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杭州的111次列車馬上就要出發了,請未上車的旅客趕快上車。”
火車站一片人聲鼎沸,熙熙攘攘。
這時有四個身著花格襯衫的年輕人正在跟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道別,這四個人皮膚黝黑,講起漢語來顯得有些生澀。
只聽得其中一個道:“謝謝這些日子以來唐飛兄弟的盛情接待,以後到馬來西亞的話,我們一定好好做個東道主,盡盡地主之誼。”
唐飛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祝大家旅途愉快,一路順風。”
幾個人再寒暄幾句,唐飛目送著他們所乘的列車緩緩開向杭州的方向,臉上一道殺機瞬間即逝,唇間浮起一絲嘲諷的微笑。
而在另一個上車口,已有好幾個人陸續上了列車,其中一人分外引人注意,只因為他是個侏儒。
唐飛拿起手機:“大哥,他們已經上車了,三哥他們也上去了……大哥,我真想跟著他們一起去,不殺死這些混蛋我這心里就難受。”
他的眼中已是浮起淚花,喉頭一陣的哽咽。
“干這種小事不用這麼多人,你准備一下,我要你去美國一趟。”電話那頭秦中書的語氣稍稍有些停頓。
“原本不想找他了,想不到到頭來我又要欠利加一個人情。”
秦中書把電話放下,然後微微笑道:“表叔,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到了杭州再下手,免得在這里又煩你的事。”
坐在他對面的劉志剛稍微點點頭道:“這樣最好。”
他又看了秦中書一眼:“中書,你行事最好小心一點,最近已是有人舉報,說天驕集團是個涉及走私、造假、殺人等多項罪名的黑社會團伙。”
秦中書淡淡一笑,“表叔,你知道不是的,天驕集團對咱們市的經濟繁榮做出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
劉志剛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事也不是空穴來風,是谷湘波谷書記透露給我的,他既然敢這樣說,應該就是比較嚴重的,你明白嗎?”
秦中書笑容一斂,道:“你放心,我會加倍注意的,表叔,謝謝你了。”
“嘿,咱倆誰跟誰呀。”志剛也是微微一笑,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春去秋來,轉眼又到了冬。
2002年的這個冬天,注定秦中書的日子不太好過,全國統一反黑反走私大行動的浪潮波及了這座城市,也影響了天驕集團的重大利益,屬下的幾個公司和得力手下頂了罪,被封的封關的關,張萬和唐飛也被捕入獄。
他一直有個不詳的預感,新上任的公安局長和海關關長總是對著他干,雖然有劉志剛在後面頂著,但他隱隱然覺得不妙。
他沉思良久,打起了電話:“是老六吧,來我這兒一趟。”
雖然來這座城市不久,但郭母很快就適應了這座城市的節奏和步調,這得益於兒子郭小亮常常調動工作的緣故,而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只好隨著他東奔西走,沒個固定住處。
這天清晨,外面雖冷,但陽光仍然溫暖的照射著大地,郭母象往常一樣拿起菜籃子,兒子和兒媳婦仍在酣睡之中,她輕手輕腳的走出門,順手帶上了大門,深怕驚擾了他們。
“哎,老伯母,又來買菜了。”
菜場上已經混熟的菜販子都在跟她打招呼。
“哎,這工作我不做誰做,現在的年輕人哪里還有上菜場買菜的?”
郭母樂呵呵的邊打招呼邊挑菜,“再來兩斤西紅柿。”
這西紅柿炒蛋是兒子從小就愛吃的,現在成家立業了還是獨自鍾愛著,百吃不厭。
等她買好菜走後,菜場拐角處走出一個年輕的小伙子,一臉的書卷氣,還架著一副金邊眼鏡,他叫秦管,是個大學生,正放寒假。
他騎著一輛自行車慢慢的跟在郭母的後面,就在巷角無人處時,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只西紅柿輕輕的放進了郭母的菜籃子,然後吹著口哨越到前面,晃晃悠悠的消失在了巷角的盡頭。
郭母回到家後,聽見兒子臥室內有些響動,不禁微微一笑,兒子和兒媳婦婚後情誼彌篤,小兩口從不紅臉,實是難得。
過了大約半小時後,郭小亮夫婦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但見餐桌子上已是准備好早餐,而母親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們,“去洗把臉,快來吃飯吧。”
全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是他們家歷來的習慣。
“郭小亮是你殺的吧!中書,事情越鬧越大了,你也太狠了,滅人滿門。”
劉志剛沉著一張黑臉,他心知肚明,秦中書與郭小亮關系越鬧越僵,早晚會出事,卻沒想到這麼快。
“怎麼會是我,我是個守法創業的公民。”
秦中書笑著遞給他一杯熱滾滾的綠茶,“表叔,你一向沉得住氣,今天怎麼這般心急火燎的。”
志剛抬起頭望著掛在牆上的一幅油畫,是意大利復興時期拉斐爾的《椅中聖母》,他緩緩道:“中書呀,殺一個郭小亮無濟於事的。你可能還不知道,昨天來了一批客人,秘密會見了谷湘波。”
他突然臉色有些蒼白。
“我後來聽說,是中央軍委的人,專程為了我市有人走私軍火的事,你有沒有做,自己心里明白。”
秦中書清秀的臉上不動聲色,他淡淡地道:“謝謝你的消息,這對我太重要了。你放心,我已經預做准備,總之,好漢做事好漢當,不會牽累你的。”
志剛道:“看來這氣候不大對,中書,你還是早做打算吧。”
秦中書笑了,突然他的手指朝天一指,“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傲氣十足的神情,他大笑道:“做為一個男子漢,我不甘心平平凡凡的過日子,成又如何敗又如何,終究不枉到這世上走一遭,那才叫男人。”
他的胸中豪情萬丈,腦中不由得想起了昨天的那個溫馨的夜晚,那個女人在他面前發出的放肆的哭泣聲。
玉娟低吟著,全身的精神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這種感覺太強烈了。
她的肉穴抽搐顫動著,肛門因疼痛而達到了劇烈的高潮,她的身子在束衣里面震動著,而當秦中書停止囁吮她無毛的陰牝時,她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大聲地吟叫出來。
當玉娟恢復意識後,中書站在她面前,褲檔里的那玩意兒已經挺立而堅硬,直直的伸舉出來,玉娟呻吟著,她奮力向前靠,用一種自己都不敢想像的下賤的姿態,伸長了脖子,將他的肉棒含在嘴里。
他的肉棒的味道嘗起來非常濃郁,濕咸而且感覺良好,包含著前一次高潮剩余的精液和激情,現在它汩汩的流著涎。
玉娟以一種不太舒服的姿式,伸直了脖子,像一個飢餓的小孩,不斷的吮吸著。
但就在她正津津有味的品嘗著的時候,秦中書突然倒退幾步,從她的嘴里抽出肉棒,像主人在獎勵忠誠而卑微的狗,他拍了拍她的頭,玉娟因激動而流出了晶瑩的淚珠。
她知道,他來到了她的身後,感到了一種燃燒的欲火沸騰著全身的每一部分。
一雙強壯而有力的手臂抓住了玉娟的臀部,緊跟著,一根粗大而光滑的鐵棒刺向了她的無毛的陰牝,一陣急遽的刺戮,他再次粗暴的進入了她的聖地,並且停留著,這種極度靜止的狀態和感覺對玉娟來說相當的震撼。
她的整個肉體被極度的充滿和侵占,最隱私的部位被充塞著,顫抖著,一股電流通徹到被侵占的部位。
玉娟的乳頭已是因充血而硬得像小石塊,陰蒂因為巨大的外力而向外突出,感覺非常熾熱,她細細體會著他的抽動,像動物般的尖叫著,啜泣著。
“我要受不了了,王子,受不了了……”
這感覺是如此強大,她想,她的下腹可能會因為他巨大的壓力而迸裂。
秦中書也正在狂叫,他猛烈的撞擊著這個偷情的女人,口里叫喊著極為淫穢的字眼,這是他今晚的第二次高潮,他的喉嚨因為叫喊而顯得沙啞。
玉娟突然感到膀胱控制不住尿意,一股微量的尿液流了下來,玉娟發現自己尿濕而發出了悲慘的叫聲……當然並不是因為羞愧。
一股巨大的撕裂般的快感貫徹了她的整個下半身——陰蒂、陰唇、膀胱和直腸,這種快感最後都聚集在陰牝里,緊緊的跟著中書急速抽動的肉棒相契合。
當玉娟達到了高潮,他也釋放出一陣長長的吼叫,直搗入她身體的最深處。
“跟我走吧,我的愛。”
完事之後的他顯得溫情萬種,他的聲音輕柔而帶著磁性,他的手指挑逗著她全部的耐性。
“我會用我的全部來保佑你,讓你的一生都是在快樂中度過。”
玉娟眯著興奮的眼,迷離而帶著些微茫然。
“我離不開兒子,中書,我的兒子怎麼辦?”在她的心中畢竟還有牽掛。
秦中書小指尖尖的輕挑著依然尖挺的陰蒂,一股強烈的刺激傳遍了玉娟的全身。
“這沒問題,把他也帶上,我們一起到國外定居,開始我們的新生活。”
“那你在這兒的事業怎麼辦?你拋舍得下?”
“這點產業算什麼,我在海外的產業還有許多,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我想把在這兒的家當交給老六去經營,現在我是眾矢之的。”
玉娟的臉上突然流下了動情的淚水,夜色朦朧下的她仿佛一只美麗的精靈,垂下了誘人的眼睫。
三個月後。
剛開完市委常委會的劉志剛一身疲憊的回到家,一向是帶著優美笑容等他一起吃飯的愛妻玉娟卻不在屋子里,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禁感到一陣的憂慮。
剛才的會議是很嚴肅的,主要是針對天驕集團涉賺走私軍火的問題,現在中央軍委已經過問,並且直接插手,看來大廈將傾,誰也無力支撐。
他的耳邊響起谷湘波的話:“雖然主要當事人秦中書已經潛逃國外,但他在這兒所犯的罪行我們一定要徹底清洗和聲討,希望大家齊心協力,把這顆長在我市的最大毒瘤挖掉。”
他不禁苦笑,真是時也易也,前幾天還是耀眼的明星,今天卻已是聲名狼藉的在逃犯。
突然他看到一封信端端正正的擺在了書案上,字跡娟秀,正是玉娟的筆跡。
他抽出信紙,還未看完,他就不住的向後退,他搖晃著,步伐踏不穩,像喝醉了酒似的,一張臉已是通紅通紅。
瞬間,他發出了一道慘烈的叫聲:“不,天啊!”
信紙從他的手中掉落,“這不是真的,玉娟,你不能這樣的對我!”
那些無情的字眼強烈的刺激著他薄弱的神經:
志剛,我走了,還有我們的兒子。
原諒我所做的一切,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我愛上了別人,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所以我選擇了不告而別。
謝謝你十多年來的關愛,雖然相聚的日子不是很多,但畢竟你是愛我的。
我並不愛你,而當我找到了我的真愛的時候,我還是選擇了毫不猶豫的跟他走,盡管前路漫漫,但我還是要跟著他風雨兼程,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不枉了轟轟烈烈的愛了一場。
我已經在你的帳戶上注入了五百萬元,另外還給你辦了一本加拿大護照,都放在梳妝台下的抽屜里,或許有一天你會需要用到它們。
請你一定念在夫妻一場的面子上,原諒我所犯的錯!
——玉娟於匆忙之中字囑夫君。
劉志剛仰天對著空寂寥寥的屋頂大叫一聲,昏絕於地。
秦中書眺望著遠處湛藍的湖水,冬日的陽光照映著群山巍峨的身姿,身後傳來優美動聽的理查德鋼琴曲,他低聲吟道:
冬天毅然決然地來啦八角金盤的白花已經消失銀杏樹變成了一根掃把寒風瑟瑟的冬天來啦這,為人所討厭的冬天使草木枯萎,蟲類逃避的冬天終於來啦冬天呵對著我來吧,對著我來吧我是冬天的力量,冬天是我的誘餌滲透吧,衝殺吧放火吧,用雪來掩埋吧象利刃一樣的冬天來啦。
他念著走著,走著念著,覺得這個空寂寥落的天空完全是因應著他此刻的心跡。
他突然一陣的平和溫暖,因為,冬天雖冷,也敵不過前面款款走來的這個女人!
她是如此的風姿綽約,淡然天成,他張開有力的臂膀,擁住了他這一生唯一的愛戀。
盡管這是一場畸戀。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