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沉思言第一次告訴別人她的故事，站在她的角度講述著自己的過往，以前這些話都不敢說出口的，因為所有人都只會質疑她——

　　你為什麼和其他人不一樣？

　　她也回答不了這樣的問題，她看過很多的書，學校開出的推薦書目里的書，她幾乎每一本都會看，在沉時溪覺得浪費時間的時候，她花了很多時間去看那些雜書，企圖尋找答案，可是答案太多了。

　　每一本書都在說不一樣的事情，告訴她不同的道理，卻沒能真的解開她的心結。

　　陸深思忽然親了她一下，“你現在還相信大象能說話嗎？”

　　沉思言忽然笑了，“信。”

　　為什麼不信呢？

　　“我也信。”

　　她不喜歡把人類當成世界的中心，人類的本質也只是動物而已，和其他動物沒有太大的區別，或者說，有時候她更希望自己不是人類，但又擔心會成為被圍獵的對象，成為植物也一樣，說不定會遭到砍伐。

　　身為人類沒什麼好的，但不是人類，或許會更糟糕。

　　“我以前看過一個童話，里面說園丁能夠聽懂植物的話，然後有一天帶著刺的花對著另一朵花表白了，被園丁聽懂後打了帶刺的花，還把自己的手弄傷了。我當時在想，我要是多跟植物待在一起，會不會也能聽懂他們的話。”沉思言認真地說。

　　“那你聽懂了嗎？”陸深思問。

　　她搖頭，“沒有，因為父母不讓我種花，以前種過滿天星，但是還沒發芽就被我媽扔了，我回家的時候，連花盆都沒了。”

　　“以後可以種，你喜歡什麼花？”

　　“一起去挑好不好？”沉思言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我喜歡的可多了，風信子、滿天星、玫瑰、薰衣草，其實我很多都喜歡。”

　　“好。”陸深思笑著點頭。

　　他抱住沉思言，“你以前，很喜歡你哥哥嗎？”

　　“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沉思言問。

　　“都想聽。”

　　“很喜歡。”沉思言在他笑容逐漸消失之前立刻補充，“那時候陪著我的人只有他，我難過的時候也是他安慰我，我知道，只是在我心里放大了他對我的好，在他心里我根本沒有那麼重要。”

　　“還有呢？”

　　“還有……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才是我的現在。”沉思言抱緊了他。

　　是啊，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管自己為沉時溪做了多麼離經叛道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沒必要耿耿於懷。

　　在跟他斷了關系的時候，他不也是這樣說的嗎，別把他拉下水，她已經在這樣做了。

　　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會覺得，我喜歡自己的哥哥這件事，不正常嗎？”

　　陸深思俯下身正視她，“如果我是你哥哥，可能等不到你強迫我。”

　　沉思言埋進他懷里偷笑，實在是忍不住了，笑得渾身顫抖，果然那些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情，可以輕松告訴陸深思。

　　說出來感覺心里好多了，而且能夠告訴陸深思，也代表心里真的不在意了，那不是不能告訴別人的事情，能夠這樣輕松地說出來，說明自己還是有進步的。

　　“那你會在意嗎？”沉思言問。

　　“在意。”

　　陸深思把她抱起來，走到沙發上，“我在吃醋，沉思言。”

　　她想了想，好像別人說生氣的話就要親一下就能消氣，如果沒有消氣，那就是親得還不夠多，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做，陸深思愣了一下，見他還是沉著臉不說話，她又親了一下，實在不行一口氣親了好幾下。

　　陸深思哭笑不得，擺正她的臉，捏了捏，手感還不錯，臉上還是有肉的。

　　“還吃醋嗎？”沉思言問。

　　“還吃醋你是不是還要親我？”

　　她想了想，還是點頭。

　　“我還在吃醋，繼續親吧。”陸深思笑著說。

　　“……”這個人是故意的，她氣呼呼親上去，咬住他的嘴唇，讓他故意這樣說，但沒有很用力，比起生氣，更像是調情。

　　陸深思反客為主，按住她的後腦勺，逐漸加深這個吻，咬住她的舌尖，防止繼續作亂，沉思言有些生氣，拼命掙扎，想要更加用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坐著的地方突出一塊，硬邦邦的，稍微挪動感受了一下到底是什麼。

　　哦，知道了，是陸深思的性器。

　　“別亂動。”陸深思輕拍了她的屁股。

　　可她偏偏不聽，非要在上面蹭來蹭去，還一臉驕傲地看著他，像在說“你能把我怎麼樣”，然後埋進他的脖頸間，笑得很開心。

　　沒得意多久，就被壓在沙發上，沙發並不算大，躺一個人還是綽綽有余，但陸深思壓在她身上躺著，就感覺隨時有可能掉下去。

　　她直接抱住他，生怕他會從沙發上掉下去。

　　親吻撲面而來，他們的身體完全貼在一起，原本就支棱起來的肉莖抵在她的小腹，極具存在感。

　　陸深思的親吻很溫柔，用舌尖描摹唇瓣，勾勒唇线，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她身上作畫呢，呼吸逐漸急促，他的手也不安分地在身上摩挲。

　　舌尖舔舐著口腔中的每一處角落，和舌尖糾纏，親吻細密又綿長，讓她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完全沉浸在這個吻中。

　　她喜歡這個親吻，不自覺發出悶哼聲，聽得陸深思都覺得受不了。

　　原本好好穿在身上的毛衣，因為兩人的動作變得凌亂，領口向下移動許多，露出白嫩的肌膚，雖然沒有露出乳房，但那一點白足夠讓陸深思心生欲念，渴望擁有更多。

　　他們沒有這樣靠近過。

　　以前的親吻都是淺嘗輒止，不然就是站著親吻，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貼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心跳和溫度，沉思言夾緊雙腿，她知道自己有感覺了。

　　想要做愛。

　　她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一分鍾就是十二點。

　　陸深思想起身卻被她抱住，他雙手撐在兩邊，就這樣看著她。

　　“新年快樂。”沉思言說。

　　“新年快樂。”

　　她勾住他的脖子，“陸深思，要做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