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川一聽就繃不住了，“老大，這會兒你喝幾杯，嫂子在家又看不見，怕什麼呢？”

　　他一開口，旁邊的人都跟著附和，“就是，難得到北城出躺差，兄弟幾個聚著喝一點又不過分。”

　　蔣放只是笑笑，心思全然在南城那個家里。

　　秦莞能特地說那麼一句話，證明她還是在意他的。

　　“要實在不行，老大，你打個電話過去，我們幫你跟嫂子說清楚。”

　　一桌子人有酒有肉，偏偏蔣放要以水代酒，這哪里還能吃得痛快。

　　蔣放將手機按下，說人已經睡了，別打擾她。

　　“蔣哥，你剛才還和嫂子發信息呢，這會兒就說睡了，騙誰呢？”

　　換了平時，陸明川可沒有這個膽子鬧他們老大，今晚屬實是喝飄了，還敢說什麼，這麼久了，連嫂子的面都沒見過，都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個人。

　　他一帶節奏，其他人也跟著連聲應和，說要跟秦莞打聲招呼。

　　蔣放抿唇笑了笑，被鬧得沒辦法，倒也沒發火，順著他們的意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

　　桌上幾個人面面相覷，完蛋，他們只是想鬧著玩，可沒想要鬧個大尷尬的。

　　陸明川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幫忙打圓場：“我估計嫂子是真睡了……”

　　話音剛落，電話就接通了，蔣放沒按免提，先接的電話。

　　他低聲道：“是不是吵到你了？”

　　“沒有，我還沒睡呢……”秦莞平時說話的聲音就輕輕柔柔的，在電話里聽著更好聽。

　　遠在異鄉，北城又還這麼冷，蔣放能聽見她的聲音，心口暖暖的，一下子就把人拉回昨晚那場酣暢淋漓的性愛之中。

　　他也沒喝酒，但小腹卻突然繃緊，兩個人接通了電話之後，好似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什麼。

　　都沉默了。

　　秦莞捏著手機，臉頰紅紅的，不明白蔣放為什麼會在這個點打電話過來，那邊聽著聲音吵鬧，他應該還是在聚會的。

　　“你喝酒了？”

　　“沒有，你不是不讓我喝。”蔣放聽她又問，忍不住輕笑了幾聲。

　　秦莞臉頰熱得不行，“我說你就聽啊？”

　　“嗯。”蔣放應了聲，語調聽上去懶洋洋的，卻能讓人感受到那份愉悅。

　　秦莞嘴角上揚，也忍不住笑開了，卻又不敢動靜太大，怕被他知道。

　　明明早上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到了這會兒，又什麼氣性都消了。

　　秦莞還想說點什麼，卻咬著嘴唇，沒有吭聲，蔣放也沉默著，只剩下那頭碰杯交談的聲音。

　　“你……”秦莞想讓他接著忙，她准備睡覺了。

　　其實這個點她睡不著，可突然間也不知道該和他聊什麼了。

　　誰知道電話那頭突然齊刷刷炸起一聲，“嫂子好！”

　　秦莞被這動靜嚇到，連聲音都抖了抖，“這是什麼聲音？”

　　膽子真是小，還沒兔子大。

　　蔣放一聽她這聲音，忍不住笑，他也吃得差不多了，從兜里摸出打火機點了根煙，“事務所這幫手下，鬧著說要跟你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