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客人
為把自己從對葉無憂的無限思念中解脫出來,宋萱每天陪著夏妍參與全部受懲戒的學生必須參與的活動和訓練,一整天從早上6:00起床到晚上22:00睡覺的16個小時的時間排的滿滿的,好讓自己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思念,她甚至提交了主動進入懲戒模式的申請,不過被重新長到輔導員的全部審核人否決了。
直到一個月後她才放棄,因為即使是這樣,把自己搞得好像一個受到懲戒的學生一樣忙碌,從一大早起來的6:00點鍾開始,一直到22:00睡覺之前總是有做不完的事情充實自己的生活,但還是禁不住在早餐、午餐、晚餐、洗澡、走路、睡覺的時候想他。
淑女學院的餐廳提供的專門為她量身定制的食物在過去總是讓宋萱嫌不夠,感覺肚子餓,結果現在令她根本吃不完,後來干脆被淑女學院執行強制喂食,搞得和夏妍一樣,不喝完瓶裝的定量營養液不給揭開口罩和喂食器的鎖定。
連絕食都做不到!
宋萱突然很像逃出淑女學院,可惜在淑女學院“越獄”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無死角的五米圍牆首先就是一道天塹,更何況還有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就不要說淑女服本身自帶的全太陽系定位功能,即使是在海王星上……
夏妍覺得自己的室友很不對勁,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一個女孩能為一個一句話都沒同自己說過的男生這麼醉生夢死的。
平時守候在宋萱身邊的時候還好說,可是作為接受懲戒的淑女學院學生,自己根本沒有多少自由支配的時間,不得不按照淑女學院的安排,參與各種針對受懲戒學生的訓練和活動,只有晚上21:00以後才有時間陪伴在宋萱身邊,夏妍真怕她會在那些時候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蠢事。
軍訓結束一個月後宋萱已經有好幾次一整天不去上課的記錄,她的成績、儀態分和表現分都在直线下降,一天的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在寢室的客廳沙發上坐著發呆。
任雪老師和趙曉曉老師,那兩位被軍訓教官懲罰和她們一起繞著聖女湖負重奔跑的美女輔導員和班主任也已經來寢室里找她談話過很多次,那次軍訓一起受罰之後,她們和宋萱的關系就變得情同姐妹,不過宋萱不肯把自己相思的事實告訴她們,因為作為老師,她們肯定會把這件事時告訴她的母親。
母親、小姨、姨父的電話也打的很平凡,為不讓自己“愛”上那個人的事情曝光,淑女學院的心里老師和催眠師每次出診都被她故意打斷,而且掩飾的很好。
最後教導主任親自來寢室找她,告訴她如果未來兩周之內她的情況還是這麼糟糕,可能就要考慮是否啟動她的校服的懲戒模式,要她好好把握。
就在見不到葉無憂的相思和懲戒模式的威脅的雙重壓力壓迫的宋萱感覺要吐出來的時候,突然間奇跡發生。
這天周末,剛剛結束早上的淑女儀態訓練的宋萱正准備回寢室發呆,淑女服突然彈出一條消息,有人申請拜訪她,現在邀請她去安檢設施。
這個世界上有資格來淑女學院拜訪她的人只有四個:宋墨竹、賀子盈、艾北海和艾克,現在賀子盈和艾北海都在火星,母親沒有辦法踏出家門,難道是艾克?
他從國外回來?
也不顧因為剛剛結束淑女儀態訓練,自己的臉因為剛剛結束的調教訓練都還是紅撲撲的,身上黑亮的淑女服校服上也都還掛著許多晶瑩剔透的汗珠,沒有選擇再坐下休息,宋萱就將雙手搭在小腹上,踏著好奇的腳步,直接朝位於校門的安檢設施快步走去。
葉無憂在Knight·Snow的幫助下用一個月的時間,終於成功黑進淑女學院核心服務器,其中遇到很多他過去從沒遇到的困難,經過Snow的指導,大量查閱文獻,向Great-XT等多位DarkKnight成員好友以及黑客論壇的請教,終於還是一一解決,經過這一個月平均每天二十小時的高強度學習和實踐,他覺得自己單單就信息安全和黑客攻防領域的造詣已經有長足的提高,至少自己的黑客水平絕對超過DarkKnight之中九成以上的成員。
不過淑女學院的服務器機組設計的非常謹慎,各種處理不同工作項目的服務器都被分別進行過加密保護,一些更為重要的設計到淑女服操控的服務器甚至查不到IP地址。
好在葉無憂破解的這個服務器正是主管學生家長權限設置和分發的一組服務器,加上之前Dark Knight的朋友們幫忙破解的檔案記錄服務器,已經足夠他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馬上和宋萱面對面。
淑女學院位於珠州市區以北大約一百公里的一座幽靜的山谷內,周圍都是連綿的群山和森林,完美的隔絕人煙的攪擾。
這種距離看似遙遠,不過以現在電動汽車隨便跑到300km/h的速度,不用四十分鍾就能抵達,葉無憂平時利用課余時間打工,而且經常會接一些Dark Knight組織內發布的懸賞任務,不過一些涉及犯惡性罪的活他從不會接,相反一些類似於行俠仗義劫富濟貧的事情即使沒有賞金他卻干不少。
因此生活還算安逸,不僅不需要向銀行貸款念大學(雖然是便宜的普通大學),而且還有余力租下一套學校附近的單身公寓,還有一輛便宜的二手電動汽車。
自從電動汽車全面推廣之後,汽車的價格已經很便宜,便宜到幾乎任何家庭都能用不到三個月的收入買到一輛電動車,葉無憂的這台二手車的價格還不沒有他剛買的計算機貴,或者說,還沒那顆叫做諾頓T5類神經處理器的CPU貴。
昨天晚上他終於在淑女學院主管權限分發的核心服務器上給下載到宋萱的監護人權限的鏡像,一整個晚上他幾乎興奮的睡不著。
雖然這樣更改權限和拜訪學生都會在淑女學院的檔案服務器上留下記錄,不過現在社會早已全面實行無紙化辦公,根本不會有任何實體記錄被保存下來,只需要及時到淑女學院的檔案記錄服務器里把相關數據刪除干淨,自然就不會有人發現。
於是今天一大早,他等不及便跳上電動汽車,自動駕駛AI將電動車駛入高速公路後,速度很快從150km/h上升到400km/m,再過不到半小時就能和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孩見面,葉無憂緊張的想吐,一顆心像發動機一樣在胸腔內猛烈跳動。
將自己的駕駛證和監護人權限交給淑女學院門口的合成人美女保安檢查之後,葉無憂輕易的將車開進淑女學院安檢設施的地下車庫————這個女合成人一個月前無論葉無憂如何舌綻蓮花或是經濟賄賂都不肯放行,直到他最後發現對方是個該死的機器人……
合成人是本世紀二十年代末誕生的事物,它們是機器人的升級版,擁有和人類幾乎一模一樣的外貌,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後為解決人口減少,勞動力不足的問題,最終應運而生。
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現在的合成人如果不用X光觀察內部結構、抽血或者掃描它們的指紋,人們已經很難僅僅從外表區別一個人究竟是人類還是合成人。
不過即使最新的合成人雖然已經能夠做到模擬人的思考,但終究還是沒有自我意識,看似智慧的外表下不過是一堆編輯巧妙的程序。
淑女學院的安檢設施里的職工根本沒有一個活人,全都是擁有著一模一樣外貌的合成人女性,她們都穿著灰白色的乳膠緊身衣,那些不是什麼淑女服或事侍女服,就是最普通的乳膠緊身衣,是從合成人制造工廠出場的時候根據淑女之家這個大客戶的要求一次性熱塑成型的,因為一套完整淑女服的價格完全能夠趕上一台合成人的造價。
葉無憂懷著十分忐忑的心情,在合成人侍女的帶領下,走進一間裝修精致具有後現代風格的會客室,推開房門的一刻嘔吐的緊張感再次見他淹沒,仿佛心里那個女孩早已經等候在里面。
在合成人的侍奉下落座後,又有幾位長的一模一樣的幾位合成人送來茶水和糕點,會客室像大廳一般寬敞,只有有限的幾張沙發和茶幾等家具,整個地面鋪的是淡褐色的地毯,牆上掛著一些手繪的風景油畫,一側占據整面牆壁的無縫落地窗外視野很好,可以看見兩側的山巒向遠方延伸。
少頃,又是一位長得一模一樣的合成人侍女進來微微鞠躬後,帶著歉意的柔聲開口到:“實在對不起葉先生,宋萱小姐還在進行今天的淑女儀態訓練,而且因為是星期六,所以她的淑女儀態訓練要從原來的上午8:00一直延長到中午10:30,只能無奈的請您再多等半個小時的時間,為表示歉意,我們會為您提供免費的上午茶。另外,如果您願意,我們也十分榮幸為您和宋萱小姐提供午餐~~~”
“不能讓萱萱提前下課嗎?”葉無憂早在信里就一直稱呼宋萱為萱,不過既然他現在偽造的身份是監護人,自然就叫出她的乳名。
“實在抱歉~葉先生,我們淑女學院的校規是很嚴格的,沒有足夠緊迫的原因,即使是感冒發燒,也絕不允許學生缺席課程或者遲到早退。再一次,我們為此深表歉意。”合成人侍女再次鞠躬,“不過只要您願意,我們可以為您提供宋萱小姐接受淑女儀態訓練時全息投影的CCTV。”
“可以嗎?那真是太好了,快開始吧。”
“您稍等~”幾個侍奉的侍女站到房間最不影響視野的角落,同時落地窗開始變黑,隨著房間光线逐漸變弱,閉路電視投下的三維投影把整個會客室映照成淑女學院的淑女儀態訓練教室,十位黑色的少女圍成一圈,亭亭玉立的繞著一個直徑十米的大圓優雅的行走。
其中七位女孩都身穿亮黑色乳膠緊身衣,另外三位少女著是穿著黑色的比基尼泳裝,香肩、後背、小腹、胯下的絕對領域等部位僅僅覆蓋一層半透明的乳膠質材料,頭頂一本厚厚的詞海,嘴里咬著一更銀簽,雙手微微搭在小腹上,下面穿著高跟鞋的雙腳邁出整齊劃一的步伐,CCTV的聲音經過揚聲器傳到會客室里,只能聽見一個腳步聲。
葉無憂一眼便看見宋萱,雖然宋萱身上黑色的全包服裝根本沒有另外三個穿比基尼泳裝的女孩惹眼,不過他的目光還是被她的身影吸引住,和想象中的一樣,這個美麗優雅的少女穿著純黑色的乳膠緊身衣,光滑的乳膠表面塗一層油一般,在淑女儀態調教室的燈光下泛著曼妙的光。
和幾個月前她送給自己的照片一樣,只不過緊身衣校服從原本俏皮的粉色變成如今更顯成熟的黑色。
她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仿佛生一場大病,嘴里雖然叼著一根銀簽,但看著還是像一張哭臉,看的他莫名的難受。
“另外三個穿泳裝戴手套的女生是怎麼回事?”
“她們是因為嚴重違反淑女學院校規,正處在懲戒期的學生。”
“和我在網上看見的監禁服很像,就是那種給女性囚犯穿的裝備。”
“懲戒模式的淑女學院校服正是借鑒監禁服的設計。”
“那會不會太過分?她們畢竟還只是寫讀高中的女學生。”
“這個請您放心,懲戒模式僅僅只是借鑒監禁服的部分設計,出發點,我們還是秉著教書育人的理念,有關監禁服的一些不合適的設定我們都已經細心的將其摒棄。”
“這段錄像可以拷貝下來嗎?”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監禁服後,葉無憂松口氣,突然對直播錄像的文件打起興趣。
“當然可以~先生~我們對宋萱小姐從小學就讀淑女學院開始一直到如今高一在淑女學院中度過的一共52279小時,37分鍾,59秒的每時每刻都留有全息影像記錄,您可以在任何時候訪問我們的網站下載或通過串流觀看。不過這里還是要請您原諒,拷貝文件會屏蔽宋萱小姐以外的所有人,因為淑女學院必須保證每位學生的隱私。”
“理所應當!”為什麼檔案記錄服務器里沒有這些影像記錄?
難道又是存儲在別的地方?
一定是,如此大量的影像資料,女孩在淑女學院渡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鏡頭忠實地記錄下來,而且是三維影像,可以從任何角度觀看播放。
這樣一來視頻當然比一般的資料更為重要,保存的地方肯定會采用更加嚴格的加密技術。
冷靜下來之後,他還是打算先問一問宋萱的想法,如果她不同意自己看她過去在淑女學院中生活和學習的影像,那麼他就保證一定不看。
葉無憂皺皺眉,想清楚這點之後,宋萱接受淑女儀態訓練的實時錄像他也不想看了,於是揮了揮手讓一旁的侍女把CCTV關掉。
“請問您是對宋萱小姐剛才的表現感到不滿意嗎?只要您認為有必要,我們會立即對宋萱小姐執行懲罰或進行必要的額外教育,也可以在您的參與下重新安排針對宋萱小姐的教育計劃,如果您堅持,我們可以為宋萱小姐的淑女學院校服開啟懲戒模式。”侍女敏銳的抓住葉無憂皺眉的動作,分析認為是對於宋萱同學剛才在影像中的表現不滿意。
“不不不!不要再給她增加任何壓力了,我對她的表現一直都很滿意!”葉無憂一口噴出剛喝下的茶水,立刻阻止侍女自作主張的行為,“正相反,我到比較希望你們可以減輕一些萱萱的學習任務,我知道她最近一定很不舒服。”
“哦~原來是這樣~請原諒我剛才的誤解,宋萱小姐現在接受的學習計劃是淑女學院制定的標准學習計劃,任何減負性的調整都有可能導致最終的教育失敗,因此如果真的有必要對該計劃做出降級調整,還需要宋萱小姐的母親本人親自做出調整決定。”
“嗯,那就為此現狀吧。”葉無憂看著窗外的山景,吃著合成人送來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