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路易斯又帶著冉冉，下樓去買衣服。

　　奇怪的是，他帶冉冉所去的店子，陳列的都是高端禮服，價格也很高昂。

　　每到一家店，他就坐在沙發上等待。冉冉跟著店員，穿好禮服，再出來讓他評價。

　　店內的陳設精美，店員的服務，也很殷勤周到。但經歷之前的事，冉冉已經沒了試衣的心情。

　　“……。”

　　她看著鏡子。鏡中的女人，穿著大紅色的拖地裙裝，膚色雪白，黑發紅唇，被路易斯請人，畫上了精致的妝容，氣質華麗妖艷。

　　她皺起眉，鏡中的女人也露出了煩惱的表情。她伸出手，摸上了冰冷的鏡面。

　　這妝容太濃烈，就像是路易斯花錢請人，給她戴上了一個厚重的面具。

　　她感覺自己像一個玩偶，被路易斯用情欲買來，任他裝扮。他寧肯給她戴上面具，也不肯看看她本來的臉。

　　她想起了他之前的樣子。那時的兩人相敬如賓，他雖然冷淡，卻不會傷害她。

　　規則解放後，系統的作用下，兩人身體上的距離，大大拉近了。心靈上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

　　“……。”

　　冉冉沉默著。她的指尖按在鏡子上，微微發白。

　　“居然能等這麼久，您和先生關系真好。”

　　背後的店員，羨慕地開了口。冉冉回過頭。

　　“是嗎……”

　　“是啊！”另一個店員接過話，她正跪在地上，幫冉冉整理裙擺，“其他的太太，都是自己來的。還有的先生，太太試到一半，就跑出去了。”

　　“他看您的眼神也很專注。……你們一定才結婚吧。”

　　其實並沒有結婚。照這樣的趨勢下去，她和路易斯，一定和婚姻無緣了。

　　他們迷失在情欲里，找不到愛情的本質。婚姻這個神聖的詞匯，變得肮髒的她，根本不想去選擇。

　　“……不好看。”她出來後，路易斯搖了搖頭，“再換一套。”

　　冉冉的狀態，他也不滿意。他不斷讓她換著衣服，像在否定著她的選擇。

　　“已經很漂亮了！”店員慌忙勸說，她提起裙擺，“您看這紅色——”

　　“我說不好看，就是不好看。”路易斯加重了語氣，“……讓她換掉。”

　　“可是……這已經是我們店里最後一套禮服了。”另一個店員，為難地開了口，“也是最好的。”

　　路易斯帶她進來後，就不停地讓她換衣服，幾乎試遍了整個商店。

　　“那就都不要了吧。……不好看。”

　　路易斯站起身來。冉冉感覺兩名店員的身體，都是明顯一僵。

　　他們自從進店，已經耽誤了兩三個小時。就這麼離開，她感覺非常對不起他們。

　　冉冉想著，愧疚感讓她挪不動腳步。她低著頭。路易斯經過她面前時，突然停了下來。

　　他眯起眼睛，打量著冉冉的臉。

　　“……再試試那套。”他指了指櫥窗，突然說。

　　那是一套露肩的白色禮服。輕紗制成的裙擺上，鑲著點點碎鑽，宛如閃動的星辰。

　　兩名店員面面相覷，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先生，那是結婚禮服。”一個店員開了口。

　　“是結婚禮服，就只能結婚時穿嗎？”

　　“……。”

　　“……給她換上。”

　　“先生……”

　　兩名店員彼此看著，都沒有上前。路易斯轉過身，皺起了眉。

　　“怎麼了，怕我不給錢嗎？……給我刷卡，我提前買了。”

　　……

　　“……怎麼樣？試好沒有？”

　　等待的過程中，路易斯異常焦躁。他時不時就推開試衣間的門，查看試衣情況。

　　“還有些帶子沒有系。”店員手忙腳亂，整理著冉冉背後的衣服，“請您稍等。”

　　路易斯站在她背後，緊盯著她的手。他皺起眉。

　　“這麼系不好看。”

　　“哎？……”

　　店員一愣，路易斯揮開了她的手。

　　“你們都出去。……我自己來。”

　　“……。”

　　女店員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冉冉一眼，轉身出去了。她關上了試衣間的門。

　　狹窄的空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明黃色的燈光，從頭頂落在冉冉身上。她身穿白裙，站在最中央，宛如童話劇中的仙女。

　　而她那厚重的妝容，豐潤的紅唇，又讓鏡中的仙女，散發出了誘惑的氣息。

　　路易斯用冰冷的手指，摸上了冉冉的後背。指尖穿過背帶，冉冉臉上浮起一陣紅暈，慌忙低下了臉。

　　他的手在她背上翻飛著。冉冉注意到，他與其說是系上背帶，倒不如說是在解開。

　　“……？”

　　她回頭，想要查看路易斯的動作。路易斯卻按住了她的頭，親吻上了她的耳朵。

　　“……不要看。”他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廓，低聲說。然後低下頭去，輕輕嗅著她的頸窩。

　　他的呼吸熾熱，撫過冉冉的皮膚，她身上一陣酥麻，頓時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

　　路易斯解開了她的背帶。他用手指撫摸過她的背，在腰上畫著圈，劃出了動人的音符。

　　“坐到後面去，讓我好好欣賞。”

　　兩人的後背，剛好有一個小台子。台子正對著穿衣鏡，既可坐人，也可以堆物品。上面凌亂地放著些衣服。

　　路易斯扒開衣服，冉冉順從地坐了上去。路易斯繞到她跟前，仔細打量著她。

　　“脖子這里還缺點東西。”他說著，用指尖勾過了冉冉的脖子，下滑到胸口，“胸部這里，也開得太小——”

　　他說著，用手指一勾。胸前的v字領，由於衣服本身的重量，直接滑了下來，露出了她大半個胸部。只有乳尖被衣服遮著，若隱若現。

　　路易斯摟住了她的腰，將臉埋在她的胸前，仔細舔舐著。他紅而濕潤的舌頭，滑過她的胸，留下了一條條的水漬，在燈光下閃動著光芒。

　　密閉的空間，奇異的穿著，門外等候的店員，動情的路易斯……冉冉也興奮起來，路易斯吻在她脖頸的時候，她主動抬起了頭，享受著他的愛撫。

　　她看向鏡中的自己，頭發散亂，眼神迷醉，雙頰緋紅，路易斯抱著她的腰，他的頭在她的胸前徘徊著，印下了紅色的痕跡。

　　——此刻的他們，就像一對真正的新婚夫妻。然而兩人看著對方的眼神里，只有無盡的欲望。

　　……既然如此，就真正墮落好了。……在情欲的誘惑下，掉到無邊無際的地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