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染病
春天的湖邊,蠅蟲還沒完全出來,
老吳蹺二郎腿躺竹屋里,悠閒的樣子仿佛在湖邊趕了一輩子水禽,哪兒也不曾去過。
太陽逐漸往西,湖上寒氣上升,老吳至陽之軀感受不到涼意,反而覺那寒氣是清風拂面,令他快活。
他正在回想這一次的死里逃生。
老龐一行人把他推下懸崖,一定想不到他能活著,但他偏偏就活著,沒有摔死也沒有觸礁,還在海面上漂浮著睡了一大覺,一天一夜後,體力總算恢復了平日的半成,就順順利利游上岸,上岸之後有點呼吸困難,喘不過氣,去鄉下診所喝了一杯葡萄糖開水後才恢復。
原來是太久沒吃東西,身體電解質有點失衡。
這次墜崖,要說教訓,看他歸來後對李大小姐的糾纏,就知道教訓是沒有太多教訓的,硬要說有點點什麼,那就是他的人生觀刷新了一點點。
比如,越來越覺得平靜生活的好。
同時也激發了他前所未有的藝術細胞。
要是之前被李大小姐拒絕,他肯定一肚子氣,不罵上一天一夜的騷貨,邊罵還得邊意淫,打槍不把內褲打穿決不罷休。
而現在,他的反應是頂著一臉巴掌印,套上衣服就走,回來竹屋後不僅沒有咒罵李大小姐,反而泡了一壺茶,翻出集市里別人送他的鹵菜,對著萬物復蘇的湖景,優哉游哉吃起來。
吃飽之後,躺木床上休息,盤算夜里要不要去打擂台搞點戰利品,這時,他想起了許久沒想起的師父。
他從小學武,中國武術向來修外也兼內,他師父的派別也不例外,也要修禪定的。
他師父那一派戒律不少,一時要持戒清淨,二是衣食具足,不能貪圖美食華服,三是得閒居靜處,四是息諸緣務,五就是多看書。
現在他這麼湖上飄著,息業養神,隨緣過日,倒是不知不覺達成了這五條戒律,
上一刻還想著去炫耀武德,於是下一刻他就唾棄自己,安保那群不是東西的,給點爛瓜果就能引他上鈎,他老吳不打算奉陪了。
於是他決定放棄一點眼前利益,給身體也放個假,哪也不去。
很快就到了初夏。
氣候開始發難,一天冷一天熱的,老吳記憶里還沒遇見過這麼古怪的天氣。
趁著夜里氣候適宜,一夜翻書醉讀,醒來日上三竿,餓得發慌,聽見湖岸上有人喊“吳彪吳彪”,還以為出現幻覺。
咋的,岸上還有人惦記他?
待他聽清來人是誰,一骨碌爬起來,撩起簾子怒罵:“小王八蛋,你吳叔的大名是你叫的嗎?”
來人正是王果。
竹屋在湖里,王果在岸上,兩處隔著距離,王果急得團團轉。
“吳叔,我錯了,我有要緊事來找您,我們找到大小姐了。”
“找到就找到唄,關我什——什麼意思?這一個月來你們都沒見到她人?”
“呃……她不是跟你一塊嗎?”
老吳意識到出事了,讓王果直接說。
“大小姐快死了!”
把老吳打跑以後,李忞心就躲了起來,隔絕了和所有人的聯系。
後來老吳推測,她應該一直在後山,女強人嘛,不搞出大的,也不好意思出來使喚人。
只不過這位大小姐,社會經驗不多,野外生存經驗只會更差,估計還停留在理論知識上,然後就栽了跟頭。
“還是不肯讓人進去。”王果走出來地下室,衝門外的老吳和老羅以及老廚娘“三老”搖頭。
“不是,我說她是一輩子都不見人了是吧?不就是臉上長點疹子嘛,吐口水擦一擦不就好了。”老羅跳腳。
老廚娘一聽,連連打岔:“使不得,使不得,口水沒用,得用草藥。”
“我老羅園子里啥草沒有?還有,為啥小王能進去,我們進不去?喜新厭舊嗎這大小姐?”
“別說你,我這老婆子她都不肯見……”
“奶奶,大小姐不肯見你,就是因為你上次給她用的草藥,不僅沒有治好她的病,還讓她病情加重。”
老吳在旁邊等得臉都黑了,趁一群人七嘴八舌,推門就進了地下室。
走在那狹窄的台階上,第一時間只感受到濕和熱,想到尊貴的李大小姐竟然呆這麼個不見天日的地方,老吳忍不住皺眉。
黑漆漆的地下空間,連燈都沒開,小眼睛老吳利用絕佳視力,一眼就看到角落里那個蜷縮側躺的背影。
“沒人嗎?沒人我走了?”
聽到老吳的聲音,那背影明顯有了動靜,卻沒有轉頭。
老吳佯裝著走向台階,忽然殺了個回馬槍,矯捷身形站定在小床邊,健壯雙臂插入瘦削背影的肩部和臀部之下,輕輕松松將人撈起。
“不要!”
雙臂間的人拼命掙扎。
老吳被這輕巧的體重驚到,沒防備讓臉上多了幾道抓痕。
“怎麼這麼瘦?”老吳將人按回床上,拉開一邊的吊燈開關繩。
李忞心滾回牆角,用床單捂住自己。
“不要看——不要看——”
老吳沒理,強硬地撕開李忞心身上的遮擋物,在燈光下檢查她的身體。
擁有少女般白皙肌膚的成熟女性胴體,比起上一次見又瘦了一圈,黑發披散伶仃肩骨,卻掩蓋不住大片鮮紅小水泡,密密麻麻,集中在脖子和背部,胸口也有,乍一看,像一圈魚鱗纏身,是有點駭人。
老吳表情變得嚴肅,雙眼如炬,任由李大小姐流著眼淚,一點點拉上被老吳連著被單一起撕裂的棉布睡裙,像個瓷娃娃小心縫補自己的遮羞罩。
“你不會以為自己得了怪病吧?”老吳毫不留情撕開她的遮羞布。
李忞心慢慢將布料蓋回高聳的胸口,沒有說話。
“難道以為是性病?”老吳怪叫。
掩蓋胸口的手一抖,無數男人奉為女神的蒼白面孔再次涌出眼淚,如雪崩一般嘩啦啦,也襯得老吳的大笑聲肆無忌憚。
老吳笑聲在地下室回蕩,笑得李大小姐清淚都縮了回去,沾濕淚珠的羽翼睫毛撲扇,美目震驚地望著他。
“傻丫頭,你這是濕疹,不是別的,洗洗澡,擦擦藥就好了。”
“我洗過,這不是……”
“你洗的不算,要叔叔給你洗的才算。”
美目暗淡下來。
“嘿,你別不信,叔以前當兵時,隊里野外訓練,一到夏天,往那草里一滾,回去准起這種疹子。”
老吳湊近了點,湊到蒼白面孔上,語氣危險:“還是,這一個多月,哪個男人真近了你身?”
李大小姐忽然坐起來,不知哪來的力氣,把老吳推下床,摔了個四仰八叉,自個兒神情幽怨又惱怒。
“還不是你……都是你……帶我去那種地方!”
坐地上的老吳眼睛一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這大小姐肯定鑽了後山林子,沾染上什麼真菌或者皮膚被劃傷過,再加上有幾天天氣特別熱,身上就起了疱疹。
原本得病不可怕,但現在島上閉塞,求救無門,高學歷女強人自己把自己嚇病倒了。
他就知道,李大小姐這種級別的母狗,騎一次要男人半條命,除了他老吳,還有誰TM不要命敢上……
“對不起,我不該推你,但我難受……”教養良好的大美人啜泣著,還不忘伸手拉一把床下的老吳。
老吳握住那只青筋浮凸的手,順勢將人拉下床,一把攬入懷里。
李忞心掙扎了幾下,沒抵過老吳的力氣。
“你……不嫌丑嗎?”伏在老吳厚實胸口的李大小姐像只溫順的綿羊,氣息喘動,聲线嬌弱。
老吳雙臂抄人,公主抱起她,“沒空嫌棄,趕緊跟我去治病。”
李忞心美目忽閃,流光溢彩,雙手終於在老吳脖子後收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