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為尹淼擔心的季柏川愣地抬頭看著講台上的尹淼。
這完全就是降維打擊,他的這些同學壓根就不被對方放在眼里。
就算尹淼是不如這些人有錢,不如這些人的家世背景,但尹淼有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比不過的頭腦,其實人類最寶貴的財富本就不是什麼家世背景,而是人類智慧。
她有能獨立創造財富的智慧,而他的同學們大概只會啃老,還沾沾自喜。
季柏川先前還覺得,尹淼與他那些同學,一個是貧窮清貴的白天鵝,一群是凶狠的鬣狗,可實際上,他們卻一個是天上月,一群是地上蛆。
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沒得比。
季柏川給尹淼搬來了新的干淨的椅子,尹淼道了謝,捂著裙子,優雅的坐下,就好像剛才那個囂張肆意的人不是她似的。
班里的同學不是不生氣。
但他們忌憚著季柏川,只能瞪著尹淼。
這時,有個女生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紙張碎片,放在了尹淼的桌前:“……對不起。”
傻子還在無能狂怒。
有腦子的人已經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麼蠢事。
女生將自己的教科書放在尹淼的桌上:“你先用我的吧。”
尹淼淡淡的笑了:“不用,學校的進度太慢了,教科書上的內容已經對我沒用了。”
女生看著尹淼,突然覺得尹淼也許不會在學校呆太久,她也許只是突然出現了一下,驚艷了他們一下,然後就走了。
女同學離開後,老師便來上課了。
老師並不在意尹淼沒有書本的事,隨便尹淼在課堂上玩手機。
這所學校的老師向來這樣,自己教自己的,學生們聽不聽他們都不管,也管不了。
尹淼沒提自己的書怎麼沒了,反而是季柏川,在下課後特地去為尹淼領回來了一套嶄新的書籍。
“謝謝。”
“不客氣。”
季柏川頓了頓,問:“你生氣嗎?”
尹淼笑了:“人為什麼要跟狗計較?哦,不好意思,辱狗了。”
季柏川發現尹淼總是在刷新他對她的認知。
她跟他見過的所有女孩都不一樣,像星辰一樣會閃閃發光,即使是語帶嘲諷的時候。
尹淼不想搭理季柏川,她單手托著腮,百無聊賴的玩手機,走神,並想起了自己十三歲時第一次被霸凌的事。
那時候她因為發育得比同學們要快,又長得漂亮,所以很受男孩們的歡迎,有人跟她表白,但是她只想好好學習改變自己的人生,就拒絕了。
第二天,她看到那個男孩跟朋友說她在跟社會人士來往。
再過了一天,她援交的傳言就傳出去了。
接下來就是同學們的孤立,排擠。
他們站在“正義”那一面,用過激的手段尋找她“犯錯”的證據,甚至是給她“制造”證據來證明自己是對的。
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人知道流言的開頭是怎麼來的了。
也沒有人在乎。
他們戴著有色眼鏡來評判她,只因為她過早的發育,長得太漂亮了。
這個社會對過於漂亮的女人和過於丑陋的女人都一直存在著隱形歧視,那個時候尹淼才清晰的意識到,所以她想改變那一切。
但如果站地太低,是沒有人會聽見她的聲音的,她只能讓自己站得更高,但很可惜……她向上爬的階梯還是被折斷了。
她的母親想讓她走“捷徑”,卻不知那根本不是什麼捷徑,反而還會讓她走得更加艱難,她給自己安排的路是靠自己獲得一切,金錢,權利,社會地位,而不是戴上有錢人的繼女的枷鎖,將一切努力都掩埋在有錢人的繼女的名號上。
是啊。
她繼父可以讓她上很好的學校。
但她自己也可以。
是啊。
她繼續可以給她很多的錢。
但她可以自己賺得到。
她真的不想以後人家提到她,會說,要不是她繼父送她上了好學校,用那麼多金錢堆砌在她身上,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嗎?
那對她來說太難堪了,明明是自己觸手可得的東西。
尹淼伸手,拿起了桌上那一片碎片,她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同學們:“不懂思考的人真幸福啊。”
下了課後,尹淼明顯感覺得到她的同班同學們似乎將她當成了透明人,想要冷暴力,孤立她,這種小手段對尹淼來說簡直是毛毛雨,她根本就不在意。
而且她跟這些人的智商是有壁的,原本就不是很想搭理他們,也不想拉低自己的智商跟他們到同一水平,不然,她一定會被他們用豐富的弱智經驗打敗。
但尹淼還是有些好奇,這“流言”的開端到底在哪里。
她相信絕對沒有無緣無故的針對,嫉妒也好,看不順眼也好,都是理由。
她想直接找出那家伙,因為她睚眥必報的小氣鬼。
於是在那給自己送碎片的女同學好心過來與她聊天的時候,她問起了這個女同學:“可以幫我打聽一下,流言是從什麼人開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