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到底沒有等到鹿星的回答,因為他的手機響了。
是裴遠打來的,讓他過去一趟。
鹿星站在一旁,沒聽清電話里說了什麼,只看到裴敬的神色一變,匆匆應了聲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那模樣瞧著挺嚴肅的。
臨走前,又給鹿星留了一句話。
“我有點事要去處理,一會再來找你。”
鹿星聞言倒是松了口氣。
說真的,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回答裴敬。
人家都道歉了,要是揪著不放,總覺得小氣,但要就這樣原諒他了,又顯得自己很好說話的樣子。
那不行的。
她可不是那種隨便就能糊弄的女人。
兩人分道揚鑣。
鹿星回了宴會廳,鹿清已經回來了。
她問鹿星去哪兒了?怎麼半天都找不到人。
鹿星實話實說,說自己去補妝了。
這次還一樣,自動把裴敬給省去了。
還好,鹿清沒有多問什麼。
宴會廳的賓客越來越多了,鹿星找路過的服務員要了杯香檳,喝了一會卻始終不見新郎和新娘。
她有點奇怪。
鹿清解釋。
“儀式都辦完了。”
裴遠工作性質特殊,這次辦婚禮的日期花好長一段時間才協調出來,請的客人不多,儀式辦得快,不會太復雜。
所以,這麼一會的功夫已經結束了。
鹿星有點遺憾。
“我還想看看新娘。”
參加人家婚禮,連新娘子都沒見到,多可惜。
鹿清安慰她。
“他們上去一會,辦點事,很快就下來了。”
結婚還得辦事?
那還挺忙的。
鹿星多嘴問了一句。
“辦什麼事?”
“去壓床了。”
壓床,什麼是壓床?
鹿星沒聽過。
“什麼是壓床?”
這回,鹿清沒直接回答。
“小姑娘家家的,問這些干什麼,真想知道找裴敬去,反正,也是他壓床。”
她笑著看過來,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再多的就不肯說了。
鹿星有些懊惱。。
“奶奶,人家和他不熟。”
“不熟就多接觸接觸,一來二去不就熟了嗎?”
說得倒是簡單,怎麼還要她主動啊?就不能是裴敬嗎?
算了,不說就不說吧。
她還不能自己查了。
鹿星拿出手機,噼里啪啦開始搜什麼叫“壓床”。
還真就讓她查到了。
壓床又叫壓喜床,是以前青年男女結婚時的老習俗,一般新郎家會請弟弟在婚床滾一滾,有夫妻和睦,做生貴子的意思。
能壓床的也不是什麼人都行,必須得是未婚的,這其實在某種程度暗示了男方必須是處男。
所以,一般是小男孩壓床的比較多。
鹿星的注意力全在最後一句話上。
壓床的得是處男,是處男。
那找裴敬來,不就意味著……他還是處男嗎?
這怎麼可能?
鹿星簡直不可思議。
雖然她對裴敬沒什麼好印象,但說真的,他的長相和樣貌很出眾,加上職業和背景,這樣的男人擔得起“搶手貨”這種代名詞。
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很多女孩遇到喜歡的或是覺得條件不錯,主動追求也不是沒有。
這很正常。
鹿星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這世上哪兒還有什麼柏拉圖式的愛情。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戀愛就等於上床。
感情或多或少都需要性來釋放。
鹿星對周欽越就是這樣的心情,喜歡到了一定程度,那種最簡單的擁抱,接吻根本無法滿足溢出的感情。
所以,她主動了。
兩人順理成章地發生了關系。
醒來後,周欽越以為是自己酒後亂性,愧疚得不行,他跪在床下,向她道歉。
但他始終不知道,那是鹿星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