承受著,被強占的淑女不會迎合男人的動作,只會用最深沉的痛苦來妝點,她惹人厭煩的態度又一次贏了。

  “用卑鄙下流的手段奪走你的人是我,記住了。”

  她低下頭不說話,紅著臉不露怯,自是一副無悲無喜的容顏,沉默下來,雙手按在大腿上,鮮血隨之溢流。

  “我恨你。”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簡體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