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新學期&新發繩
八月三十一日與九月一日不單單是兩個自然月的分界线,對於總武高的絕大多數學生來說,這更是天堂與地獄的分割日。
前一日是美好的暑假,後一日就變成了痛苦的第二學期,而且開學日當天就要上課,也不提早放學,會讓很多習慣了暑假里懶散自由生活的學生們叫苦不迭。
神楽自從那日跟詩羽和加藤惠“攤牌”了英梨梨的情況之後,就用【無限的萬能結婚券】跟她們三人都結了婚,當然姓氏還是沒有修改(已經結婚也沒告訴她們),這種東西等婚禮時再說。
“晃浪晃浪晃浪…”
電車碾在軌道上行駛的聲音充斥著神楽的雙耳,還好只是電車不是地鐵,沒有在隧道里行駛也就沒有尖銳的風聲呼嘯,總的來說噪音還算比較讓人能接受的范圍,長久的低頻噪音甚至還有些催眠。
同一節車廂上除過神楽三人還有穿著總武高校服的兩男兩女,其他學校的學生更多,這個點男生們大多在打哈欠,女生們則要麼跟閨蜜們聊天,要麼低頭刷著手機,有些人在假期里曬成了小麥色,有些人改換了發型染了頭發,打算“新學期出道”,像是每學期換一個形象的丹生谷森夏。
也有些眼尖的女生將視线投向了神楽,但此時神楽左手邊坐著梳著側馬尾的金發碧眼美人早坂愛,右手邊則靠著留著淺金色披肩長發的赤瞳呆萌美少女椎名真白,雖然同校的女生們不理解神楽為什麼突然改坐電車通學,但在這兩位“左右護法”的加持下,倒是沒人會沒眼色地上來賣弄搭訕。
八點零八分,三人到達學校。
真白的存在儼然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新話題,無論男女都紛紛猜測著這個在電車上就一直旁若無人地挽著神楽的手臂然後在校園里也不松開的神秘混血美少女。
第二學期不會重新分班,神楽帶著對一切都仿佛沒什麼興趣的真白繼續走向主教學樓,但就在快要接近時,真白又突然停了下來,將視线投向了木質結構的舊校舍那邊。
“神楽…那是——?”
真白抬手向上指去,繞了幾圈又指向了舊校舍中間。
“總武高的舊校舍,里面燈好的好壞的壞,地板上還滿是坑,沒事的話一般不要過去。”
說著,神楽就准備帶著她繼續走。
“是麼…”
真白的眼像是被吸在了那里一樣,一直盯著看,直到角度問題再也看不見才勉強收回了視线。
“舊校舍有什麼特別在意的東西麼?”
“…”
真白搖搖頭,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也沒說什麼話。
“算了,早坂你就去J班吧,我帶真白去一趟辦公室。”
“是,神楽少爺…”
早坂愛朝他微微低頭,很是瀟灑地一甩掛在左肩上的馬尾便朝J班的方向走去,比起神楽那除了音樂是故意放水每一科都堪堪及格的成績,“品學兼優”的早坂愛每次都能考到差不多年級綜合第五左右。
第一一直是雪之下雪乃。
快走到辦公室時神楽又突然停住了腳步,原因無他,只是他想起了那個一直被他給“已讀不回”的班主任桐須真冬,如果桐須老師接因為和學生“發生關系”的負罪感直接辭職開溜了怎麼辦…?
“怎麼了,神楽。”
“不,沒什麼…”
神楽搖搖頭准備繼續向前。
真白輕輕拽住了他,然後向後指了指說:“後面的這個姐姐,正在用可怕的眼神盯著你…”
“昂?”
神楽一下扭過頭去,然後就跟穿上了一身深紫色職業裝的“粉發美少女”桐須真冬對上了眼。
正如真白所言,桐須老師的眼神十分“可怕”,不,與其說是可怕,不如說很像是某段時期被神楽調戲過的英梨梨看他的模樣,又氣又羞的傲嬌臉大概是對她現在表情最好的詮釋,通紅通紅的臉頰配上那仿佛要瞪穿了神楽的眼,還有那捏得嘎吱作響的粉拳和額頭上鼓起的青筋都在預示著她內心的激蕩。
“早…上好啊桐須老師。”
神楽以很是強大的內心直面她,微笑著揮了揮手。
真白“唔”地抱著神楽的右臂躲在了他的側後方。
“呼…呼…”桐須老師似乎也覺得自己現在這樣不妥,便趕緊深呼吸改換了一下表情,輕輕拍了拍波濤洶涌的胸部閉眼兩秒睜開注視著他說:“早上好澤村同學,想必你身邊的這位就是即將來到F班上的轉學生了吧…椎名真白同學。”
——糟糕…怎麼單單是看到他就…不行,我可是大人了,必須克制自己,對,我和他可是師生關系,那一次是酒後誤事,絕對不能一錯再錯下去!
“嗯嗯,是這樣的。”
神楽猜不到桐須老師在想什麼,只是稍微晃動右手讓真白從自己背後出來一點。
“椎名同學…”說著,桐須老師便輕輕握住了真白的右手手腕,她的視线又黏在了真白臉上,極度認真地朝她點了點頭道:“首先,有件事情要提醒你注意一下。”
“嗯?”
剛剛還有些怕怕的真白現在倒是不怕了,只是呆呆地歪了歪頭。
“風紀!校園內請不要做這種和異性過於親密接觸的行為…否則的話…”
“異性…?”
真白將小腦袋歪到了另一側。
“…?”聞言,桐須老師臉都綠了,她上下迅速重新掃視了真白一遍,然後松了口氣趕緊說:“當然是異性,椎名同學你是女生,澤村同學是男生的吧?”
——啊…嚇死我了,還以為是穿著女裝入學的美少年呢…
“不是一般的異性…”
真白用余光瞧了神楽一眼很是自然地說。
“總之,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先跟我來給你安排一下入學手續,澤村同學請直接去教室!”
桐須真冬拉住真白就走,真白倒也沒有完全賴著神楽不離開,只是一邊倒著走一邊跟神楽揮手道:“待會兒見。”
只要不喝醉,桐須老師還是一位相當負責稱職的女教師,神楽將真白暫時交給她也沒什麼顧慮,跟真白揮過手暫時告別後便扭頭走向了F班。
結果剛回頭沒多久走到主樓梯附近就看到了捏著包帶的雪之下雪乃,她的梳妝打扮和上學期幾乎沒什麼區別,當然,開學前還是去精細地做了一番美發護發,把披在背後的發梢都給修剪的異常整齊,錯落有致的流海配上那白皙中微微透著些粉色的精致臉蛋,雪乃剛一出現在樓梯口就引來了數道目光的關注。
不過此時雪乃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神楽身上,她用極快的速度上下打量了神楽一圈,然後閉上眼深呼吸一次,再睜開眼微笑著看他說:“早上好…好久不見了。”
“確實是‘好久不見’,不過,社團活動是從今天開始麼?”
“欸——”雪乃微微頷首,右腳足跟稍微提起,將足尖滑向了左腳足跟處,稍微錯開一點視线,好像有點遮羞的意思,而後她輕輕撓了撓臉頰說:“‘她’…也會一起過來麼?我是說…能不能讓我跟她見個面?”
“我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神楽聳聳肩,很是輕松地答應下來。
“是麼…”雪乃小小地松了口氣,而後便下意識似的拿左手旋轉起了垂在左胸附近的發絲,卷了兩下,緊接著她便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好像有些過於“明顯”了,才輕咳一聲把青絲給捋到肩後去,上前一步微微低頭說:“那麼,就拜托你。”
神楽剛想說話,突然余光瞥到了站在主樓梯另外一側的偏灰色頭發的戴眼鏡女生,她正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這邊,雖然沒有在笑,但那眼神好像是在說她發現了某些好玩的東西。
她便是神楽大半個假期都沒怎麼搭理的海老名姬菜。
“怎麼了?”
見神楽不說話,雪乃便突然回頭向海老名的方向看去,海老名完全沒有要錯開視线的意思,反而是眯了眯眼,這才心情大好似的稍微晃起了小腦袋踏上最後幾級台階,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不,沒什麼…只是覺得接下來一小段時間她可能會給我找點小麻煩。”
神楽摸了摸嘴唇,稍微回味了一下那個在千葉村休息中心後面牆壁上被她強壓著的吻。
果然,怪怪的。
“我記得那是海老名同學吧,你們班的…她會給你找麻煩?”
雪乃回過頭來,目光閃爍。
——說起來海老名同學確實也是一位可愛的女生,比起我來雖然還有不少差距,但她的氣質倒也不錯…不不不…為什麼我現在一遇到這種事情就會從這方面考慮?
“應該會,我不是百分百確定,不過…”神楽掃了一眼附近放慢腳步好像故意關注著他們兩人的同學,伸手逗了逗雪乃書包上掛著的那只戴著海盜眼罩的銀漸層掛件,在雪乃也抿起唇來害羞地觀察起了四周的同時說,“以我們現在的關系,想必是不會被這種小麻煩困擾吧?”
“呼…”聞言,雪乃深呼吸著向後甩了一把長發,突然很瀟灑地鎮定下來道:“那是自然,可不要小瞧下定決心的我…”
“那就好,”說著,神楽拉開包鏈作勢從里面摸了摸,然後從系統空間中摸出了一個塑封袋遞了過去,又道:“就當是新學期對你這位‘雪老師’的見面禮,這個送你。”
“這是…?”
雪乃捏住了邊角小心接過。
神楽送的東西十分簡單,而且也不是什麼高價貨,或者說“近似於玩具”更合適一點吧,這是他在暑假里去神社買來的祈福過的絲帶,按照中國的話大概算是“開過光”的東西,固定在紙板上的絲帶共有四條,還蠻結實的,都是統一鮮艷的紅色。
“你那個發繩也該換換了吧?邊緣都起毛了啊…雖然我知道你挺寶貝的,看樣子應該是用了挺多年,不如用我給你的如何?”
神楽的目光聚焦在了雪乃後頸左右兩邊兩條系成了蝴蝶結的束發繩上。
“啊…啊…這、這樣啊…”
雪乃支支吾吾一陣,臉色在迅速變紅。
——我好像沒告訴他這是我第一次自主決定買下來的東西…不過,確實,現如今算是換新的最好時機吧…正好我前段時間也在猶豫要不要換,如今拿到他送的禮物…
神楽瞧著雪乃浮想聯翩的可愛模樣向前一步,走到了她身側低頭貼在她遮蓋著耳朵的長發邊低聲說:“用上這個就意味著你今後的人生要被我給栓著了…所以,今天下午用上給我看看,怎麼樣?”
“…”
雪乃一下把那個塑封袋給捏得很緊,里面的卡紙都有些變形,她飛快點了點頭,然後便邁開腳步留下一句“那麼,就放學後見”直接低頭開溜。
雪乃完全沒回頭,她發絲間的香氣卻一直縈繞在神楽的鼻尖上許久許久。
神楽走到F班一進門,風光靚麗的男女生立刻朝他打起了招呼,加藤惠倒是只坐在座位上托腮看著他,座位需要抽簽,神楽從戴眼鏡的男班長捧著的盒子里拿出了一枚小紙團,展開一看,他的位置這一次跑到了靠牆最後一排,這是原先比企谷的位置。
“…?”神楽歪頭看向了靠牆倒數第二排,坐在那里的是明明是男生但卻戴發箍的戶部翔,戶部見神楽看他也立刻嘿嘿呲牙笑著朝他大聲呼喊:“喲,神楽!莫非你抽到我後面的座位了?”
“確實是這樣,不過能麻煩你重新抽一下嗎?”
在以相模南為首的幾個女生的包圍下,神楽遠遠地朝他揮了揮手。
“唔?這是為什麼?嘛,倒也不是不行~”
戶部站了起來雙手抱著後腦勺走到班長這邊就准備重抽,班長欲言又止好一陣,好像想說“一個人只能抽一次”,但礙於某種壓力又不得不讓戶部再抽一次。
這一次的戶部抽到了靠窗中間的座位,戶部一拍手“嗚呼”一聲,看樣子他很喜歡靠窗那邊,還用力拍了幾下神楽的肩膀,最終神楽以“為轉學生留個位置”的理由,自己坐在了戶部剛剛的位置上,也就是他上學期坐的地方,而他抽到的那個靠牆最後一排的位子則留給了真白。
“轉學生啊…”
坐在神楽前面的海老名姬菜轉過身雙手托腮,把細嫩的手肘貼在他的桌子上看著他。
海老名表情似笑非笑,唇角雖然微微勾起,但眼完全沒有在笑,反而有點嘲弄的感覺,她戴著一副紅色鏡框的平光鏡(神楽一開始還以為是近視眼鏡),是班上稀少的眼鏡娘,摘下來雖然也很可愛,但還是戴上看著更順眼一點。
怎麼說呢,好像鋒芒內斂了一樣。
原先的雙手托腮換成了右手托腮,她一直“深情”地注視著神楽,也引來了一些竊竊私語。
順便一說加藤惠的位置抽到了教室中間靠左第三排,差不多在戶部的右前方,跟神楽這里雖然算不上天涯海角也是南轅北轍了,對於神楽貌似又在勾搭別的女生的舉動,加藤惠表示情緒穩定,至於三浦優美子,她的座位抽到了第一排,現在正在跟一個坐在她心儀座位上的男生交涉,好像用不了多久男生就會妥協,而神楽連他的名字都沒什麼印象。
“怎麼了海老名同學?有何指教呀。”
神楽雙手自然貼在大腿上,向後靠上椅背不慌不忙地跟她對視。
——暑假無視了這貨一整個暑假,現在果然是要給我整點麼蛾子…
“不不不,澤村君言重了,只是,怎麼說呢…”海老名推了推眼鏡,在桌下用室內鞋稍微蹭了一下神楽的鞋尖說:“果然是跟雪之下同學很像呢。”
“嗯?你說很像雪之下…喔~~”
神楽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對上海老名那狡黠的眼神後立刻想起留美跟雪乃有八九分相似這件事。
可以說,如果留美長大之後不長歪,那基本就是又一個雪乃(但是性格完全不同),不過留美早就再也長不大了,身體被永遠定格在了12歲,甚至都不會再來初潮。
神楽隱晦地往三浦優美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海老名倒是沒去看,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又說:“還有,澤村君一直加入的那個社團是叫‘侍奉部’吧?雪之下同學是部長的那個…”
“嗯嗯…”
神楽微微點頭暗道一句:這是又打算給雪乃整個活?不過剛剛也算是給雪乃打了預防針,看看海老名想干什麼吧。
“那…午休的時候能稍微陪我一下麼?”
“午休?今天恐怕不太行。”
“…”
海老名沒有說話,只是推了一下眼鏡。
“好吧,那午休的時候在哪里見面?”
神楽差點都把她“捏著自己把柄”的事情給忘了,等她露出威脅的目光才終於回想起來,然後咳嗽了兩聲趕緊裝了裝。
然後海老名摸出手機朝神楽晃了一下,就很快又轉了過去。
神楽摸出手機,看到LINE上海老名發來消息說:午休,不要帶便當來天台可以嗎,稍微有點事想跟你說幾句,不過既然你今天有事,那就明天吧,希望你明天不要找什麼借口。
神楽給她來了個已讀不回,不過他明天確實是打算去一趟。
班上人一個接一個地到來,神楽還在托著下巴看著黑板發呆,結果突然“砰!”地一聲有人扔了一個用布袋包好的便當盒壓在他的桌上把他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趕緊看過去,只看到了沙希那甩著條青色大馬尾的瀟灑背影。
“好家伙…呃…不對,我今天帶便當了…”
神楽小聲嘀咕一句,在這方面女生的耳朵好像都極度敏銳,她瞬間扭頭瞪了神楽一眼,然後又“哼”了一聲,自顧自地走去了班長那邊,看樣子是要抽自己的座位。
神楽今早的便當是早坂愛做的,因為透子還沒上班,不過單聽那聲“砰!”就知道沙希做的分量比早坂愛的要多不少,這大概是沙希給神楽和真白兩人做的飯吧,待會兒偷偷打開看看到底里面有多豐盛。
又過了一陣,等班上人全都來齊,只有神楽前面的那個座位是空開的,神楽環視了一圈教室發現好像有個男生“不見了”,因為他後面的座位是空著的,而那是給真白留的位子,按理說該多出一張桌子才對,看樣子這個班也是有人轉出去啊…
“嘩——”
正當同學們或多或少將視线瞄向神楽背後空著的那套桌椅時,桐須老師板著臉推開了教室的前門。
剛一進門她就掃視了班上所有人一圈,在視线掃到神楽的那一刻突然卡住,然後趕緊收回去,步伐微微一頓,順手帶上門之後走到了講台上。
看樣子真白是被她暫時留到了門外。
不過班上人也因為神楽“給轉學生留個位子”的劇透而早就期待了起來,就等桐須老師宣布呢。
“肅靜…唔,咳咳,新的學期,能在這里看到各位安全地坐在教室里,我感到很欣慰,假期里澤田君辦理了轉學手續,他要轉到九州那邊的學校去了,還有…本學期我們班會迎來一位轉學生。”說著,桐須老師看向了教室門外,大聲道:“請進!”
“…?”
同學們紛紛巴長了脖子遙遙向門口眺望著。
神楽坐正雙手放在桌上也在等,但差不多十秒過去了,愣是沒人把門給推開,當然也沒敲門聲。
“???”
迷惑的目光投向了桐須老師的臉,桐須真冬用力咳嗽了兩聲,愈加嚴肅道:“我是說,請進!”
“…”
門口一片寂靜。
神楽已經忍不住想笑了,桐須老師這下也忍不太住,趕緊踏著那雙紫粉色的高跟鞋咔咔走到門口,然後用力拉開門說:“無視?!同學,我在叫你進…嗯?人呢?”
學生們站的站,聊天的聊天,神楽也站了起來,繞過桌子直接拉開後門出去,桐須老師往神楽這邊看了一眼就趕快移開了視线,好像假裝他不存在一樣,神楽倒是關上後門之後快步走向了前門,對眺望著樓道的桐須老師說:“我去找找她吧,桐須老師。”
“是…是麼?注、注意安全…”
桐須老師被嚇了一激靈,後背直接撞在了門框上,好像還撞到了後腦,她疼得只睜著一只眼微紅著臉揉著後腦跟神楽小聲說。
“哦,看樣子不必了…”
神楽仰起臉看向J班的方向。
“唔咦?”
桐須老師也扭頭看去,只見J班的一名女教師正握著發呆真白的手將她從里面拽出來,一臉郁悶地往F班這邊拉。
神楽也有些佩服桐須真冬敢讓真白一個人呆在看不到的地方,他平時在外面要麼他盯著真白要麼早坂愛盯著,根本不敢讓她離開視线,要不然真白一不留神就會跑得沒影。
“啊,找到迷路的神楽了!”
真白走近看到神楽後抬手一指。
要不是這種事情神楽經歷的多了怕是會直接笑出聲,喂喂喂,分明是你迷路了好吧!還直接闖進了J班去,這很難不讓人覺得你不是故意的啊。
“咔咔咔咔咔…”桐須老師板著臉立刻迎了上去沒好氣地說:“椎名同學!你沒有聽到我剛剛說請你站在門口不要動等我叫你進來的嗎?”
“桐須老師你把真白一個人留在外面就很失職啦,她和一般的學生可不太一樣。”
“這是你家的學生對吧?給你了。”
J班的女教師推了推真白,將她送到了神楽和桐須老師面前,桐須老師朝那位教師趕忙鞠躬道歉,回頭好像還想說真白兩句,但礙於真白那一臉無辜的表情和神楽不愉快的視线下,最終扭頭嘆氣放棄。
“總之,先進教室吧。”
神楽握著真白的手將她再度交給桐須真冬,然後自己繞進後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班上人對他跟轉學生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系已經見怪不怪了,又過了幾秒,桐須真冬握著真白的小手將她帶到了講台上,然後放開她的手自己去關門,結果剛把門關上真白便直戳戳地走下了講台,衝著神楽後面的那個空位一往直前。
“嘶…皮膚好白的超級美少女!”
“頭發的顏色好自然,這絕對是混血吧!絕對是!”
“你看她的腰…校服襯衫折得好厲害,超細的!”
“嗚哇~~~,上圍也恰到好處,這個曲线真是太棒了。”
真白展現出了男女通殺的魅力,但桐須老師可是頭疼得要死,她剛一扭頭就發現真白消失了,還好神楽及時站起來先拉住真白將她送到了講台上。
“來做個自我介紹。”
神楽站在真白身邊,暫時松開她的手腕。
“嗯嗯…”
真白點點頭,從講台上拿了粉筆,轉身就在黑板上唰唰“塗抹”起來。
在班上人還一臉莫名其妙竊竊私語“她在干什麼”的時候,真白已經迅速完成了兩幅出色的粉筆肖像速寫。
左邊的是她自己,右邊的則是神楽,然後她在自己肖像的左側寫下了“椎名·斯萊恩·真白(妻)”,在神楽肖像右邊寫了“澤村·斯賓塞·神楽(夫)”。
做完這些讓桐須老師很有些石化的事情後,真白才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放下粉筆頭,然後茫然地對下方更茫然的學生們說:“椎名真白…是神楽的妻子,請多關照…”
“誒————?!!!”
教室里沉默三秒後爆發出了整齊的高呼。
早就知道這件事的加藤惠扭過頭吹著流海,好像在用這種方式靜默抗議,沙希托腮也不看她,但那嘴唇仿佛在發出“切”“切”的聲音,優美子的表情也有些古怪,又像是祝福又像是羨慕的,最有趣的莫屬海老名姬菜了,她左手捏著左邊的眼鏡腿,把鏡片給轉得反光,顯得很是神秘。
“肅靜!肅靜!澤村君…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拜托你現在,立刻,說明一下!”
桐須真冬踏前一步逼近過來,粉色的流海在白皙的額前輕晃。
——明明是學生的個人問題,為什麼我心跳得這麼快…啊啊啊啊…暑假里要是不喝那麼多酒就好了!真是追悔莫及!
“哦,也沒什麼可說明的。”神楽挽著真白的手稍微抬高了點微笑道:“簡單來說就是,我和真白其實是未婚夫妻的關系,今年聖誕節我們就會結婚,到時候會給班上所有同學發請柬,希望諸位要是沒什麼安排就可以過來參加我們的婚宴。”
神楽這樣說著,真白也一直“嗯嗯”用力點頭,等他說完最後補充一句:“就是這樣。”
真白的回答突然給神楽一種“俺也一樣”的感覺。
“誒?聖誕節…?胡言!澤村君你和椎名同學到聖誕節也還沒有18歲吧?結婚可是非法的,現在民法已經改正…”
“桐須老師別著急,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和真白都是英國人,英國法律16歲即可結婚,所以我們結婚完全合法。”
神楽還拍了拍桐須老師的肩膀。
一時間,桐須真冬雙眼近乎變成了蚊香。
“原來是這樣,”坐在靠牆前面的葉山隼人站了起來朝神楽笑著點頭說:“我就先恭喜你們二位了,沒想到轉學生和你是這樣的關系,不過,我覺得這很好,預祝你們兩位幸福,收到請柬的話我絕對會去參加婚禮!畢竟,學生時代能參加同學的婚禮,這種經驗實在是很罕見,我不想錯過。”
神楽一聽葉山隼人這麼說不禁暗罵:好你個葉山你這家伙剛好找到了個由頭能推掉女生們邀請你聖誕節出來約會了吧?
拿我和真白當擋箭牌可還行。
他對這些半熟不熟的同學來不來參加結婚典禮其實無所謂,就當禮節性地邀請一下,然後請來的人吃一頓,估計也有不少人琢磨著吃他一頓大戶。
“噢噢~,我也是我也是~”戶部也舉起雙手站了起來高呼:“高中生就結婚帥爆了好嘛~,這麼有趣的事情我怎麼能錯過呢,隼人君去的話我絕對要去~!”
“誒——,是麼?那我也得去看看了。”
成功“換”到了最後一排的三浦優美子翹起腿來拖長音說。
“我們也要去~~~”
大部分女生們一齊喊了出來,男生們看上去倒是有些不太樂意,但也有一半左右在默默點頭。
不過神楽知道現在說要去的到時候估計有一半不會來吧,畢竟聖誕節還是要跟男/女朋友一起過的,但葉山隼人這貨肯定是會來。
“呼…冷靜!”桐須老師拍著講桌維持秩序,隨後伸手按在神楽和真白各自的肩膀上說:“哪怕你們兩位是未婚夫婦,也請你們不要在學校做出有違學生身份的行為,好了,現在請你們快點回到座位上去。”
“桐須老師,可怕…”
真白躲到了神楽身側。
“別怕別怕,她這個年紀還沒結婚有火氣很正常。”
神楽輕輕拍著真白的小手安撫。
桐須真冬只覺得仿佛有一道利箭從神楽口中突然將她給射了個透心涼,射得她扶著神楽的肩膀直接打了個趔趄。
“唔…”真白似乎沒看到桐須老師的反應,還火上澆油一般地說:“到了這個年紀還沒結婚的女人真可憐…還好我會早早結婚。”
聞言,桐須真冬松開了神楽的肩膀直接雙腿一軟幾乎是“掛”在了講桌邊緣,兩手握著講桌蹲在了那里。
“對吧對吧,所以我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神楽臉上笑意更盛,不過倒也隱晦地跟桐須老師對視了一眼,盡管她以極快的速度錯開了視线,可身為一個成熟的女性她自然明白神楽那個眼神的含義。
是飽含著回味的赤裸裸侵略感。
“神楽說的對…我們回座位吧。”
真白點點頭,這才去看了面色灰白的桐須真冬一眼,然後跟神楽一起走下來。
教室里時不時發出一陣低低的哄笑,但礙於桐須真冬平日里的“淫威”,倒是沒人敢真的放肆笑出來。
神楽讓真白坐在了自己的後面,確實因為身高關系真白看黑板有些困難,但問題是真白對文化課壓根沒什麼興趣也基本看不太懂,再說了,讓她坐在前面每天被海老名姬菜騷擾神楽才覺得頭疼呢,萬一自己的美嬌妻被灌輸成腐女怎麼辦。
走過海老名的桌子時,她也用僅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了句:“真是厲害呢,澤村君。”
看來海老名又找到了新的找事的路子。
由於神楽與真白直接挑明了兩人即將結婚的關系,下課後圍到真白身邊的男生除了他完全沒有,以相模南為首的幾個女生靠了過來,一臉的“熱情”,她們先紛紛做了一番自我介紹,然後繼續圍著真白打算搭話。
相模曾經也試圖往神楽身邊湊過,但見神楽更喜歡搭理加藤惠就尷尬得沒再來,因為曾經因為她們放了加藤惠鴿子導致朋友沒得做了。
“呐呐,椎名同學和澤村君是怎麼認識的呢?是暑假里在英國認識的嗎?”
留著一頭齊肩棕紅色短發的相模南第一個發問,她將雙手背在身後,稍微向前壓著身體bulingbuling地眨眼。
她左右耳垂上各自戴著一只赤色的耳釘,眼瞳是有些偏紫的灰色,身材相貌都算是上等,真白沒來的時候,在班上除過優美子可以說估計僅次於認真打扮的加藤惠與沙希(盡管這兩人在學校從不認真打扮),也因此顯得她和優美子有種分庭抗禮的趨勢,只不過她那邊的團體沒有男生,而優美子和葉山隼人以及神楽關系都不錯,導致相模一直只能處於班級的“刹帝利”階級。
似乎是由於相模南的影響,她那個四人小團體中的女生頭發都不長,有一個暗金色短發的和黑色短發的,最後一個戴眼鏡的黑發妹雖然是中長發,但卻扎了起來,在頭頂扎出了個丸子,神楽對這三人的名字都有點印象,因為姑且都還算是給她們簽過名。
“確實是暑假里認識的…但是不是在英國。”
真白本能地回應道,而神楽則側坐在椅子上,偶爾與對角那邊的加藤惠對視的同時,一直在觀察著真白這邊。
“椎名同學發質好棒~,皮膚也超級白的,能告訴我你是怎麼保養的嗎?”
黑發的眼鏡妹平川也圍上來問。
神楽笑而不語,他知道這幾人是看著真白外表出眾而且跟他有匪淺的關系所以想將她拉進她們那個團體里,但真白可不會上這種當。
不,真白估計完全察覺不到她們的用意吧…
“保養?”真白歪了歪頭,然後看向神楽,神楽解釋道:“就是護發啊,護膚啊之類的,真白你平時是怎麼做的?”
雖然神楽知道真白平時壓根不做。
“啊~~,我也可以叫你真白嗎?”
留著暗金色短發的吉野雙手十指相扣問。
“我也想我也想~”
黑色短發妹平澤跟著舉起了手。
“稍等稍等,我都還沒有叫呢,你們別跟我搶啊~”
相模趕緊站了出來拿回自己的“領導地位”。
“護發?護膚…?不知道,太麻煩了,我從來不做這種麻煩的事情…”
真白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四人有些發僵的臉色直說。
“呃…是、是這樣的嗎?”
提出了這個問題的眼鏡妹尷尬地左右瞧著。
“你們兩位都是英國人,相識到戀愛的過程一定很浪漫吧?”
相模鍥而不舍地繼續追問。
“嗯…”真白依舊有些不明所以,但姑且還是誠實回答:“我和神楽是先訂婚之後才見的面…所以不太清楚。”
“…”
相模面色一尬,也趕緊看向另一位。
“對了對了,小真白~,放學後要不要跟我們…”結果她還沒說完真白就站了起來像是壓根聽不到她的聲音一樣對神楽說:“神楽…稍微跟我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