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幼年往事
一個早上在激情與狼狽中過去,李策去上朝,衛晴央心不在焉地獨自吃早飯。
究竟是怎麼到今天的呢,衛晴央想起了初見李策的情形……
當年老楚王帶著一家老小來燕國,那時候衛晴央母妃柔妃還是燕王最寵愛的妃子,她在燕宮也是眾星捧月。
李策的境遇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李策生母只是一個位份很低的妃子,外祖父顧勇是武將,靠半輩子拼命掙下家業,也學別人將女兒送進宮中,這女兒生的如花似玉,被老楚王寵幸。
顧勇是朝中新進武將王衛的部下,皇後出生將門趙家,趙家也是靠軍功掙得兩代門楣,可惜到了這一代只能靠趙皇後,無可用男丁,為了防止王衛這個後起之秀掌握軍中大權,四處給王衛下絆子。
趙皇後知道李策的母親是王衛那邊的人,在宮里也是百般刁難,老楚王要掌握平衡,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位顧嬪在懷上第二胎的時候,趙皇後起了殺心。
一位皇子可以當做不存在,若是再有一個,眼看王將軍那邊在後宮起勢力,未來與之抗衡更麻煩。
顧嬪在懷胎十月受到各種磋磨,終於艱難地產下李策的弟弟李嘉後撒手人寰,李策在那一天徹底失去了母親,同時失去了宮中唯一的庇護。
當時只有四歲的小李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有宮女告訴他母親去了很遠的地方,但是他有了一個小弟弟,以後有小弟弟陪著他。
李策在楚宮沒有了母妃,在朝堂也沒有了外公,趙家通敵聯手他國在一次戰役中殺死了顧勇,王衛失君心,更別提照料宮中的李策兄弟。
李策就是在宮女的隨便照顧下,自己成長起來的,大概經歷了什麼,同是失去母妃的衛晴央也能猜個大概。
就在那一年燕宮,李策兄弟也被帶到了燕國,以二皇子為首的兄弟姐妹欺負李策兄弟,二皇子是趙皇後所出,彼時李策八歲,已經過去多年,趙皇後還有新的對手,對李策早不上心,任他們兄弟在後宮自身自滅,不論受到了什麼欺負都不理會。
李嘉被推進湖中,李策雖然不會水,但是二話不說直接跳進湖中。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皇子,公主,其中還有燕國的,沒人要去救,大家都在看兩個人在水中撲騰。
這時只有五歲的衛晴央經過,害怕的哭了起來,驚動了燕王,這才命人將李策兄弟救了起來,小小的衛晴央被燕王抱著離開,這時候衛晴央掙扎要下地,走向渾身是水的兩個男孩,從兜里伸出小胖手,翻手展開後兩個糖豆子出現,李策鬼使神差地拿了,衛晴央才走。
五歲的衛晴央沒有記住她無意間救下的人。
十年後,衛晴央去京郊寺中祈福,那是她少有的能出宮的機會。
上完香被山中景色吸引,自己慢慢欣賞就走到了後山,正巧這時婢女要回寺中取水,走著走著就被一個人拽進了草叢,這人就是受了傷的李策。
李策奉命潛入燕國,趙皇後想故技重施,這次任務就讓李策折在燕國。
李策長大後,身邊被有轉機的王衛安排了不少人暗中保護,這次才得以沒有斃命,但是已經流血不止。藏在後山之中,遇到了衛晴央。
十年後的衛晴央雖然長大了,但是李策還是認出了她,只是這種情況下,李策不知道自己還有命沒有。
衛晴央被大手捂著嘴,“別說話,我不會傷你。”
衛晴央看這人一身錦衣華服,卻染著大片血跡,長得眉清目秀,即使15歲還是心地善良的衛晴央覺得應該幫他。
衛晴央扶著李策往山下走,才能去找馬車。途中追擊的人追上來,兩人跌落了山谷里。
李策抱著衛晴央避免刮傷,自己小傷更多了,兩人躲在山洞里。
夜晚來臨,李策開始冷得發抖,善良的小公主只能離他近一些,後來變成抱著他,心里想著他昏迷著也不知道,也不會有別人知道,現在只有他活著才能帶自己出去。
天明,兩人被衛晴央舅父找到,帶回府中,對外稱公主在府中住了一宿。
一年後,衛晴央去舅父家參加宴會,回宮路上馬車被攔下,衛晴央在車中不敢動,一會門簾撩開,一個青年走了進來。
那人就是李策。
“公主殿下,別來無恙。”李策眼含笑意。
“你是?你還活著!”衛晴央認出了李策,但是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勞公主殿下掛念,在下還活著。”
衛晴央不知道他的身份,他現在還在燕國,也不想暴露身份,只是今天得知她要出宮,忍不住想見一面。
攔截公主車架,見完這一面,他就得趕緊回楚國了。
“在下只是想跟公主道謝,去年救了我,並且給公主一份禮物。”
李策總衣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月牙形狀,上好的羊脂玉晶瑩剔透。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公子不必言謝。還不知公子貴姓?”
“這是在下的一片心意,此玉可保公主未來無憂,記得要隨身帶著。”
燕國京中和燕宮都安排好了人,認得此玉,便如同令牌可隨時保護她。
“在下李策,公主可要記好了。”
李策一手拉住衛晴央的手,將玉佩放入瑩白的手中,女孩的手柔弱無骨,李策不想松開,但是現在還不是時機,已經冒風險見了她一面。
一切動作敏捷快速,李策翻身下了馬車。
車里的衛晴央蒙蒙的。
李策,李策,李策?!!!
那不就是新上任的楚王?
會不會只是重名?
有機會尋到舅父問當初救得人的事,舅父大驚他又出現,默默點頭。
衛晴央也心驚了,自己救了一個大王。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憑什麼這麼對自己!
不過,那一晚兩人也確實親密過度了……
導致後來選駙馬,舅父還在問是否對那人有什麼想法。
隨手救了一個人罷了,只是覺得他長得好看,不像壞人。
當時和後來都生怕被別人知道,怎麼可能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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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這個長得好看的人,被人稱作暴君,短短幾年令楚國強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