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美術館殺人事件
一輪彎月高懸半空,銀色的月光為大地鋪上一層皎白。
在一座建築物前面,一盞明亮的燈柱高聳著。
淡黃的光映照著貼在牆上的幾個鮮艷的紅色大字:中世美術展。
這里是米花美術館。
當值班的警員打亮手電筒,照在一個“怪物”的臉上。
那長著鹿角長耳的怪物其實是一件木雕,它咧開大嘴巴,長長的鐐牙還沾著血絲,眼珠惡狠狠地盯著來人,仿佛想將人碎屍萬段一般……這個瘦小的警衛頓時驚叫不迭。
抱怨著:“哇!這些東西真嚇人!我最不喜歡在深夜巡館了……”
“當警衛怎麼能說這種話呢!”另一個與他一起的警衛冷嘲熱諷。
突然,一陣飄渺的聲音響起,他側耳傾聽著,納悶極了,“聽好像是什麼怪聲,像從展覽室傳出的聲音。”
“大哥,別嚇我嘛!”小警衛嚇得牙齒打顫。
大膽的那個警衛拉起他走到展覽室門前,輕輕推開那扇厚厚的門:“聲音是從這里傳出來的……”
兩人探頭往前走去,發現里面一片漆黑,仲手不見五指。然而……“咋嗦”、“咋嗦”一陣詭異的腳步聲響起,帶著緊促的回音,愈來愈近了
兩個警員打亮手中的電筒,齊齊照向前方……
一片陰森森的黑暗之中,兩排黑乎乎的穿盔甲與雕像木然地站立著。
一閃著冰藍寒光、臉無表情的盔甲慢慢步向前移動,它的手緊握著寒光閃爍的利劍……僵硬的鐵甲竟然搖晃起來!
不知是什麼魔力在操控著……
“啊——”兩聲午夜驚叫在美術館一陣回蕩……
“什麼?中世紀的盔甲自己會動?!”毛利與新一的眼睛瞪得比燈籠還大。
小蘭樂滋滋地說著:“對呀!聽說有兩個警員親眼看到!並且在這附近引起了一陣小騷動!真是有趣,我們一起去美術館看看吧!”
“哈哈……”毛利與新一不約而同地大笑,笑得小蘭一陣糊塗,唬著臉:“你們笑什麼?”
“這種鬼話也能讓人相信嗎?你真還沒有長大呢!”毛利一個勁羞小蘭。
小蘭不服氣:“但真的有人看到……”
“那只不過是美術館為了招多一點客人而要的手段!”毛利笑得眼睛眯成一线。
“對呀!姐姐,那全是騙三歲小孩的話!”新一與毛利同一陣线。
“我要工作了……”毛利不再搭理她,轉身就走。
新一也撇下小蘭,笑著說道:“我也要看書了……”
“全部給我站住!”小蘭在後面一聲吆喝,猛然一拳揮在門上,頓時出現一個凹痕。小蘭笑著,“你們去不去?!”
“去!”毛利與新一不約而同……
風和日麗的一個晴天。耀眼的太陽高高掛著,米花美術館那鮮紅外牆和藍色玻璃窗的搭配在陽光中顯得特別閃亮奪目……
經小蘭再三的軟硬兼施,毛利與新一都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兒,跟著她來展覽館君這場“中世紀美術展”。
“嘩!這些畫都好棒呢!”站在大廳里一面對眾多出色的藝術作品,小蘭一陣眼花繚亂,興奮之情洋溢滿臉。
她扭頭問跟在身後的毛利與新一,“來美術館參觀,棒極了吧?”
“啊,對呀……”毛利與新一陪笑,看著小蘭得意洋洋地吭著小調,新一與毛利心底發毛:小蘭這家伙……每次一不依她,她就會一拳……
毛利懊惱不已。早知道她這樣,就不讓她去學空手道……
“哇!這種顏色好美麗喔!”小蘭跟在一幅畫前痴痴感嘆著。畫面上幾個純真可愛、色彩斑詞的小天使在雲間自由悠然地飛翔著……
“小姐,你很喜歡那幅畫嗎?”這時候,一個禿頂的老頭子走過來,他銀須白眉,穿著一套整齊的黑禮服,態度和藹親切,誠懇斯文:“這幅畫叫‘悠閒的天使’,是畢加索的代表作之一,雖然不很有名。但我對他這幅作品的透明感及溫馨的筆觸相當喜愛……不只是他的作品……”他揚開雙手,仿佛想要擁抱整座展覽館,眼瞳流露出無盡的喜愛之情,“這里所有的作品全是我的最愛……它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
“哦?”小蘭聽不懂這老伯的意思。
“請問……”毛利湊了過去,不懷好意地瞪著他,“你找我女兒有什麼事嗎?”
“啊……請你別誤會……”這老先生滿臉慈笑,禮貌地跟毛利解釋。“我是這里的館長,敝姓落合。”
“原、原來是館長先生!”毛利一聽,立即換上笑顏,“想必,您對畫一定很了解!”
“咋”地——聲從不遠處傳來,一個年輕人正在搬動牆上的畫
老館長隨聲覓去,不由憤然大怒,“窪田!!你在搞什麼鬼?我不是說過,拿作品時一定要戴手套嗎?!”
“啊……”被嚇得毛發豎直的窪田放下畫,連忙道歉。“對不起……”
“若是弄壞了畫,你賠得起嗎?!”憋紅了臉的落合喋喋不休地數落了一大通,然後吼道。“你滾開!飯島。你來弄!”
“啊。是!”蹲在一邊的飯島馬上走過去。
“哼……”高瘦的窪田懷恨的眼神狠狠瞪了他倆一眼,掉頭就走。
突然,一行人走進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矮矮肥肥的男人不屑地打量著四周。奚落般說道,“還是一樣,只有小貓兩三只!”
聞聲回頭的落合臉色刹時變白。“真、真中老板……”
真中不理會他,對著跟在身後的一個男人說,“再過十天,這里就要關閉了,在閉館之前,這些發霉的破東西得麻煩你了……設計師,把設計圖拿出來。”
聽了這話,落合與飯島猛地皺緊眉宇,恨恨地看著那幾個人在館里一陣指手劃腳。
“請問……美術館真的要關閉嗎?”小蘭關心地問道。
“是的……預定下個月要拆除了。”落合花白的眉長長地蓋住深遂的眼。語氣幽幽,“據說,這里要蓋大飯店……”
“飯、飯店?為什麼?”毛利迫問。
“受到泡沫經濟的影響,前任館主的公司宣告破產。不得不把以美術館賣給真中老板……”落合微微抬高頭,怨恨的目光落在真中身上,“原來是以繼續經營美術館為條件,才肯賣他的。”
“可是那個混蛋買下之後,竟然說要改建為豪華飯店!”站在落合身邊的飯島盯著真中,懊悔得渾身發顫,“這個擁有五十年歷史的美術館,竟然這樣硬生生地被他槽蹋掉了……可惡!”
“飯島……”落合看著飯島悲傷得輕聲噎咽,卻一句安慰的話
也說不出來。
“咋鏘!”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所有人都隨聲望去……
只見一個盔甲的頭蓋被弄丟地上,笨手笨腳的窪田慌忙放下手中的推車,轉身拾起地上的盔甲頭蓋。
真中臉色驀地一變,斥罵般喝著:“喂!小心點!雖然那些東西很破舊,可還是值很多錢的!”
窪田一陣哆嗦:“真、真中老板……”
“咦?你一定是窪田吧!”真中走過來,細細打量著他,半開玩笑道,“我聽過不少關於你的謠言呢!你最好趕快把錢准備好……”真中瞥了一眼窪田,轉身離去,譏笑聲在館里久久回蕩不息……
“可惡!”窪田忍不住破口大罵,“砰”地,他猛然用力將手中的盔甲頭蓋拋到手推車上,憤然走開。
這家伙,怎麼老是亂來的……新一心生狐惑。
“請各位慢慢參觀……”這時,嘴角抿著笑意的落合向毛利他們告別。拍拍飯島的肩膀,兩人一起走遠。
不歡而散……
新一已經想到了,這次又是柯南的一個新案件……
“新一!走快點!我們還有許多沒參觀呢。”小蘭催促新一。
毛利一行三人繼續在美術館里參觀,走過“天空展覽館”,看那些長著翅膀的漂亮天使,還有畫家筆下充滿想像力、迷漫著神話色彩的世界。
在“大地展覽館”里,他們看到鑲滿鑽石、珠寶的皇冠等;跟著,他們又游經“海洋展覽館”……
“咦?”依指示圖往前走的小蘭突然停下腳步,因為在前面豎了
一塊牌子,上面整齊地寫著。“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一行字。
小蘭一邊翻指示圖,一邊不滿地嘀咕,“真是奇怪!這里應該還有一個展覽館才對……”
“沒有就算了!我們快點繞過去,到其它地方看看……”跟在後面的毛利巴不得馬上躺在家里的床上,好好歇一會……陪小蘭去參現這些他絲毫無興趣的展覽,簡直是一種折磨。
日薄西山……展覽館外一片橙黃,迷人的傍晚來臨了。
“累死了!”毛利與新一坐在展覽館的沙發上,一陣喘氣。
新一的肚子更是餓得“咕咕”作響,就算自己有強大的力量,但是也會肚子餓……他不由可憐巴巴地央求:“小蘭,我們早點回去吧!我的肚子好餓!”
“你們真沒用!”小蘭氣咻咻地罵了一句,看著走廊的盡頭來勁了,“咦?剛剛那塊告示牌怎麼不見了?奇怪,不是禁止別人進去的嗎?怎麼會……”想了一會,她笑嘻嘻地對毛利、新一擠擠眼,“喂!難得來這里,我們一起去參觀參觀!”
“什麼——”毛利與新一的臉皺成苦瓜干的樣子。
“要先回去也可以……”小蘭不動聲色地陰陰笑著。“不過,今晚的那一頓晚飯就得麻煩你們自己做啦!”
“真卑鄙!”毛利與新一只好從沙發上爬起來,順從地跟在後面。
“這個展覽不知道會展出一些什麼東西來?”小蘭眉開眼笑,興奮不已。
新一與毛利納悶地搭汕。“除了天空、大地、海洋之外,還有什麼呢……”
“地獄展覽館?!”他們異口同聲,齊齊站在門前一陣面面相覦。
“吱……”小蘭毫不猶豫地把門推開……里面靜悄俏的,漆黑一片。
但似然可以迷朦地看到兩邊陳列的各種怪異物品,這些東西個個造形恐怖嚇人,神態陰霾,讓人毛骨悚然……
“這里好暗……”小蘭情不自禁地拉緊毛利的衣袖。
“所以,這里才會叫‘地獄展覽館’嘛……”毛利大聲說話,為自己壯膽。
在他們四處張望的同時,一只眼睛也緊盯著他們。那不是人眼,而是一只“電子眼”,安裝在角落的微型攝錄機把他們的行動全拍攝下來了
“哇啊!”小蘭一陣驚呼,嚇得毛利打了個冷顫。
“好大的畫喔!”小蘭仰頭發現掛在牆邊的一幅巨畫:只見一張黑色的畫幕上,金黃的初陽在天際慢慢騰升,一片美好的晨曦之中
……一個長著雙翅的惡魔被一把閃光的利劍刺穿了喉嚨,還被釘在石上。
不能動彈。
他痛苦萬狀地呲著牙,仰天長嘯,仿佛在向全世界呐喊,那帶著黑色的毒血從他穿了窟窿的身上噴涌。
如同山洪爆發一樣……站在一攤血水中的一個盔甲戰士渾身沾滿了邪惡之血,他耷拉著腦袋,背著太陽走向黑暗深處……
“活像是地獄里的情景……”毛利驚訝地說。
小蘭好奇地湊到畫下面貼著的簡介,看了一會便高興地說,
“這幅畫叫做:‘天譴’!!內容是描述正義的騎士制伏惡魔的情景!”
他們的目光都落在死狀猙獰的惡魔身上,那家伙被刺穿的喉嚨時,身上的毒血一直流個不停。
到了現在,仿佛還在“滴答、滴答”地滴向地上呢……
“滴答!”又是一滴血在滴落……這回,毛利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驚駭地瞪大眼睛在畫上尋找著……
“滴答……”聲音好像不是在畫里傳出來的,小蘭機警地扭過頭來…
“啊、啊——”小蘭臉如死灰,指著背後的那一堵牆失控般尖叫。
一個男人被一把閃亮的利劍刺破喉嚨,腳離地面,釘在雪白的牆壁上。
放射狀的鮮血濺得牆上紅乎乎的,沿著牆壁往下直滴,汩汩地流了一地。
死者手腳自然下垂,但死不瞑目的眼珠高高地瞪著天花板,悔恨交加。
張開的嘴巴里,舌頭與牙齒全是淋漓的腥血,仿佛在死前一聲長嘯……
死者不是別人,正是矮肥的真中!
淒厲的警車聲劃破了傍晚寂靜的夜空,停在米花展覽館前,警員們一下車便衝進展覽館內。著手調查工作。
“怎麼搞的!又是你們兩個第一個發現案場……”目暮一看到毛利和新一,就好像有根刺在心頭。
“是的!目暮警官!”毛利一個立正行禮。
新一笑道:“又要麻煩警官了!”
“有沒有現場目擊者?”目暮撇下毛利,瞪著站在一邊的窪田、飯島與落合。
三人一起搖頭:“沒、沒有……”安靜了一會,飯島驚喜地指著牆角上的電子眼,“警官!也許那個錄像監碗器會錄到凶手!我們一向都用錄影監視前來展覽的人。”
目暮大喜,連忙率眾來到錄像室。
“啊!有了!有了!”圍在錄像機前的大伙一陣緊張,緊緊盯著屏幕上出現的那一個移動著的黑影。
目暮得意地笑了。
“呵呵……這個凶手真笨,被錄下來也不知道……”
錄像中的那人進來之後,一陣張望………啊!是真中……,大家有點失望了。
屏幕上,真中在房子里一陣來回踱步,無聊地打量四周的盔甲,不時看手表打發時間。
“他好像在等人。”毛利緊張地說著,“凶手快出來吧!我要好好記住你的臉……”
突然,一直豎放在真中身後一動不動的盔甲戰士猛然揚起手中的長劍,砍在真中的背上!!頓時,真中一聲慘叫,背上鮮血噴涌,撲向地上……
“啊——我的天!!”屏幕前的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怔。
那個盔甲戰士動了,他竟然邁開了鐵造的腳,追殺真中!!
同時,他一不小心,跌倒在真中跟前。
閃到桌子旁邊的真中嚇得魂不附體,趴在桌子上弄著什麼……逼近的盔甲戰士毫不動容,狠狠地一劍劃破他的胸膛,卡住他的喉嚨,把他按在牆上,手中的利劍寒光一閃。
“唰——”地……
“啊……”目暮與毛利忍不住閉上眼睛,慘不忍睹的情景真讓四周的警員心膽懼裂,個個想要作吐。
只有新一。
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那個渾身沾血的盔甲戰士轉身走了……
“嘩!”心有余悸的目暮想把影機關上,聲音輕顫:“一刀插在喉嚨上……好殘忍的手法……”
“等一下一……”毛利與新一不約而同,盯著屏幕上的這個影像目不轉晴,“這個情景好像在哪里見過……啊!!和掛在屍體對面的那幅畫一樣!!”的確!
沾血的盔甲戰士步向黑暗;惡魔被刺穿喉嚨,釘死在亂石上……
“是……是真的嗎?”目暮一陣大驚小怪。
“是的。那幅畫叫‘天譴’!”毛利冷汗津津,“也許,凶手是為了要模仿那幅畫,才用這種手法殺人……”
“凶手未免太大膽啦!”目暮氣得七竅生煙,“明明知道參觀的人來來往往,還敢在這里下手,真是膽大妄為……”
“這麼說來……”毛利恍然大悟,“通往案發現場的那張‘禁止進入’的告示牌是有人故意放的!”
“什麼?”目暮莫名其妙。
“小蘭!我們看到告示牌時,是在下午四點左右嗎?”毛利著急地問道。
“嗯、嗯……”小蘭點頭,“但在五點左右,告示牌已被人拿走。”
目暮聽了,一陣緘默,臉色黯淡。
“從錄影帶看來,案發時間在四點半左右……那個告示牌准是凶手放的!凶手一定是預先放好告示牌,用來避人耳目,然後再穿上盔甲潛伏在展覽室內……等到前來赴約的真中老板出現,乘其不備行凶!由此看來,凶手非常清楚告示牌、盔甲置放處和案發現場的位置關系!這個人對美術館相當熟悉……”目暮尖銳的目光橫掃旁邊呆立的工作人員一眼,“也就是說,凶手就在你們這些美術館的工作人員之中!”:
這時,屏幕前的新一大喊:“喂!你們看!真中老板他在做什麼……”
目暮和毛利吃了一驚,木木說道:“工藤老弟,怎麼了?”
“看!凶手砍第一刀的時候,曾經不小心跌倒在真中老板面前……”新一指著屏幕上的真中。真中的表情詫異,瞪大眼睛發愣……
“哦?真的、真的……他好像發現什麼!”毛利立即盯紫畫面,“他撕下了牆上的紙牌,還拿起了桌上的筆……”
“啊?!他好像寫了些什麼!”目暮大叫,站起來霸住了整個屏幕,新一與毛利毫不客氣地把他按回座位,三個人擠在屏幕之前,眼一眨不眨的。
果然,真中用力在寫著什麼,突然又把手中的筆丟了出去……
新一衝口而出:“怎麼把筆丟掉?還用手把紙揉了……”
這時,那個盔甲戰士衝到真中的面前,狠狠地揮下刀,頓時鮮血噴射……
“難道……那張紙還在真中老板手里?!”這回,目暮、毛利與新一都清楚地看到真中手里還緊捏著一張紙!
三個人馬上返回“地獄展覽館”,果真在真中的手里發現了一張紙條!
“喚……太好了!”目暮松了一口氣,不放心地追問守在一邊的警員。“你確定沒有人動過屍體?”
“是的,除了警方人員以外沒有人動過。”警員回答。
目暮神色凝重地打開揉成一團的紙條,臉色大變。
“是窪田!”旁邊探頭偷看的毛利脫口而出,只見那張小紙條上清楚地寫著:“窪田”兩字!
“什麼?!怎麼會有我的名字?”站在一邊的窪田愕然不已。
“哼哼……”毛利冷笑一聲,“你為了隱藏真實的身份,故意穿上盔甲……想不到被死者認了出來,對不對?”
“不!你弄錯了!不是我!”嚇得臉無血色的窪田踉蹌後退。
毛利不容他反駁,揚起紙條衝他嚷,“少裝蒜!從錄影帶看來,凶手根本沒碰過這張紙!而且,屍體被發現之後,也沒有人動過!總而言之。這就是真中老板臨死之前所留下的遺書!而上面所寫的,一定是凶手的名宇!”
口暮贊同毛利的說法,他查問窪田:“在下午四點半左右,即是案發時間,你有不在場證明嗎?”
滿頭大汗的窪田遲疑了一會,支吾著,“那、那個時候,我真的……一人在辦公室處理館長交代的工作!”
“是的……我的確有吩咐他做一些事。”落合為他作證道。
不想。目暮的眼光驟然變冷,“那麼,沒有人可以證明你真的在辦公室里……”
“請、請等一下……”窪田喊冤道,“我沒有理由殺真中老板!”
這時,飯島走上前,冷冷地說道:“少費勁!那是沒有用的!窪田……”
“飯、飯島?你……”窪田一臉迷茫。
“你偷偷把這里的美術品拿去賣,終於在前一陣子,東窗事發!受到真中老板的逼迫,還要賠償巨款,不是嗎?”飯島嚴詞厲語。
“真、真的嗎?”目暮更加懷疑窪田了。
“是的。照常理說,像這種人應該要馬上給開除的,但館長說美術館只剩十天使要關閉,所以才讓他留下。”飯島毫不客氣地把事情說出來,然後指責窪田,“想不到,你竟然對真中老板下此毒手……”
“不!”滿臉委屈的窪田連聲大喊,“這……這根本是兩碼事!凶手不是我!”
“好!夠了……”目暮不耐煩地打斷他,輕蔑地瞥了眼窪田,“我已經分派部下去找那個盔甲,若能找到的話,案惰很快會明郎化……”
當小蘭回過神來,看到爬跪地上的新一,不由驚訝極了:“新一,你在干嘛?”
新一聽不到她的聲音,正全神貫注趴在地上尋找著……啊!
就是這個!
新一一把抓起地上的那支原子筆,然後偷偷把筆芯按開,接著對目暮說:“警官!這里有一支筆!”
目暮一看,贊揚道。“做得好!工藤老弟。”目暮盯著筆杆,困惑地,“咦?上面還有印標志呢……”
“那是今年為本館五十周年所制作的紀念筆……”旁邊的落合解釋說,“美術館的工作人員都有這種筆。”
“那麼,這可能是有人遺忘在桌上的。”目暮按下筆芯,掏出筆記本,在上面隨意地畫著圈圈……看著那暢順的筆觸,目暮自言自語,“嗯……這個顏色及粗細程度和遺書上的很相似。死者也許就是用這支筆來寫字的……”想到這,他命令手下的警員把原子筆送去鑒定。”
過了一會兒
“報告警官!我們在窪田的保險櫃里找到了盔甲!”高木帶人用白布抬著一個沉重、沾滿血的盔甲走進來。
“找到了?!”目暮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窪田,“窪田!看來,凶手真的是你!”
“怎……怎麼會……”窪田啞了口。
“不、不是我!這是誤會!!人不是我殺的!”好久,窪田才懂得叫冤。
目暮揭開白布,立即露出里面那個血淋淋的頭盔,他捧著這個頭盔,送到窪田跟前,“那麼,請你解釋一下,怎麼會從你的保險櫃中找到這沽滿血跡的盔甲呢?”
窪田傻了眼:“這、這個……”
“答案很簡單!因為窪田你……”目暮指著窪田板起臉,“就是凶手!你事先約好真中老板,然後埋伏在展覽室乘其不備行凶……因為怕監視器會拍到你,所以你刻意穿上盔甲!”目暮從桌子上拿起遺書與原子筆,一陣冷笑,“哼哼!很不巧,監視器拍下另一項有力的證據……真中老板認出你之後,從牆上撕下這張紙,還在上面寫下你的名字!從錄影帶來看,凶手根本沒碰過這張紙!屍體被發現之後,也沒有人動過!總而言之,這就是真中老板臨死之前寫的遺書,上面所寫的正是凶手的名字!而且,你並沒有不在場證明……”
“那是因為……”窪田不顧一切打斷目暮的話,“我一個人在辦公室處理館長交代的工作……”
“窪田,我是拜托你辦事是沒錯,但並沒有叫你殺人……”落合失望地說。
“館、館長。我……不、不是我!”窪田欲哭無淚。
“真可惜!被血濺成這個樣子……這麼珍貴的美術品竟然這樣毀了……”毛利惋惜地唉嘆著。
“不。這只不過是裝飾用的復制品而己……”沉默了許久的飯島說話了,“這個盔甲只不過是窪田在白天時所搬的那一個。”
“歹徒行凶時故意穿復制的盔甲。好像是為了保護真品……連其他擺在一一邊的美術品都好像經過刻意的安排,沒有被打破或者沾血。從而逃過了一劫!”飯尚對毛利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完,
“窪田,麻煩你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目暮親自上前捉住窪田。
“不、不是我!”窪田一陣掙扎。換來警員們的強硬相逼,可惜還是被警察抓走了。
至於新一,他才不會給這種人翻案呢!
於是之後,窪田因為故意殺人罪,而被法院判處有期徒刑七年,除了新一和凶手,沒人知道這是冤案。
而美術館,則被新一旗下的勢力所收購,繼續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