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姜瓷就離開了季家,回了市里。
她回到房間把早前准備好簽完字的離婚協議拿了出來,放在桌上顯眼的位置,給季溫揚發了條短信,就簡單的收拾了衣物離開了。
他們既然都撕破了臉,提了離婚,她自然不可能還繼續在這住了。
想起季溫揚昨晚那不依不饒的樣子,她就有些頭疼,不知道他那邊會不會那麼輕松地就跟她離了。
她在路邊等了會車,只想著找個酒店先住著,就有一輛還算熟悉的路虎在她面前緩緩停下。
是陸霄的車,她還有些發懵,就見他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身材比例優越無比的男人,養眼到不行。
見著朝自己過來的男人,她不免有些意外,這段日子下來,他極少出現在她面前,久到她都快要忘記了。
陸霄是接到消息過來的,他一直有叫人跟著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但看這架勢也能猜到了。
“去我那,嗯?”他接過她手里的行李,垂了眼眸看她。
大抵是昨晚沒睡好,她眼下是淡淡的烏青,沒有化妝的臉蛋只是稍顯憔悴了些,依舊好看,依舊能輕易撩動他的心弦。
姜瓷沒拒絕,輕輕應了一聲,就跟著他上了車。
意外的是陸霄並沒有帶她去之前他下榻的酒店,而是帶著她去了位於市中心地段的高檔住宅小區,是套大平層。
她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邊的房價可以說是天價了。
房子的裝修屬於暖色系的,時下流行的奶油風,簡約又溫馨,讓人心情都能變好。
陸霄從後面擁了下她的細腰,下巴壓在她的肩上,偏頭問她,“喜歡嗎?”
這套房子他從回來就叫人裝了,按著她的喜好,一點點成型,裝修完其實也有一段時間了,眼下才有機會帶她過來。
姜瓷點了點頭,若是說不喜歡那便是違心了。
陸霄輕笑著拉上她的手腕,牽著她往主臥過去,“困不困?先去臥室睡會,吃飯了我叫你。”
姜瓷昨晚就沒怎麼睡好,早上又起得早,怕見到季仲庭會尷尬,聽了他的話,也沒跟他客氣。
臥室的裝修是延續的外面的風格,明亮又寬敞,進門就是很大的衣帽間,兩米多的大床躺上去更是舒服得要命。
她一個人睡,陸霄沒敢多呆,就出了臥室。
由於房子是剛住進來的,陸霄先是叫人送了食材過來把冰箱填滿,想了想又叫了份酒店的外賣。
等外賣到了,才去叫姜瓷起來,兩人把午餐解決了,收拾好碗筷,陸霄又陪著姜瓷睡了會兒,才出門去的公司。
回到公司,陸霄刻意留意了下,得知季溫揚沒來公司,挑了下眉,轉頭就撥了個號碼出去。
:久午飼山依吧鈴鈴吧:
姜瓷的狀態不是很好,下午一覺睡到了傍晚,是一陣手機鈴聲把她吵醒的,一串陌生的號碼。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還是接起了。
是醫院那邊打來的,說是她的丈夫被人打傷了,現在在醫院里,讓她過去一趟。
姜瓷有些懵,但還是應了下來,她倒沒覺得是季仲庭打的,昨晚那幾下,雖然夠季溫揚受的了,但也不至於要去醫院的地步。
她是不想管的,但讓季仲庭現在過來也不切實際,只得她先過去。
她打車去了醫院,病床上季溫揚臉上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掛了彩,人還沒醒,不過從醫生那得知只是皮肉傷,並沒有傷到要害。
也讓姜瓷松了口氣,畢竟他要是斷了胳膊斷了腿,怕是得鬧得這婚更難離了。
她去交了醫藥費,回來的時候,季溫揚已經醒了過來,見到姜瓷,那雙頹敗的眸子立刻亮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喊她,“瓷瓷。”
他還沒來得及進市里,莫名其妙地在半路被人攔下,來人問了他名字,把他拖下車就對他一陣拳打腳踢,揍完就立刻走了,原先覺得憤懣,眼下能看到姜瓷,他心中的郁結一掃而光。
心里還隱隱有些感謝那些把他打一頓的人,他貪婪地看她,仿佛是想把她看出個洞來。
姜瓷輕嗯了一聲,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我給你爸打了電話,他會過來的,我先走了。”
“別,瓷瓷。我知道錯了!”季溫揚見她要走,立馬起身要去拉她,不慎扯動了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的,見姜瓷不為所動,他努力地想下床,牽動著渾身都在疼,沒留意一下子跌下了床。
他也顧不上疼,拖著疼痛的身體往姜瓷那邊過去,紅著眼哀求,“瓷瓷,你別走,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會加倍補償你的,你別跟我離婚……”
姜瓷只是冷眼看著,“季溫揚,你還不懂嗎?從你出軌把我送給你領導開始,我們之間就再沒可能了!哦,對了。我手上還有你跟方思思到家里偷情的視頻,這個離婚協議你不簽也得簽。否則,我就把視頻發到網上,弄得你們身敗名裂!你當初為了這個位置,不惜讓你領導搞我,現在你說要是因為這個視頻你被公司開除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季溫揚愣了一下,抬起手猛扇自己耳光,“是我咎由自取!瓷瓷,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不離婚。”
他的那張臉上本就掛了彩,被他接連的耳光打得很快就腫了起來,往日帥氣的模樣蕩然無存。
姜瓷看著這樣的他,非但沒有半點心疼,甚至還覺得很可笑,只丟下一句“這個婚離定了!”,就轉身出了病房。
她走到外面給他叫了護士,才離開的醫院。
時間已經不早了,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走到醫院大門外,就看見了倚在那輛路虎上的男人。
他身高腿長,穿著一身的黑色,襯得他容顏冷峻,周身氣質驕矜,淡漠又疏離的樣子。
姜瓷注意到了,周圍頻頻有女生側目看他,卻又不好意思上來打招呼。
見到她的身影出現,男人便沒再挪開視线,那雙極深的眸子里似是漾上了一抹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