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大雪初晴,一場將要持續一周時間的,關於納米機器人在醫療領域的應用及發展的大型交流會在城大醫療中心禮堂舉行了開幕式,到場的不僅僅有風家家主,醫學領域人士,相關部門的重要人員,還有其他家族派來做交流的代表。
風家在安保方面下了很大功夫,以場館為中心方圓幾十公里都篩了一遍,場館周圍派出了大量警察。
崗哨巡邏分布間隔非常密,普通行人都不允許靠近。
新聞媒體沒有提過黑桃三,但各家族的情報部門都知道風家家主上次遭遇的刺殺事件與黑桃三有關。
風家家主在主席台上講了話,與幾個重要人物握手交談,隨後就經由特別通道離開場館。
看起來一切順利。
但家主的座駕在距離醫療中心不到五公里的地方遭到了襲擊。
車子用了最好的防彈材料,但襲擊者使用的槍彈穿透力遠超普通子彈。
車子因為輪胎被擊穿而側翻,能量倉被打爆起火。
一塊放大了半個房間的光屏上,正播放著不知道怎麼拍到的實時畫面。這時候特警還在路上,媒體也都還沒趕到。
一個男人在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房間里專注地看著畫面上起火的車子,變幻的光线在他臉上流轉,怪異如同鬼魅。
能量倉隨時會爆炸,車子里的人不想被炸死就不得不出來。
風贏朔穿著之前活動現場那套衣服,長發已經散亂,有點狼狽地從翻倒的車子里爬出來。
他還沒來得及站起,子彈就打了過來。
他一下子撲倒在地上不動了,身體下面迅速洇出一大攤血液。
光屏前那張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不愧是黑桃三!”男人眼神興奮地繼續盯著像是第一視角拍攝的,不時搖晃顛簸的畫面,“小雜種,這次總該死透了吧。”
畫面雖然不穩定並且清晰度也不夠,但能看到子彈“嗖嗖”飛過,也能聽到混亂的聲音。有叫喊聲、車子的聲音、槍聲、還有雜沓的腳步聲……
警察趕到了。
拍攝畫面的人迅速後退。
晃得厲害的畫面里,風家家主風贏朔仍然趴在地上,躺在血泊里一動不動。
畫面最後變成全黑。
光屏前的男人心情愉快地按下遙控把窗簾打開。明亮的光线透過窗子,將他略有點蒼白的臉照得纖毫畢現。
正是易容後改姓邱的風家老二風贏輝。
他把微端的信息窗也用虛擬光屏調出來,走到窗前一邊看著窗外銀裝素裹的雪後風景一邊等待好消息,嘴里忍不住哼起不成調的曲子。
這是他在風家地界上的一處秘密住所,以往他大多時候是在雷家領地,這次覺得黑桃三的行動不會再有閃失,實在迫不及待想即刻知道結果,於是潛回了風家。
他甚至要求黑桃三那三兄弟都在衣領別上微型攝像頭,為他直接傳輸現場畫面。
就在剛才,他也如願看到風贏朔倒在了血泊里,看那個樣子已經斷氣了。
身為繼承人的時候,他等了十幾年,等來風贏朔的橫插一腳;後來本想炸死老五,被風贏朔和老五聯手擺了一道,反而將自己炸成重傷,還炸斷了一條胳膊;僥幸逃出一條命之後,蟄伏了幾年,一邊治療傷病,恢復身體,一邊慢慢重建關系網,尋找機會。
現在終於弄死了風贏朔。
等他做手術把易容時做的仿生皮膚取下來,由雷家護送回去,家主之位將唾手可得。
背後突然有點輕微響動,他回過頭去,立刻僵在了原地。
一把槍正正抵在他的額頭。
金屬槍口冰涼堅硬,帶著死亡氣息。
連同持槍的人在內,房間里竟然神不知鬼不覺進來了三個人。
既然已經驚動了他,其中一個打了個手勢,開著一道縫的門口直接被推開,外面又進來五六個人,都拿著槍。
“你、你們是什麼人?”
其中一個人說:“二爺,我們奉家主之命將您送回風家。”
叫他二爺,語氣卻一點恭敬也沒有。
風贏輝大笑起來:“原來是風贏朔的人。你們來晚了,他已經死了,我回去之後就是你們新的主子。現在跪下來,我還可以饒你們一條命。”
之前說話的人很不耐煩,冷笑著說:“等你坐上那個位置再說。帶走。”
立刻有人上來銬住他。槍口指著,他也不敢掙扎,只咬著牙威脅道:“你們等著重刑加身,不得好死!”
另一個人往他嘴里塞上布團,一直用力往里懟,哪怕他被塞得反嘔也毫不留情,直到整個口腔被堵得嚴嚴實實。
……………………
此刻在另一個房間,同樣有人在光屏前看著刺殺現場畫面。只是,這個畫面是另一個視角。
翻車、起火、子彈呼嘯、重擊、全黑掉……
“死了?”
光屏前一個人問。
“應該不會。”
“看起來情況不太好啊。”
“不用擔心他,他演技很好,只是為了讓對方掉以輕心。”
話音剛落,光屏上重新有了畫面,不過好像加上了一層紅色濾鏡。
“這血漿也太稠了。”剛才說話的人抱怨。
另一個人有些擔憂地問:“真的是假的血漿,不是他受傷嗎?”
正說著,畫面動了起來。明顯是帶著攝像頭的人在飛快奔跑,步伐穩定,速度極快。旁邊還有些警察打扮的人。
很快追上了一個人,一條腿從畫面下方飛踢起來,踹在前面那個人的後腰。警察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好了,我相信他真的沒受傷。”
“這事終於可以了結了。”說話的人把身旁的另一個人往自己身邊一攬,手從他衣服下面伸進去。
衣服上鼓起手的形狀,像個什麼小動物一路往上爬到那個人的胸口,然後張嘴重重一咬。
“嗚……疼……風贏朔,別鬧。”
“大局已定,我和我愛妃嬉戲一會兒,不會耽誤事。”
風家家主壓住他的“愛妃”景川,一邊掐著對方乳頭一邊和他接吻。
開幕式上,風贏朔從會場內離開時,在休息室停留了幾分鍾。而從休息室里出來,上了家主專屬座駕的那個“風贏朔”已經不是本人了。
真正的風贏朔從秘密通道離開並返回主宅,和景川觀看了替身的全程實時轉播。
兩個人吻到呼吸急促才勉強分開,風贏朔還戀戀不舍地揪了揪乳頭。
景川隔著衣服摸了摸被弄疼了的那邊胸脯,風贏朔已經接通了某個人的通訊,詢問了幾句,又吩咐了幾句。
說完之後回頭對景川說:“多虧你那幾個朋友查到的线索,黑桃三的第三人剛剛被擊斃了。”
“另外兩個呢?”
“應該問題不大,等會應該就有消息傳回來了。”
警察的網絡、暗衛的網絡、景川借助彪哥這幾個常年混跡在灰色地帶的雇傭兵的信息網絡,加上風贏朔故意放出的一些誘敵假信息,這一次終於把風贏輝和他雇傭的黑桃三一網打盡。
當初景川曾經猶豫過要不要直接開誠布公地告訴風贏朔他有來自別的渠道的消息。
他考慮再三,又做了點試探,發現風贏朔並不反對他的適當插手,於是隱掉彪哥他們的一些情況,挑有用的信息跟風贏朔討論了,最終制定了誘敵圍剿,多线出擊的計劃。
假冒風贏朔的,是淵鶴。景川不得不服這個人,真是演什麼像什麼。不近距離接觸,就連景川都差點分辨不出來哪個風贏朔是真的。
……………………
行動用了兩天時間收尾,那之後總算能放松下來了。
風贏朔憋了幾天,把景川弄去一號樓區主樓調教室好好抽了頓鞭子,再把他吊起來操。
完事之後回他臥室洗了個澡,把人手腕跟腳腕鎖在一起,又操了一次。
操完了往景川屁股里塞了個肛塞,說是免得他夾不住,讓精液流出來弄髒他臥室。
沒多久又把人銬了雙手壓在床上啃他奶子玩,咬得兩塊微微隆起的乳肉上全是牙印。景川也射了好幾次,累得不想動,只能由著他啃。
兩個人都沒穿衣服,交疊著抱在一起,小腹上糊著景川某次高潮射出來的精液,黏不拉幾的。
“唔……”景川閉著眼,感覺著乳頭被牙齒閉合下來,貼著乳釘一下一下地咬,總覺得會被咬掉,呼吸根本沒辦法平緩。
戴著手銬的手臂圈住風贏朔的脖子,手指揪住他後腦勺的頭發,實在想把他腦袋直接拽起來。
但……不得不說,沒有太用力咬下去的時候,其實還是很有快感的。
那種又怕又舒服的感覺,真是讓他糾結得不行。
“淵鶴下次又要扮演誰?”他忽然想起這個人。任務結束之後,淵鶴又沒蹤影了。景川已經對他產生了好奇心。
“不扮演誰了。”風贏朔發音含糊地說,“把我那個無法無天的逃奴抓回來,他立了大功,我答應他調崗了。要不是這次的行動比較凶險,他的把握最大的話,他早就干別的去了。”
景川忽略關於逃奴那句,好奇地問:“調去干嘛了?”
“做江意的監管。”
“啊?”要不是風贏朔還壓在他身上,景川能當場跳起來,“你剛才說,這是你答應他的,那就是他自己提的咯?”
“是啊。”風贏朔說完,不滿他的亂動,用了點力氣咬下去,逼得景川嗚嗚叫了起來。
“江……江意他直的……他是不是想對江意做什麼?”
風贏朔略微撐起身子,說:“誰告訴你江意是直的?”
景川:“……?他不是……不是不喜歡那個?”
風贏朔嗤笑:“他不喜歡被人操屁眼嘛,那也不等於是直的。”
他把景川的手臂拉下來,把他的腿分開,握著景川屁股里那個肛塞的底部緩慢抽插,每次都技巧性地戳到那個禁不住挑逗的敏感點,問:“江意不喜歡,那愛妃喜歡嗎?”
景川的括約肌被反復撐開,腺體又被反復戳弄,熟悉的快感像漲潮的浪,很快就一波波涌上來。
“喜歡……”他望著風贏朔,主動拿兩條長腿勾住他的腰,一下下地蹭。
“真是……真是個妖妃……”風贏朔“啵”一聲拔出肛塞,把自己已然硬了的陰莖深深插進去。
穴口是才被操過沒多久的,里邊還殘留著之前的精液,滑滑膩膩,一點阻礙也沒有。松緊順滑都是最為恰到好處的程度。
風贏朔插到最深處,正要開始活塞運動,景川又勾住他脖子把他壓得貼上自己胸膛,說:“先別動,別動,抱抱我。”
風贏朔雖然不解,還是把手臂伸到他後背,緊緊抱住了他。
“我其實……挺後怕的。”景川感受著風贏朔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暖暖的體溫,感受著他的擁抱,感受著他身體的一部分進入自己的身體,與自己相連。
“最後那場,我還在籠子里的時候,你跟我說,我自由了。緊接著我就在光屏上看到了黑桃三。”
“黑桃三?”
“對,其中一個耳朵上打了好幾個環的,他到現場來了。肯定是因為後面幾場浮世夜都的宣傳太多了,他們從某個渠道知道了我是你的私奴,可能還知道了你也到了現場。我當時血都涼了,真怕他就在觀眾席上開槍。”
風贏朔沉默了幾秒鍾才開口,聲音與之前相比冷得像掛了冰渣。
他說:“所以你是因為看到黑桃三,才說要留下來的?”
景川愣住了。
風贏朔的聲音不大,語氣卻像蘊含著暴怒雷電的黑雲。
“那只是原因之一……”他試圖解釋。但實在有點心虛。
風贏朔拉下景川的手,又把他的腿從自己腰上拿下去,從他身體里出來。
“風贏朔。”景川撐起身體,叫了他一聲。
風贏朔沒理會他,拿了條毛巾草草擦了擦小腹和性器,把睡袍披上。
景川又叫了他一聲。
風贏朔轉過身來,系上睡袍帶子,冷冷看著景川:“我身為風家家主,你覺得我身邊除了你沒人能用了是吧?”
他之前不吭聲,景川心里發慌,如今他說話了,景川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想說,我的確在追查黑桃三的時候出了力。
可類似那句身邊並非只有他一個可用的話,風贏朔和他說過不止一次。
他隱約知道風贏朔願意與自己並肩,但並不希望自己總是一副放不下心的樣子去操心他的事。
景川也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他不知道別人是不是越在意越容易擔心。
他明明知道風贏朔身為家主,並且是一位還不錯的家主,身邊有無數忠心耿耿、能力出眾的人才可用,可他就是覺得不夠妥當,一定要親身去守護才可以安心。
他也知道,風贏朔這次生氣,除了他那句話里表達的意思之外,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他是因為擔心風贏朔的安全,所以才留下來,而不是因為舍不得離開他。
“風贏朔……”他又喃喃地叫了一聲。
如果不是因為舍不得,又怎麼會擔心?真要追究根源,難道不還是因為喜歡,因為在意嗎?
“老子用得著你保護?”風贏朔陰沉地看著他,“用得著你犧牲自我留在你不喜歡的地方,保護你不認同的人?”
“不是這樣的……”
“滾蛋!”風贏朔怒氣衝衝地吼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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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滾,景川就被打包滾上了星際飛船。
當天就攆出去,換了車子換飛機,飛機落地又再換車,停都不停地一直被押送到陌星中心區。
沒有瀾星直航,就坐中轉航班。
押送的四個人一路跟著盯著,不給他任何跑路的機會。
“我不會跑的。”景川無奈地對他們說,“不用盯得這麼辛苦。”
那幾個人訕訕地說:“有命在身,不敢松懈。”
景川就不再說什麼了。
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就要他滾蛋,一開始他是懵了的。
直到在車上透過車窗看著風家主宅的建築越離越遠,一號樓區那幢21層的主樓也隱沒在路的盡頭,他忽然明白了——
那個人是真的生氣了,但攆得那麼急,不是因為惱怒,不是為了懲罰,只是怕他自己後悔吧?
從當初讓景川活著從第七個籠子里出來,親口告訴他,你自由了開始,那個風贏朔就已經與過去不同了。
那是認真思考過他們的關系,願意並樂於給予景川尊重和自由的風贏朔。
這樣的風贏朔也有他不宣於口的自尊心。因為擔心他而留下,他不要。
也不能再多看一眼,多想一刻鍾。否則他會暴怒,會傷害他,會禁錮他。
本來就是願意放他走的,那就趕緊滾吧,不要再留在他視线范圍內。
無論在別人眼里是什麼狀況,回過神來的景川卻清清楚楚地明白風贏朔是怎麼想的。
在他心底里,許多個不同的面拼成的風贏朔,表現得再怎樣別扭,他都能懂。
酸澀郁窒的潮氣充斥著鼻腔到胸腔,逼得他只能連連眨眼,才不至於失態。
瀾星到陌星離得雖然遠,好歹還有星際飛船能來往。
直航二十多天,非直航一個多月,無論按地球母星的時間,還是按陌星或是瀾星的時間,都差不了太多。
等我回來啊,風贏朔。
景川腦海里浮現出那個別扭怪黑著一張臉,氣哼哼地說:“誰給你的臉?想回就回?我允許你回了嗎?”
忽然覺得那家伙有點可愛……
……………………
名義上押解景川的四個人跟了全程,從陌星輾轉幾個殖民星直到瀾星。
“辛苦幾位了。”景川在星際航空港與他們道別。他真心覺得他們挺辛苦的,詢問他們是否休息幾天再返程。
其中一個說:“景川大人,我們會停留一天,跟幾位同僚會合,然後一起回去。”
“同僚?”景川一愣。
“是以前押解流放犯過來,順便在這邊進行一些調查工作的暗衛。”那人老老實實回答。
景川心里一動:“什麼犯人會流放到瀾星?”
和瀾星相比,陌星的自然環境惡劣得多,要流放犯人的話,直接丟到遠離聚居地的沙漠邊緣,或者其他一些荒涼貧瘠的地方都可以,怎麼會千遠萬遠地“流放”到瀾星?
那人回答道:“是主人的棄奴上官雲清。”
景川難以置信地張著嘴,一時說不出話來,旁邊一人低聲告誡先前那人:“這事能說嗎?”
“主人沒吩咐過不能說啊。”那人撓了撓頭,“而且上官現在已經用新的身份成為瀾星的人了,主人都說以後不用再監視他了。”
景川明白了,風贏朔攆人攆得太急,恐怕很多事情沒顧得上對手下交代清楚。
景川曾經指責他,明知道上官身為奴隸沒有反抗能力,後來又被他設局才有了最後那次背叛,不該將他丟到籠子里虐殺。
當時風贏朔讓淵寒去與黑鵠交涉,停止了那場虐殺秀。
景川以為之後上官就被直接處死了,沒想到風贏朔居然把他送到了瀾星。
這個別扭怪到底是什麼腦回路啊?
“還有調查工作……那是在查什麼?”景川問是問了,其實心里已經有了數。
當初風贏朔給他看的那份包括他在內的奴隸資料,他那一部分極盡詳實,那不是單單從星際聯盟的網絡上能獲得的。
所以,是流放犯人順便過來調查,還是想派人過來調查,心血來潮把人“流放”過來了?
果然,之前回答他的人說:“是關於景川大人的調查。主人說了,這份調查報告本來也准備要帶回去了的,既然景川大人回來了,就直接交給景川大人。請景川大人先不要與瀾星故人接觸,和我們待在酒店,拿到調查報告之後,我們離開,景川大人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好。”景川沒有反對。
以他對風贏朔的了解,風贏朔既然放他回來,就不會做其他小動作。
說給他調查報告,就一定是給他調查報告。
而他回來的目的之一,也正是想弄明白當初讓他背鍋獲罪流放的人都有誰。
他用風贏朔給他辦理的新的身份——陌星風家自由屬民的身份,也是乘坐星際飛船時使用的身份辦理了酒店入住。
第二天他收到了一份非常詳細的調查報告,比他當初在風家看到的信息量多了數十倍。
距離太過遙遠,信息傳達不易。這一份,本來是要由暗衛們直接帶回去的。
與風家的侍衛和暗衛們告別後,景川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把調查報告仔仔細細地看了。天色將明未明的時候,他獨自坐在酒店陽台發呆。
晨曦漸亮,他叫了客房服務,要了一瓶酒,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透過玻璃杯中的酒液,看向初升的朝陽。
……………………
一幢海邊別墅,夜色中繁星密布,海浪溫柔地衝刷沙灘。
二樓一個房間落地窗的窗簾開著,里邊仿貝殼形狀的豪華大床上,一男一女兩個人赤裸裸地抱在一起交媾。
落地窗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只手拉著攀爬索,一只手用切割刀在落地窗鎖具旁邊輕巧地劃了一個圓。
拿掉那塊比拳頭大一點的圓形玻璃後,那個人伸手進來打開了窗子。
在床上的男人驚恐地坐起來時,精准地一槍擊中他的腦袋。
腦漿飛濺開來。
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發出的聲音甚至不比那個女人的尖叫更大聲。
行凶者蒙著臉,瀟灑地按下攀爬索的開關,快速往上升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
類似的案子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了三起,死的都是瀾星某國某個政黨的重要人物,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有效线索。
有人猜測是有競爭關系的另一政黨所為,也有人認為是栽贓。
但是某個公寓里住著的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瀏覽這些新聞時,心里不由自主產生了一些聯想和直覺。
他不是個相信直覺的人,這一次也不例外。然而他還是不能完全安心,經常半夜醒來。
某個深夜,他醒了之後就沒再睡著,在床上輾轉反側。然後,再一次翻向外側時,他看到了床前那個熟悉的人影。
人影在微弱的光线里顯得很淡,邊緣仿佛是融在黑暗里的,不像真實的存在。但他知道,這不是夢境,也不是幻覺。是他回來了。
他的養子景川回來了。
他慢慢坐起來,借助身體的遮擋,右手從枕頭下摸出了槍。
“是你嗎?阿川。”他問。
“是我。”人影回答他,又叫了他一聲,“爸爸。”
語調很平靜,聽不出情緒。
但,越是這樣,男人越是覺得不對勁。
這一次,他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
透過窗子照進來的天光很暗,男人還是能夠清楚估摸出自己兒子的身形、站姿、手上的槍、臉上平靜到接近空白的表情。
他搶先出手。
角度很刁鑽,身體擋住了一部分右手。
而景川的眼睛有傷,視野有一個非常小的盲區。
這世上,除了早年做出診斷的醫生和景川本人,只有他知道。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他的手指還沒扣下扳機,屋子里就響起一聲裝了消音器的槍聲,手腕隨即傳來一陣劇痛。
他大叫一聲,手指直接不聽使喚地松開了槍。
他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捂著被子彈打穿,已經幾乎完全斷開的手腕,驚懼地看著他的兒子像個從地獄歸來的修羅,一腳踏上前,踩住了他掉在地上的槍。
開過槍的槍口飄出淡淡的硝煙味,抬了起來,對著他的腦袋。
“你都知道了。”男人知道大勢已去,但仍忍著痛不肯發出更多呻吟,硬撐著用顫抖的聲音說,“我有把柄在人家手上,要麼我死,要麼我去背鍋,要麼我提供一個合適人選。你這麼年輕,總能撐下去的。你看,你現在不就安全回來了嗎?”
景川不動,也不說話。
男人繼續說:“我知道你能回來的。那筆錢夠我們退休了。你以前說喜歡老家,那我們回鄉下去,種幾棵果樹,沒事去釣釣魚,像以前一樣。”
景川上前半步,槍口幾乎直接懟在男人的額頭。
他用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來核實風贏朔暗衛交給他的調查報告,然後做了周密的計劃,一個一個殺掉了當初利用他背鍋將暗殺事件除掉政斗外衣的主事人。
最後一顆子彈,留給養大他的父親。
那個把他撿回去養育成人,教導他,訓練他的男人放棄地閉上了眼睛,等著這顆子彈的出膛。
室內仿佛被施加了時間靜止的法術,持槍的人,等死的人都一動不動。
但兩個人的腦海里都無法控制地閃現出無數的過往畫面。
那是無論如何也抹殺不去的記憶。
幾秒鍾之後,景川撿起男人的槍,後退了一步,又後退一步。
“你的手腕已經碎了,就算換上仿生骨骼,也不可能恢復以前的力量和控制力。”景川說,“我們的恩怨,就這樣吧。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欠,不再有任何關系了。”
……………………
——“瀾星也有這樣一顆‘太陽’,照在河面上,整條河都閃閃發光。”
——“我的家鄉,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有大小錯落的山,有蜿蜒流淌的河。我跟我養父到城區生活之後,有空還是會到郊外河邊去露營,釣魚,游泳……”
景川拖了張躺椅放在門口,躺在上面半眯著眼曬太陽。
曬得有點熱,他襯衣扣子只系了兩顆,領子往下開著深深的V口,露出健康的麥色肌膚。
遠處是起伏的山巒,稍近是一條河。
不大,也不算太深,水流在這里拐彎,因此流得較為緩慢。
陽光照在河面上,閃閃發光。
這是他小時候的住處。親生父母亡故後只在村莊的邊緣留下了三間破落的小房子。長大後他用賺到的錢稍稍修葺過,偶爾會回來住一段時間。
恩仇了結之後他又回來了,每天懶洋洋地曬太陽,覺得自己像一塊能量耗干了的電池,拿太陽光來充電。
他想,等哪一天充滿了電,就離開這里,離開瀾星,去到那個偏遠的,社會制度落後的小星球,找一個別別扭扭的家伙,到他那里白吃白住一輩子好了。
反正那家伙是個大奴隸主,有錢有房,再怎麼不公平對待,也得管吃管住吧?
太陽曬得暖融融的,他打了個哈欠,快要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他看到一行人從小路盡頭走過來。
其中一個身高腿長,頭發束在腦後,看起來有點像他准備將來去投靠了白吃白住一輩子的家伙……
看來是睡著了。他想,都開始做夢了。
遠遠的,那個人好像也看到了他,抬起手阻止身邊那群人的跟隨,自己慢慢走了過來。
他在躺椅前停下來,一只腳撥開景川的兩條腿,單膝跪在他兩腿間的躺椅上,俯身下去。
扎成一束的長發從肩頭滑下來,垂在景川胸膛,癢癢的。
景川睜開眼,說:“原來不是做夢啊?”
“你一點也不驚訝?”
景川笑了:“你的暗衛查得那麼細,我老家在哪里當然也查了。而且,我才不相信你的暗衛全都調回去了。”
風贏朔沒否認,他說:“我聽說你預訂了下個月從瀾星直航陌星的星際飛船。”
“我的錢只夠買一張票,你的要自己買。”其實這錢還是押送他回來的暗衛離開前給他的,因為他原本的身份還是個流放犯,在瀾星的賬戶是不能用了的。
風贏朔不說話,一只手撐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拉開景川的襯衫,看到那兩顆小肉粒上還戴著離開時穿在上面的乳釘,呆了一呆,低頭就咬。
“哎!”景川叫著推他,卻沒怎麼用力。風贏朔就得寸進尺地又掐又啃。景川終於還是受不了地揪住他領子,把他的頭扯上來,親了上去。
一開始兩個人親得都很凶,野獸似的,又蠻又狠,好像要生吞了對方。
後來才慢慢緩了下來,這才好好感受彼此唇瓣的柔軟,津液的甜蜜,感受思念和重逢的滋味,感受那份安心和喜悅。
初夏的風從山川那邊來,吹過河面,帶來了涼爽又溫柔的氣息,又從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身邊輕輕吹拂而過……
好像順便帶走了呢喃的絮語,又好像帶走一兩聲紊亂的呼吸和愉悅滿足的嘆息……
番外——我就蹭蹭(淵寒,魏伍)
魏伍憂愁地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總覺得最近臉上開始有細紋了。特別是眉間,川字都已經有了雛形了。
他還沒滿26歲啊……
他唉聲嘆氣。
微端忽然閃起呼吸燈,信息聲是淵寒專屬那個。
他點開,當頭就是一句:“魏哥。”
哥你個大頭鬼!
魏伍怒從心頭起,按住語音鍵先劈頭蓋臉罵了一通,發送。這才順了氣去看後面的內容——
“你今天是不是休息?我跟主人請了假,帶你去按摩怎麼樣?”
咦?
魏伍太少出門了,上次嘮叨說訓誡處調教過那麼多按摩手法精湛的奴寵,為什麼還要到外面去找人按摩?
結果半推半就地被淵寒帶到一個溫泉山莊里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天。
於是火氣全消,趕緊回消息:“還是上次那個地方嗎?”
過了老半天那邊才回復:“被罵抑郁了,不想去了。”隔著聊天窗口上的文字,魏伍都仿佛看到淵寒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其實他總是這樣,被魏伍說了吼了就做出一種委屈樣,但魏伍也沒見他真跟自己生過氣。
不過剛才語音罵得有點狠,還是得哄哄。
“別啊,魏哥帶你去啊,小寒乖哈。”魏伍調出虛擬鍵盤噼里啪啦飛快打字——語音就算了,這條發語音他能把自己惡心死。
他一個從小就專門訓練去處理各種大大小小瑣碎事務的人,應付小奴隸還是主子,或是主宅各部門的人,及有供求關系的各種商家機構都游刃有余,不是社恐,交際能力一流,休假期間自己去泡個溫泉按個摩當然也不是問題。
只是一脫離工作,他就覺得獨自去外邊做這些事好像很別扭。
再說了,主宅不是還有商業區麼?
不過,雖然大部分種類的休閒娛樂場所在七號樓區都有,但魏伍還是得承認,主宅商業區里供應懶得出遠門的侍衛侍奴們的那些小不伶仃的場所跟外面高端的真是沒法比。
淵寒有時候是很討厭,但是作為同伴還是不錯的,事事安排妥帖,一點也不用他操心。
他一個天天操心慣了的人可以完完全全不帶腦,光這一點,就足夠他身心放松了。
淵寒這次果然也沒死咬著不放,魏伍說兩句軟話就揭過了。
去的還是以前他倆去過的那個溫泉山莊,在順都城郊,依山而建,占地近十萬平方米,擁有整個風家領地唯一的天然溫泉。
除此之外,其他場所打的溫泉招牌都是花大量資金以科技手段模擬的溫泉環境。
淵寒定了個小院,里邊有室內私湯,院內還有能容納四到五人的獨立池子。
春暖乍寒的天氣,魏伍衝了個澡,裹著浴巾就泡進院子里那個蒸騰著霧氣的池子里,後頸仰靠著邊緣的石台,忍不住舒服得哼唧起來。
他身上沒什麼贅肉,但肌肉也不多,身材比較單薄,皮膚偏白,被熱熱的水一泡就變粉了。
臉上也跟著紅潤潤的,濕頭發打著縷貼在額邊,沒了一貫老氣橫秋的嚴謹衣著,看著竟還多添了幾分少年氣。
淵寒隨後出來,手上端了個托盤,放了一壺茶和茶杯。
“這地方我覺得可以常來。”魏伍享受了一會兒渾身舒爽的松弛感,連聲音都變得懶洋洋的。
淵寒把托盤放在旁邊,解開浴巾光著進了池子,跟魏伍隔著兩個人的位置,說:“你要願意就常來唄,我開了卡。現在也沒有以前那麼忙了,你應該也比從前閒了吧?”
那確實。
說到這個,魏伍往淵寒那邊挪了點,壓低聲音說:“那個景川是不是會用蠱?跑了那麼久了,主人也沒讓訓誡處去買新的三等奴,調教出來那些奴寵也不用……”他正是因此才比從前閒空了點。
他聲音低低,神情鬼鬼祟祟,淵寒看著覺得好笑。
這里沒有第三人在場,也沒有監控監聽的玩意,再怎麼說主子八卦也沒人知道,哪用得著這麼緊張。
不過,魏伍怕他聽不清而往他這邊靠近,這倒是不錯。
於是他也壓低了聲音——甚至比魏伍更低,說:“下蠱這種事,連狼族都不信了,你怎麼還信?主人不就是……了麼。”
“什麼?”魏伍聽不清,又靠過去一點。
“我說,主人不就是戀愛被甩了麼?”
“瞎說!”魏伍驚訝地瞪圓了眼,“主人要什麼人沒有?怎麼可能真對誰動心?你還記不記得上官?當初主人帶他回來的時候,多少人說主人專情於他,結果呢?”
淵寒無奈地望望天:“你這個生活管家怎麼當的?八卦是挺八卦,怎麼就看不透呢?”
“我看不透?我有什麼看不透?”魏伍憂心忡忡,“要我說那個景川肯定有問題。他會不會暗地里搞什麼事,把主人弄得……”
“啊?”
魏伍再靠過去一點,幾乎挨著淵寒了,“不會把主人弄得不能那啥了吧?你平常委婉勸勸主人啊,別諱疾忌醫,早治早好啊。”
“魏哥。”淵寒忍無可忍。
“別叫我哥。”
“你人情世故都懂,怎麼碰到感情這種事就特別不開竅呢?”
魏伍不服氣:“我怎麼不懂?你知道經我手安排過多少床奴?他們怎麼調教出來的我都一清二楚,訓誡處那邊調教奴寵的時候還經常問我意見!”
淵寒失笑:“魏哥這麼懂,那你知不知道有人暗戀你?”
“!”魏伍眼睛更圓了,整個人都驚呆了,但眼神中又情不自禁燃起了那麼一點控制不住的八卦小火苗,問,“誰?我好像也沒發現誰對我特別殷勤啊,逢年過節的也沒人給我送過什麼特別的禮物。”
淵寒嘆了一口氣,在池水里“嘩啦”一下站起來,兩腿一邁,一左一右分開在魏伍腿的兩邊。
魏伍愕然抬頭,看到兩條長腿,肌肉线條流暢有力。
往上,是胯間沉甸甸的陰囊和已經勃起,斜斜豎著的粗大陰莖。
平日里淵寒大多穿著深色西服,身形挺拔,一派利落。
這兩次泡溫泉,魏伍本來也沒好意思看人家裸體,加上水汽騰騰的,還真沒特別注意到這家伙脫了衣服身上這肌肉一塊一塊的。
這時候居高臨下亮著鳥在自己面前一站,氣勢有點……既嚇人,又說不出的曖昧啊……
魏伍喉結滑動了一下,心跳如擂鼓,咚咚咚把氧氣都泵出去了似的,只覺得喉嚨莫名有點發干,呼吸也不太順暢。
心想,曖昧個屁,明昧得不能更明昧了。
他還真沒對淵寒往這方面想過。
別說淵寒,他對誰都沒想過。
他每天陷在各種大小瑣事里,想象不出來跟誰有親密關系,一起分享高興的事,吐槽糟心的事。
在焦頭爛額的工作之余,與其跟誰維持什麼關系,還不如打打小游戲來得簡單輕松。
而且,他見過形形色色的性奴,看過訓誡處調教師的調教計劃和日志,對性已經有點麻木了。有時候手衝,腦海里也想象不到什麼畫面。
可這個時候,淵寒跪坐在他大腿上,伸手解開了他圍在下身的浴巾。還微微俯身,麥色肌膚濕漉漉地靠近了魏伍。
“不是暗戀,是明著的了,主子都看出來了,就你不知道。”他聲音有點啞,好像缺水一樣。
魏伍被嚇到似的地往後靠,恨不得嵌到池壁里去。淵寒只比他高半個頭,但身材健碩得多。逼得近了,連體溫都熱烘烘的好像帶著威脅性。
“魏哥很討厭我?”
“那倒、倒也不是……”魏伍真是腦袋嗡嗡響,從來沒想過這一茬,話都說不利索了,吭哧吭哧的。
雖然他總說淵寒討厭,但其實的確不是真心討厭。
這人又幫他打游戲,又帶他出來消遣放松,又經常給他探主子意思……魏伍腦子里飛快把淵寒的優缺點列了一遍,發現確確實實優點很多。
“那魏哥能接受我嗎?”
“不、不……別……唔……”
淵寒的手往他胯下摸去,一把握住了腿間那團東西。
“不是,淵寒……你……唔唔嗯……”可憐魏伍26年來還從來沒動過情,每隔一段時間隨便手衝一下瀉一回精,沒覺得有什麼特別激動人心的快感,純粹當成跟尿尿一樣的普通生理需求。
這時被別人的手握住,感觸竟然完全不同,一下子半硬起來。
淵寒的手大且有力,有薄薄的繭,在溫熱的水里攏住了他那根陰莖搓動。
從沒體驗過的快感從那根東西電流似的躥了起來。
魏伍想躲又沒處躲。
也舍不得躲。
淵寒靠過去,鼻息噴在他頸側,說:“我就蹭蹭……行不行啊?魏哥?”
魏伍命根子被人抓著,一跳一跳地勃動,嗯嗯啊啊也不知道自己應了什麼,那只手掌就稍稍放寬了一點,隨後,另外一根火熱的肉棒貼著他的擠進手掌里。
意識到那是淵寒的性器,魏伍頭發都炸了起來。有明知如此仍然爆發出來的震驚,有羞窘,也有強烈的快感……新鮮的感受排山倒海。
而那根陰莖挨著他的開始了抽插的動作。
他怔怔地坐著,後背抵著池壁支撐自己發軟的身體。
迷蒙的白氣里,淵寒騎坐在他大腿上,結實強韌的腰胯在水里挺動,帶得水聲嘩嘩的。
胸膛一前一後搖晃,胸肌厚厚的,水珠一顆顆從上面滑落。
小小的、紅潤的乳粒挺立著,隨著身體的動作而顫動,十分色情。
魏伍的大腦還懵著,身體卻已經不由自主被快感裹挾。
身體熱得很,有種發高燒的錯覺。
溫泉里泡久了本來就有點暈,這時就更覺得天旋地轉。
只有肉體的快感異常清晰,在手掌的包裹和另一根陰莖的摩擦下一波接一波,浪似的涌上來。
他倆差不多同時高潮的時候,淵寒湊過去,在他唇瓣上貼了貼。
很輕很輕,輕到甚至不能算是一個吻。像蝴蝶不經意地落下來一秒鍾,又輕盈飛走。
淵寒說:“魏哥,跟我在一起好不?”
魏伍竟在那一刹那感覺到一種從不曾在淵寒身上留意過的小心翼翼。
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是比泡了溫泉,又在淵寒手里射出來之後那種不好意思的紅臉更加的紅。
怎麼這樣……
難道自己也對他有什麼嗎?
總不可能是因為對方幫自己手衝了一次,覺得很爽就喜歡上人家吧?
身體的反應怎麼能算數?
那麼多調教出來的奴寵都有一副敏感的身體,主人使用他們,他們也都能高潮,難不成他們也能因為這個而愛上主人?
況且,淵寒這家伙看起來很有經驗,說不定在外面玩得很花……
魏伍十分糾結。
忽然反應過來在那個不能算是吻的吻之後,淵寒一直沒出聲。
水霧中魏伍去看他的臉,意外看到那家伙惴惴的眼神,兩手垂在腿側的水里,好像不知道該放哪里好。
這麼一個平時干練能干,還老是開他玩笑的家伙,這時竟然像個毛頭小子,惶惶不安的,仿佛在等一個判決。
魏伍突然想笑。
跟淵寒斗嘴,一向是他吃癟比較多,現在這是倒過來了啊。
“所以你把我叫哥是個什麼情趣啊?”魏伍忍著笑先審一審自己一直不太想得通的事。
“讓著你啊。”淵寒嘟囔著說。
魏伍噎了噎,沒好氣地說:“誰教你的,叫哥就是讓啊?把我叫老了我就高興了?叫我哥?讓我?那你讓我上啊?”
魏伍後來對天發誓,他真的只是習慣了噼里啪啦懟淵寒。
並不是——至少在那一刻,並不是想上淵寒。
誰知道他話音沒落,那個還光溜溜騎在他大腿上,蔫不拉幾的淵寒突然眼睛一亮,大聲應他:“可以啊!”
說完了馬上站起來,還伸手去拉魏伍:“到房間里去。”
“呃……啊?我……我不是……我那是……”
人卻已經被淵寒拽出了池子,裹上了旁邊的干浴巾,推著往房間里走了……
游戲通關了就玩我唄,我可比游戲好玩(魏伍,淵寒)
魏伍難得休息,睡了個懶覺,半躺半靠在床頭,把微端里的小游戲打開,愕然發現常玩的那個已經通關了。
明明還有三十多關的啊。
他當即知道發生了什麼,大吼一聲:“淵寒!”
聲音洪亮,震天動地,簡直連屋頂都要抖三抖。
沒一會兒,淵寒腰上系著條圍裙跑過來:“怎麼了魏哥?”
“別叫我魏哥!你什麼時候把我游戲都打通關了?”
“你不老是過不去麼?我有空的時候就登你賬號順手給你過了。”
“……你知不知道玩游戲的意義?”
“不就是過關?”
“……是挑戰和成功過關的樂趣啊笨蛋!還有就是消磨時間。你有空的時候‘順手’全給我通關了,那我有空的時候玩什麼?”
淵寒征詢地說:“或者魏哥也可以玩我?我可比游戲好玩多了。”
魏伍:“……”
淵寒雙手撐在床上湊過去眨眨眼:“來嘛,魏哥。”
魏伍嗷一聲撲上前,把淵寒的脖子壓在自己胳膊肘底下就去扒他褲子:“我倒要看看你比不比我的小游戲好玩!”
幾分鍾後,淵寒光溜溜蹲在地上,兩腿分得很開,屁股底下是個盆。
魏伍坐床沿上抱著手翹著二郎腿,一臉不耐煩:“第一關剩余時間還有五分鍾,屁股里三個‘蛋’你再不快點生出來,挑戰就失敗了啊。”
淵寒滿臉憋得通紅,拼命用力。終於,盆里響起“咚”的一聲,一顆鴿蛋大小的白色硅膠從他屁股里掉出來。
“還有兩顆。”魏伍凶巴巴地說。
他可是經常需要跟訓誡處溝通交流的,訓誡處調教性奴的手段,他不知道見了多少。
過去訓練的時候,他就是往家用管事方向培養的,有一段時間也需要學點調教奴隸的基礎。
反倒是淵寒,從小受的訓練是處理文件和格斗,某些方面的事,最多是偶爾在主子身邊稍稍見識到一點,對於魏伍來說,根本還算是張白紙。
他此時用深蹲的姿勢繼續下第二個“蛋”,臉上紅得好像都要起火了,跟平常撩撥魏伍的時候那種沒皮沒臉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這種反差讓魏伍實在太喜歡了,臉上雖然故意裝出一種戲弄的樣子,視线卻早就忍不住在淵寒那身飽滿結實的肌肉上到處流連。
嘖嘖,那鼓鼓的胸肌。
嘖嘖,那長長的腿部肌肉线條。
嘖嘖,那又粗又翹的雞巴!
魏伍為什麼要翹二郎腿,當然是為了擋住自己胯下那個鼓起來的大帳篷嘛。
本來還想著得讓淵寒至少過個三五關的,魏伍自己先忍不住了。況且家里也沒多少道具,以後倒是可以多備一些。
等淵寒把三個硅膠球都排出來,魏伍就已經覺得唧唧要爆炸了,想要做了。
那個藏在緊實臀縫間的穴口早已經潤滑過擴張過,又塞了三個硅膠球再排出來過,魏伍插入進去,淵寒也沒有明顯不適。
他自己抱著腿,腰下墊著墊子,方便魏伍操他。
奈何魏伍氣力不足,進出了幾十下就累了,還得淵寒體貼地跟他換個位置,坐在他身上自己動。
兩條結實大腿就在魏伍腰胯兩側,帶動淵寒的身體一起一伏,每次都能坐到根部,又起到只剩龜頭在他體內的高度。
厚實的胸肌在他身體起落時也跟著搖晃,而下面那根粗長得不像話的雞巴也一甩一甩地打在魏伍的小腹上。
雞巴被緊緊裹纏摩擦的快感和視覺上的享受讓魏伍爽得不行,淵寒還不時發出低沉隱忍的喘音,更是令魏伍欲望燃燒,沒多久就射在淵寒屁股里。
淵寒身體俯壓下來,緊緊抱著魏伍。
他還在喘粗氣,心髒跳得咚咚咚地響。
魏伍的雞巴也還在他身體里沒出去,時不時還抽動一下,排出剩余的精液。
魏伍感覺到兩個人的小腹之間還夾著硬硬的東西,知道淵寒還沒射。
“魏哥,幫幫我。”淵寒的臉埋在他頸窩,悶聲悶氣地說。
魏伍推他:“那你起來。”
這人有時候就是傻不愣登的,騎乘姿勢的時候自己不會去找自己的前列腺,只會又快又猛地上上下下,一心只顧及魏伍的感受,好像慢一點會被魏伍嫌棄似的。
他坐起來,魏伍跪坐在他兩腿間,雙手握著他雞巴幫他手衝。
誠然魏伍的手活還行,但淵寒反應的強烈程度總是會讓魏伍驚訝。
每次幫他擼,他都閉著眼仰著脖子,小腹肌肉繃得緊緊的,喘出很享受的聲音。
“我的手帶電?”魏伍調侃。
“是,快電死我了。”
淵寒攬過他脖子親吻。
舌頭一點也不老實,直接伸到魏伍嘴巴里亂戳亂頂。
嘴巴還用力吸吮魏伍的嘴唇和舌頭。
魏伍又疼又麻又爽,想推開他又不想推,就一邊擼著手里的肉棒一邊繼續那個吻。
吻了半天,分開的時候嘴唇一直發麻,魏伍就猜到肯定像以前好多次一樣,又被他親腫了。
明天怎麼見人?
魏伍一下子惱火起來,停下手上的動作。
淵寒果然受不了,“啊”了一聲,聲音沙啞地求他:“別停啊魏哥。”
“哼。”魏伍故意冷笑一聲,“你不是讓我玩你麼?我想怎麼玩還用你教?”
淵寒無奈,胸膛大幅度起伏著往後靠去,眼巴巴看著他。
魏伍停是停了,兩個手掌仍然攏著那根雞巴,明顯感覺它像單獨的一個活物,在他手里微微跳動。
他松開手,往右手掌心里加了點潤滑液。
淵寒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還一臉欲求不滿加無知地望著他。
魏伍跨坐到淵寒大腿上,用掌心裹住那個飽滿圓潤的大龜頭開始旋轉摩擦。
淵寒幾乎要跳起來,啊啊啊啊地大叫不止。
“別動啊。”
淵寒那兩條粗胳膊肌肉一跳一跳的,手攥著拳頭,魏伍有點怕他失控了給自己一拳。
但淵寒兩手硬是沒抬起來,只是腹部抽搐,上半身反復撐起來一點又倒下去,兩條腿也抽筋似的繃得發硬。
再看淵寒額頭,已經滲出一層汗來了。
刺激太過直接和強烈,淵寒簡直受不了。但很快要射的時候,魏伍壞笑著停下來了。
“魏哥,魏哥,這麼玩,我會死的。”他看到魏伍那表情,就知道還沒夠。
“早著呢,等著。”魏伍起身,翻箱倒櫃找了幾根繩子,把淵寒上半身和腳踝捆了個結實。
一邊捆還一邊說:“不是你自己說的,你比游戲好玩的嗎?”
淵寒真是有苦難言,又沒法反駁,況且看到魏伍興致盎然的樣子,也不想拒絕,只能任由著魏伍折騰他。
龜頭責和邊控,魏伍實戰經驗只有接受訓練時期跟同伴互相練習的幾次,但現在對淵寒做起來居然十分得心應手。
畢竟對於淵寒的承受力和敏感度,他已經相當熟悉了。
沒幾輪,淵寒就被他弄得簡直要崩潰。
一米九幾的大男人喊叫的聲音都帶哭腔了,鼻涕眼淚也出來了。
那副樣子狼狽不堪,好像被欺負壞了。
魏伍又心疼又爽又意猶未盡,終於讓他射了之後還忍不住在他不應期多擼了幾下,逼得他叫出更加可憐的聲音。
“真可愛啊……”魏伍拿紙巾把他臉上呼嚕呼嚕地擦干淨之後,忍不住親他。
並且夸他:“真的比游戲好玩。我以後還可以玩嗎?”
淵寒的聲音都啞了,但還是馬上回答他:“可以啊,但是,這個游戲我不會讓你通關的。”
魏伍吃吃地笑起來:“那我豈不是要玩一輩子?”
“那就玩一輩子唄。”
兩個人又親在一起。
一股焦焦的味道忽然飄了過來。
淵寒猛地彈起來:“糟了!鍋里煮著湯!繩子!繩子解開!”魏伍手忙腳亂解開他。
他來不及穿衣服,隨手把圍裙撿起來胡亂往腰上一圍就光著屁股往外跑。
明顯能看出腳步有點虛浮打飄,但畢竟腿長,三兩步就跑出了臥室。
沒多久,魏伍聽到叮鈴哐啷鍋蓋掉地上的聲音,呲啦呲啦的聲音,水龍頭的水嘩啦啦的聲音……
判牡靨苫厝ァ?
反正淵寒會處理好的。
某方面特別不禁逗的,像白紙一樣的男人,在其他方面可是非常利落能干的。
理想型!是自己的理想型!
魏伍如是評價。
來陪我睡覺(魏伍,淵寒)
魏伍的工作極其瑣碎。
說好聽點是管家,但各種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操心。
從主子的衣食住行,到內宅的草坪樹木,他哪怕不用自己處理,也需要過一眼看不看合規。
那個腦子就像台光腦,事情分門別類存著,幾乎每天都要高速運轉。
後來他和淵寒經過主子同意,住到一塊兒之後,他自己的生活瑣事就全交給淵寒了。
以他的職位是配了侍奴伺候的,但很多事侍奴還是得問過他。有了淵寒,他在休息的時候才是真正躺平了。
他的口味、愛好等等,淵寒基本都知道。
有些事,淵寒自己就做了;有些事,侍奴決定不了,問淵寒也可以。
總之能甩手就甩手,能躺著絕不坐著。
兩人在主宅有套房子,平常每天忙完了就在那兒住。在外面另外有套房子,休假的時候住。
有一天,事情太多,魏伍忙得像個陀螺,晚上回去了直接往床上一躺就不動了。淵寒來叫他吃飯,他說之前隨便吃了點,沒胃口,不想吃了。
“那去洗個澡再睡,會比較舒服。”淵寒摸摸他的臉,把他眉宇間淺淺的川字紋抹平。
“不想動。”魏伍翻個身,臉埋進枕頭。
“走走走,我幫你洗好不好?”淵寒說著問句,卻直接把魏伍抱了起來。
他比魏伍高,力氣又大,抱得輕松又小心,魏伍沒什麼不適,也就不抗拒,舒舒服服被他抱進浴室,脫光了放進提前放好水的浴缸里。
淵寒摟著他,讓他坐在自己腿間,有薄繭的粗暴大手把他上上下下反復撫摸揉搓。
熱水泡得魏伍臉色紅撲撲的,這仔仔細細的“搓洗”讓他身體內部也熱了起來,腿間的性器在水里鼓脹著硬了。
淵寒也不懷好意,洗那里洗得格外仔細,摸了又摸,揉了又揉。
“想做。”魏伍終於忍不住側頭呢喃似的說。聲音在水汽里黏黏糊糊的,就像在撒嬌。
淵寒偏頭在他頸上輕咬一口:“那就做。”
可等到兩人洗完擦干了,淵寒把魏伍光溜溜抱回床上,回頭剛拿了套子,轉身一看,他已經打起了小呼嚕,睡著了。
淵寒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不忍心弄醒他,只得嘆了口氣,放下套子。
天還早,淵寒給魏伍蓋了條毯子,自己裹了件長睡袍到客廳看電影。
看的是普通電影,胯下的帳篷卻還是豎了很長時間。電影快結束時,才勉強軟了點。
但欲望並沒有完全偃旗息鼓,只是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淵寒回了臥室,脫了睡袍,掀開毯子,光著身子睡到魏伍身邊。
但沒敢抱他,怕自己忍不住。
結果翻來翻去,到了後半夜才睡著。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夢里都是睡前看的電影里兩個主角在大團圓結局時的熱吻。只不過那兩個角色的臉換成了他和魏伍。
夢境沒完沒了,發展成春夢。
夢里兩個人欲求不滿地抱在一起,干柴烈火的,急切地相互撫摸。肌膚和肌膚相貼的溫度,彼此摩擦的那種光滑細膩的觸感,都令他沉醉。
想抱緊魏伍,想和他身體交纏。
即使在做夢,他也隱隱感覺到自己勃起了。
他夢到他們在做愛,不知道誰進入了誰的身體里,只知道雞巴舒服得不得了,好像被吸住了一樣。
等等……
他驀地睜開眼,明確感覺到自己的雞巴正被吸吮舔舐。往旁邊一摸,空的。而毯子高高隆起,腿被壓著,是滑溜溜的皮膚的觸感。
“魏哥……”淵寒坐起來,啞聲叫道。
回答他的是吚吚嗚嗚模糊不清的幾個音,他依稀分辨出是“別叫我哥。”同時,還有些“啵滋啵滋”的曖昧水聲。
他把手伸進毯子里,在自己腿間摸到了魏伍毛茸茸的腦袋。
這是魏伍第一次含住他下面。
淵寒腦袋里一片空白,當即把毯子一把掀掉,夜燈微弱的光下,就見魏伍正伏在他腿上,嘴巴被他的雞巴撐得大大的。
毯子沒了,魏伍似乎嚇一跳,抬起頭來看他,原本在他嘴里那小半截雞巴“啵”一下出來了,碩大龜頭沾著口水,濕淋淋的。
這一下給了淵寒過大的刺激,雞巴都彈了彈。
他本能地用手把魏伍的腦袋往下按。
“再舔舔,再舔舔……”
魏伍順著他的力又低頭去含那根顯得有點猙獰的肉棒,慢慢往深處吞。
關於口交,他是學過點皮毛的,但沒怎麼練過,干嘔不止,眼淚都涌出來了。
心理上和生理上的雙重快感像滔天巨浪,將淵寒高高拋起。
可魏伍那個可憐樣兒,又將他重重地扔下來。
他摸了摸魏伍的臉,指尖在他吸著自己肉棒的唇上輕撫,兩手抬起他的臉,再抓著他胳膊把他拽上來。
自己一個翻身,俯在他身上,眼睛里燃燒著欲望。
“套子。”魏伍說。
淵寒把昨晚丟在床頭櫃的套子拿來,撕開包裝。魏伍接了過去,摸索著往淵寒雞巴上套。
“我不想動。”
“好。”淵寒接手把戴了一半的套子扯掉。
“哎,你……”
“這個是你的尺寸。”淵寒長臂伸到床頭櫃,拉開抽屜摸出另外一盒套子。
魏伍:“……”
淵寒又拿了潤滑液,攬住魏伍的腰往上抬,往他下面的口塗抹。
一摸,就發現濕濕軟軟的,心跳頓時停了一拍。
他試探地伸進一個指節,括約肌乖順地容納了它,里邊溫熱濕滑。
果然是做好了事前准備的。
他們自從在一起,要麼是互相手衝,要麼是魏伍在上面。
淵寒悄悄備了自己尺寸的套子,卻從來沒提過。
這時手指被那溫暖的腸道吸著,心里也瞬間鼓脹著燥熱起來。
多放了一根手指進去,淵寒就發現魏伍連擴張都已經做得很到位了,哪里還能再忍,當即撤出手指,戴上套子,扶著粗大的雞巴把龜頭抵上那圈濕漉漉的皺褶。
他先試著輕戳了幾下,魏伍就嗯嗯地小聲叫起來,小細腰還一扭一扭的。淵寒頭皮都麻了,一用力,灼熱的龜頭就擠進去一小半。
“哦哦……”魏伍眉頭擰了起來,叫聲也不一樣了。
“疼嗎?”淵寒一下子慌了,“撲哧”一下拔出來。這反而帶來強烈刺激。
“呃啊……不疼,你……你進來……”魏伍反弓起腰。顯得那腰更加纖瘦單薄,好像用力一勒就能勒折了似的。
淵寒額頭上出了汗,把魏伍兩腿分得更開,把毯子揉巴揉巴往他屁股地下墊,再一次試著往里進。
這次一鼓作氣把龜頭整個頂進去,魏伍還是嗯嗯地低聲叫,臉上紅得像要滴血。
淵寒停了一下,又用力挺胯,把雞巴再送進去一小截。
“唔……好脹……”魏伍貓似的叫,但沒推他。淵寒憋不住,壓著魏伍腿根,把一整根都插了進去。
破開腸壁強行填滿的感覺十分明顯,淵寒渾身都舒服得打顫。他跪在魏伍兩腿之間,本能地慢慢開始動起來。
魏伍事前准備做得很充分,淵寒進出沒有覺得太艱澀。反復十幾下之後,魏伍像是也放松下來了,他才開始加快速度。
魏伍的叫聲頓時跟著大起來。
依舊皺著眉,但淵寒已經能分辨出那不純然是因為難受。
他抓著魏伍膝蓋把他下半身拉高,緩緩進出,細細碾磨,聽著魏伍那叫聲里情欲愈來愈濃,歡愉越來越多。
他的動作也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
兩人交合的地方不斷碰撞出“啪啪啪”的聲音。
魏伍的性器也顫巍巍立著,在小腹上甩動,他自己握住,跟著淵寒的節奏套弄起來。馬眼流出的液體很多,充當了潤滑。
身體里那根肉棒太粗太長,冠狀頭部飽滿硬挺。
就算淵寒沒刻意去針對前列腺,每一次進出也仍然會重重地從那里摩擦而過。
每擦過一次,就像火柴頭摩擦磷面,輕易就擦出火花,燃燒起來。
兩個人差不多同時高潮,射完了還是淵寒清理。魏伍看看時間,把毯子扯上來蓋住自己,咕噥道:“還能睡個回籠覺。”
淵寒倒是精神奕奕,覺得可以去跑個步,舉會兒鐵。
但魏伍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打著呵欠又用那種黏黏糊糊的聲音說:“來陪我睡回籠覺。”他就挪不動步了,躺上去抱住了魏伍。
聽著懷里人的呼吸越來越緩慢悠長,他也漸漸睡了過去。
番外——各自的幸福(風風,川川,江意,淵鶴)
“唔……”
隨著喉嚨里悶悶的哼聲,鎖鏈琅琅地響。被大字型吊在刑架上的景川扭得像條魚。
吊的方式跟他在奴隸交易中心被展示和販賣時差不多,手腕高舉,用皮革束帶束縛著吊起,腳尖點地,著力點只有前腳掌那一小塊。
風贏朔袖子卷到肘部,露出結實的小臂,拿著鞭子在他後面抽。
背上、屁股上、大小腿上密密麻麻爬著鞭痕。
屁股是重點照顧對象,紅痕縱橫交錯,已經疊了三層。
已經抽打了一段時間了。
抽個幾下,風贏朔就拿鞭梢去輕撫他身體。
漆黑堅韌的鞭梢在滲出汗水的肌膚上滑動刮擦,景川也同樣忍不住扭動起來。
身體看起來傷痕累累,性器卻昂揚興奮,陰莖硬邦邦往小腹上豎起,已經流了不少腺液。
鞭梢沿著背脊凹线往下移動。景川腫脹的臀肉繃了繃,嘴里溢出沙啞的一句:“主人……”
他挨打的時候,如果開始反復叫“主人”,就是忍不住了。
要麼疼得忍不住了,要麼欲望已經攀升得太高,忍不住想挨操了。
很多時候是二者皆有。
風贏朔的鞭梢滑到臀縫中間,收了回去,有力的手臂揚起鞭子,又快又狠地抽在景川屁股上。
“啪!啪!啪!”狠厲連貫,毫無喘息時間,是他一貫的風格。
疼痛使得景川無法控制地激烈扭動,卻無法躲開毒蛇一般的鞭子。
室內響起連續不斷的痛叫聲和鏈條碰撞的聲音,還有破碎的、重復的“主人……主人……”
那個斑駁的屁股又腫了一圈,不少地方有細微的破皮,鮮紅的血點連成了一片,風贏朔才丟開鞭子,按動開關把鏈條降下來。
景川站不住,軟軟地趴在地上。
風贏朔把他的姿勢擺好——塌腰,撅臀,分腿。
那家伙還在哼哼唧唧地叫:“主人……”
風贏朔跪在他身後開始操他。
陰莖插入的過程他還啊啊啊地一直叫,插到最深處停下來時,則是仰著脖子滿足的一聲“嗯……”既沙啞又悠長,有種奇特的媚氣。
風贏朔的手從後面摸他性器,那根尺寸不小的肉棒仍然堅挺高昂,完全沒有因為最後那陣連續的狠抽而軟下來。
風贏朔呼吸沉沉的,灼熱得像發燒,被腸道裹著的陰莖脹得厲害。
但他還不肯動,只停留在景川體內,手揉搓著景川。
景川忍耐不住,一直往後聳屁股。
“動一下,主人,操我啊……”
完全放開了的景川在風贏朔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通紅的腫屁股扭著往後頂。風贏朔又揉搓了一會兒,才箍住他胯骨大力抽插。
最契合的身體交合帶來水乳交融、頭皮發麻的快感。
好像恨不得把對方吞吃入腹成為一體,又好像他們本來就是一體的。
景川哼叫的聲音與風贏朔抽插的節奏一致,手腕還束縛著,蜷著手指,好像連握拳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兩個人射了之後都懶得動,挪到沙發上癱著。
這麼懶散不是風贏朔的性格。
他平常無論做什麼事,做完之後該干嘛就干嘛,地毯、沙發、床單什麼的髒了,馬上就叫人來更換打掃。
他對如今這種懶散狀態的評價是:“果然近墨者黑。”
類似的小抱怨已經好幾次了,但這人總是一邊咕噥一邊很愜意地跟景川窩著、躺著、癱著,間或摸摸蹭蹭。
景川覺得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是一種別扭的撒嬌。
何況風贏朔畢竟是風贏朔,懶洋洋的時光也就享受那麼片刻,很快就起身了。
“恃寵而驕”的景川則還要再賴上一會兒才肯動彈。
……………………
“川哥,你怎麼了?”
主宅商業區,魅藍酒吧。
景川穿著寬松的衣褲,只用一小半屁股坐著,身體歪歪斜斜。坐在他對面的江意側頭去看椅子腿,問:“椅子不舒服?叫人換一張吧?”
“沒有沒有。”景川扯出個笑容慢慢把身體坐直。
屁股有種好像不屬於自己的厚重鈍感,但神經仍然盡職盡責地將尖銳的痛感清晰地傳導給大腦。
江意和程開諾回主宅清賬的前一天,風贏朔幾乎把他的屁股揍開花了。
雖然揍完之後的性愛很爽,但屁股的腫痛是不會在一晚上就消除掉的。
景川非常懷疑那家伙是故意為之。
坐對面的程開諾把玩著杯子意味深長地說:“小意,你真是我們三個里最幸福的一個了。”
這話意思是他是挨揍最少的了。
但江意聽不懂,分辨說:“川哥不幸福嗎?你看主人自從收他做私奴,別的床奴都是擺設了。就連後來買的三等奴和放在玫瑰園的床奴都沒碰過。”
景川自己當然明白那些都是當初風贏朔為了讓風贏輝覺得他這個逃奴對於風贏朔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使他慢慢放棄在伊拉納搜尋景川,從而有意制造的假象。
但江意一個月才回主宅一次,居然也知道,看來這家伙不止是個小話嘮,還是個小八卦。
“說到這個……”景川想起件事,眼睛瞟了瞟坐在隔壁桌的三個監管,“你那個新換的監管……好不好說話?”
那桌除了全暉、林小林之外,有一個生面孔。
那是沒有易容的淵鶴。
他個子比全暉和林小林高得多,大馬金刀坐在那里,顯得手長腳長的。
他不喝酒,也不喝飲料,面前只放了一杯白開水,喝掉了一小半,雖然在和同桌的兩個人說話,視线卻是不時飄向他們這邊的。
“淵鶴啊……還挺好說話的。”江意說著端起杯子就灌了一大口,明顯心虛,但好像也並不討厭淵鶴的樣子。
景川有點好奇。
從前淵鶴扮做鯤拓的時候,景川就覺得他對江意有點什麼。
後來他申請去做江意的監管,那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
在景川印象里,江意的長相幾乎可以說是漂亮精致的那種,但他是個直男。
景川原本想著,要是淵鶴做了什麼讓江意反感抗拒的事,他就算挨罰也得想辦法讓風贏朔把淵鶴調走。
沒想到江意竟是這樣的反應,甚至顴骨上還有突然冒出可疑的紅暈。
“淵鶴挺多才多藝的,他還會演戲!”江意說,“我前兩個月第一次接了劇本,他跟我對戲,還教我演戲呢。講得可好了,比教表演的老師講的好得多!每次有我的戲,導演都夸我!主人特意換他做我的監管,肯定就是為了讓他幫我的。”
景川嘴角抽了抽。
江意和程開諾不知道內情,景川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淵鶴的演技不去做演員拿影帝獎實在是可惜了。
江意倒是越說越興奮:“他真的好會教,示范的時候演得也可好了,一個眼神我就被代入進去了。我明天問問主人能不能讓他也出道做藝人,他演技那麼好,長得又帥,他去演戲肯定能紅!”
景川心想,人家享受的表演樂趣跟你不同。但他面上笑著附和:“那你問問看。不過淵鶴自己是什麼想法?”
“他啊?哎呀,他傻不拉嘰的,說不想紅,不喜歡演電影。看著挺機靈的,怎麼是個榆木腦袋呢。”
“他要是不願意,還是尊重他的想法吧。”
程開諾問:“他一個監管還會演戲啊?還比表演老師都會教,他怎麼教的啊?”
這話一問,小話嘮居然結巴起來了,支支吾吾地說:“就是……教我揣摩角色想法唄。然後逼我反復嘗試唄。做得好了有獎勵,老是練不會的話……咳咳,我們再要幾支酒好不?”
程開諾本來也不是真的關心江意怎麼學表演的,很快轉換了話題,開始抱怨考試太難,老師太凶。
江意的住處。
“明天的戲都對完了,全部都在三次之內就過了,我厲不厲害?”江意把自己扔進沙發,隨手拿了個抱枕。
“厲害!進步越來越大!”淵鶴一邊收拾茶幾上的劇本一邊微笑著說。
“那,我要獎勵……”江意的聲音有點黏糊了,說完就把半張臉都埋進抱枕里。
“好。”淵鶴直起身,嘴角帶著笑意走過去。
江意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走到自己跟前,然後他懷里的抱枕被抽走丟到一旁。
淵鶴高高的身影覆了上來。他本能地仰起頭,微張開唇,迎接一個溫柔的親吻。
胯下也被一個寬大的手掌攏住揉搓起來。淵鶴手上的動作看似隨意,其實頗有技巧。江意很快就開始急促地輕喘。
嘴唇分開了。淵鶴單膝跪下去,把江意的家居褲連同內褲一起扯下去。
江意的性器很漂亮,顏色偏淺,是可愛的肉粉色。這時半硬著,被淵鶴的舌頭從根部一直舔到頂端。
“唔啊……”江意仰著脖子,喉結快速地滑動,小腹繃緊,腰部往上挺了挺。
漂亮的小江意就完全硬了起來。
繼續被反復舔了好幾次之後,直接被淵鶴含進了嘴里。
“啊啊啊……淵鶴……好舒服……”江意本能地抓住淵鶴的頭發,把他腦袋往下壓。
淵鶴一點也不為難地把那根陰莖往喉嚨深處吞咽。
喉管抽搐了幾下,就完全吞進去了。
江意的囊袋和陰毛直接貼在淵鶴那張英俊的臉上。
江意低頭看著,胯下的血直充腦門,像煙花的引线快速燃盡,瞬間就要炸開來了。
在訓誡處的時候,江意曾經被按照性奴的標准調教了幾個月,用假陽具練習口交是重要的調教內容之一。
他每天都練得好難受。
但他問淵鶴的時候,淵鶴卻說不難受,很願意為他做。
這麼說的時候,淵鶴的眼睛黑白分明,亮亮的,目光堅定又溫柔,還有些埋得很深的東西。江意說不出確切的意思,卻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在淵鶴喉嚨里射了精,還不肯出來,抱著淵鶴的腦袋不讓他動。
過了好一會兒才放手。
淵鶴吐出他半軟的性器,一邊舔去他龜頭上殘余的一點精液,一邊從下而上微笑著抬頭看他。
從江意的角度,淵鶴這樣子實在是色氣到讓人受不了。
淵鶴又多舔了兩下,把手里伸進江意褲子里,一左一右抓著一團臀肉,笑著說:“明天拍戲的時候也要好好演。”
江意點頭:“嗯。”
屁股上的手有一只摸到了他臀縫,沿著臀縫往下,在穴口輕輕按了按。
“要是表現不好,就要受罰了哦。”
江意身體微微顫抖,紅著臉應:“嗯。”
“乖。去洗澡睡覺吧。”
……………………
夜深人靜,某處住宅。
程開諾還在做題。
身後“砰”的響了一聲。
他回頭看到是他的監管林小林打瞌睡把額頭嗑在桌子上了。
程開諾無奈地搖搖頭,說:“你不用陪我的,趕緊去睡吧。”說著,也不管林小林迷迷糊糊地咕噥了什麼,就轉頭繼續與書本題目奮戰去了。
風家主宅,一號樓區。
景川正跨坐在風贏朔身上不斷起伏身體。
他的雙手被束縛在身後,兩塊胸肌紅通通的,是不久之前剛被皮拍子打過留下的痕跡。
紅腫的乳頭立在上頭,乳環上墜著小鈴鐺,叮叮叮地響個不停……
時隔兩年多,景川、江意和程開諾這三個同一天來到風家的人仍然保持著聯系。
他們的關系越來越親密,卻的的確確每個人都走向了不同的方向,走向各自的幸福……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