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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爭吵

對討厭的Beta真香了 篙野漏皓 3707 2024-09-05 07:02

  易媗在熟睡中被濕熱的觸感擾醒,後頸處被舔得發癢。

  迷糊著眼轉身,聞愈湊過來細細吮吸她的唇,半哄半勾,“媗媗,再做一次好不好?”

  易媗渾身僵住,眼睛瞬間清醒睜圓。

  昏黃的睡眠燈下,兩人赤裸相對,聞愈眼中情欲深濃。

  易媗的反應使他也僵住,眼中情欲瞬間褪去。

  錯愕,無措,難堪。

  易媗下床撿起衣服套上,查看時間,清晨五點四十六分。

  經過短暫的深度睡眠,易媗已全然酒醒,頭因醉酒隱隱發疼。

  聞愈坐在床上直直看著她動作,眼里情緒濃得化不開,赤裸的胸前和肩側留著她指甲劃的紅印。

  易媗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直接走掉好像太薄情。

  “昨晚我們都喝醉了。”她開口,就讓聞愈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你不用擔心,不用你負責,反正又不會懷孕…”

  她陡然卡住,指一指外面,“我先出去了,免得遇到蘇葦。”

  易媗從聞愈房間出來,長長呼出一口氣。

  她剛剛提到了“懷孕”,讓她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故意說的那段話,清醒之後覺得分外羞恥。

  昨天晚上的事,七分醉三分醒,受酒精催化,但並非完全沒有理智,感覺到位想做就做了,沒有過多糾結。

  易媗回到自己房間,很快又進入睡眠。

  聞愈掀開被子,低頭看自己的性器。

  心已經冷了,某些地方還又硬又熱,心和身體都不受自己控制,這讓他感到煩躁。

  易媗第二次醒來是上午十一點,出來的時候看見聞愈和蘇葦在客廳說話,蘇葦看起來沒有緊張情緒。

  他們一齊看向她。

  易媗扯出個笑臉打招呼,“早。”

  聞愈起身朝廚房去。

  蘇葦笑著跟她說,“易媗姐,已經十一點,不算早了。”

  聞愈把保溫的粥點擺上餐桌,非常自然地招呼易媗過去用餐,仿佛並沒有發生昨晚那一場親密。

  正合易媗心意,她道謝後開吃,聞愈在她對角坐下看終端。

  他收到瑞宣的消息。

  瑞宣:“你休假到什麼時候?我和孟辛明天去找你們吧?記得問問蘇葦的意見!”

  聞愈起身去和蘇葦說了什麼,又回到餐桌邊坐下,看向易媗。

  “怎麼?”易媗直接問。

  “瑞宣說,他和他妻子打算明天來拜訪,想問問你方不方便。”想了想補充道,“蘇葦沒意見。”

  易媗欣喜都來不及,“我當然沒有問題!”

  下午易媗和蘇葦決定出去散步,問聞愈要不要一起,聞愈答應。

  三個人穿上厚外套出門。

  積雪漫過腳踝,聞愈在最前把路踩出來,易媗扶著蘇葦沿他的腳印走。

  雪天路滑,蘇葦腿腳不便,繞著人造湖走了一圈,又回到樓下捏雪人,聞愈站一邊看著。

  易媗繞到聞愈身後,趁他視覺盲區丟了個雪球過去。

  聞愈反應極快,聽見破空聲瞬間抬手精准握住。

  雪球好好躺在他手里,瞬間變成他的武器。

  易媗心虛賠笑,“不好意思,手滑了。”

  一溜煙躲到蘇葦身後,她知道聞愈不會丟蘇葦。

  聞愈笑一笑,沒有記仇。

  易媗和蘇葦把一片區域的雪都霍霍亂了,凍得紅手紅臉地回家。

  等洗漱出來,聞愈已經煮好驅寒的熱茶。

  易媗邊喝邊咂舌,感嘆道:“聞愈,你真的很讓人意外。”

  聞愈看她,“你指什麼?”

  “反差。”

  易媗本來是指他本人高冷形象和煮驅寒茶這種貼心舉動之間的反差,話一出口腦子里又冒出別的場景。

  她又搖搖頭故作高深,“你不用懂,這樣很好。”

  “你需要聯系你家里人的話,可以用我的終端。”聞愈說。

  “你這個權限可以隨便用嗎?”

  聞愈搖頭,“在保證信息安全的情況下可以。”

  “我想聯系蘇葦的家人可以嗎?”

  聞愈答應,“可以。”

  添加聯系方式後,蘇葦和易媗坐在沙發上等著連通,聞愈站在對方視覺區域外。

  光影閃動後,屏幕上出現一位六十多歲的omega女士,蘇葦和易媗驚喜地打招呼。

  “奶奶!”

  “蘇婆婆!”

  蘇婆婆眼中泛淚,激動地回應,“媗媗,小葦,你們還好嗎?”

  “奶奶,我們一切都好。”

  “蘇婆婆,小葦好了很多,再過半個月我們就回家了。”

  蘇婆婆邊笑邊擦淚,口中不停說“好,好”,附身撈起小蘇貓舉到屏幕前,“小蘇貓,快看小主人和媗媗姐姐。”

  小蘇貓抖著胡子長“喵”一聲。

  易媗安靜聽蘇葦和蘇婆婆說家常話,聞愈站在一邊沒離開,但始終沒出聲打擾,直到通訊結束。

  ————

  瑞宣和孟辛會在十一點到。

  易媗和蘇葦都早早起來,做清潔,給聞愈打下手。

  門鈴響起時,三個人一起到門口迎接。

  門一開,瑞宣驚喜地和易媗擁抱,“媗媗,蘇葦,聞愈,新年快樂!”

  他身後站著一個高挑清瘦、氣質清雅的女alpha,拎著拜年禮品,溫柔笑著看瑞宣和大家說話。

  瑞宣拉過女alpha,“媗媗,蘇葦,這是我妻子,”他晃了晃無名指上的戒指,“她叫孟辛。”

  孟辛笑著點頭示意,“你們好,我是孟辛。”

  把瑞宣和孟辛迎進門,聞愈開始擺桌。

  瑞宣拉過易媗,“媗媗,我和孟辛在一起的時候最想分享的人就是你,好遺憾結婚的時候沒有聯系到你。”

  孟辛附和,“易媗,瑞宣經常提起你。”

  易媗心里滿滿當當,她看看瑞宣又看看孟辛,發自內心地感到開心,“我也一直很掛念瑞宣。看到他現在很好,我很感謝你。希望你們一直幸福。”

  他們聊了很多讀書時的事情,和分開後各自的生活。

  聞愈來叫他們吃飯時,看見的就是易媗和瑞宣肩靠著肩,笑倒在一起的場景。

  不自覺皺了皺眉,心頭冒出一絲煩躁,聞愈垂眸收斂了表情。

  席間相談甚歡,大多數時間是瑞宣和易媗在說話,孟辛附和。

  易媗如數家珍地講瑞宣做的令她感動的事,對瑞宣贊不絕口;瑞宣講他們兩個邊緣人如何一見如故,如何惺惺相惜。

  孟辛一直認真聽著,她很感激易媗在她沒有出現的那段時光里,給瑞宣的溫暖和陪伴。也很遺憾自己沒有早一點遇見瑞宣。

  “雖然瑞宣說他的過去不堪回首,但我一直覺得,在我遇見他的那天,他就是個閃閃發光的人。並不是因為我他才變好,他本來就很好,只是恰巧被我看見了,我才是幸運的那個人。”孟辛說。

  人幸福的時候也會想流淚,易媗在聽見孟辛說那一番話的時候,看到瑞宣眼里閃過水光。

  蘇葦插不上話,安靜地聽他們說話,附和著笑。

  聞愈是在場和瑞宣認識最久的人,但他沒有說話,垂眼吃飯。

  易媗抬眼看他,他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瑞宣和孟辛離開後,易媗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等蘇葦結束治療,和瑞宣再次分別,可能這一生再也沒有機會見面。

  聞愈經過,易媗招手叫住他,“聞愈,你…”

  易媗見聞愈的臉色不太好看,話說到一半卡住。

  聞愈見易媗叫住他又不說話,不自覺皺眉,“什麼事?”

  易媗的話轉了彎,問道,“你怎麼了?”

  聞愈雖然話少,但今天少得不正常,朋友在新年這種歡樂的日子里聚會,他卻看著比平時還冷清。

  是因為孟辛嗎?

  看到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聞愈確實不是會強顏歡笑的人。

  聞愈一時沒說話,眼神復雜地看著易媗,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這又關她什麼事?

  “如果是和我有關的事情,你可以直接說。”

  聞愈在沙發上坐下。他坐著比易媗高很多,垂眼看她,思索著開口,“我想問你對瑞宣是什麼感情。”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易媗答。

  聞愈抿了抿唇,“讀書期間呢?”

  易媗篤定,“也是最好的朋友。”

  聞愈不信。

  易媗很熟悉聞愈現在的眼神,他以前經常這樣看她,只是現在沒有了鄙夷。

  “你為什麼這樣看我?”易媗直接問出來,壓制著火氣。

  “你以前應該喜歡過他。”聞愈用的是陳述句。

  易媗覺得很荒唐,“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或者,就算我喜歡他又怎麼樣?”

  聞愈眉頭一跳,“他已經結婚了。”

  易媗明白了,“所以你怕我破壞他的家庭是吧?”

  聞愈很矛盾。如果他還像以前一樣防備易媗,就不會幫忙聯系瑞宣,也不會給他們制造見面機會。

  但今天重聚,六年的離別沒有在易媗和瑞宣之間留下隔閡,他們依然親密無間,他看見時又覺得礙眼。

  聞愈一時的沉默讓易媗情緒高漲。

  “瑞宣很早就跟我說過他喜歡女alpha,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抱著和他談戀愛的想法接近他。在我讀書期間,遇到的很多主城人比你對我的態度還要惡劣,我很珍惜瑞宣這個朋友。”

  “就因為你單方面的想法,從認識那天起我就承受你莫名其妙的惡意。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半個月後我就會離開這里,這輩子都不會和他再見。”

  她頓了頓,“反倒是你,你以前那麼討厭我,是因為你喜歡瑞宣?”

  聞愈不假思索否認,“沒有,我們是親戚關系。”

  “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易媗嗤笑,“雖然你否認喜歡瑞宣,但你解釋不了為什麼讀書時那麼反感我,我只能想到是把我當情敵;再加上今天,本來熱熱鬧鬧的,你一直低氣壓,我只能想是你對瑞宣愛而不得,情緒低落。”

  “與其憑空猜忌我,不如管好你自己,捫心自問是不是對瑞宣愛而不自知。”

  易媗很想衝聞愈罵街,但她還住在聞愈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得顧及蘇葦。為避免衝突升級,易媗起身離開。

  經過聞愈時,他下意識抓住易媗的手,易媗停下腳步沒掙扎。

  “對不起。是我情緒不好,我沒有認為你會破壞別人家庭。”聞愈站起身,真誠地看著易媗,“我為我以前的行為道歉。”

  易媗冷著臉沒說話。

  聞愈心里發沉,“我今晚回軍隊。你們有需要可以一直住著。”

  易媗最初叫住聞愈,就是想到他要離開了。想問之後在邊城還有沒有機會見面,這段時間他做了很多,她想好好道謝。

  直到聞愈離開,這些話都沒有說出口。

  蘇葦站在門口對聞愈揮手,“聞愈哥,謝謝你,請保重,有機會邊城再見。”

  聞愈一直看著易媗,但她只機械地跟著蘇葦揮手,什麼也沒說。

  他想明白了,他一直對易媗喜歡瑞宣這件事耿耿於懷,以前是覺得易媗別有用意,現在是因為這件事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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