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世家子弟
日幕西沉,我走出泰豐車行的大門,快步向涼州城的西城區走去。
涼州城地處邊關,不但是軍事重鎮,常年大軍駐守,而且也是著名的貿易之城,每天都有大量的商人和貨物進出,隨之而來就是給涼州城風月界帶來發展的契機,西城區就是涼州城的風月之區,特別是其中的勝利大街,一流的青樓、妓院大都座落於此,真可說是男人的天堂。
我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在勝利大街上也名列前茅的著名青樓‘麗春院’,並將和‘麗春院’三位紅牌阿姐‘金、瓶、梅’展開一場肉搏激戰。
說起‘金、瓶、梅’三位姑娘可不是等閒之輩,不僅是麗春院排名前三的紅牌姑娘,既便是在整個涼州城中所有姑娘都算上,也能穩進前十。
超人的美貌加上無雙的床技,卻是男人的恩寵,人間的尤物。
據不可靠消息傳說,她們本是魯州名門西門世家主人西門慶大官人的侍妾,皆練過內媚之術,普通男人在床上不是她們三合之將。
後來因西門慶被仇家斬殺,西門世家敗落,三人輾轉來到涼州,別無所長又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只好下海並投身麗春院。
憑她們三人的美貌和床功很快就艷名高幟,成為麗春院的頭牌,游蜂浪蝶追逐的目標,並將在幾年前還是默默無聞的小妓院的‘麗春院’帶入涼州城五大青樓的行列。
本來憑我泰豐車行一名護衛的身份和收入,要想采摘她們近乎不可能。
但是近些日子,三人不斷地從旁人口中聽說我那號稱無敵(不是武功)的勇名,也生出好奇之心、好勝之意。
而且三女自練成內媚之術後,男人在她們面前能挺過十分鍾就已經算強人了,她們雖然能讓男人享受了至高無上的快感,自己卻很難達到高潮,三人間只能通過自慰或互相安慰來得到滿足。
這時聽說了我那‘烈火金剛’的威名後,不由得躍躍欲試,要和我一決雌雄,而且不久真的向我發出了挑戰,地點就在‘麗春院’。
我聞信後大喜,正愁近來由於功力增加,欲火也增強不少,很多妓女都對我掛起了免戰牌,不接我這個客人。
雖然和我做愛能享受到無邊的快感和高潮,但事後幾天卻會下不了床,即使我以一敵三,結果仍是無法改變,以至於影響了很多生意,這決不是妓院老板和姑娘本人願見的。
好在我的強烈欲火不是天天的發作,而和我做過的姑娘是很難忘記其中的滋味,也會不時與我再續前緣,使我不會因欲火焚身而死亡。
‘金、瓶、梅’三人的邀請來的可說正是時候,我也是久聞她們的艷名,特別是她們練的內媚之術對我更是具有非凡的吸引力,據說那內媚之術也是內功的一種,也許會對我體內的無名欲火有所節制,使我不在受其折磨,而能夠擺脫目前的困境。
這種機會並不常有,我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因此不但答應了挑戰,更是發出一槍三嬌的誓言,這個叫一個都不放過、一個都不能少,三位姑娘有多厲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體內的無名欲火是怎樣的厲害。
我叫李勇,是涼州城最大車行‘泰豐車行’的二等資深護衛,你們可不要瞧不起這二等護衛,涼州城地處邊境,自來民風強悍,人人好武,我這個二等護衛如拿到內陸,即使是最大的鏢局,我想最起碼也能當個趟子手的頭領了。
我那超強的性能力並不是天生就有的,而是在三年前,偶然得到一本刀譜並開始修煉後才逐漸產生的。
開始時可說一切順利,十八招刀法不但練成其中的五招,而且使我雖然微薄、但確實存在的內力竟然可以隨著刀法的行功心法而運行,並能貫注刀身之中,從而增加刀法的威力,令我苦練十年卻無法使用的內功終於派上用場,就因這一點也足令我廢寢忘食、苦練刀法。
隨著我不停地苦練,刀法確實進步很快,雖然我的淺薄內力在練成五招刀法後就再也無法多使出一招來,但僅憑這五招刀法,已令我在眾多二等護衛中獨占鰲頭。
可是過了不久,問題終於還是來了,由於內力隨著刀法的心法轉動,而並不是我原來所練的內功心法的行功路线,於是體內經脈中產生一縷縷的不同於原來內力的熱意,當時我並沒在意,憑我對人體脈絡的了解,知道我所練刀法是絕對是一套陽剛之極的刀法,因為它的真氣運行路线多走屬陽的經脈。
隨著時間這股熱意不斷加強,繼而在體內形成一股燥熱,而且這種燥熱會越來越高,也越來越無法讓人忍受,到了這個地步時,我才害怕起來,跑去看了很多大夫,也吃了不少良藥,未見任何效果,於是在大夫的可能是陽氣過剩、陰陽失調診斷下,我的第一次也無奈的獻給了妓女,事後燥熱果然平息下來,而且內力居然也有了一點點增加。
當時我不由得心里一陣竊喜:在武功有所增長的同時,還能夠享受胯下女人的迷人風情,這種的修煉武功的方法簡直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燥熱產生的間隔越來越短,從最初的一個月到現在每七天一次。
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災難,憑‘泰豐車行’護衛的收入,如此頻繁出入妓院足以傾家蕩產。
這三年來我卻已債台高築,入不敷出。
我體內的燥熱除了讓我的武功進步外,也帶來了另一個好處,那就是給我超強的男性能力。
隨著我苦練刀法,體內的燥熱也在增加,而那種能力也強到了不是一個姑娘可以應付的地步,即使這個姑娘是沙場扞將也不行。
憑這種讓男人嫉妒、女人羨慕的能力,我很快就在涼州城風月界小有名氣,不俗的外表、魁梧的身材,再加上和我交歡時讓女子如浴烈火的感覺,因此得了個“烈火金剛”的諢號。
不知道這個諢號來歷的人也許會有點奇怪,憑一個車行護衛能得到這個威猛的諢號,有點不可思議。
但時間會證明我是無愧於“烈火金剛”之名。
“烈火金剛”的威名逐漸在涼州城風月界傳開,使得近兩年來很多妓院中的姑娘為能和我春風一度,紛紛下調自己的身價,特別最近已出現免費的情況,這讓我大大松了一口氣,使早已不堪的經濟狀況有所好轉,不致因為沒錢上妓院而欲火焚身,英年早逝。
“溫柔鄉、英雄冢”,雖然不是處在真的“溫柔鄉”,而我也不是什麼英雄,但憑我這戰無不勝的另類功夫也迎來不少的喝彩和臣服,卻也消磨了不少初出江湖時的雄心壯志,可是一想起父親死時的目光和話語,又讓我重燃斗志,但結合自己的現狀心中又充滿了無奈,武功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可說早已強爹勝祖,但離不開女人的毛病卻讓我不敢輕易走出涼州城。
因為有一次我試圖在燥熱來臨時不用女人來解決,結果是差點把命送掉。
有人跟我說也許娶親才是根本的解決之道,但我也只敢想想而已,先不說我高築的債台,就是每次兩三個女人才能滿足就足以嚇跑所有女人了。
自從我和‘金、瓶、梅’決戰的消息傳出後,可說轟動一時。
涼州城最大賭場‘君再來賭坊’特意為這次對決開出的賭盤:賭我贏為一賠十,三女贏為一賠二。
雖然賠率相差如此之大,但押我贏的除了和我有過關系的妓女外也沒有多少人,當然這也是正常的,如果我的對手不是‘金、瓶、梅’三女的話,這個賭局都不可能存在,雖然我有著‘烈火金剛’這樣的威名,日後也曾經在大陸廣為流傳,成為傳奇中的傳奇,但現在卻只能在妓女的口中流傳。
當然我對自己還是滿有信心的,下了五十兩銀子(我所能借到的最大數額)的重注,准備就此一舉還清欠款,抹平赤字。
經過昨晚的鏖戰,我明顯感覺到了不一樣,‘金、瓶、梅’麗春院三位紅牌阿姐確實名不虛傳,不僅平息了我體內的欲火,並且能清晰地感到經脈中內力緩緩流動,再無一絲熱意,整夜未眠外加連番的運動不但未使我感到疲憊反而精力更加旺盛,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難道內媚之術真能解決自己的欲火焚身之苦。
回想昨夜和三女交歡時,卻是與同平時不同,在三女高潮時隱隱能感到從三女下陰處傳來的一絲絲的涼氣進入自己體內,然後四散無蹤,同時自己高漲的欲火也有所下降,在三女都得到三次高潮後,自己的欲火也得到了平息,並把生命精華噴射到金兒姑娘的體內。
我一想到就要擺脫欲火的困擾過回正常人的生活,並且還使得武功有了不小的進步,有機會達成家族的十幾代人的宿願,不禁感慨叢生,陷入回憶之中——我出生在一個江湖世家,但是我們這個世家既不同於以前的西門世家那樣擁有龐大的產業,也沒有川中唐門那樣擁有祖傳的神功秘笈,我的‘世家’是指從我的父親往上十多代都是從事著江湖行業,俗稱也就是吃江湖飯的。
也不知是我的第幾代祖先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看到兩名武林高手之間的打斗,那炫目的刀光劍影和神奇身法輕功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腦海,從此再也無心做別的工作,夢想成為武林高手,最後終於走上江湖這條不歸路。
當然他的這個決定並沒有使江湖多了個豪傑、武林出了個高手。
最終只能飲恨而終,但走江湖時聽慣了前輩名俠的奇遇傳奇,使他仍是痴心不改,最不該的是他在死前做出了這樣的規定:李家每代長子必須在成人後繼承他的遺志進入江湖,並最少闖蕩十年。
十幾代來,我家先輩一直遵從祖宗遺訓,浪跡江湖,拜訪明師。
幾度風雨,幾度春秋,天不隨人願,前輩們雖也曾拜求過名師、大派,或是機緣不夠,或是限於財力,總之未能獲得高明傳授。
到是受盡土豪、地痞、流氓、惡霸的欺凌,使得他們對武功的渴求已到痴迷的程度,形成了一個‘武功’情結。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雖然有十年之期,但到了十年卻很少能真的退出江湖的。
祖輩們為了生存,江湖下九流的營生差不多都干過:演雜耍、打把勢、算過命、買過藥。
十幾代流落江湖雖然沒有學成什麼高深武藝到也不是一無所獲,學得幾套江湖把勢,因沒有內家真力做基,舞起來雖然好看,但只屬花拳秀腿,不值一提,到是幾張無意中得到的十幾張配藥的單方幫了大忙,靠著單方配出的藥,幾代以來到也不愁吃穿。
當然對武功的也渴望從未停止。
到了我父親這代事情終於有所進展。
我父親這代共有兄弟二人,我父排行老大,名叫李海峰,天生神力,再加上祖上傳下來的鍛煉體能、打熬身體的辦法,雖然未練內功,但等閒三五大漢不是其對手,憑其身手足以進入江湖三流,果然在三十歲時我父親竟然通過了威風鏢局的考核加入鏢局成為一名鏢師。
這已是李家走入江湖以來所從事的最高職業。
二叔李海天則未能遺傳李家的優良體質,從小體弱多病,無法練武。
由於我父親在鏢局收入不錯,家境尚好,因此二叔有機會進入學堂讀書,有望脫離江湖另謀事業。
可是大概小時候藥吃得多的關系吧,二叔到是對祖傳的十幾張秘方特別感興趣,收羅一些醫書,鑽研後配出的藥竟然效果不錯,治好幾個病人,從此更是興趣大增,其執著不遜於祖輩,二十歲時在我出世後,終於走上了江湖這條路,但目的卻是與先輩們截然不同,再不是追尋武功而是為了自己理想。
我出生時足有八斤八兩重,絕對是一個大胖小子,但卻沒有給家人帶來歡樂,我的母親因生我難產死去。
小時候寄養在別人家,五歲後就經常隨父親出門走鏢,打破李家最早進入江湖的記錄。
閒暇時跟隨父親練武,而我卻有不錯的資質,兩膀之間有不遜於父親的神力,再加上艱苦的鍛煉,十歲時已可以比過同樣練武的鏢局中十三、四歲的孩子,當然因為他們的內功還未練成的緣故,因為同樣是十歲的總鏢頭黃銘的兒子我就不是對手。
內功心法一直都是我李家的惡夢。
我十歲時,家里又迎來不幸,父親再一次保鏢的途中,遇山賊打劫,由於這時他已四十多歲,再加上獨力撫養我,近幾年精力已衰,功夫已退步很多。
和盜賊打斗中不敵被砍成重傷,生命垂危。
就在我即將成為孤兒的時候,離家十年的二叔李海天卻不期而回,於是父親才放下最後的心事撒手西去,去世之前對這次受傷仍耿耿於懷,又一次輸在李家的軟肋內功上,“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彌留之際嘴里仍喃喃著“內功、內功”不止。
父親去世時的茫然眼神和喃喃語聲牢牢地印在我的心上,給了我無比強勁的動力,使以後隨二叔研習內功時受到種種非人的折磨和巨大的苦痛依然能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