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聽一陣“嘿嘿”隱笑傳了過來,“刷!”地一聲,阿彬知道有人侵入了。
沈世達正在志得意滿之際,突見被壓在菲菲身下的阿彬倏地右手手指一動,兩縷指風突地震來。
事出突然,雙方的距離,又只有一二尺,就算沈世達有所防范,以他的功力又如何能抵擋這一指!
只聽沈世達“呢”了一聲,又即朝前一衝,“砰!”一聲,剛好倒在床邊!
蘇菲菲也於這時躍起身子,把地上衣服拾起,朝阿彬身上一拋,道:“你姓賴啊?”
阿彬被說得莫名其妙,白了她一眼,道:“哇操!你怎麼替小老頭我改姓啦?”
蘇菲菲咯咯一笑;道:“那你為什麼賴著不起來?”
她穿妥衣衫見阿彬還在床上發楞,就想走過去幫他穿衣腋,由於全身的裂痛,使她行動不穩,一個踉蹌險險跌倒。
阿彬之所以發楞,是在想蘇菲菲怎麼會不畏毒,但是,既不畏毒又為什麼會暈倒,而又能及時替自己解開穴道?
這些問題使他大傷腦筋,所以一時呆呆地,連穿衣服也忘了,就連最後蘇非菲說了些什麼他都沒注意到。
此刻見蘇菲菲步履踉蹌,這才霍然驚醒,及時伸出手來扶住!
蘇菲菲白了他一眼,啐了一口道:“總算你還有點良心。”
說著,就開始要為阿彬穿衣服。
阿彬沒好氣的把她推開,道:“我自己來。”
蘇菲菲一邊看他穿衣服一邊說道:“你生我的氣呀。”
“哇操!能不生氣嗎?好端端陪你玩這種把戲,換了你會怎樣”
“咯咯!你又沒有吃虧,不過落個兩敗俱傷。”
“哇操!你是叫化子吃暇,雙雙好,我卻受了精神虐待,人格受到侮辱,知道不知道。”
蘇菲菲以是變了一個人,一點野性也沒有了,柔聲道:“彬郎!我不知道會傷害你,你打我出出氣好了。”
“哇操!我為什麼要打你,我有神經病還是虐待狂?”
“人家難過麼,也許讓你打兩下,心里會好過一點。”
“哇操!三八!神經病!”
蘇菲菲見狀,忽然喜躍起來:“你不生我氣了,是不?”
“哇操!哥哥不在家,少(嫂)來!”
“咯咯!我知道你是老太婆的裙子,寬大圍(為)懷,會原諒我的。”
“哇操!婊子送客,虛情假意。”
蘇菲菲眼睛一紅,目含淚光道:“彬郎!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如果你現在讓我死才能原諒,只要你說句話,我就死給你看。”
阿彬沒想到這“落翅仔”居然變得這麼離譜,一時倒不好再逼了。
蘇菲菲又道:“彬郎,能不能讓我做點什麼,補償對你的過失?”
“哇操!螞蟻吹蕭,好大口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一亂來,外面要亂成什麼樣子?”
蘇菲菲又道:“說說看嘛,或許我能幫上一幫。”
阿彬想了一想,問道:“哇操!現在我問你,你得說老實話,不准瞎拿。”
蘇菲菲猛點著頭,道:“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元不盡。”
“哇操,你是怎麼會來這里的。”
“玄玄仙姑請我來的呀。”
阿彬心頭一震,他想不到玄玄仙姑手段居然如此的歹毒,又問道:“哇操!那偽裝孟姑娘也是她搞的鬼啦?”
蘇菲菲道:“要不我怎麼知道你會關心孟姐姐!”
“姐姐呀!難道不對嗎?”
“哇操!八杆子都打不上,為什麼要這麼叫?”
蘇菲菲笑道:“孟飄萍把身子交給了你,跟你有山盟海誓,已是你的人了,從現在起我也是你的人,我尊重她,所以叫她姐姐,難道不對吧?”
阿彬咐得一怔,道:“哇操!這老道姑也知道?”
蘇非菲道:“老道站知道得多哩,什麼事都瞞不過她的。”
阿彬道:“哇操!就算她什麼都知道。也不能表示你跟我一次,就認為是我的人啊。”
他對於這位作風大膽的姑娘實在不敢領教,因此,立即提出來問。
不料,蘇菲菲竟失聲痛哭起來,淚如雨下。
阿彬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不由怔住了!
“哇操!蘇菲菲,你怎麼啦?”
蘇菲菲聞言,聲音哭得更大。
世上有什麼事比被一個心愛的男人不諒解更傷心的呢?
看來,這個“落翅仔”是大澈大悟的了。
阿彬見狀,低聲問道:“哇操!菲菲,你怎麼啦?”
說完,以手拭去她的淚水!
蘇菲菲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道自己是個殘花敗柳的女人,配不上你,但是,那不是我自甘墮落,我十三歲的時候就被義父汙了,在那個環境長大………”
阿彬輕輕撫攬她的細腰,低聲道:“菲菲,沒有人嫌棄你,我不是那種俗人,只要你……”
蘇菲菲用手捂住他的咀,說道:“我知道,我會重新做人,決不會使你失望的。”
“哇操!等事情辦妥了,我們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過著日出而作,日人而息的日子!”
“咯咯!我好高興啊!到時候我替你生一個似像這麼俊的小寶寶。”
“哇操!只有一個呀!不行,至少要一打,六個男生,六個女生,男生似我,女生像你,好不好!”
“咯咯!人家又不是母豬,怎會生那麼多呢?”
驀地,她突然想什麼似的,急道:“喔!對了,你得趕快去,也許還能來得及阻止!”
“哇操!什麼事啊!”
“咯咯!玄玄老道姑在酒萊里面下了‘催情春樂”,現在恐怕鬧得難飛狗跳了。”
“哇操!這老道姑可是白瓷瓶子裝墨水,黑到心了。我得去找老兄弟商議哩!”
“好!好我們分頭行事。”
……………………
阿彬很快的找到吳世茫,這位無事忙正和“多情俠客”孟滄瀾走在一起,不知在討論什麼。
吳老人眼尖,他首先發現了阿彬,叫道:“大哥,你快來,我們正到處找你呢!”
阿彬很快掠近:“哇操!老兄弟,我也正要找你哩!”
吳老人道:“大哥你先說。”
於是,阿彬便把蘇菲菲說的又重復了一遍。
吳老人氣得一頓腳,這:“這丫頭真是胡鬧,我們快去找她。”
……………………
玄玄仙姑見孟飄萍走還,這才長的噓了一口氣。冷冷一笑,自語道:“四十歲深仇大恨,而今總算開始有機會報復了……”
驀地,仙姑自嘆未已,一聲怪叫遠遠傳來:“丫頭,你好歹毒的手段!”
三條人影,電射而來。
“奪命怪叟”吳世茫領先,阿彬居次,“多情俠客”孟滄瀾墊尾。
那一聲怪叫,正是吳老人所發。
仙姑馬上轉了個臉色,換成含著一份悲戚之容,納頭便向吳老人跪:“吳爺爺,他們欺侮我……”
六七十歲的人,像孩子般的撒嬌了,這一磕頭就拜,倒把吳老人拜的愣了:“丫頭,你這是干什麼?”
他原本要找玄玄仙姑現師問罪的,這一來,反而說不出來了。
仙姑低聲悲道,“吳爺爺,他們欺侮我,他們要凌辱晚輩,若非晚輩跑的快,這會兒准是沒有性命的了。”
她說得有夠可憐的,只看得孟滄瀾白眉鎖起。
阿彬呢?他無動於衷的在一旁訕笑著。
吳老人卻是勃然大怒道:“丫頭,你是豬八戒倒打釘耙麼?這些都明明是你下的圈套,怎麼還說別人要來欺侮你?閻王爺沒鼻子,說給鬼聽,恐怕鬼也不相信吧。”
玄玄仙姑跪伏在地,絲毫未見慌張的低嗚咽道:“吳爺爺,你老要不是信,晚輩可以帶你老去看看就明白。”
吳老人冷笑道:“武大郎玩夜貓,什麼人做什麼事,老夫不看也能捉摸出來。”
仙姑緩慢的站起來,口中道:“吳爺爺,你老看明白以後,就不會再怪我了……”
嘴里說著,人已轉身向大廳之內走去。
這時那三名當代的一派宗主身份的高手,依然張飛殺岳飛,殺得滿天飛。
吳老人看出這三個老家伙那等孫猴子穿布衫,猴急的樣子,心里可真是有氣,目光一寒怒道:“丫頭,這是怎麼回事?”
仙姑紅著臉低聲道:“吳爺爺,他們……他們……要欺侮我嘛。”
她可是姜子牙配樊梨花,真能七扯八拉。
但話又說回來,那種要跟她參那歡喜禪的事,雖然是她一手導演的,又那能大聲他說出?
吳老人皺眉道:“你這丫頭花樣真多,到底是怎麼個欺侮法,他們既要欺侮你,為什麼自己三個人又拼起命來。”
仙姑不安的道:“吳爺爺,這叫晚輩怎麼得出口呢?”
吳老人像是個呆子,他仍然不懂,大叫道:“天下事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丫頭,少給我耍花槍……”
仙姑低頭,久久不語。
因為,她在想,此時該有另一個人說話才對。
她倒真是料事靈驗得很,果真的阿彬說話了:“哇操!表兄弟,這事你要再問下去,仙姑可就無處照花鏡,當面出丑啦。”
得恩堂眼藥水,一點靈。
吳老人回頭道:“大哥,怎麼了?你以為他們是……”
老人陡地住了口,皺眉大笑道:“那怎麼可能?尤其是那武當山掌門的小牛鼻子,道心可堅定得很呢。”
這總算吳老人也猜出來了,潘金蓮的竹杆,惹禍根源,而這根源就是出在仙姑身上。
他這猜還真是趙匡胤流鼻血,正在紅中。
阿彬大笑道:“老兄弟,這事可不能用常情來衡度了,哇操!不信,我們讓仙姑站在大廳之中,再由我三人出手把他們分開,老兄弟就會發現,結果一定很驚死人哦!”
吳老人道:“這主意不錯,丫頭,你給我站過去。”
語音一頓,又冷冷一哼,道:“蔣干過江,壞事。”
仙姑神情十全畏怯,卻又不敢不依的走了過去。
吳老人一哼之後,倏地一笑道:“大哥,咱們兩個人出手就夠了。”
阿彬心中暗笑,以自己興吳老人功力,根本不要兩個人,一個就嫌大多了,但是,他卻沒有說明,只是捉一笑道:“哇操!孟老就請在旁掠陣,以防有人暗算仙姑也好。”
孟滄瀾微微一笑道:“老朽遵命!”
吳老人大笑一聲,騰身直向激門中的三人奔去。
阿彬也青衫一擺,快步近前,他右手微微一抬,不知道用了個什麼快絕奇絕的招式,就從杖影劍光中拉開了武當掌門。
一旁的玄玄仙姑與“多情俠客”孟滄瀾也是劍姥姥進天後宮,沒看出是什麼宮(功)。
這時,吳老人也是三十年夜切菜板:沒空,雙手一分,一手抓住那“八步仙杖”倪笑君的青筆直杖,一手卻抓住了那“五絕劍叟”楊化全的黃衫衣領子,硬生生地把兩個人分開。
口中怪叫道:“沒出息的東西,給我歇一會兒吧。”
被拉開的三個人,可不肯那麼乖乖的聽話。
手腳齊揮的,就向吳老人和阿彬擊出。
但他倆又怎能被他們碰得到身子?
阿彬淡淡一笑,抖手就把靈霄道長的長劍給奪了下來,口中喝道:“哇操!掌門人,你還不清醒麼?”
應話!老道人要是這麼容易清醒,那還會三個好朋友打了半天,不死不休嗎?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可不像阿彬那麼客氣。
他一手抓一個,而被抓的兩人手足齊揮,向他攻去,不禁使他大力惱火,右手順著“八步仙杖”倪笑群的那根竹杖一運功,真力電射,傳入對方體內,一眨眼之間就將倪笑群的混身布滿,倪笑群像是入了水的面條,軟倒在地上。
“五絕劍叟”楊化全倪笑群也好不了多少。
他雖然未被吳老人封住全身道,但是卻被老人像捉小雞一般,甩上了大廳的屋梁,橫擱在承塵上。
難道他也被制住了穴道。
沒有,吳老人只是用罕絕的功力,把全身四周用真力裹住,定在那屋梁上面,四肢伸展不得而已。
吳老人這才哈哈一笑道:“大哥,老兄弟這一手不壞吧?”
阿彬大笑道:“哇操!你這手‘真叫定形’的功力之高,真是人間罕見。”
老人笑道:“多謝大哥夸獎了,大哥那空手奪劍的手法,可是不得了啊!大哥,你別忘了,那牛鼻子劍法之高明,武林中可是大有名頭的呢。”
老人不是亂蓋,武當一派在武林中向以劍法著稍,武當派掌門人劍法高明,那自然是不假的了。
而阿彬卻一揮手就奪了他的長劍,其手法之絕,“人間難見”四字,真正是當之無愧。
阿彬笑道:“哇操,我是武大郎追兔子,後面趕,老兄弟別捧我……”
他話音未落,那位呆呆的失去了長劍的武當掌門,陡然像發現了金山銀海一般,發出了一聲歡呼。
灰色人影一閃,他居然撲向了玄玄仙姑。
而且,這老道人口中還在叫逍:“仙姑,貧道來了,快!我們來參歡喜……”
天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這那像一派正宗的掌門人,根本連下三流的采花淫賊,也不會這樣嘛!
吳老人吊眉一皺,氣得連聲怪叫。
阿彬卻含笑注視,一點也不驚奇,仿佛這早在他預料之中。
而孟滄瀾卻臉上大大變色。
他身形一晃,就搶了過去。
玄玄仙姑此刻可裝得像是一個無力的弱女人,尖叫著要躲……武當掌門瘋狂似的追,仙姑則老鼠般的躲,孟滄瀾卻又自動的停住了身形,因為,他發覺已經有人搶在他面趕了過去。
是吳老人麼?
不是,原來是那位楊化全自屋粱上掉了下來,正好攔在武當掌門人與仙姑之間。那“五絕劍叟”楊化全怎會掉下來了呢?孟滄瀾有些兒不懂。
但是阿彬卻明白這是因為吳老人一動怒,忘了再以真力逼住那“五絕劍叟”楊化全,是故他身外四周的真力一散,人也掉下來了。
“五絕劍叟”楊化全雙腳落地,立即揮掌齊攻靈霄道長,口中喝道:“這與仙姑合體之樂的頭籌,老夫拔定了 。”
“砰!砰!”兩聲大震,靈霄道長跟他已實在的換了兩手。
一時之間,兩人可又拼上了。
仙姑飛快的跑到吳老人身前叫道:“吳爺爺,這可是你老親眼看見的啊……”
吳老人冷笑道:“不錯,老夫是親眼看見了,這些混帳該死……”
老人嘿嘿一笑,向阿彬道:“大哥,像這等衣冠禽獸,可真是留他們不得,殺了算了。”
阿彬笑道:“哇操!老兄弟,他們雖說死有余幸,但也不必由我們來動手啊。”
老人一怔道:“依大哥之見呢。”
阿彬眨眼虛笑道:“哇操!讓他們自己拼個你死我活吧……”
吳老人突然大悟般笑道:“對!殺這種人老夫都嫌髒手,讓他們自作自受好了……”
話音一落,一伸手拍開了“八步仙杖”倪笑群的穴道。
阿彬適是一掌,將倪笑君輕飄飄的送到那兩個拼命狠斗的武當掌門道長和“五絕劍叟”的身前,同時喝道:“哇操!倪笑群,那楊化全要占先了……”
他這麼一喝,可是大有深意,他不是完全相信蘇菲菲的話,他要親自登寶。
像這等武林高人,若非神智不清,或是受了什麼或以大法的暗算,決不曾記我形,一致於此。
因此,就是想用這一喝,來看看倪笑群的反應。
果然,倪笑群在聽到楊化全占先幾字以後,竟是大吼道:“他敢,老花子才是有資格跟仙姑睡覺之人……”雙臂電揮,竟是撲入了戰圈。
阿彬笑了。
他已經登寶蘇菲菲說的可靠性了,這三個人已中了催情粉,是決無可疑的了。
仙姑此刻向吳老人一拜道:“吳爺爺,這兒我呆不下去了,我要走了,你老人家可要護送晚輩一程?”
阿彬在一旁聽得心中一動。
哇操!看樣子花樣又來了。
吳老人卻己搖頭大笑道:“丫頭,老夫有別的事,你要走,跟那姓孟小子一道走吧。”
仙姑忽地大為傷感的道:“吳爺爺,你老有什麼事要忙?沒有你老護送,晚輩怎麼走得了?”
吳老人翻了個白眼,道,“放屁,你活了這麼大也沒人傷得了你,今天又怎麼了?想賴上我老人家那可不行的,大哥,咱們走吧。”
阿彬在暗笑,哇操!你以為是吳三桂請清兵,一請就准。
因此,他並未多問,當真轉身就准備離去。
突然,吳老人又像想起什麼大事般,向仙姑道:“丫頭,這廳里的那些綠林人物呢?”
仙姑淡淡地一笑,低聲道:“他們都去享福去了。”
哇操!自摸“五條”中心,到節骨眼啦!
老人可不知道仙姑葫蘆里賣什麼藥,一呆道:“丫頭,他們享什麼福?”
仙姑道:“他們是去找他們自己的相好去休息去了……這三個老混帳因為找不到相好的人,所以就打主意到晚輩身上了。”
吳老人明白了。
那些武林物看來全風流快活去了。
這中間可大大的不簡單,吳老人也想出來了。
他兩眼一瞪,大喝道:“丫頭,潘金蓮喂藥,你心狠手辣得叫人可怕了。”
仙姑無辜地眨著美目道:“吳爺爺,這與晚輩有什麼關系呢?是他們自己的事啊。”
吳老人冷笑道:“丫頭,在老夫面前耍虎眼,你可是武大郎練把武,王八架子,若非你從中弄了手腳,這些人怎麼忽然一個個性發如狂,連朋友都不認得了?”
仙姑笑道:“吳爺爺,你老怎地不去看看再罵晚輩呢,也許並不如你老所想的那麼壞……”
吳老人瞪眼道:“好啊,丫頭片子你還敢嘴硬麼?老夫當然要去看看。”
仙姑道:“晚輩給你帶路如何?”
吳老人道:“敢不帶路嗎?老夫告訴你,別孫悟空鬧大官,得意忘形。”
阿彬聽得在旁,差點笑抽了腰。
明明這老兒被神尼騙得團團轉,還死鴨子咀硬。
仙姑此刻已緩緩移來,向廳後行去,口中道:“吳爺爺,跟我來吧。”
吳老人道:“你老不是說讓他們自作自受麼?我們何必管他們的閒事呢?”
吳老人皺了皺眉頭,居然一言不發,跟著仙姑行去。
阿彬卻向孟滄瀾一笑道:“哇操!孟老,你留在這兒照顧一下如何?”
孟滄瀾實際上並不想留在這兒,他很想去看看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阿彬這句話卻使他不便離去了。
阿彬似是知道孟老心意,神秘的一笑道:“哇操!仙姑不是在招兵買馬麼,這三個人如能收在仙姑手下,可是大有用途呢。”
孟滄瀾聞言一愣。
他想問問阿彬此話何意,可是,一抬頭那阿彬已經走的不見了。
孟滄瀾目光在那三人戰圈中一轉,淡笑道:“這年輕人真是個人間第一奇才啊……”
仙姑領著吳老人和阿彬向馬房行去。
她居然這麼做,真是叫人難解得很,她不怕那吳老人和阿彬發怒,怪她在這兒糟蹋人麼?
這正如那“鬼婆”所說的“仙姑行事,實在不是普通人能猜到的。”
三人走得不快,但也不到寸香時間,就到了後院馬房。
還在五丈以外,就聽到一陣怪叫怪笑之聲。
這等聲音入耳,阿彬不禁大為躇躊了。他知道蘇菲菲未來得及阻止。
他可以想得出,那馬房之中,必是一付不堪入目的淫亂之象,他如是一個人,或是與那吳老兩人,他部會毫不猶豫的過去看上一看。
但此時卻是有些不同,囚為在他們身邊還有一個美貌無比的玄玄仙姑。
雖然這是老道姑自己搬石頭砸腳,但三人走在一起,總是一一一吳老人呢,也有些不大對勁,他竟是不但不走,反而掉頭向回走了。
仙姑似是被老人這種行動弄得一呆道:“吳爺爺,你老怎麼不走了?”
吳老人站定了身形,怒道:“打著燈籠上茅房,找屎(死),老夫不看也吧。”
仙姑道:“吳爺爺,你老人家不看看,怎能相信晚輩說他們乃是自願的事呢?”
吳老人冷笑道:“老夫相信了,他們雖然比老子高一節,個個都是稗(敗)子,但這等事在男人而言,可是勉強不得的。”
仙姑的臉驀地紅透了。
吳老人這句話不算刺耳,但卻容易叫人想人非非。
阿彬適時一笑道:“哇操!觀主,那‘廣武寺’的幾位大師父呢?”
因為,這位昔年的“百毒王”丁翔,好不容易大澈大悟的改邪歸正,如果一旦陷身色界那可就十分可怕了。
由魔入道,雖然很難,但由道再入魔境以後的人,卻比未曾革心洗面以前,更要令人覺得可怕,因為,他可能連一點兒顧忌都沒有了。
倘若“百毒王”再成魔頭的話,那後果定能使武林之中弄得白骨成山,到處都是他那追魂奪命毒物下的冤鬼。
所以下他才特別提出他們來向仙姑詢問。
仙姑淡淡一笑道:“他們大概也正在馬房之內……”
阿彬怔了,他可不是仰著腳下蛋的苯雞。
冷汗自掌心泛出,身形一晃,就搶向馬房。
吳老人看得大吃一驚,叫道:“大哥,你怎麼啦?”
阿彬身形未停,口中卻道:“哇操!我要救出凌雲大師,老兄弟,你跟仙姑回到大廳去吧。”
吳老人聞言,笑道:“大哥,老兄弟在這兒等你。”
老人的話音傳入阿彬耳中之時,阿彬的身形已隱入馬房之中。
……………………
馬房中,燈光布燃,人影幢幢,笑語噓浪之聲此起彼落。
他們正在開著無遮大會,一條條赤溜精光的男女,互相追逐嘻戲,淫笑不絕,遠放戶外。
他們交合的把戲,姿勢互異,有“老漢推車”。
“盤手射雕”、“隔山取火”。“倒澆臘燭”。“跑馬射箭”,“巧打金童”等等,真是應有盡有,各不相同。
這些人的交猜姿勢,花樣翻身,前所未見,奇形怪狀,妖態百出,令人目眩神迷,欲念頓生。
其中數起,卻很特別。
中間一起,這查某可真高杆,身上插了幾根“老棍”。
她胯下騎了一個男人,不用說,騷幽里被一根“老棍”霸占了,後庭也……侵入,一手里“大爆滿”,出奇的是兩邊………這一手有個名堂,叫做諸葛亮抵住五路迸兵。
另一起恰好相反,竟是一男御三女。
兩個女的下體騷擾,撲、揉、捏,那兩個騷幽,就像,‘洗衣機’的“水槽”排水,冒著“肥皂泡沫”。
躲在馬房一個角落的那位“豬哥”,就不敢恭維了,這雙,‘豬哥”的臉型,假如沒有那個鼻子的活,可真像麻將牌里面的“白板”了。
至於胯下那“活兒”,就更不堪一提了,假如硬要說出來,或者拿一件東西來比,只能說像酒瓶的“瓶塞”!
像這種人也“豬哥”,是不是到印度販駱駝,不認象(相)!
可是,妙事還真多,只見這位“豬哥”光溜溜的沾著,他是用腳指的拇指“踩在夕陽里”,揉著那…………真絕,腳下那女的那張直咀在流口水,“豬哥”的“瓶塞”他居然流水了。
這種事如果要解釋,只能說是“心靈感應”,如果用現代名詞來說,大概叫“來電”吧!
再看過去,阿彬不由自主的一震,他看見一個人,這人是建平縣一家大木材行的老板,阿彬撐渡船的時候就認識這個人,想不到也是武林中人。
他姓張,名澤德,跟那位張翼德三爺只差一個字。建平的人背後叫他張絕德,他有個“胡須公公”的外號。
年紀四十來歲,咀上抹石灰,白板,偏偏起個這種不相稱的外號,阿彬現在總算明白了,原來他股‘活兒’的“烏龜頭”生了兩撇胡須。
試想,這種長胡須的‘活兒’,塞在女人…………,那還得了,怪不得人家叫他絕幼呢!
果然是機器不在乎大小,而在乎機器靈不靈光,張澤德的“活兒”雖然不大,那兩撇胡須可就威風了。
不過,他那對手竟是天生的淫娃,胡須公公在……雖然像“劇鍋”似的磨擦,她卻不肯示弱,非要讓……補才肯罷手。
“笑呀……大爺,你那家伙可不得了……使我可又有點吃不消。”
“吃不消……”張澤德發出勝利的微笑。
“咯咯……”她也發出淫蕩如波浪的笑聲。
有人說:女人笑聲比波浪還浪蕩,這笑聲的確來自海上波浪。
這番老張殺人重圍,它不是老祖宗的丈八蛇牙,而是一個銅錘,這個鋼錘好不威風。
左追右追,追得那淫娃的上下生煙,冒出了火漿。
但她生性非凡,那騷幽也像銅牆錢壁,老張左砸右追,仍然不能進兵城下叩關。
於是,老張施出他絕活,兩撇胡須,左刷右抹,在其赤貝肉上猛力刷上去,那女的癢得難耐,才兩腿彎弓一挾,開門揖客。
老張雖凶,但也只是程咬金三斧頭,銅鑽在里面才只盞茶工夫,就被溶化了。
老張僵旗息鼓,退出陣來。
阿彬原想離開馬房,卻被另一種聲音吸住。
這女人呵彬見過,那是“滿春園”的窯姐兒,秦攸貞說她叫“蛇吞象”。
蛇吞象今天可慘了,她遇到一條大蟒,這人的“活兒”不是直挺的,而是盤旋如蛇,蛇頭昂起時她幾乎要叫。
但是,她只不過窯姐兒,並不是武林高手,如何掙得脫這人的手掌心呢?
於是,她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拼住呼吸,以待這條巨蟒昂然而入,她將精神全部集中於背城一戰。
那巨蟒頭部在淺溝一探,蛇吞象已感到痛楚,至此,她不得不把山海關開放,以讓人進入。
巨蟒進入這後,她感得蛇洞要爆炸了,要分裂了,她的頭也開始發燒了……不到一盞茶工夫……她的眼睛也有些發量了……她進入了發昏。
這時,她知道,自己吃不住,她的身於開始蠕動似的後縮!
她將肥臀一縮,呐喊著道:“我繳受不了啦,唉!喲……哎喲……我受不住你的那條巨蟒了……”
這巨蟒平時在別的女人騷幽之中,無一個女人的騷幽可以吃得消,如今方展自己所長,它感到相當的滿足與愉快。
但是,這人並不以此為滿足,困此,這還滿足了他三分之一強的欲望。
他又以泰山壓頂之勢,其勢積猛……
巨蟒已射出騷幽,並將洞口封住了。
這樣激烈的進攻,這蛇吞象的女人此時己招架無力了,漸漸的喘氣如牛……。
他開始脫隱了……但是那人似未察覺,低頭自己的享受,哪管他人的死活。
這一切情余,阿彬看在眼里,這女人雖是窯姐兒,她們的目的雖是賺錢,若在平日,他可以不管,但今時今夕,則又當別論了。
他實在不忍看著這女人擲在武林人中而死,而他也看不慣這人的凶死,於是,他突然彈出一指,此人應聲而倒。
……………………
半響,那阿彬才如飛般退了回來。
吳老人大叫道:“大哥,怎麼樣?”
阿彬皺眉道:“哇操!真是有夠難看,不堪入目得很。”
仙姑低著頭,柔聲道:“施主,那凌雲大師在麼?”
阿彬道:“凌雲,明慧,天悟三位大師和‘黑無常’朗大雄“白無常’鳳尚,‘八臂蒼龍’沈元以及‘萬劫宮’中的人,全都不在其中。”
阿彬話音才落,仙姑驚得跳了起來,嬌軀一擰就撲向馬房。
可是,她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只聽她“嚶嚀”一聲嬌呼,人已倒射而回。
頭已經低到胸前,久久沒有抬起。
敢情這一下子把這老而彌少的仙姑看得羞慘了。
這幕由她導演得很精彩,但那等無遮大會的光景,她怎能想像得到,一旦入目,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吳老人大笑道:“丫頭,你是自作自受,那馬房里可是門嵌里要大刀,見不得人吧。”
仙姑連脖子都紅透了。
她低聲道:“吳爺爺,晚輩不理你老人家了。”
這倒真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般,吳老人笑了:“丫頭,你現在是公共廁所扔石頭,激起公糞(憤),要真是不理我老人家,我老人家才真是求之不得的了。”
話音一頓,向阿彬失聲道:“大哥,他們這些家伙到那兒去了?那兒有沒有鏢局中人在外把風。”
阿彬笑道:“哇操!這種場合誰肯把風?誰又有那份定力去把風?”
仙姑忽然低聲道:“那鬼大娘在不在門外?”
阿彬笑道:“哇操!觀主自己沒有看清楚麼?鬼婆早已不在那兒……”
他驀地大驚叫道:“哇操!我誤了凌雲大師的大事了。”
他這麼一叫,可把個吳老人叫得直發呆道:“怎麼回事?大哥,你誤了什麼大事了?”
阿彬道:“哇操!大師與‘鬼婆’之間,本有宿怨未了,‘鬼婆’又是鬼打官司,死不讓人性格,一旦認出了凌雲大師的本來面目,勢必與凌雲拼命……”
仙姑猛地一震,問道:“那凌雲大師也是武林人物麼?”
阿彬道:“哇操!不但是武林中人,而且是昔日武林魔頭‘百毒王’丁翔。”
玄玄仙姑臉色也變了。
她可沒料得到丁翔就是凌雲大師,她曾經找了他很久很久,因為她一方面想化解他與“鬼婆”恩怨,另一方面想借重他的用毒,解毒之能。
可是。她就是打探不出絲毫頭緒,想不到這“百毒王”丁翔,竟是就在自己眼前的“廣武寺”中當了方丈。
仙姑覺得亂丟臉的,並且接口道:“原來了大俠入了佛門,成了得道的高僧了,狄施主說的不錯,他與醉大娘果真有著宿怨,不過,以‘毒王’武功,‘鬼婆’也奈何不了的。”
阿彬搖頭道:
“哇操!觀主只知其一,無怪要認為‘毒王’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了,但我卻知道,如果‘鬼婆’要那‘毒王’之命,‘毒王’也不會回手的。”
仙姑不信道:“哇操!丁翔那會那麼聽話,施主說的,貧道不信。”
阿彬道:“丁翔自入佛門,即有殉道之心,生死之念,在他已然視作解脫,哇操!此翻前來趕會,還是我和老兄弟硬逼他來的,試想,那‘鬼婆’大娘一旦向她尋仇,他怎會還手呢?”
仙姑目光一凜道:“若是如此,我們可得早一點找到他們才好。”
吳老人大叫道:“不錯,正是要早一些找到他們才成,丫頭依你猜想,那‘鬼婆’可能把他們引到何處下手?”
仙姑笑道:“大概在那鏢局的東跨院內。”
吳老人道:“不會錯麼?”
仙姑笑道:“此刻鏢局之內,只有東跨院最安靜,而且,那位大娘自己就住在那里,如果他們不會離開‘六合鏢局’,自己只有那兒最合適了。”
阿彬點頭道:“哇操!如果觀主判斷沒有錯,就請觀主帶路可好?”
仙姑笑道:“貧道遵命………”嬌軀一側,飄然行去。
吳老人看了馬房一眼道:“大哥,這些人怎麼辦?不管他們的死活麼?”
阿彬淡淡一笑道:“哇操!自作自受,隨便他們啦!不過,我相信仙姑一定有了安排的了。”
仙姑已然還在數丈以外,聞言笑道:“施主所料不錯,貧道自有計較……”
吳老人大笑一聲道:“好吧,這兒的事老夫不問了。咱們走……”
疾逾閃電一般,直向仙姑追去。
阿彬自也不慢,他淡淡一笑,雙肩一搖,就失去了蹤跡。
三人只消幾個起落,就奔入東院之內。
這時,他們已聽到了兵刃互擊之聲。
阿彬詫異的皺了皺眉,他想不出來,那凌雲大師怎會肯跟“鬼婆”兩人動手?
仙姑卻回眸向阿彬一笑道:“施主,看來那丁翔並不想解脫呢。”
阿彬很少正眼注視過仙姑的笑容,這時看著她回眸時的情態,那份嬌饒嫵媚,還真有點“茫”了。
搔了搔頭,憋想:“哇操,這雙老狐狸的姿色神請,果真是迷人得緊……”口中他卻是爽然一笑道:“哇操!咱們先看看再說,也許那不是凌雲大師自己也說不定?”
仙姑道:“但願如此,否則只怕施主無法向那丁毒王的隱靈交待了。”
三人此刻己迸了東跨院的正屋。
目光過處,吳老人首先笑了:“丫頭,我老人家的大哥沒料錯,那動手的果然不是丁翔。”
其實,仙姑也看清楚了眼前一切,那正屋之中,正有兩個人在拼斗,揮杖的是“鬼婆”大娘。
一個赤手空拳的是明慧大師。
凌雲大師則盤膝坐在一旁,凝目入定。
天悟大師和“黑無常”胡大雄護衛在一側。
“白無常”風尚一臉緊張之色,注視著門場中的兩人。
仙姑看清楚這等情況,立即大喝道:“住手!”
她這聲大喝,可是用上了內家真力,只震得門場中的兩人心頭一麻。
頓時,“鬼婆”拔杖後退三尺。
明意大師也雙拳一抱,斜飄兩步。
仙姑大步走到兩人中間,目光在“鬼婆”臉上一轉,道:“大娘,你知不知錯?”
“鬼婆”臉上露出十分憤慨的神情,抗聲道:“觀主,老身是為了報仇阿!觀主,你老不也是為了那當年之仇,才含辛茹苦,受屈犧牲,而再出江湖麼?”
仙姑鳳目陡地一睜,冷笑:“大娘,你的恨比我的重要麼?你擅離職守不說,還要找那‘毒王’拼命,豈不是存心與貧道過不去?”
“鬼婆”面色一凜,忙道:“老身不敢,望觀主寬恕。”
仙姑冷冷笑道:“大娘,貧道對你雖有救命之恩,但我並未望你施報,這可是你自己願意追隨貧道,所以才收留你,既是你叫知貧道急於找要丁大俠,並且也得你親口保證,不再與丁大俠為敵,為何在發現丁大俠以後來,你居然又出了花樣?”
“鬼婆”神情黯然的顫聲道:“老身一時糊塗,請觀主原諒。”
仙姑忽然一笑道:“大娘,貧道身邊可留不得你這種背信之人,你走吧。”
“鬼婆”聽得老臉都白了。
只見她老眼之中,忽地雙淚下垂的叫道:“觀主,老身再也不敢犯錯了,望救觀主不要將老身趕走。”
阿彬見”鬼婆”的神情十分可憐,大為奇怪,想不出這位女魔頭為什麼不願離開玄玄老道姑?而且,神情又是如此可憐。
吳老人似乎也是聽得不解,怔怔地向阿彬皺眉。
仙姑此時卻冷冷說道:“大娘,你這可是真心話?”
“鬼婆”應聲道:“老身隨觀主已數十年,從未犯錯,今日只是一時糊塗,觀主如願寬恕,老身是再也不會犯錯的了。”
仙姑低吟了一下,道:“好,貧道暫且恕你頭一次,不過,你與丁大俠的仇,該化解了才是。”
“鬼婆”聞言,竟是歡呼了一聲道:“謝觀主,老身再也不記那件仇恨了。”
仙姑笑了一笑,移步走向凌雲大師身前,頂禮道:“師兄請了,貧道玄玄叩問師兄安好!”
凌雲大師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苦笑一聲道:“仙姑這樣稱呼,叫老衲擔當不起。”
仙姑笑道:“貧道曾經化費數十年時間尋訪丁大俠下落,想不到丁大俠竟是近在咫尺,成了佛門弟子,今日幸會,實令貧道快慰無比,但願大師能與仙姑坦誠相見才是。”
凌雲大師長嘆一聲道:“仙姑派人尋找貧僧之事,貧僧是知道的,只因貧僧早已決心不問武林之事,是以才未曾表露身份,今日既被仙認破,貧僧當然不能不承認。”
仙姑聽得咯咯一笑道:“大師果是遠人,貧道好是敬佩……”
凌雲大師合十道:“貧僧當不得仙姑抬舉。”
這時,阿彬已走了過來,大聲道:“哇操!大師,你沒中那湯里面的老鼠藥之毒麼?”
他這一叫,只把仙姑叫得怦然心震,她料不到阿彬早已猜出來她已經暗中在菜肴里弄了手腳之事了。
凌雲大師笑道:“施主,老衲和這幾位都沒有喝過湯,是以未曾亂性。”
阿彬大笑道:“很好,哇操!大師如是喝了那湯,可就糗大了。”
凌雲大師聽得高聲連連誦佛。
吳老人卻在此時大笑道:“丫頭,你的臉色怎麼那般難看,哼!你的那些手法豈能瞞得過我大哥麼。”
仙姑訕訕地笑道:“狄施心機智過人,晚輩果是心中佩服之至。”
吳老人冷笑道:“你心中佩服是可以,但如果要是打他什麼壞主意,老夫可就不饒你了。”
仙姑嫣然一笑道:“吳爺爺,你老的大哥,晚輩怎敢對他不敬?”
吳老人冷笑道:“你記下就好,免得將來我老人家跟你算不清這筆帳!”
仙姑心頭微微一震,但她卻不曾露出絲毫不妥的笑道:“吳爺爺,你老盡管放心,晚輩決不會對狄施主打什麼壞主意的。”
此時阿彬已掉頭向仙姑一笑道:“哇操!凌雲大師與大娘的宿怨,能夠在觀主三言兩語之下化解,可說功德不小,我隨著凌雲大師向觀主臻謝。”
仙姑淡淡一笑道:“不敢當了,施主一片菩薩心腸,真是深得我佛之心,貧道也不過是受了施主之感化,方始做了一記順水人情而已……”
話音一頓,她嫣然啟唇又道:“此刻此間最是清靜,貧道想請各位在此小坐片刻,貧道尚有幾句肺腑之言,要向各位吐露,不知各位能不能稍作停留?”
吳老人看了阿彬一眼,阿彬笑道:“哇操!觀主有事相告,我等自是願意恭聽!”
仙姑那滿臉的期望,瞬間變成了歡笑。
她一扭頭向“鬼婆”,道:“大娘,快叫廚下再准備一桌素食過來。”
“鬼婆”惟恭惟謹應聲而去。
……………………
且說蘇菲菲離開了阿彬,顧不得下體的疼痛,很快的找到了“浣花女俠”孟飄萍,循規蹈矩的襝衽行禮道:“蘇菲菲拜見姐姐。”
孟飄萍先是一怔,等看清是蘇菲菲後,忙答禮道:“姑娘,你別這樣啦。”
她知道蘇菲菲這個女人,曾經看見蘇菲菲與玄玄仙姑密談,與仙姑必然是一丘之貉,她不願得罪,也不敢招惹。
蘇菲菲正色道:“姐姐,你跟狄少俠之事,小妹都知道,小妹對於姐姐的犧牲精神十分的敬佩,但是,小妹卻認為不值得。”
孟飄萍芳心一震,道:“姑娘!你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蘇菲菲一笑道:“姐姐,或許你仍然蒙在鼓里,姐姐與狄少俠的事,玄玄仙姑全都知道,只是不肯揭穿,而小妹說的不值得,是說姐姐為仙姑所做的一切不值得。”
臘月里的白菜,孟飄萍心凍(動)了,她想起玄玄仙姑在她面前突然提起阿彬,是試探還是另有目的?
於是,她佯裝生氣,怒斥道:“姑娘,你跟仙姑有什麼協定,小妹無權過問,小妹之所以替仙姑做事,是因為家叔關系,我與狄少俠又有什麼瓜葛呢?”
蘇菲菲咯咯一笑,道:“紅羅帳里,銷魂西施,脂粉香陣,代罪羔羊,這些難道是小妹捏造的麼?又難道是老道姑故意要破壞姐姐的清白嗎?”
孟飄萍不由得不信道:“姑娘,真是仙姑對你說的。”
蘇菲菲道:“姐姐,你以為我是千里眼,順鳳耳,能知過去未來,若不是老道姑對我說,我怎會知道。”
孟飄萍覺得玄玄仙姑深沉得太可怕了,她在為自己不值,也為叔叔“多情俠客”孟滄瀾惋惜!
她轉而慎重的問道:“姑娘,仙姑還對你說些什麼?”
蘇菲菲道:“道姑此刻行動,我們不知她是復仇,抑是欲獨霸武林,但是,很明顯的,排除異己的手段是毫無疑問的。”
語音一頓,談道:“目前她所畏的是狄少俠一人,她想將狄少俠收為己用,而姐姐正入殼中,是現成的餌,掌握著姐姐就不怕狄少俠不就范。”
孟飄萍的身子在微微顫抖,她何會料到後果後如此,自己一死不足借,但牽累著阿彬,彬哥哥雖未表明,但他說過決不會辜負自己!
她不自禁的上前拉蘇菲菲的雙手,顫聲道,“姐姐,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蘇菲菲道:“一個將軍二個令,一個和尚一個聲,他有關門計,我們有跳牆法,萍姐,小妹有一件事先請教。”
孟飄萍聞言,心知她欲提及與阿彬的事,立即紅著臉低聲道:“姐姐,請說。”
“萍姐!你今年貴庚?”
“二十二”
“正月十五日。”
“我是三月初三,萍姐,我這個小妹是做定了。”
“菲妹,你不是話要問姐姐嗎?”
“不錯!姐姐!你對彬哥的印象如何?”
“我……我……”
“沒關系!咱們已經是自家姐妹了!”
“人………人已經給他了,還能說什麼。”
“這並不盡然,當時姐姐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失身的,妹妹要聽的是中肯的批評。”
“我……我覺得他很忠厚。不失為一個可靠的終身伴侶!”
“咯咯!姐姐!你真有眼光,彬哥的確是一位值得依靠的對象。不過,他雖然個性剛直,但很油腔滑調,很會吃人豆腐喔。”
“喔!他是‘地仙’陳前輩的傳人,有良好的教育基基,不可能像妹妹所說的那種人哩。”
“咯咯!姐姐!要不要我把他的艷遇說給你聽,才肯相信?”
“我想他是為情勢所逼,風流而不下流。”
“咯咯!姐姐這句話才是中肯之言,姐姐,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認識他的?”
“你不說姐姐怎麼知道。”
蘇菲菲輕輕一笑,附在她身邊將自己受玄玄仙姑之命裝扮成孟飄萍的模樣接近阿彬,出其不意制住了他的穴道,情不自禁與他“交合”,原想用隱功吸盡他元湯,結果自己失敗了而迷途知返之享,說了一遍。
孟飄萍聽得又羞又訝,一時說不出話來。
想想自己那次,不也是被整得七昏八素嗎?
蘇菲菲低聲說:“他的性欲特別強,至於其他男人,一個女人無法使他滿足,姐姐你會承受不了,而姐姐又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
“你因為令叔的關系,介入這次正邪之事,所以不忍心傷害你,你可別誤會小妹有什麼企圖。”
“秋…………”
“姐姐,說句不害臊的話,咱們女人連嬰兒都生得出來,自然不怕粗大的東西,但他的那件‘法寶’,實在令人吃不消,你說是不是。”
“我……是的。”
“姐姐,我是孤兒,不幸被脂粉魔收留撫養長大,十三歲就被老魔奪去貞操,在那種環境長大的我,自然是‘樹上的貓不成猴’了,久而久之,也就‘屎峪螂坐飛機,臭名滿天飛’……”
“妹妹!我……”
“姐姐!你讓我把話說完。”蘇菲菲道:“他本來可以藉‘交合’取我性命,但他沒有忍心使我在那種情形下死去,由此可見他宅心仁厚。”(掉了一段)阿彬聞言,陡然哈哈大笑道:“哇操!觀主!不說我還以為她也是觀主駕馬車的奴婢呢?”
玄玄仙姑心中一震,笑道:“孟滄瀾大俠的侄女,怎會屈為貧道奴婢?這事若是傳到了那位孟姑娘耳中,只怕會使孟姑娘不爽呢。”
阿彬笑道:“哇操!觀主,此事算我在那官道之上親自目睹,孟姑娘不會那麼小氣啦!否則她又怎會替觀主駕第二輛馬車?”
於是,仙姑她內心有數,知道阿彬與孟飄萍已有一腿,生怕激怒這位人王。低低一嘆道:“施主,那可是孟姑娘看在乃叔面上,才會駕車的!”
阿彬大笑道:“哇操!原來如此…………”
這時,吳老人一笑道:“丫頭,老夫還有一件事不大明白。”
仙姑道:“吳爺爺有什麼事不明白?”
吳老人道:“那個叫做‘彤霞’的小仙子,是你新收的徒弟麼。”
仙姑道:“正是晚輩新收的弟子。”
吳老人目光一寒道:“丫頭,他是公的還是母的?”
這老兒說話可一點也不客氣。
仙姑一愣道:“吳爺爺何出此言?”
老人冷笑道:“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兩兔傍地走,豈能辨雄雌,是不是,你自己心里不明白麼。”
仙姑心中可是跳得怦怦響,但她卻在口中硬撐著應道:“吳爺爺,你老莫非看出什麼不對麼?”
吳老人大笑道:“老夫倒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只是昨天夜里卻在這鏢局西落院之中,看到了一個身著道姑衣衫的人,在你房中演了一劇‘盤絲洞’!”
仙姑的臉色刹那間變綠了。
這位老怪物真是多事得叫人可怕。
這等極為隱秘之事,偏偏就讓他看見了!
半響,仙姑未曾說話。
而阿彬卻捉弄訕笑道:“哇操!此事我也適逢其會,不小心看到啦。”
仙姑的粉臉,紅得好像快滴出血了。
吳老人說什麼,她也不會覺出什麼好丟臉的,但是,阿彬這麼一說,卻使她有了一般女人一樣的羞恥之心了。
吳老人吊眉一揚道:“丫頭,你老實一點好不好?不要羊肉沒吃到,空惹一身羯,損人不利己。”
仙姑妙目之中出現一絲愧色,長嘆一聲道:“吳爺爺,你老說得對,晚輩還是說出來的好。”
她話鋒一頓,向阿彬垂眉道:“施主,你是否此刻心中認為貧道乃是淫賤之徒?”
阿彬朗笑一聲道:“哇操!佛曰:‘無念念即正’,仙姑不必自卑。”
仙姑神目露出真心的微笑道:“貧道多謝施主信任之德。”
凌雲大師合手道:“狄施主所言,正合老衲之意,六祖認為‘口誦心不行,即是被經縛’,其本志不是教人不必譯經,而是教人誦經必須心悟。”
仙姑微笑道:“大師可是認為無念是否不念?”
凌雲大師道:“表面看去,自以為沒有思念,就沒有喜怒哀樂七情六欲的束縛,其實六祖早就劃清界线,指這個不念是:‘若百物不思,常會念絕,即是法縛,即各邊見’。”
仙姑又道:“大師,那無念是否就是失念呢?”
凌大師正欲解釋,阿彬竟突然接道:“哇操!無念的意味,好像就是失念。”
“但是,如以這一種失念,當作解脫的無念,哇操!那些神經有病的白痴,都是可羨慕的對象了。”
“這一種下沉的失念,和智慧升華的無念,是無法相提並論,一是病態,一是常態中提煉的修養。”
一語驚四座,他們沒想到阿彬的佛學造詣也如此之深,不由齊齊向他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