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家的樓下,把趙蓉扶下了車,歐陽也告辭走了。
凱歌和王卉攙扶著趙蓉踉蹌地進了家門,把泥一樣的趙蓉扔到床上,夫妻兩個已經大汗淋漓了。
躺在沙發上,頭枕著凱歌的腿,看著他漲紅的臉,王卉的心又開始翻騰。
凱歌平時滴酒不粘的,今天為什麼喝了這麼多的酒?
雖然剛才凱歌和冰兒沒怎麼說話,甚至沒有眼神交流,但女人的敏感,還是讓王卉感覺到那空氣里傳遞著的曖昧。
下意識的直覺告訴王卉,丈夫和這個女人之間一定不簡單。
想到這王卉感覺渾身躁熱,抓起遙控器把空調打開。
突然王卉心里一動,冒出來一個念頭,轉身假裝和凱歌親熱,把頭埋在了凱歌兩腿之間,她荒唐地想聞一下,在凱歌的胯下能不能有別的女人的體味。
對於王卉突然的親熱舉動,凱歌有點不知所措,因為這不是王卉的性格。
王卉是不會主動的女人,職業習慣讓她在性事上一直都不主動,今天的舉動可能和酒有關系吧,凱歌這樣想著,但凱歌不知道王卉是通過和趙蓉這一天的接觸,才對男人有了新的看法,她已經不是很相信凱歌了。
扶起王卉,凱歌推說自己身上出汗太多難受,要去衛生間衝涼,王卉殷勤的拿來他的運動短褲,一反常態要凱歌在客廳脫光了再去衛生間。
凱歌懵懂地看著難得撒嬌的王卉,又看了看趙蓉睡覺房間的門,不很情願地脫下衣服,在王卉嬌柔的目光注視下逃進了衛生間。
王卉看著赤裸的凱歌走進了衛生間,那嬌柔的眼神立刻變的銳利起來,銳利得讓人害怕。
王卉拿起凱歌的內褲仔細的查找著,又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除了自己男人那習慣的體臭味,凱歌的內褲上並沒有女人那咸腥的體味。
可王卉還是不死心,又抓起他的衣服,仔細的尋找著,一寸一寸里外地找,找得很仔細。
她很希望能找到一根長發或者一小塊口紅的印記,可惜她又失望了,於是不甘心地又一寸一寸的嗅著。
她注意到了,那個女人的身上是熏衣草香水的味道,可是凱歌的衣服上,除了汗酸味,就是濃烈的酒味,這讓王卉很懊喪。
想一想,她自己也覺得今天有點瘋狂,瘋狂到不近情理,好像不抓住凱歌點什麼小辮子自己就不能安生一樣。
王卉的眼睛耗子一樣放著光,在房間里巡視著,突然看到了凱歌的背包,想到了里面的手機,立刻抓過背包,手哆嗦著拿出凱歌的手機翻看著。
短信里是空白的,王卉很失望地翻了一下白眼,看通信記錄,就一個外地號碼,估計是那個女人的,急忙輸入到自己的手機里。
再翻看,怎麼就今天下午通了一次話,不相信地接著翻看,最近兩天的記錄真的沒有這個女人的號碼。
放好凱歌的包,王卉頹然地倒在沙發上,感覺全身象散了架子一樣。
結婚這麼多年了,自己從沒有這樣懷疑過老公,也從沒動過他的東西。
今天翻看了他的包,自己有了做賊的感覺。
究竟這是怎麼了?
都是趙蓉這個家伙鬧的,王卉恨恨地想。
凱歌頭發濕漉漉,渾身清清爽爽地走了出來,看到王卉一身是汗,滿臉通紅,不禁楞住了,急忙過來摸她的頭,關切地問是不是感冒了。
王卉心虛地擋開凱歌的手,推說自己酒喝多了,站起來逃進了衛生間。
溫涼的水衝洗起來,身體和心理都放松了許多,用泡泡紗打上浴液,在身上揉搓著,這輕柔的感覺讓王卉整個人都有飄起來的欲望。
緊張過後的虛脫感消失了,接踵而來就是疲憊和煩惱。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叫冰兒的女人後,王卉就有一種強烈的自卑和不安,回想最近半年來,凱歌在床地之間花樣繁多的變化,還有最近的力不從心,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凱歌和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
想到這,胃一寒,有酸水涌了上來,跟著的還有眼淚。
在用毛巾擦去臉上和發梢水珠的刹那,王卉猛抬頭,透過略帶霧氣的鏡子,仿佛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那個青春美麗,恬靜文雅的王卉,也看到了時間的流逝,看到了昨天的天真,前天的單純,今天的成熟,明天的蒼老,一幅幅,一幀幀……有歡笑的,有失意的,但自己一直向前,不屈地拼命工作,溫存地關愛老公,努力地疼愛孩子……時過境遷,十萬八千里的路途只不過是畫了個圈。
回首今天,自己又得到了什麼?
除了不再年輕的容顏,還有被忽略的愛心和溫存,再有就是,這一肚子的酸楚。
想著想著,有一行清淚流了下來,快速擦試一下鏡子,鏡子也是澀澀的,居然澀得看不到當年的淚滴。
紅著眼睛走出衛生間,看著凱歌在電腦前專注的背影,突然間心里滿滿的有話要說,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可是走到了凱歌的身後,手扶在他的肩上,當他轉過身把自己抱倒了他腿上的時候,王卉的嘴唇和舌頭又有一些發澀,不知道怎麼說,該說些什麼,於是就那麼木然地被凱歌抱著,撫摩著,沒有一點感覺,只是乳房被抓得有些疼。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窗外細雨紛飛,以往那溫馨的感覺已經消失,江鵬和韓屏的家里也和這外面的空氣一樣陰冷而煩雜。
江鵬眼睛盯著電視,手里遙控器無意識地按動著,那飛速翻動的屏幕畫面,就和他翻騰的心一樣雜亂。
韓屏也不再裸著個身子滿屋亂串了,而是穿戴整齊地歪在一邊看書,只是從那半小時沒翻一頁的動作上看,她根本沒看進去。
江鵬放下遙控器,已經十點多了,女兒江韓早就睡覺了,江鵬脫去睡衣,光著膀子走到韓屏身邊,想抱她去睡覺,手剛碰到韓屏,她就猛地一驚,好像被從夢里嚇醒了一樣驚慌地看著江鵬。
江鵬盡量溫柔地說:“寶貝,咱該睡覺去了。”
韓屏這兩天就很怕和老公單獨在一起,那份尷尬無法形容,她覺得自己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和他說話,只有他不在的時候,韓屏才能恢復到原來的開朗和天真。
剛才,眼睛里看著書,腦海里卻亂七八糟的,連江鵬過來都不知道。
現在看到江鵬溫柔的眼神,不由得眼圈一紅,心里又是柔軟又是紛亂。
江鵬輕輕地把老婆放到床上,俯上身去吻上了老婆的唇,韓屏機械地回應著,身子僵硬,全沒有了以往的熱情。
這是參加聚會回來這幾天里兩個人第一次親熱,江鵬耐下心來,努力刺激著老婆的欲望。
這個以前熱情如火,水一樣的女人,現在讓他那麼陌生,身子是冰冷的,吻是機械的,感覺韓屏的手都不敢放自己的身上了。
江鵬非常的懊惱,但又不能發作。
韓屏都不知道為什麼,老公那麼深情,那麼熟悉的吻,會讓自己這麼緊張,她也想努力的放松下來,但越是這樣想,腦海里越是出現那個酒店的房間,越是出現那個長發溫柔的歐陽。
她知道自己不是愛上了他,但他的影子就象魔咒一樣出現在腦海里。
江鵬在盡量地溫柔,這點韓屏能感覺得出來,她也試著盡量地回應,伸出柔軟是小舌頭和老公纏繞著,手也摟在了江鵬的脖子上,腦海里盡量不去想別的,努力感受著江鵬那四處游走的手帶來的溫存和刺激。
當江鵬的手在自己大腿上輕柔撫摩的時候,韓屏的身體終於慢慢熱了起來。
終於感覺到了韓屏的濕潤,江鵬輕松了一下緊張的心境,他知道這時候不能著急,於是一雙手盡量地溫柔游動,同時吻的稍稍粗暴了一點,從嘴唇吻到了耳朵、脖子,用熱氣吹到了韓屏的耳朵里,這是以往韓屏最喜歡的,每次一吹韓屏都會癢得受不了,下身也都會被這一吹而潮水泛濫。
今天當江鵬對著韓屏元寶一般的小耳朵吹了一口氣的時候,果然韓屏雙腿一緊,鼻息里傳出了細密的呻吟。
江鵬知道是火候了,翻身上去,分開老婆夾緊的雙腿,把身子壓了上去。
江鵬進入韓屏的身體里,這身體還是那麼的熟悉,江鵬激情的抽動著,兩手抓著她的乳房粗暴地揉搓著,韓屏也被江鵬帶進了忘我的境界,魂兒已經飄上了半空,雲里霧里的不知去向,挺動著身子迎合著江鵬那有節奏的抽動,閉著眼睛大聲地呻吟著,嘴里老公,大哥,叔叔大爺胡亂地叫著。
看著韓屏那激越的表情,聽著她鈎魂的呻吟,江鵬的腦海里幻化出了徐閩的影子。
那是另一種女人,另一種瘋狂,是占有欲的瘋狂,是征服男人欲望的一種瘋狂。
想到徐閩,江鵬抽動的更有力了,突然,韓屏抓緊了江鵬的肩膀,整個上半身都挺了起來,腿緊緊的夾住江鵬的腰,嘴里急促的催促著江鵬使勁,再快,再使勁。
江鵬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夜晚,想到了那個房間,想到了還是這樣瘋狂的韓屏,可是那個晚上,在她身上抽動的男人不是自己,會是誰呢?
那時候的韓屏也這麼消魂嗎?
也這麼瘋狂嗎?
心里想著,屁股還是努力地挺動著,但是,江鵬的跨下之物已經軟了,其實他只是在機械地挺動著,命根早已經溜出了韓屏的桃源洞。
正在雲里飄著的韓屏,突然失去了動力,仿佛從雲端摔到了地面,沒有得到滿足的心在焦渴著,怨恨地掐了江鵬一下,睜開了眼睛,剛要埋怨老公的不爭氣,就看到了江鵬那陰霾的臉色和那嫉恨失神的目光,猛地一驚,伸手到自己的跨下摸了一把,江鵬並沒有射。
韓屏立刻猜到了原因,辛酸和委屈頃刻間涌上了心頭,一把推開傻跪在自己兩腿間的江鵬,抓起睡衣堵住嘴,逃也似地跑出了臥室,一頭栽倒在沙發上。
江鵬木然地看著凌亂的床單和枕頭,眼睛圓睜,雙拳緊握,滿腔的怨恨卻無從發泄,猛地一拳打在自己頭上,身子挺直地摔在了床上,喉嚨里的低吼,猶如陷阱里的野豬在悲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