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省際高速公路上,車流如水,江鵬駕駛著別克轎車奔駛在車流里,韓屏坐在一邊默不做聲看著窗外的景色,車里的空氣異常凝重,從踏上旅途到現在兩個人幾乎沒說什麼話。
江鵬關掉空調,打開車頂天窗,讓新鮮的空氣在車里流通起來,又打開音響,希望能讓那歡快的音樂衝淡兩個人之間的尷尬。
音樂聲里韓屏長嘆了一口氣,她早已心亂如麻,焦躁和不安同時騷擾著她,她無法想象今天晚上怎麼面對一個陌生的男人,更不知道怎麼能容忍自己親愛的老公就在隔壁和別的陌生女人親熱。
每每想到這些,她就感覺心都要從嗓子里跳出來,甚至有了惡心想嘔吐的感覺。
江鵬的心也很慌亂不安,也許是老婆把情緒傳染給了自己吧,其實真的要去赴約,他就有點後悔了。
男人都是自私的,他渴望那新奇的誘惑,但這畢竟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是愛老婆的,他現在的感覺是自己把一頂綠帽子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越這樣想心就越是亂,他很希望老婆能改變主意,但韓屏的沉默讓他更加的煩躁。
終於他放慢了車速,把車向一個泊車的安全島靠去,他想停車好好地想一想,他想弄明白這事的後果,想弄明白以後和老婆還會不會平靜地生活了,更想知道自己這麼大的代價換來的一時滿足到底值得嗎。
車停了下來,江鵬拿出一聽可樂遞給韓屏,關切地說:“親愛的,咱下車透下氣,如果還感覺不舒服,就回家,好嗎?”
看著老公關切的臉,韓屏的心里有了些許的安慰,勉強地笑了一下,接過飲料走下了車。
江鵬做了兩個擴胸運動,心里在猶豫之間徘徊,還有幾十公里就到目的地了,那誘惑也就更強烈。
可是,真的到這個時候,他又很舍不得韓屏了,他現在甚至有了個最卑劣的念頭,當初不如帶女秘書來參加俱樂部,其實現在這個時候,辦個假證件真的不是難事。
想到這胸中更郁悶,迎風長長地呼出一口悶氣,轉身想征求韓屏的意見。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奇特,似乎命運已經被安排好的一樣,就在江鵬走向車的另一邊,想和韓屏商量放棄這次聚會的時候,一輛北京現代越野車停到了他們的別克車前面。
車門打開,穿著紅T恤白休閒褲白色皮鞋的陶銘蕭走下車來,摘下墨鏡笑著和江鵬打招呼:“怎麼了江兄弟,車子拋錨了嗎?”
江鵬有點意外,趕緊笑著伸手和陶銘蕭握了一下:“車沒什麼毛病,是你弟妹感覺不舒服,所以下來透下氣。”
“你們這些粗心的男人呀,就顧自己高興,對老婆漠不關心的。”那邊徐閩邊下車邊高聲數落著江鵬。
江鵬轉頭看了看徐閩,一習白色短裙,素面朝天,本來很朴實的打扮,但就是有說不出來的嫵媚和氣度。
這份落落大方更是讓江鵬心動,剛才的一絲悔意這一刻已經隨風飄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欲望的蠢動。
韓屏看到徐閩也是心頭一喜,徐閩身上有種天然的親和力,讓同性都很少會嫉妒她。
韓屏奔過去挽住了徐閩的手,並把手里沒開啟的飲料塞給了徐閩,兩個人小聲地嘀咕著什麼,不時嘻嘻笑兩聲。
陶銘蕭和江鵬都沒說話,饒有興致地看著兩個女人在那嘻嘻哈哈,兩個男人表面平靜,心卻都在異樣地跳動著。
兩個女人終於笑夠了,徐閩走到江鵬跟前伸出手來:“把你的車鑰匙給我吧,你們哥倆坐那個,我和妹妹開你的別克,不過你們要跟在後面時刻給我們姐倆保駕。”
江鵬一指車里,示意鑰匙在車上,徐閩和韓屏上了車,一溜煙地加入到流動的車海里去了。
陶銘蕭喊了聲江鵬:“咱也別楞著了,快上來,一會跟不上了,我那老婆開車可是有男人的風范呀。”
徐閩穩穩地開著別克在車流里靈巧地穿行,其速度之快讓韓屏都很驚訝,那麼文靜的徐閩,怎麼會這麼喜歡開飛車?
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韓屏感覺到了異樣的刺激,她甚至在徐閩超越了一輛豐田大吉普的時候,興奮地尖叫了起來。
她已經忘記了先前的煩惱和焦躁,打開了車窗,衝著每一輛被超越的車子揮舞著手里的粉色絲巾。
那些被超越的車子發現被兩個女人給戲耍,男性的荷爾蒙被充分地激發了,於是高速路上一場追逐開始了。
前面是一輛飄著粉絲巾的別克靈巧地穿梭在車流里,後面是一排各色轎車鳴叫著喇叭在拼命地追趕,江鵬和陶銘蕭跟在後面笑得前仰後合。
車子開出高速路的出口,徐閩緩慢地停下車,和韓屏哈哈笑著擊掌相慶。
在她們的車前面陸續停下來十幾輛車,車里的人都探出頭來看著她們,兩個人旁若無人地整理一下裙子,窈窕地走下來進了加油站的公廁。
於是那十幾輛車上的傻男人也一蜂窩地衝進了隔壁的男廁,不為別的,那怕能聽到這兩個高傲的女人如廁時候的噓噓聲也是滿足的。
人的陰暗心理其實都是天生的,尤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