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從今日起,月兒你便是我玄伶門下的弟子了。”
玄伶仙子淺笑著看了一眼左右的兩位師妹,清了清嗓子,將師傅的威嚴架子擺了出來。
“為師卻也不是那小氣之人。這柄靈劍名喚‘星河’,乃是為師築基時游歷四方以為仰仗的法器,威力非同小可。今日既入我門下,此劍你且拿去做護身之用罷。”
陳婉月只覺眼前一花,一柄綻著幽幽藍光、劍鞘上波濤靈紋卷動如生的三尺長劍,便已平臥著劍身懸在了她的胸前。
她緩過神來,抬起雙臂將那星河劍捧在掌中,而這星河劍亦是若有靈性般微微一顫,劍身上靈光一轉,發出一聲清澈的劍鳴。
“月兒謝過師尊厚禮。”
她情知此劍不凡,在師尊心中恐亦是珍貴之物,心頭暖意揚起,倒是由衷對自己這位新的師傅多了幾分認可。
“乖月兒不必多禮。星河方才那是認可你了,你往後可要好好修煉,勿要辜負了為師與她對你的期望呀。”
玄伶拍了拍徒兒的肩頭,又有些留念地撫了撫那星河的劍身。
“是,徒兒謹記師尊教誨。”
“好啦好啦,跟師傅我就別再客氣啦。穎兒,先帶你月兒師妹下去熟悉熟悉門內的規章罷。”
玄伶的威嚴氣度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失,時間一久倒有幾分活潑的氣質流露了出來。
待陳婉月與幾位門中長輩再完禮儀,由慕容穎領著離了大殿後,一旁不知等了多久的凝霜仙子這才一挑秀眉,上來同玄伶打趣道。
“那星河劍跟了玄伶姐姐三百年,此番姐姐當真舍得?”
“哼,比起星河,我呀更舍不得我家乖月兒。”
玄伶在星河門中素來以護短聞名,當下言語卻也分毫不讓。
“好了,好了,兩位師妹,現下門中多事,那些外州魔道對我們門下產業也多有覬覦,目下諸多正事要緊著我們處理,你們啊,就別再鬧小孩子脾氣了。”
雲璣掌門搖了搖頭,平日里這二位是親似姐妹的密友,可一但遇上什麼二人都掛心的事情,卻又渾似一對冤家,倒真是惹得她這個師姐難做得緊咯。
——————
轉眼間,陳婉月拜入星河門下便是四年光景。
這四年來,她在魏無極的指引下專攻煉丹之道,靠著問道樓的外售丹方從入門的生骨丹、冰心丹一路學起。
魏無極因困在劍中終日無事,便也與她一道研究起煉丹的火候藥性來。
她在丹道之上天賦不弱,因而在二人兩相參合實驗之下,她於煉丹一藝上,竟是進展神速。
短短四年間,她便能開爐煉制三品丹藥【玄水丹】,而成丹率竟也達到了二成許,有了坊間三品丹師的水准。
只是由於專攻丹道,加之每日要為魏無忌所棲的鏽劍灌輸靈力,她的修煉進度卻是很慢,如今便是離煉氣中期亦尚有一段距離。
是以在煉丹術上有了三品造詣之後,她便離了山門,到武陵城中,一面抓緊修煉,一面接些容易的誅妖任務。
一則是為了磨礪心性實力為明年的英傑會做准備,二則是應倪旭欣的請求在空閒時分去指點他些煉丹的法門。
————
不過倪兄在煉丹一道上確實沒什麼天賦,這一來二去,卻是成了消磨我倆無聊時光的玩樂之事了。
陳婉月盯著手中黑糊糊的廢丹,俏臉含笑。
倪兄啊倪兄,你又何必自己騙自己呢?
“姑娘,永安鎮這便到了,您可還要去那鎮中歇腳的客棧。”
車夫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遐想。
“老丈,不必麻煩您了,這些銀錢您且收好,我自在這鎮中逛逛。”
老車夫只覺眼前衣袂飄飛,那輕紗掩面的白衣女俠已立在馬前,輕揚起白玉似的手掌向自己拋出一枚銀錠。
下意識打量了一眼那枚刻著“大泉當十”的銀錠,再抬首時,卻已不見了那客人蹤影。
“仙?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