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閃,雷鳴,大雨,血海。
她看見自己跟池翎的影子重疊在牆上不斷搖晃,形同鬼魅,心髒怦怦亂跳,原來是自己全身都在打顫,映照得影子也戰栗起來。
池翎的手心也發了汗,只是不敢松開嚴雨珍的嘴,只因廳後的人越走越近,這下以嚴雨珍的內力也聽清了。
只聽一道蒼老的破鑼嗓音:“老四,西廂還有活人麼?”又一道尖細到刺耳的回應:“中了‘無常拘魂散’還有活路麼,剩下幾個喘氣的也全叫我送去見閻王了,桀桀。”嚴雨珍聽到耳中渾身冰涼,向方才傳出聲音的主位一看,跌落的正是嚴景東的屍身,她悲痛萬分身子一軟,癱在池翎懷里,池翎一手掩蓋她的呼吸,同時自己側耳凝聽。
那破鑼嗓子又道:“我們哥倆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也不知道大哥老二五弟那邊順不順利。”那聲音尖細的男人道:“二哥放心,我們計劃周密又以逸待勞,絕無差錯。”前者又道:“喂,所有人都在此麼,可別留下活口。”這話好像是在問另一個人。
池翎想著:“原來凶手至少有五人,也不知他們是什麼門派,又有什麼目的?”
果然又有一年輕人道:“前輩放心,順遠鏢局上下一百九十七口,賀永豐帶著四十一人攜運軍餉回江夏,然後便是鏢局開業之前,有一名鏢師和三名學徒走鏢不在,再來就是我方才說的順玉妍和嚴雨珍,除此之外鏢局再無一人外出。”
嚴雨珍只覺晴天霹靂,不光是至親在眼前被害,更是因這說話之人,正是嚴景東的大徒弟戚畏因!
老者聽後笑了笑:“不錯,你這小子弑師滅父,倒真有我老鬼年輕時的風范,哈哈哈!”戚畏因不以為恥:“原本師祖師父替宇文將軍辦事無上光榮,哪曾想竟起了貪墨之心,死有余辜。再說,晚輩哪敢比您‘鬼哭愁’的名號?”
老者道:“真沒想到我瀛鬼島五鬼避世不出多年,中原還有人知曉老夫名號。”池翎暗想:“原來是‘邪魔六道’之一的瀛鬼島,這人是二鬼‘鬼哭愁’,剛才那人就是四鬼‘鬼鴞啼’了。”這五鬼都是成名三十年以上,池翎雖鮮履中原,但也聽母親傅映秋談起過,另一層原因也是素女教也同列為“邪魔六道”。
“鬼鴞啼”接道:“不過嘛,宇文將軍派我們前來滅門也不光是因為賀永豐敢背叛將軍。”戚畏因一驚:“是麼,那是因為……”“關中李閥勢大,不亞於朝廷,聖駕被瓦崗逆賊阻於江都無法歸京,將軍寢食難安,這種緊要關頭更是不能得罪太原李閥,所以無論如何,順遠鏢局上下都是要死的……桀桀……”
“聽說李閥的神策府已經順藤摸瓜查到中原,李閥丟失的這五十萬軍餉可千萬不能查到將軍頭上,明白麼?”戚畏因道:“是,是,我一定會把未在鏢局之一一滅口……”“這就無需你操心了,五弟已經去追殺順玉妍與嚴雨珍,至於那走鏢四人據你所說武功平平無奇,我已派徒弟去追……我只問你,除此之外,再無一人活口了是嗎?”
戚畏因見“鬼哭愁”幽黃的眼球一陣心悸,不敢不答:“對,再無一人活口。”“桀桀……那就好,如此……你也沒有什麼價值了……”“什麼?前輩饒——”話猶未了,戚畏因已被生生扼死,事發突然,池翎也全無預料。
“二哥,那我們就去湖北與大哥回合罷,那賀老頭威名遠播,只怕不好滅口。”“鬼哭愁”卻道:“去是要去的,只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先處理兩只小老鼠……桀桀!”
池翎心中一驚,反掌將嚴雨珍推到身後,下一刻黑暗中一股腥風襲來,這一抓無聲無息,毒如蛇蠍,她因先護嚴雨珍,此刻已避閃不及,只得一招“沉沙”擒拿去勾老鬼手腕,誰料一觸之下手指竟似燙熟了一般,那老鬼手腕上都是劇毒!
池翎反應奇敏,足尖點地身形暴退,同時一腳徑踢“鬼哭愁”面門,誰料“鬼哭愁”這一抓原是虛招,一抓之後還有一拍,幾乎是同時攻至,池翎這腳若是踢將上去,這一拍非中她胸口不可,招數毒辣至極。
就在這生死一瞬,池翎撤腿還掌,硬接了這一拍,對掌剛過,但覺手心被燒紅的鐵板烙過,嘶嘶冒煙,暗自叫苦:“好厲害的毒掌。”
前有強敵兩人,後我還要保護嚴雨珍,若不先下手為強,今日恐有不測。
思慮未畢,果然“鬼鴞啼”到了:“二哥,我來助你。”手中兩支判官筆由上而下疾指池翎,原來這人瘦高到畸形,如同一根竹竿一般,好似風一吹就能吹折了他的腰。
“鬼哭愁”一雙混濁眼珠亦將場面瞧得分明,兩臂一抖,雙手反剪,掌中毒風把池翎圈住,讓“鬼鴞啼”先殺嚴雨珍,再合斗池翎,場面頓時凶險萬狀。
嚴雨珍雖恨二鬼入骨,可武功微末,眼見筆鋒向她天靈蓋劃下,左踏一步想要避開,可這等粗糙身法在“鬼鴞啼”眼里宛如蹣跚學步,心中冷笑:“納命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池翎身子滴溜溜轉了半個圈子,“斷風”步法匪夷所思,從毒風中直竄而去,同時一掌擊出,撲向“鬼鴞啼”。
“鬼鴞啼”心說:“找死。”他長手長腳,當即左筆格擋,右筆疾刺池翎胸前“志堂穴”,可池翎料敵奇准,提手虛抓之下剛好將“鬼鴞啼”連筆帶手拿在掌中,觸手冰涼,池翎一喜:“果然四鬼不會這毒掌功夫。”可腦後忽覺罡風大作,池翎反掌疾攻,已用上“嵐山”內力,同時對付兩大高手,可這時三人內力外泄,波及到了嚴雨珍,她心胸憋住一口悶氣,兩眼一黑昏倒在地。
三人風雲變幻間過了數十招,只聽“鬼哭愁”噫了一聲:“嗯……是無徽九式麼,你是素女教的人。”聽他如此說“鬼鴞啼”也撤筆回拉,三人立時罷手。
“鬼哭愁”道:“你既不是順遠鏢局的人,老夫也不要你命,你我各為其主,也不必分個你死我活。”池翎驟聽“素女教”三字頓感親切,卻又聽不懂他的話。
要怪就怪他親手殺了戚畏因,不然必定認出嚴雨珍的身份。
池翎冷道:“失敬失敬,比不得你濫殺無辜。”“鬼鴞啼”卻道:“素女教何時成了信男善女,真是可笑。”他身高近丈,居高臨下發聲詭異至極。
“鬼哭愁”道:“老四不必多說,告辭了。”兩人一前一後飄然而去,此刻嚴雨珍昏倒,鏢局外池鳶還在等著,池翎又無三頭六臂,如此結果已是萬幸。
此地不宜久留,她將地上的嚴雨珍抱起,查看她口鼻知她性命無虞,翻身便走,此事頗有疑慮,只得等她醒了,從長計議。
林中驚鳥亂飛,猿猴夜嘯,山中小徑兩人一前一後你追我趕,急馳而過。
前面逃跑的女人卻是名姿容俊美的少婦,因著身後強敵,此刻竟失了往日沉著冷靜,方寸大亂,“閣下是誰,為何非要與我過不去。”
身後的人一張黑布大氅遮蓋全身,臉帶黑鐵面具,除了一雙陰狠的眼睛外全身沒有一處裸露皮膚,他嘿嘿冷笑:“順玉妍,我看你能逃到哪去!快點領死,我還能饒你一條全屍!”
順玉妍早在加入順遠鏢局前就是成名多年的女俠,“金彈玉掌”的綽號英明在外,此刻雖懼又怎能束手就擒?
“閣下既然知道我的姓名,顯是有備而來,究竟誰要取我的命能否說個明白!”說話之際,腳下卻是不停。
“鬼含冤”獰笑道:“你的話太多了,停下吧。”說罷一個跟斗凌空翻過順玉妍頭頂,在她肩頭一拍,順玉妍似早已准備,一個“回風掃柳”扭去他的掌力,緊接著素手一揚,一把彈弓已握在手,彈弓連曳,金丸連珠打出,射向“鬼含冤”面門,手法之快、准、勁、狠,令人嘆為觀止。
誰料“鬼含冤”動也不動,一把金丸全中面具擦出火花,卻似俱無損傷,顯然功力差距太大。
順玉妍一驚,待要再扣弓弦,“鬼含冤”已是一指點向她咽喉要害,這一指如矛似戟,筆直而來。
順玉妍避無可避,只得和衣一滾,作勢之下掌翻彈弓,“嗖!”“嗖!”兩聲,金丸疾飛向他雙眼,這一招已是破釜沉舟。
“鬼含冤”收指轉身,驀見金光一閃,迎面而來,面具下蹦出一個“好!”字,已運起一股“瀛鬼”真力,左手四指正挾住兩枚金丸,面具下冷笑:“還有什麼招式盡管使罷,可別留下什麼遺憾。”卻不等順玉妍回應,搶先一抓罩向她天靈。
就在這緊要過頭,一柄尖釘短矛橫空插入,一下挑開“鬼含冤”手腕,只見他一時驚疑:“什麼人竟敢插手我瀛鬼島行事?”身後又突感寒風凜冽,背心要穴正被人用劍指住,他鬼叫一聲,眼見身後是一名年輕女子,反身便撲。
那女子劍法卻是迅捷無比,虛虛實實,幻不可測,與“五鬼”兔起鶻落般連過十數招,不落下風,“鬼含冤”叫道:“是神策府的高手麼,管的是真寬,老夫可不陪你玩了!”虛晃一招,跳出圈外,便要走脫。
蔣千萍一聲喝道:“攔住這老鬼,別讓他走了。”場中一陣親兵呐喊聲,數十人各持兵刃圍將過來,“鬼含冤”哈哈大笑:“便是我此刻身處太原李閥,老夫也是一樣閒庭信步。你這寥寥幾人,又能奈我何?”一雙鬼手“呼,呼!”幾聲,前後左右同時抓去,一股惡寒彌漫空中,四周的親兵如何經受得起,轉瞬間場中除了蔣千萍與張鸞英,已無人可以立足!
“鬼含冤”挪移而去,嘶啞的聲音由遠處傳來:“小女娃,日後等你落在老夫手中,定讓你知道何為生不如死!”傳到最後一個“死”字時,人已在數里開外,蔣千萍滯留原地,心知自己追上去也難是老鬼敵手。
順玉妍死里逃生,站起身來強裝鎮定向蔣千萍拱手道:“多謝官爺援手,敢問尊姓大名。”
蔣千萍卻道:“把她捆了,我要親自審問。”順玉妍辯解道:“官爺這是為何,在下是順遠鏢局鏢師,從未做過觸犯國法之事。”張鸞英冷道:“這便對了,抓的就是你,拿下。”
有道是民不敢與官斗,她剛才險些被五鬼所傷,內息未復,當然顯不出武力來。
何昆當巡捕多年,精通綁縛之術,只見他手持麻繩勒住順玉妍脖頸,然後繞過肩部分別綁住臂彎,又將她雙手反擒到背後提至蝴蝶骨下最高處用繩收緊,又牢牢套住兩手手腕死命拉緊,任順玉妍多大的本領也無從反抗。
順玉妍氣道:“王法天理何在,你們竟敢平白無故抓人。”蔣千萍卻不理她,讓人拿她走路,眾官差將她圍在正中,拿繩牽了走路。
再看順玉妍,被炮制成昂首挺胸,雙峰高聳突出的模樣,好不狼狽。
順玉妍無可奈何,心想只好找機會給嚴景東通信,讓他帶銀子通通官府門路放了老娘,又將嚴雨珍在心中辱罵一通,若是不為了找你,我怎會險些被五鬼殘害,更不會落在官府手里。
不過這為首女子是什麼“神策府”的麼,連那老鬼都畏懼的名頭,只怕是非比尋常,也不知我哪里得罪了她,一言不合就將我當粽子般捆得結結實實。
走了一段,順玉妍被壓上囚車繼續行進,她也懶的詢問免得自取其辱,總算是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勉強心安。
走了半天,她一抬頭卻發現進入了臨水縣城,這才心下稍定。
順遠鏢局一直以來都與衙門交好,嚴景東更是和臨水縣令關系密切,有他從中周旋,想必這誤會必能解除,只是這城里熟人太多,若是被人看見老娘我被押在囚車,那可真是臉都丟盡了。
到了衙門,順玉妍便被解了綁關進大牢,她向來是嫉惡如仇的性子,在順遠鏢局中也是呼風喚雨,地位僅次於總鏢頭,何曾遭過這種罪?
見綁著自己的官差走遠,她便悄悄喚來獄卒道:“這位小哥,勞煩您去順遠鏢局知會一聲,讓嚴總鏢頭幫我消除誤會,我必有重謝。”
誰知道這獄卒苦笑一聲:“這……我沒法辦啊……”順玉妍道:“為何?”獄卒道:“你還不知道吧……算了……明天過堂你就知道了。”“等等,小哥你若不想去順遠鏢局,就幫我向姜縣令通個信……”
獄卒道:“實話跟你說吧,抓你來的女人是神策府的欽差,姜大人也插不上話,你就死了這條心老實受審吧。”說完便走。
牢中飲食粗陋,順玉妍也無胃口,胡亂吃了幾口,待到第二天一早,便來人將她提審帶到大堂。
臨水縣大堂上一聲“威武”吆喝,衙役報道:“啟稟大人,人犯帶到。”話音剛落,順玉妍便被架至堂上,就地跪好。
順玉妍抬眼一看,公案後卻是蔣千萍坐著,不見縣令姜大人。
蔣千萍凝神望向順玉妍,順玉妍雖已三十五年紀,卻姿容貌美,風韻不減,柳眉杏眼,皮膚白皙,身姿比年輕女子多了許多成熟。
此刻她跪在地上,雙峰筆挺十分有料,腰似浮柳,臀型豐滿,因著跪坐姿勢,身後劃出一道豐潤圓滾的臀线。
她不由得暗道:“瞧她眼露浮光,好一個放蕩女子,郡主娘娘說的果然不錯,不遵禮度法規的果然都是這種女人。”
她一拍驚堂木,喝道:“堂下何人,竟敢直視本官!”順玉妍心說:“瞧你不過二十三四歲年紀,乳臭未干的丫頭,裝什麼老成模樣,老娘行走江湖的時候只怕你還在吃奶吧。”
心里雖如此想,但嘴上還是道:“民女順玉妍,乃是順遠鏢局在冊鏢師,有官府下發的路引在,合法合規。民女既未犯法,又如何不敢直視大人呢?”
蔣千萍心想:“果然是個舉止放浪的江湖女子,自詡為女俠,視大堂為無物,倒不好審她了。”正發愁之時,堂下張鸞英忽然出列,道:“蔣大人,這犯婦當堂頂撞大人,按律可打二十大板以正視聽。”
順玉妍一聲冷笑:“大人問話我回話,可有頂撞之意?”張鸞英卻不看她,繼續道:“啟稟大人,這犯婦蠻橫撒潑,可再加十板。”
蔣千萍心說不錯,一拍驚堂木:“好,將順玉妍拿下重打三十大板!”話音落下,眾皂隸卻只是緊盯著她手,並無動作。
順玉妍不屑地想:“果然還是個雛兒,連公堂上的秩序都不懂,還想審問老娘?”想到這她“噗嗤!”一聲笑將出來,蔣千萍暗自疑惑,神情尷尬。
張鸞英道:“請大人准卑職近前服侍。”蔣千萍咳嗽一聲:“張捕頭上來罷。”張鸞英道:“遵命。”這才恭敬走上堂階,來到公案邊上,伸手往案桌左邊一指,小聲道:“大人,這是簽筒,打板子時須擲下令簽,皂隸們才能行動。”
蔣千萍從未坐過堂,對於衙門中事一竅不通,這才鬧個烏龍,此時老臉一紅喝道:“三十板子,打!”伸手捏起三根令簽,就欲扔下。
張鸞英卻輕輕攔住她手,附耳道:“啟稟大人,您拿的是白簽,只是罰毛竹板子,這順玉妍如此猖狂,不如擲下黑簽,檀木板子杖人更疼。”
蔣千萍暗道有理,改扔三根黑色令簽,“給我重重的打!”這回堂下皂隸大叫:“是!”兩人扳住順玉妍肩頭,就要按倒在地,順玉妍一臉不服,大聲道:“大人一言不合就要動刑麼?”又對准張鸞英道:“你又是誰,我哪里得罪過你,你要這般公報私仇!”顯然以她內力修為,已聽清張鸞英方才耳語。
張鸞英忽然又打斷道:“停!”皂隸面面相覷,蔣千萍卻信任張鸞英:“張捕頭,你還有何事?”
張鸞英惡狠狠剜了順玉妍一眼,道:“大人,看這順玉妍的身段,必不是處子之身,按照律法,這種市井潑婦可以脫去褲子,裸臀重責。”蔣千萍點點頭:“也好,把她褲子剝了,板子直接著肉,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遵命!”一名皂隸就去解她腰帶,順玉妍自然掙扎:“你們要干什麼!你們濫用私刑,我要見姜大人!”蔣千萍哈哈笑道:“你這樣的女犯,還怕丟丑麼。”
她的腰帶被解開,綠色外袍先被剝下,外褲也是直接扒落,只剩白色里衣和短跨,細腰豐臀的美態頓時展現出來。
胸前飽滿撐圓里衣上部,腰肢處的里衣部分松松垮垮,甚至還露出一絲曼妙的蠻腰腰型和白皙滾圓的肚臍凹线,而包裹臀部的短跨又被豐腴肉腚撐得平坦緊致,隱約透著胴體的肉色,直看得一眾皂隸口干舌燥,垂涎欲滴。
張鸞英卻想:“這順遠鏢局的狗賊吃了豹子膽搶劫餉銀害我吃了多少苦頭,要怪就怪首惡都叫人殺了,只留下你來頂包。”又見這些皂隸被女色迷了眼,道:“你們還愣著干什麼,扒光屁股快點打!”
“是!是!”皂隸們這才回過神,忙將短跨扯到腰間,然後將她按倒在地,這次連蔣千萍也瞧得分明,這順玉妍豐腴厚實的腚肉中夾著幽深的臀溝,蔭毛又黑又濃,從陰阜處一直覆蓋到後陰,就是趴在地上,臀縫中還能看見烏亮茂密的雜亂,而兩片黢黑粗獷的蔭唇夾在大腿中間……順玉妍伏在地上,女子羞處就這麼暴露在眾人眼前,還要屈辱地等候檀木板子的折磨,她忽然想要運功反抗。
可再一想,那武功陰毒詭異的老鬼要殺自己的原因還不明,落在神策府手里不過是痛打幾十大板,而落在那老鬼手里卻必死無疑,還是熬過這頓板子,探清神策府抓我的原因再說吧。
就在她思慮的當口,兩名皂隸一前一後按住她的手腳,兩根水火棍又叉住她脖頸,地上的青磚透過絲絲涼意,檀木大板高高舉起,只聽一聲唱數:“一!”
“啪!”響過後,屁股上傳來火灼般的痛,“二!”未等她喘口氣,兩瓣臀肉又像被點燃一般,“三!”“四!”板子連番打下,順玉妍揚起頭,正看見蔣千萍得意的神色,心里剛蒸騰起滿腔怒火就被接下來的板子打散,“五!”“六!”屁股又脹又痛,她禁不住一扭,“七!”“八!”板子卻不失准頭,牢牢蓋滿她的臀肉,“九!”“十!”
順遠鏢局家法雖嚴,但只是針對趟子手和學徒,只有她打人的份,家法自然不會落在她的屁股上,但在這縣衙大堂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無論你的武功有多深,地位有多高,犯了錯就得老實趴下挨罰,這是規矩。
“哎呦——!十四!啪!——呃嗯!”
“十五!——啪!哇啊!——十六!”
她當然不想在眾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軟弱,可她現在的屁股已經發酵般腫起,接下來每一板子都如燒紅的鐵烙燙在屁股上一樣,想要閉嘴熬刑又怎麼能忍得住?
杏眼圓睜,銀牙打顫,唇齒間不斷叫痛。
“二十!”這一下板子打在臀峰,整個屁股上拱腫起一道道深紅帶紫的檁子,交疊在臀面上,而表皮上更是大片的淤青,可是體現出皂隸們沒有一板子是出頭板子,都是實打實的狠打。
“二十三!”“啪!”
“疼啊——大人嚴刑逼供,民女不服!”這一板子打在臀翹,紫色板花上涌起一層白痧,順玉妍粉面扭曲,疼得咬牙切齒。
“二十四!”“啪!”
“大人誣人清白,就不怕遭報應麼!”她那原本富有彈性的腚肉已經布滿僵硬腫塊,從蔣千萍居高臨下的視角看,她的屁股已經腫成不規則的凹凸形狀。
“二十五——啪!”蔣千萍哼道:“你這犯婦挨著屁股板子還不老實,還想裝作忠貞烈婦不成麼?”張鸞英應聲上前,直接走到順玉妍身後,一把分開她腿根,用手往她股後幽縫內一擦,卻是一手白黏濁液。
原來順玉妍正是女人對欲求如狼似虎的年紀,這又羞又痛之下竟沒感覺到自己已經淫態百出。
張鸞英嫌棄地擦擦手:“板子還未挨完就出了春水,還敢說自己不是淫蕩女賊,這光屁股板子打冤你了麼?”
板子繼續擊落,一下下揍扁鼓腫最重的臀峰,順玉妍一次次失聲慘叫,臉上水淋淋的,分不清是汗是淚,雙腿因被按住,臀部只能小幅度晃動,臀縫內濕漉的黝黑森林若隱若現,最後的幾板子已不再清脆,而是沉悶的聲音,但是帶來的劇痛同樣如同刀割。
“三十!”
“疼死老娘了!”隨著她一聲哀嚎,杖刑已畢,挨完板子的順玉妍被皂隸拖起,胡亂穿上褲子,接著迫她跪好。
“啟稟大人,三十大板刑畢。”
蔣千萍道:“順玉妍,這回可肯老實回話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