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趙文成趴在母親身上暢快的馳騁著,突然聽到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趙文成和林茹都是內心一驚,本能的向門口望去。
只見門口探出一個腦袋,正用驚恐的目光看著他們。
時間仿佛凝固了。
“樂樂”
反應過來的趙文成胡亂抓起一旁的被子蓋在自己和母親身上。兩人此時就像偷情被人堵在被窩里的情侶。樂樂不安的走到二人床前。
“不許欺負外婆,舅舅不許欺負外婆”
“舅舅沒有欺負外婆,……”
趙文成飛快的轉動自己的腦子,但實在想不出該如何解釋。短短的十幾秒是那麼的漫長。
“樂樂別怕,舅舅剛才是在幫外婆按摩”
還是林茹反應快。
“按摩?”
“對啊,舅舅做的跟馬路對面那個盲人王伯伯做的事一樣”
“我懂了,王伯伯給外公捶捶,外公的腰就好了。我也騎在爸爸身上捶捶,爸爸說我好乖”樂樂似懂非懂的說到。
“樂樂真聰明”
“舅舅捶捶時光屁股,羞,羞,羞”
“舅舅不聽話,外婆才打他屁股。以後你不聽外婆的話,外婆也要打你屁股,不給你買好吃的”
“外婆,我聽話,樂樂最乖”
“樂樂好乖,去幫外婆拿瓶水好不好?外婆口渴了”
“好”
趁著樂樂出去的空檔,趙文成和林茹趕緊爬起來穿衣服。
林茹撿起地上的睡袍直接套上,把散落在地上的內褲內衣丟到床底。
趙文成連內褲都沒穿直接套上褲子,剛把襯衫的扣子扣好,樂樂就拿著水踉蹌的跑回來了。
“外婆,你的腰好了?”
“好了,樂樂好乖,外婆獎勵你蛋糕吃好不好?”
“好,我要吃蛋糕”
林茹牽著樂樂出去時示意趙文成不要擔心。林茹又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樂樂哄入睡。
她回到房間安慰兒子:“別擔心,樂樂還不到4 歲,很快就會忘記的”
那個早晨對趙文成來說是漫長的,吃早飯時他一直留意父親和樂樂他們,不過幸好什麼都沒發生。
告別了父母,趙文成直接驅車去上班了。
這一晚趙志剛思緒的閘門被打開,無數的記憶涌上心頭。
那次受傷後,趙志剛在醫院里躺了三個月。出院後他毅然重新投入到了戰斗中,因為表現突出他被授予一等功和戰斗英雄稱號。
輪戰任務結束,趙志剛回到了闊別快一年的家。
在這一年中妻子只給趙志剛寫過2 封信。
他並沒有通知妻子而是偷偷回來。
趙志剛想知道這一年發生了什麼然後再決定自己的婚姻和未來。
走進家門,一切是那麼熟悉而又陌生。
趙志剛走向妻子的臥室,打開門,空氣中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被子胡亂的堆在床上,一條紅色的內褲和胸罩丟在床邊,款式在香港電影里見過,就是幾塊很小的布加幾條很細的繩帶。
床邊的垃圾桶里還有一些好像是剛剛用過的衛生紙。
趙志剛壓抑著怒火和惡心在垃圾桶中翻找,發現了3 個用過的裝有精液的避孕套。
打開床邊的抽屜,里面發現一盒避孕藥和一盒套子以及成人玩具。衣櫃里多了幾套男人的衣服和內褲。
趙志剛苦笑了一下,如果說回來前他還抱有一絲希望的話,現在他已經完全絕望。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趙志剛來到女兒房間,里面也顯得很凌亂。趙志剛發誓如果女兒受到傷害,他絕不會放過那對狗男女。
趙志剛回到部隊給林茹學校打電話,說自己2 天後就會回家。他想給林茹時間處理家里那些惡心的東西,即使離婚他也想給彼此留點尊嚴。
2 天後趙志剛在家里見到了分開一年的妻子。
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有的只是客氣的簡單寒暄,他們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趙志剛真切感受到了林茹的變化,更漂亮了而且氣質也變了,更自信更游刃有余。
女兒開始認不出趙志剛呆立了許久,在確認是父親後撲到趙志剛懷里。
鄰居們聽說趙志剛回來後,都熱情的過來看望。有幾次提到妻子有人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臨走只說:“老趙,多注意關心下你老婆”
趙志剛很感謝那些提醒的人。
當晚趙志剛向林茹提出了離婚,林茹先是一驚,然後開始指責趙志剛聽信別人胡說八道。
“你和那個男人的事我已經知道,我不在乎他是魏東還是誰,對我已經不重要。你喜歡他,我成全你們。即使離婚我也會對別人說是夫妻感情破裂才離婚,我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被戴綠帽,我唯一的條件就是女兒歸我”
林茹還在辯解,趙志剛把自己2 天前回家所看到的說了出來。林茹低下頭不再狡辯,說會和魏東做個了斷,根本不提離婚的事。
日子就在兩人的僵持中過去,趙志剛忙著辦退伍轉業的事。他決定換個朝五晚九的工作以方便離婚後照顧女兒。
拿到去A 市的轉業通知那天,趙志剛再次找林茹攤牌。
他告訴林茹自己轉業去外地,10天後就去報道,如果離婚,他會成全林茹,夫妻一場好聚好散。
如果不離婚林茹就必須一起到A 市生活。
林茹面無表情的表示自己不會離婚,會和趙志剛一起離開這里。
趙志剛很是驚訝,林茹怎麼會輕易放棄與魏東的感情。
他想也許是她受不了學校和社會輿論的壓力吧,她也聽到了不少有關她和魏東的傳聞。
也許她心里還有女兒。
趙志剛之所以還給林茹一次機會也是因為女兒。
自己回來後一直住部隊沒有與林茹同房。
女兒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問他離婚是什麼意思,爸爸媽媽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趙志剛聽後心如刀絞。
去A 市報道前的這段時間,趙志剛也沒閒著。他一直在偷偷的跟蹤林茹,他要確定林茹是不是真的跟魏東斷了。
通過幾天的觀察,趙志剛發現林茹確實沒有主動去找魏東,倒是魏東一直在纏著她。幾次兩人還發生了爭吵,隔得遠聽不見他們吵什麼。
今天,趙志剛又蹲守在校門外的角落等林茹。
到了下班時間,林茹出現在校門口,魏東依然陰魂不散的跟在她後面。
兩人又吵了起來,林茹見門口人來人往便把魏東拉到角落。
趙志剛隔著牆角正好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真的,你聽清楚了,我林茹不愛你魏東。我曾經確實愛過你,你的出現讓我平淡的生活有了光彩,與你相處的這一年我很快樂,但時間久了一切都會趨於平淡,現在我已經找不到當初的激情。我發現我還愛著我老公,我要回歸家庭,回到我愛情的起點”
“你騙人”
“你哪來的自信,除了性能力,你哪一點比得上我老公”
“你撒謊,你為我織毛衣,你為我徹夜守護在病床前,你為我落淚,你為我……你做了那麼多都是假的嗎?”
“毛衣是織給我老公的,織小了才送你。照顧你是因為你為了救我才受傷。我和你是各取所需,我老公常年不在家,我是女人我也需要慰藉,剛好那時你出現了。即使沒有你,我想也會有其他人”
“你撒謊”魏東發瘋般與林茹拉扯起來。
趙志剛見狀,立即衝出來制服住魏東。
林茹對趙志剛的突然出現感到吃驚,隨即就明白了什麼回事。
她挽著趙志剛的手,在魏東哀怨的目光中離去。
趙志剛原諒了林茹。2 天後,他和林茹帶著女兒來到了A 市。這是趙志剛一生中最愚蠢的決定,每次回想起他都悔恨不已。
林茹把樂樂哄入睡,自顧的來到梳妝台前,她與趙志剛已分房睡多年。她拿出一本厚厚的日記,回憶著自己和魏東的點滴。
她曾經也喜歡過趙志剛,但直到遇到魏東,她才意識到,對趙志剛的喜歡只不過是在合適的時間,遇到了合適的人,是為了喜歡而喜歡。
而她和魏東不但是喜歡,更是兩情相悅,彼此仰慕心靈相通。
林茹還記得那天,魏東向自己表白,他要林茹離婚然後和他在一起。如果林茹不接受他,他將離開這里徹底從林茹的世界消失。
林茹陷入了愛情與家庭的抉擇,以致於那幾天都心神不寧。
在為趙志剛送行的那天,她發現魏東沒有來上班,聽同事說魏東已經遞交了辭職,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魏東,她發了瘋似的跑到魏東的住所。
兩人相望無需多言,猶如干柴烈火,雖然此前在醫院有過親密接觸,但這次兩人真正第一次發生了關系。
第二天醒來她哭了,自己的老公奔赴戰場而自己卻和別的男人上床,魏東親吻她安慰她,在魏東的溫柔和高超技巧下她再一次體會到高潮。
以前她與魏東是兩情相悅,現在則是靈魂和肉體的完美結合。她體會到了女人的快樂,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接下來的一年,兩人如夫妻一般如膠似漆,家里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了兩人交合的痕跡。
學校的教室,操場,辦公室,圖書館,廁所,宿舍都是兩人偷情的場所。
她很奇怪魏東怎麼會想到那麼多稀奇古怪的玩法。
魏東甚至給她買內衣買玩具,叫她模仿香港電影里的女演員。
她迎合著他也享受他帶來的快樂。
隨著趙志剛回歸日子的臨近,兩人更瘋狂的做愛,好幾次差點被女兒發現。
同時她也陷入了痛苦中,魏東叫她離婚嫁給自己。
但她知道這樣做只會毀掉魏東,現在已經是風言風語,如果和魏東結婚,魏東勾搭在前方奮戰軍人老婆的傳聞就會坐實,魏東和自己一定會被千夫所指,他們將面對強大的社會輿論壓力,很難在學校和社會上立足。
而且魏東的母親也來找過她,魏東的父親已經氣得住院,她求她放過魏東離開魏東。
她愛魏東,所以她要離開魏東,雖然很痛苦。為了魏東的未來和幸福,她必須離開。
當趙志剛提出離婚時,她堅決不同意。
因為魏東知道她離婚後,一定不會放棄自己。
她要讓魏東死心。
她故意對他說出傷人的話,她故意跟趙志剛離開,就是逼他對自己死心。
在她和趙志剛去A 市那天,她在人群里發現了魏東的身影。
她眼含淚水不敢回頭,她心里呼喊著,再見了,我的愛人,我愛你,所以我才要離開你,希望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來到A 市的九個月後,她生下了文成。
雖然趙志剛知道她懷孕後瘋了似的憤怒吼叫,但她依然堅持生下這孩子,即使離婚也在所不惜,因為這是她與魏東愛情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