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周白立刻極有禮貌地向蘇瑜告辭,回到家還在家樓下買了一個大西瓜。
回到家里周白把西瓜切成小塊裝進玻璃碗里,又從周謹的書房里隨便抓了一本《中國陶瓷史》,就纏著周謹跟她講。
“你今天跟蘇小姐講了那麼多你也得跟我講!”周白一臉義正言辭,“不然你就是胳膊肘朝外拐,偏心眼!”
看見周白對歷史相關的東西感興趣,周謹當然欣然同意,就任周白拉著他在書房的沙發里坐下,然後小丫頭抱著個玻璃大碗一邊吃西瓜一邊聽他一件件解釋。
其實關於每件瓷器的典故在書上都有,但通過周謹的口中歸納總結,再補充說明,又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周謹作為大學講師,說課能力自是不用多說,語言簡練易懂,聲线低沉泛著淡淡的冷色,就像有一種不知名的魔力,能將人輕易地被他拉進一個名為歷史的大畫軸中。
但那也架不住周白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白窩在周謹身旁坐著,自己叉兩塊西瓜吃進去,又給周謹叉一塊,眼睛一會兒喵一眼書,一會兒又瞄一眼周謹,看著他一臉認真地為她講解,好看的薄唇一張一合。
不知道那里吻起來會是什麼樣的觸感,是軟的,還是硬的,是溫的,還是涼的。
“釉下五彩是清光緒年間……”察覺到周白的視线放的位置不太對,周謹頓了頓,看向她,“怎麼了?”
周白趕緊從碗里叉起一塊西瓜送進周謹嘴里,“看你嘴說得太干,都快起皮了,給你吃塊瓜!”
西瓜是周白亂刀切的,大的大小的小,極不均勻,她剛才把小的挑著吃完了,把大塊頭塞給了周謹。
周謹被塞了個措手不及,咬了一口後怕掉,只能用手抓著,周白立刻湊上去張嘴示意自己要吃。
把剩下的瓜肉送進周白口中的時候,周謹感覺到一個柔軟濕潤的東西碰到了他的手指。
是周白的舌頭。
周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而周白得了逞立刻就撤退了,只剩手指上好像還殘留著那溫軟的觸感。
狡猾的小丫頭為了舔周謹的手指不得不把西瓜一口包,嘴里自然被西瓜塞得滿滿當當的,吞也吞不下去,兩個腮幫子都被撐了起來,就像一只因為貪心過度而合不攏嘴的小倉鼠。
吞咽不及的西瓜汁順著她的嘴角滑下,滑過周白削尖的小下巴,粉紅的汁水莫名地顯出幾分艷情的味道來。
周謹察覺到自己的用詞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皺了皺眉,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周白身上轉移開來。
他從一旁抽出幾張餐巾紙往周白手里塞,“髒不髒。”
周白一聽更是來勁了,把玻璃碗往茶幾上一丟,整個人就撲到了周謹身上,把腦袋一個勁地往周謹懷里蹭。
“別鬧。”周謹擰起了眉,頗為無奈地扶著周白的肩,把小丫頭往外推。
周謹不敢太用力,怕摔著這小丫頭,可周白也正是吃准了這一點,才卯足了勁往他懷里鑽,兩條腿緊緊地夾著他,用臉貼著他的胸口,由著西瓜汁在雪白的襯衣上留下點點斑駁。
小丫頭跟個泥鰍似的控制不住,沒過一會兒自己扭出了一身汗,氣喘吁吁地跨坐在周謹的腿上傻笑。
周白發了汗,空氣中屬於少女身上的洗發水氣味分子膨脹得到處都是,充斥著周謹的嗅覺神經,摸起來扁平平的屁股放在腿上觸感意外的柔軟,讓周謹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剛才對周白不適合的形容詞。
他壓下心頭奇異的躁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襯衣,“起來,我去換衣服。”
周謹有點潔癖,受不了自己衣服上有任何髒汙。
“不行!我還沒聽完呢,釉下五彩!”周白總算把西瓜榨干了汁水咽了下去,趕緊指了指書頁的插圖,“你答應我了,不許耍賴!”
“不耍賴。”周謹一看周白急了,好氣又好笑,“你也去洗澡換個衣服,一身汗。”
“那洗了澡還在這里集合!”周白剛才鬧到了周謹,還吃到了豆腐,簡直不要太滿足,趕緊賣了個乖,“我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