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請告訴我真相把。”，身著白袍的亭亭少女踏著潔白如玉的優雅高跟鞋水仙花般立在黑水晶地面上，雖然雙手背在身後，沒有絲毫怯怯的味道。

　　“……”宋軒第一時間沒有說話，反而看向身邊來著諾頓醫學的老者，直到對方點了點頭後，宋軒轉身點著一根煙沉聲說道，“理性的說，這一切是一場在你出生之前就開始的交易性試驗。”

　　“風離借助司法部開始著手調查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和墨竹建立的平衡關系很難再維持下去了，當時我和墨竹剛剛決定要個孩子，不過以風離的能力，已經沒辦法留下足夠的時間。”

　　宋萱一邊聽著，一邊點頭，通過感受情緒，她很容易可以看出父親現在說的都是真話。

　　“做為諾頓聯合的注冊成員，我當然可以享受聯合內部提供的司法干涉服務，他們可以通過漲價、較少供應、斷供、出售國債、做空市場等各種威脅手段對任何政府和組織的決策行為施加壓力。”

　　宋萱感覺得到，父親說出這段話時內心是無比豪邁且澎湃的。

　　“但是珞學峰老爺子當時攔在我面前說，想要聯合幫忙可以，但他對你和墨竹母女倆的事情很感興趣，只要我答應與他合作，他就不反對我接受聯合提供的司法干涉服務。”，到這里，宋軒將煙灰彈在黑水晶地磚上，重新轉過身默默看著一邊的老者。

　　“你母親很有潛質，可以被你父親糟蹋了。”，好似排練過的，老者接過宋軒的話，“但是你簡直就是宋墨竹的配分，或者說在各方面有著比她更優秀的品質，是群星為了彌補宋軒的錯誤而贈送的第二次機會。我對你父親提出的要求很簡單，第一，讓你在從小學就進入淑女學院，第二，實驗結束之前不能接觸你。”

　　“淑女學院是淑女之家旗下的教育機構，淑女學院的培養方案、校規校紀、作息安排除了聽從教育學家的建議外，最終決策的權力還是受到淑女之家的影響。珞先生的團隊有很多奇怪的計劃方案，但是請相信，淑女之家到底還是我在管理，多年來珞先生想要在你身上試驗的絕大部分奇思妙想都被否決了。”宋萱靜靜聽著老者的講述，但這個時候艾雪走了進來。

　　“艾雪確實是個很有個性的丫頭，她還在淑女學院里念書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珞老不知可否的攤開雙手，“好在並不影響試驗推進。”

　　“只能說你很走運。”，宋軒悠悠然說到，“我一直覺得這個實驗最後會失敗的，這麼多參數和變量。”

　　“然而你錯了，就像你低估了我一樣，你同樣低估了自己女兒。”，宋墨竹從另一個方向走進來，真實的情緒波動讓宋萱意識到那是真人而非投影，雖然身上依然穿著那套經典的透明黑色比基尼監禁服，但是此時的她時候是自由的，沒有合成人守衛也沒有枷鎖纏身，她徑直走到宋萱身邊和女兒擁抱，然後又和艾雪擁抱。

　　“願賭服輸。”，宋軒對著宋墨竹點頭示意。

　　“幾次合作可以看出來，你確實習慣於低估他人。”

　　“要不然怎麼會被攆出地球。”，艾雪站在宋墨竹身邊撇嘴到。

　　“呵呵，墨竹受不受自動調教我早就無所謂了，原本只要她一句話早就可以自由的，是她非要玩笑當真以萱兒和我打賭，我能有什麼損失。”，宋軒將煙頭丟在地上踩滅，聳聳肩，“所謂試驗，指的是按照珞先生的理論，探索精神能量的可能性。”

　　“是我妻子的理論。”，老者糾正道，“盡管變數頗多，有不利變量也有有利變量，最出人意料的是一個少年的意外干涉最後竟極大程度的促進了計劃的成功。”

　　“廣義上來說，所有穿著淑女之家出品的乳膠質緊身衣的用戶都算作試驗對象。”，宋軒指了指艾雪。

　　“對大部分人來說，只是收集一些數據而已，全部都在淑女之家的AI上在處理，只有出現預期征兆才會有人工介入。”，老者補充道，“這種事情宋先生替東亞國和大洋國的政府做的才真正輕車熟路。”

　　“二十年前，監聽業務曾經占四季重工淨利潤的15%。”，宋墨竹接著珞學峰的諷刺挖苦到。

　　“萱兒，你怪媽媽嗎？不管珞學峰和宋軒有什麼企圖，最後說到底還是媽媽自己答應他們的要求，讓你從小進入淑女學院開始這一切。”，宋墨竹蓮步款款，來到宋萱身後，雙手從背後懷抱女兒，將頭貼在少女的臉頰上，輕聲細語的詢問，盡管隔著一層監禁服和一層淑女服，宋萱依舊能感受到母親臉頰因為情緒起伏而產生的熾熱。

　　而宋萱也在母親的懷抱中轉過身和她面對面相互擁抱著貼在一起，以實際舉動表示自己從沒責怪過對方。

　　“媽媽以後可以不用在回到地下室了？”

　　“再也不用了。”

　　“宋墨竹太倔，現在想來，是她自己將自己困在監禁服調教系統里的。”，艾雪目光掃過宋軒和宋墨竹，最後似乎是想通了什麼，有些對宋墨竹無語。

　　聽剛才宋軒和她隔空對线所說的，似乎自從被救出魔爪後的受自動調教生活都是她自找的，真不愧她那顆宋軒都承認的‘赤子之心’。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許是宋墨竹覺得自己沒有阻止女兒走上既定的道路而在自己懲罰自己吧。

　　“我有個和你一樣年紀的孫女，是個很調皮的女孩子，你比她董事的多。不論如何計劃得到希望的成果，做為補償，我提名並且授予了你B階會員的注冊資格。”

　　“這是我窮盡一生才達到的高度。”，宋軒的目光中極難得流露出祝福的情緒。

　　“B階注冊會員具有參與諾頓聯合制定決議的權利；有申請有限諾頓聯合武裝力量的資格；最高可以申請五千億共和幣的無息貸款或三萬億共和幣有息貸款；享受諾頓聯合對東亞國、日本帝國、美國和大洋國的司法干預以及對新蘇聯的有限司法干預，自動進入諾頓聯合董事會考核進程，一年後無C階以上注冊會員提出異議將正式獲得諾頓聯合董事會席位，另外還有其它不必多提的消費特權。”

　　宋萱環顧四周眾人，待到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後才開口詢問，“所謂試驗成功，是指我現在類似讀心的能力嗎？”

　　“比僅僅看透思維復雜的多，甚至可以表現出很多更為反常的現象，這種源自精神的異能被稱作靈能，現代研究認為靈能是精神意志對現實世界產生干涉的現象，有假說提出與一個唯心的異次元維度有關，是那個次元在現實世界的投影。自古以來有關靈能的痕跡在歷史上始終屢見不鮮，從慈溪、貞德、武則天、哈特謝普蘇特、以至於傳說中的濕婆、伊邪那美、西王母都表現出部分靈能力者精神操縱以至於物質干涉的特質。”

　　“珞老爺子，請問目前為止你們觀察到的最強的靈能者達到什麼強度。”，宋軒對於靈能的了解此前僅僅停留在與珞老展開的有關宋萱的合作框架范圍內，現在有詢問的機會，被勾起好奇心的他自然不會放過。

　　“目前實際研究可以證實，某些古老世家的武道修煉與靈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諾頓醫學與武家在武道修煉、人體奧秘、人類極限以及靈能領域有長期研究合作，該家族存在一位年齡至少在250歲的武聖人。與武家的合作研究中證實，武道修煉中所謂武道真氣可能就是有天賦的人經過磨練意志的訓練後激發的微弱靈能引導開發人體肉身寶藏。武道修煉所認為的真氣靈氣是古人缺乏理論基礎的情況下提出的一種力量模型。”

　　“至於歷史中，比較可信的是貞德能夠‘說服’王太子查理授予其兵權，之後多次以少勝多的事跡是比較能夠被確認與精神操縱和物質干涉有關的，那段歷史記錄以及一些出土的文物也在諾頓聯合的考察中被發現出一些靈能施展的痕跡。”，這里珞學峰頓了一下，“總之以目前的靈能研究所能總結的是，掌握靈能的人絕大多數為女性，並且經過針對性強化訓練，靈能者的靈能力可以增強，最簡單的是感受其它精神體的活動，其次是壓制和控制他人的精神活動，進一步強化便可以開始影響物質。”

　　“那你們准備訓練我嗎？”

　　“不會強迫，除非你自己願意。”，珞學峰笑著搖了搖頭，原本蒼勁的有些不怒自威的臉上洋溢出淡淡的慈祥，“通過特別研制的淑女服，我已經從你身上學到太多東西了，如果你希望的話，我還可以幫你封印自己的靈能。”

　　隨著珞老人手里做出一個奇怪的動作，一瞬間，宋萱只覺得全身一緊，身上的淑女服似乎整體收縮了半個尺碼，而後便發現之前能明顯感受到的周圍珞學峰、宋墨竹、艾雪以及宋軒四人的精神活動緩緩隱沒消失下去。

　　“這套淑女服是為你專門制作的，最初就考慮到也許這套淑女服的穿戴者極有可能具備靈能天賦，具備成為神話女神般的資質，出於安全考量而在制作過程中加入了封鎖靈能施展的功能。”

　　“這是怎麼做到的？聽你的介紹，你們似乎也對靈能了解並不成熟。”

　　“你可能不會相信，封印靈能的技術是從諾頓航天的一次對月球古代遺跡的考古中發現的————靈能的施展在某些特殊的能量引導循環場下會失效，並且經過精心設計，改良的能量引導循環可以主動引導靈能進入循環從而增強對靈能的封印強度，簡單地說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仗。不過這種能量循環只有在距離靈能者幾厘米范圍內才能生效，而且循環曲面必須完全包裹靈能者。”，說罷珞學峰掃視了一眼宋墨竹、艾雪兩女，“這是諾頓聯合B階以上注冊會員以及相關參與者才有資格主動申請了解從而了解的秘辛。”

　　“據說人類在很久以前就廣泛遍布在星河間，而地球上的人類只是古代大災變後的幸存者，月球和火星上的古代遺跡就是證明。”，宋軒摸著下巴說出一段秘辛，“也有可能，這些以及是滅絕或離開的外星文明留下的。”

　　“看來靈能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讓古代文明頭疼阿。”，宋萱終於忍不住吐槽一句。

　　“萱兒，還能看穿姑姑的情緒嗎？”

　　宋萱聞言注視向艾雪，並且嘗試著集中精神，可是隨著她越發努力集中精力，只讓她依稀感覺到自己的某一部分被柔和的抽取走消失了，直到最後心里產生一種空虛感讓宋萱開始放松精神，最後只能無奈的吐了口氣，抱住艾雪搖頭說，“現在完全看不透了呢。”

　　“如果我想要接受靈能力的訓練，你們會怎麼做呢？”

　　“對於靈能，目前為止還沒有成熟的訓練方法，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精神意志的強大和靈能力的強弱有很強的线性依賴關系，也就是說對精神意志的磨練有助於零能力的提升。如果你願意的話，並不需要前往任何研究設施，只需要每天耗費時間完成一些意志力方面的鍛煉就可以。當然了如果你同意每個月或每季度接受一次靈能評估以便進行量化處理是再好不過的，可以讓諾頓醫學在你方便的區域設置工作點。”

　　“那對我的靈能的封印呢？你計劃平時都將人家的靈能封印在淑女服里嗎？”

　　“我沒各種想法，鑒於對你的評估報告，可以確信允許你自由施展靈能是安全的，而且熟悉靈能的使用對靈能力增強有促進效果，因此你的特制淑女服的AI只會在你有違法意願或有可能對外人暴露靈能的情況下將你的靈能封印。”

　　“其實我更希望你們可以維持淑女服對我靈能力的封印。”

　　“這是為什麼？”，艾雪不解的問宋萱。

　　“在完全搞清楚這一切的前後因果以後，我終於前所未有的明確了自己的想法。”，宋萱臉上逐漸洋溢出自信的笑容，“如果排除之前的種種畏懼，過去四年是我最喜歡的時光，我希望以後的人生可以在排除恐懼後，像過去四年那樣延續下去。經歷了這一切以後，我終於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並且終於不在自卑的不敢選擇什麼。至於靈能，與我有什麼意義呢？從一開始就看透別人的人身實在是太沒意思了。”

　　宋萱的宣言讓宋墨竹有些激動，她雙開女兒的身體退後一步，伸出手想要撫摸對方的臉，不過雙手被宋萱抓住。

　　十九歲的少女除了更為稚嫩外身材已經和母親一般高挑，兩人站在一起宛如姐妹。

　　今天是宋萱少有的以如此近距離的觀察母親的體驗，兩人手拉手面對面，宋墨竹的臉幾乎占據少女整個前方視野。

　　也許是剛才宋墨竹的貼貼有些因為激動而過於用力，宋萱現在還能回味方才母親那對雙峰外的監禁服貞操胸罩加殼與自己的貞操胸罩相互壓迫的奇怪感覺。

　　“至於之前提到的訓練，我很願意參加呢，畢竟對於你所說的靈能我也非常好奇是什麼樣子的，很榮幸可以參與關於靈能的研究。”

　　“很榮幸將來可以與你合作。”，珞學分微微頷首。

　　再次見到本次月球之旅的伙伴時，宋萱已經表現得與之前那個一無所知的少女完全沒有區別。

　　葉無憂、艾克、寶綺思念、梁楊夢甜和曦姨都在位於鉑金海邊緣區域的太空港的旅館套房里等她。

　　前前後後，宋萱和眾人離開有一周的時間，如果不是艾雪告訴他們是她帶走宋萱，幾人可能早就五比焦急了。

　　在宋萱離開的時間里，艾克和寶綺思徹底宣布了雙方由於理念不合而的正式分手的事情，不過兩人都表示以後還會是朋友，游覽期間也一起玩的很開心。

　　夢甜師姐和曦姨的矛盾逐漸緩和了，即使是雙手被鎖在背後，雙腳被腳鐐鎖住，也在寶綺思的陪同下，坐著輪椅讓曦姨推著在月球上游覽了大部分網紅地點，只有葉無憂一人全程有些失魂落魄，直到宋萱回來後才像是重新活過來。

　　返回地球的旅程再也不需要乘坐即耗時又麻煩的公共交通了，候機廳的玻璃舷窗外，宋萱的私人財產，一架被幾十米的登機廊橋所連接的飛船正在做電磁彈射前的最後檢查，其下方十公里長東北走向的電磁軌道可以將1000噸以內的飛船加速到月球環繞速度的三分之二。

　　鷓鴣號是一位大方的見證者，洛克希德-波音公司的高管和合作者所贈送的空天兩用飛行器，售價25億共和幣，是一艘由洛克希德-波音公司最新推出的SSA-955型小型豪華私人飛船，長20米，翼展25米，高12米，機翼面積350平方米，重200噸，內部存在240立方米活動空間，飛船維生系統可以支持最多九名船員一周需求。

　　性能方面，鷓鴣號主要適用於大氣層內巡航，在電磁彈射輔助下可以進入地球軌道各主要大型空間站，在軌補給燃料後可以在一天內抵達月球，或者在月球通過電磁彈射輔助（否則再入大氣前需要一次額外的軌道補給）直接返回地球並可以在任何具備標准跑到的民用機場降落。

　　“怎麼感覺萱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葉無憂上下打量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身旁的少女，此時的宋萱身上已經恢復最初的淑女經濟學院校服的打扮，身上粉色主體白色長靴手套束腰束頸配色的緊身衣讓少女顯得美麗而性感，但是女孩的氣質隱隱與之前似乎有一絲改變。

　　“是呢，這幾天發生了一些你想象不到的事。”

　　“什麼事？”，舷窗外的鷓鴣號已經完成最後一次安全檢查，允許一行人沿密封的登機廊橋登機，此時眾人還不知道這是艘屬於宋萱的飛船，自以為是宋墨竹或賀子盈給安排的高級旅行方案。

　　“以後再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