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哪里有變態三過家門而不入
易汝從床上醒來後已經是下午。
她睡了16個小時,這不合常理。
她不記得昨天晚上自己是怎麼到床上的,唯一印象深刻的是那個可怕的噩夢。
又做噩夢了!又來了……
所幸來到鏡子面前檢查了一番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痕跡。
昨晚在夢中被打到發紅的屁股也毫無異常。
確實是夢吧?
但也不排除另一個可能性,她睡了16個小時,一旦昨晚的事情是真的,只要對方不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記,給足時間恢復她是無法發現的。
易汝空前緊張起來。
因為做噩夢這種事情在之前也發生過,大概每隔一兩個月會有一次。每一場噩夢都真實得叫她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起初是夢見被人撫摸,後來是被擁抱,還有被掐著脖子……次次都是她不知道怎麼的昏睡了過去,一覺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但此前的夢境內容大都無關痛癢,網上一搜很多人也都有夢見,說是壓力大,鬼壓床了。易汝也沒在意。
可在夢里被人打屁股,還是第一次。
易汝拿出手機調了監控。
監控是一周前她剛搬進出租屋時下單的,搬進來的第一天她又夢見被人粗暴地被撫摸親吻,出於身在外地的獨居女生的警覺,她還換了門鎖和鑰匙。
監控打開,易汝在昨晚喝了牛奶後一直趴在桌上睡著了。但十二點時,斷電了。
易汝去詢問物業,物業解釋道:“上邊兒最近在搞節電優化競賽,這周星期三四五晚上電量供應可能會受限,住戶們節電有獎哩。放心,我們治安好得很。”
……所以是巧合吧。
她之前還看過醫生,醫生診斷她可能有間歇性夜游症,只要不影響生活就不必太在意,開了一些安神的藥物後讓她保持好愉快的心情即可。
她曾在姑姑去世後和跟前男友分手的前幾個月患過心理疾病,應該是那時留下的後遺症。
否則,難道真有人連續一年潛入她的房間,卻從未越過底线,對她做出格的事情嗎。
哪個現實里的變態會三過家門而不入?
……………………
晚上十二點沒斷電。
易汝沒睡,在肝學校的小論文一直肝到凌晨四點。四點後她出門去了網吧,戴著眼罩耳塞補覺到了中午。
中途男朋友發來消息,她不回消息,他很擔心她。
易汝第一時間回了個電話報平安,但關於昨晚的事情她怎麼也開不了口。
她是一個習慣於把秘密藏起來的人。
明明周五晚上本已打算好認真開始這段戀情,向他敞開心扉,看來還是不能。
周日下午她去找了朋友。
朋友在A市工作了好幾年,帶她一番玩鬧後朋友邀請她留宿。
夜里兩個女孩子窩在床上互相聊天,一聊就是好幾個小時。
易汝也跟她說了夢里的事,朋友知道她有受虐癖,也見證過很多事情。
“是不是因為白天見到了賀景釗?”
易汝愣住。
朋友:“快兩年了誒,你個不爭氣的還沒走出來啊。”
易汝:“哪有啊,我們都放下了。”
“最好是真的。”朋友移開話題,“當年你渣了在國外交換的計算機天才的事情人盡皆知,大家都很同情賀景釗,但明明你才是主動提分手那個小渣女,卻把自己搞得吃起了抗抑郁的藥,嘖,這很難評呀小寶。”
易汝輕聲說:“全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提分手跟他沒關系。”
“渣女言論!”朋友大笑著撓易汝癢癢肉,在歡快的咯咯聲里繼續道,“誰要是敢這麼跟我說我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這事不算完。”
“不過也沒關系,都過去了,你已經有新男友了,好好談。”
“至於那些夢……也許你長久以來一直心神不寧的原因是你還沒真正放下,你已經不喜歡sm了不是嗎,告訴自己該往前看了。”
易汝心頭一顫。
她當年和賀景釗在一起的最後半年是異地,決絕地刪除了所有聯系方式後,她借助姑姑生前的人脈去了國外實習。
她把賀景釗送上交換生的飛機後再也沒有和他見過面。
最後的半年里發生了很多事,她狀態很不穩定。她不後悔擅自分開的決定,分開對當時的他們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但她好像,始終欠賀景釗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