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穿內衣被看到
時鶯下了課便收到沈越霖打來的電話,說是要回一趟老宅,老爺子沈乘安身體不大舒服。
她走到校門口,一輛黑色保時捷已經停在了路邊。時鶯過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鮮少見沈越霖親自開車,只見他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熟練地轉動方向盤。
“爺爺沒事吧。”剛在電話里沒細說,時鶯便匆匆趕了過來。
“應該沒什麼大事,年紀大了而已,老毛病了。”沈越霖淡淡道。
比起她這個沒有血緣的孫女,沈越霖似乎比她還不關心自己的親生父親,不過也不奇怪,老爺子偏心得緊,沈越霖能這般心胸寬廣回去看望已經是很孝順了。
到了沈宅,看望過老爺子,確實沒有什麼大礙,雖是臥病在床,精神還是不錯的,至少瞪沈越霖的眼神有神且有力,“哼!我要是不生病,你們一個個的,不知多久才會回來一次。”
“孩子們這不也是工作繁忙嗎,阿霖出差回來剛下飛機就接了鶯鶯過來看你了,開了將近四個小時的車,連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祝從玉在一旁為沈越霖解釋,說得孝感動天,就為了能在老爺子心中多加點表現分。
“韻兒不忙?她就能隔三差五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骨頭。”
“……”祝從玉陪笑不語,心想你把半個沈家的產業都交給沈韻管理,她自然是比誰都關心如此偏愛自己的爸爸。
時鶯自小在老宅待的時間不算長,和這個爺爺的關系一直都是中規中矩,談不上親昵也算不上疏遠,最基本的孝順和尊敬總是有的。
今晚是必定要在沈宅過夜了,問候完老爺子後,她回了房間便去浴室衝了個澡,下午有一場體育課,跑了八百米,身上的黏膩感讓她十分不舒服。
洗完澡換了睡衣出來,她聽到了敲門聲,正疑惑誰會大晚上過來找她,拉開門一看,竟然是沈越霖,他手里端著一碗海鮮粥,想來是從廚房過來的。
估計是沒想到她剛洗完澡,女孩修長的脖頸濕漉漉的貼著幾根發絲,裸露在外的肌膚透著粉紅,整個人都氤氳著水汽。
他愣了片刻,將手里的粥遞給她,別過視线道:“你晚飯沒吃,廚房做了點粥,趁熱喝點,墊墊肚子。”
時鶯接過粥,輕聲應了句:“謝謝……”其實她不算餓,下午和裴央央吃了不少零食,只是沒想到他會親自過來給她送吃的,畢竟這種小事,沈宅又不是沒人做。
“不打擾你了,吃完早點睡。”說完他轉身便走了。
時鶯關上了門,端著那碗粥若有所思,目光掃到自己寬松空蕩的睡衣,她猛然拉開領口,這才意識到自己里面什麼都沒有穿!!
時鶯差點碗都沒拿住,怎麼忘記這回事,怪不得沈越霖的神色看起來不大自然,自己怎麼能不穿內衣就開門啊!尷尬!!離譜!
自己無聲地在房間里社死了一會兒後,時鶯才漸漸平靜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是父女,小時候沈越霖還給自己洗過澡呢,這有什麼。
老爺子這一病,幾個子女都回來了,翌日中午吃飯的時候,沈乘安才發現沈泊良的兒子沈子晨不在。
他沉著臉問:“怎麼,子晨課業這麼重?連周末都沒時間回來看我這個爺爺嗎?”
沈泊良的老婆秦悅沒敢說話,還是祝從玉開口說道:“你看你又忘記了,子晨前段時間在學校打了人,被送去局子里,還是你托人找的關系,要拘留十五天,再有幾天才能出來。”
沈乘安聽完臉色更加難看,飯也沒心情吃了,敲敲桌子道:“我看你們啊,沒一個叫人省心的,一個教子無方,一個好好的家庭不要鬧著要離婚,還有一個干脆連婚都不結。一個個的像什麼樣子!”
他擺了擺手,叫來保姆推輪椅,沒好氣道:“算了算了,你們啊,遲早把我氣走就開心了……”
一頓飯吃得是各懷鬼胎,老爺子離開餐桌後,時鶯不動聲色地夾著碗里的菜,沒想到這段時間,沈家似乎發生了不少事,又是離婚又是進局子的。
嘖嘖嘖,難怪沈乘安突然生病。
吃完午飯,沈越霖就帶著時鶯回D市了,路上時鶯昏昏欲睡,手機叮咚一聲讓她恢復了神智,一看是陸塵發的微信。
“央央讓我搶的票,我托人買到了兩張,另一張送你了。”
時鶯激動不已,連忙發了個“謝謝大佬”的表情包,這可是馮琪瑞的演唱會門票,一票難求,他竟然能搶到,還一搶就是兩張。
“什麼事,這麼高興?”見她抱著手機傻樂,沈越霖瞥了一眼,出聲問道。
時鶯想起來沈越霖還在旁邊,立馬退出微信,“裴央央給了我一張演唱會的門票,馮琪瑞的。”
沈越霖聽過這個馮琪瑞,是個挺出名什麼流量歌手,都是些小孩喜歡的,他不是很能理解這種一身脂粉氣的小白臉有什麼可值得追捧的。
演唱會聲勢浩大的,吵得要死,他一向不大喜歡她去這種人擠人的場合。
剛想說讓衛波找兩個人跟著她去,回頭看見她一臉祈求的表情,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只留下一句:“玩可以,別太晚回來。”
時鶯頓時喜笑顏開,笑盈盈地說道:“謝謝爸爸。”
要不說時鶯她倆運氣好呢,馮琪瑞這幾年都很少開演唱會,結果第一站就在D市。
裴央央和時鶯的位置又是極好,只見裴央央扛著個大炮噼里啪啦一陣拍,嘴里還嘖嘖感嘆著:“絕了,絕了,我家瑞瑞原圖都這麼好看,每一張都是盛世美顏,回去發到微博上不給她們饞死。”
時鶯:“我看看,我看看,你可別都發微博了,留幾張獨自欣賞呀,這可都是孤品。”
……
演唱會結束已經是10點多了,兩人又是跟節拍著吼又是扛著相機拍的,最後累得站都站不直。
路邊等車回去的時候,裴央央忍不住打趣道:“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爸平時對你那麼嚴,今天怎麼允許你來這人老多的地方。”
“這可是瑞瑞的演唱會誒,錯過了可要後悔一輩子的。我爸雖然嚴,對我喜歡的東西還是有求必應的。”
說起沈越霖,裴央央卻似想起了一件事,神色凝重起來,對她說道:“忘了和你說,前幾天,我和夏涼逛商場時,似乎看見你爸了。”
她頓了一下,繼續補充:“當時你爸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時鶯抿唇不語,實在說不清此刻是什麼心情。
那天祝從玉帶那個叫宋妍的女人來吃飯她就有預感了,沈越霖估計不久就會找個人定下來了,至於到底是出於他本意還是被祝從玉催得無奈只能妥協,誰也不知道。
她不是沒想過這一天的到來,只是真的到來時,她似乎還是沒法一下子接受。
裴央央見她臉色不好,有些後悔地說道:“哎呀早知道不和你說了,明明今天這麼開心的日子……”她主要覺得瞞著時鶯不好,畢竟時鶯是單親家庭,有些事早知道比遲知道好多了。
時鶯裝作不在乎的樣子:“沒事。”
“我當時拍了照片,你要不要看這個女人是誰?”說話間裴央央已經將手機相冊點開,遞給時鶯。
讓時鶯沒想到的是,照片上的女人並不是祝從玉看好的宋妍,而是另外一個,看著似乎有點眼熟,時鶯搜刮著腦子里零散的信息,半天才想起來,這人好像是一個並不出名的小明星,曾經為盛恒旗下的一個產品拍過廣告。
她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拍廣告那天她也在,不光是他,沈越霖也在,那天是中秋節,時鶯下了課便被衛波接到沈越霖工作的地方,准備等他工作完就一起回老宅。
如此想來,沈越霖和這位小明星,是早就有一腿了?
看著那張年輕女人親密挽著沈越霖一起逛商場的照片,時鶯陷入沉默。
裴央央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只能安慰道:“男人嘛都這樣,寶,你放心,我會是你永遠的後盾,到時候爭奪財產姐妹兒我必助你一臂之力。再不行,還有我表哥呢,我舅舅就他一個兒子,嫁給他,絕對血賺不虧。到時候,咱倆就是一家人了。”
都是能玩到一起的人,裴央央和陸塵的出身其實不比時鶯差多少,裴央央的母親是D市信邦建材的千金,父親是大學教授,舅舅也就是陸塵的父親則是市級醫院的院長,倆人都是獨生子女,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也不為過。
時鶯被她逗得總算是有了一絲笑意:“那你不怕我跟你爭家產嗎?”
裴央央樓住她:“咱倆還分你我嘛?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你這算盤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