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台。
擁擠的人流逐漸被停靠在站台的列車吞沒,幾聲刺耳的鳴笛聲之後,這列綠色的列車緩緩發動。
狹小的車廂內,蘇彤靠在窗邊,看著熟悉的風景在視线中消失,耳邊聽到的,是車廂內其他乘客正大聲的說笑。
蘇彤喜歡這份喧鬧當中的寧靜,尤其是在身旁的周宇在昏睡中將頭靠在她肩膀的那一刻,也許只有在這里,他們兩個人才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那般,在疾馳的列車中互相依偎。
看著周宇那張清秀的臉龐,蘇彤甚至希望這輛列車能永遠的,沒有盡頭地開下去。
三年前的這一天,二人在這輛列車上相識,那時的他們都是高中畢業,懷揣著懵懂而興奮的心情,兩個人自然而然的開始交談,而那時的蘇彤也驚喜的發現,這個男孩和她要去的竟然是同一個地方,東城大學。
他們很快就成為了朋友,但隨著相處的日子越來越久,蘇彤也逐漸發現,朋友這兩個字,成了她和周宇之間的一道不可逾越的禁錮。
車廂內喧鬧依舊,列車繼續行駛,正在蘇彤准備調整一下姿勢,好讓身邊這個男孩能更加舒服的枕靠時,周宇卻忽然睡眼惺忪得抬起頭來,望著蘇彤有些不好意思得笑了笑。
“還早呢,再睡會兒吧。”蘇彤的心里掠過一絲失落,她的聲音甜美而溫柔。
“不了,不困了。”周宇伸了一個懶腰,看著周圍稍顯擁擠的車廂,他從靠著走道那側的口袋中取出錢包,打開之後迅速查看了一眼之後就合上,接著又將錢包放在了靠在二人中間那側的口袋里。
盡管他的動作很快,但蘇彤還是在那個黑色的錢包打開的一瞬間,看到了中間夾著的一張短發女生的照片。
周圍的喧鬧聲仿佛靜了下去,蘇彤轉過身,午後的陽光穿過車窗,映出了一張稍顯落寞的臉。
蘇彤認識那位女生,她叫楊瓊,是蘇彤的同班同學,也是周宇的夢中情人。
通過車窗的倒影,蘇彤看到身旁的周宇從行李箱中拿出了一本書,她坐直身子,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得戳了戳周宇的手臂。
“我困了。”蘇彤打了個呵欠,甚是可愛。
“困了就睡吧,我看著呢。”周宇沒有抬頭,翻開了手中書籍的下一頁。
“那個……”蘇彤等周宇抬起頭後才指了指他的肩膀。
“哦!”周宇笑了笑,似乎想到了剛才的自己,他將身體往蘇彤身邊靠了靠,道:“可別再流口水了。”
蘇彤裝作生氣得一拳打在了周宇肩頭,二人又是少不了幾句拌嘴和嬉鬧,落在旁人的眼中,更像是打情罵俏的小情侶了。
半個小時之後,周宇終於合上了手中的書,這才發現車廂內已是十分安靜,夏日的午後讓車廂內的乘客陸續陷入酣睡,他的耳邊只剩下蘇彤均勻的呼吸聲。
側過頭向蘇彤看去,周宇的呼吸頓時停止了一下,今天的蘇彤穿的是一套灰色的貼身套裙,胸前大片春光顯露,作為一個青春期的男生,周宇的視线幾乎在瞬間就被她微露雙乳之中的那道幽深溝壑吸引。
這讓他的腦海浮現出剛剛看的書,其中恰好有一段關於乳房的描寫:隱約蘭胸,菽發初勻,脂凝暗香。
或許是此刻的無人注意讓周宇大膽了起來,他開始欣賞,開始端詳,那被包裹的兩團白玉逐漸占滿了他的視线,這是生命開始的地方,也是男人無盡的向往。
隨著蘇彤的呼吸,周宇看到了那道深深的乳溝也開始蕩漾,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入鼻,周宇貪婪的深吸一口氣,這青春的氣息讓他體內的某些欲望逐漸膨脹。
這似乎和愛情無關,周宇只覺得全世界只剩下那微微顫動著的聖潔。幾乎是由著本能的驅使,周宇伸出手來,伸向了熟睡中的蘇彤。
他摸了蘇彤的酥胸,僅是一個片刻的接觸,周宇就慌忙收回了顫抖著的手,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到母親以外的女人,這種陌生而熟悉的感覺讓他渾身戰栗,指尖的余味似乎還在訴說著剛剛那刹那間的觸感,那份仿若是世間最柔軟的地方讓周宇有些不可置信。
此間滋味,如大夢初醒,如醍醐灌頂。
周宇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氣,再次環顧四周,希望剛剛的荒唐行徑沒有被外人看到。
但他未曾發覺的是,就在剛剛那美妙的一刻,蘇彤低垂的眉眼間,秀長的睫毛似乎也發生了微微顫動。
時間來到傍晚,穿過擁擠的人流,周宇和蘇彤肩並肩走出了火車站,女生的東西總要多些,周宇身上背著一個黑色的背包,兩只手一左一右拉著兩個不同顏色的行李箱。
“我去打個車。”相比之下,周宇旁邊的蘇彤就輕快多了,拿著一個手提包的她很像富家小姐。
“不用,坐公交也很快。”節儉慣了的周宇有些心疼錢。
“這麼多東西,要累死人的。”蘇彤不容反駁道。
出租車很快來到,周宇將二人的行禮放進後備箱,坐到了車廂里的他看著周圍熟悉的風景,不經意間翹起的嘴角被他身旁的蘇彤剛好捕捉到。
“要見到楊瓊啦,是不是很開心?”雖然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但早已習慣的蘇彤還是笑著說道。
周宇沒有否認,兩個月的時間沒見,他的確很想念那道美麗的身影。
蘇彤卻再也沒那麼多話,倚在車窗邊的她輕輕嘆了口氣,每年一次的列車之行,是她和周宇僅有的能親密接觸的時光,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那輛疾馳的列車能永遠得開下去。
把蘇彤送回宿舍之後,周宇就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教室,果然,在夕陽的最後一束光穿過窗台的時候,周宇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她。
楊瓊,一頭短發之下的她在夕陽的余暉之中更顯動人,說起來楊瓊和一些傳統的女生不同,她的性格有些開朗,和班上的許多男生都能打成一片,周宇有次甚至聽到了室友跟她開一些成人玩笑,她雖然會意一笑,但那俏臉上下意識的緋紅還是讓周宇心動不已。
“好久不見。”未等周宇開口,帶著一副寬大眼鏡的楊瓊就笑著看向了他。
“好久不見。”雖然二人早已熟識,雖然班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二人是一對准情侶,但在走去座位的路上,周宇仍能聽到自己那越來越劇烈的心跳。
“怎麼……”周宇坐到了楊瓊的身旁,多日未見,他竟覺得有些局促。
“怎麼帶了眼鏡?”周宇強按下心中的悸動,盡量平靜道。
“好看麼?”楊瓊回過頭來,看著周宇左右搖了搖頭。
“好看,好看。”周宇看著楊瓊發自真心的說道。
今天的楊瓊穿著一件簡單的牛仔外套,下身緊身的牛仔褲將她勻稱的腿部曲线完美勾勒,周宇調整了一下呼吸,看到了窗外夕陽的余暉正漸漸散去。
“開完班會請你吃飯。”二人又是一陣閒聊之後,氣氛終於放松下來,周宇也順勢發出了邀請。
“好的。”楊瓊對著周宇眨了眨眼睛。
按照管理,每次開學那天晚上的七點是班會的時間,周宇剛剛來的時候是六點,呆在楊瓊的身邊,他從未覺得時間竟走得如此之快。
三三兩兩的學生漸漸坐滿了整間教室,一個暑假的時間沒見,教室內的氣氛很是熱烈,周宇和楊瓊也不時和進來的同學打著招呼,直到時間來到七點半,輔導員才姍姍來遲,照例是一段總結和展望,這些內容聽起來有些枯燥,周宇看到了趴在桌上的楊瓊正無聊得把弄著手中的眼鏡。
班上的其他同學大多數也和楊瓊一樣,有擺弄手機的,有說悄悄話的,周宇抬頭環視一周,看到了正在偷偷望來的蘇彤,四目相對,蘇彤很快低下了頭,因為楊瓊的關系,蘇彤從未在學校里表露過對周宇的態度。
神經大條的周宇自然不會注意這些細節,他扭頭向後,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對情侶正在卿卿我我,男生叫龍輝,本該是周宇的室友,但龍輝的家庭似乎跟學校高層有著不淺的關系,所以自打大一的第一天起,周宇就從未看到過他出現在宿舍中。
似乎是感應到了周宇的目光,龍輝將埋在女生胸前的頭抬了起來,有些示威一般的對著周宇掀開了懷中那位女生的裙底。
白色的蕾絲內褲一閃而逝,周宇立刻紅著臉收回了目光。
女生叫胡雅晴,也是學生會的干部,龍輝身材高大,在加上家里的那些關系,從大一到現在,周宇就一直在看他不停換著女友。
在周宇的印象中,胡雅晴本是一位有些內向的女生,也不知道怎麼就和龍輝搞到一起去了。
身旁的楊瓊很快就發現了周宇的異樣,不過她沒有發問,而是學著周宇剛剛的樣子環顧了一周,果然,她也看到了角落里那對大膽的情侶。
“這龍輝……”楊瓊也紅著臉轉過身來,對著周宇低聲道:“膽子也太大了……”
周宇其實很想問她看到了什麼,不過一想到剛剛胡雅晴那裙下的風光,便就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壓了回去。
終於是等到了班會結束,周宇和楊瓊結伴走出教室,來到了校園內的林蔭道上。
老舊的路燈稍顯昏暗,行走在這條熟悉的小路上,二人的肩頭若即若離,微涼的晚風拂過,周宇甚至能聞到楊瓊身上的那淡淡發香。
手背貼著手背,那不經意間的溫暖觸感讓周宇很想一把拉起楊瓊的手,但不知道是周圍人太多還是內心太懦弱的原因,周宇在一番天人交戰之後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二人的身後,是兩道被拉的越來越長的背影。
半個小時後,校園外的小吃街。
沉寂了兩個月的街道終於被人流喚醒,由於價格實惠,距離又近,這條街上的小吃一直很受東城大學的學生們歡迎。
熙攘的人流之中,周宇和楊瓊有些艱難的穿行,四面八方的人群將二人緊緊擠在了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周宇才帶著楊瓊來到了一家小店。
小店不大,僅有四五張桌子,按照以往,他們本該是在門外的路旁坐著,不過剛剛開學的學生們太過熱情,他們只好坐到了這稍顯悶熱的室內。
楊瓊解開外套,露出了里面一件貼身的白色T恤,還是和剛剛課堂上一樣,她有些無力得趴在桌上道:“好餓……”
“不急,很快。”周宇笑了笑,一個暑假的兼職下來,他兜里也攢下了不少錢,所以剛剛進來的時候也能毫不猶豫得多點了一個菜。
“喝點啤酒嗎?”或許實在太過悶熱,周宇看向了旁邊冰櫃中的啤酒。
“好啊!”楊瓊眼前一亮,坐起了身子。
很快,幾盤看起來不那麼精致的小菜就端了上來,二人面前的杯子里也都已倒滿了啤酒。
“為新學期!”楊瓊笑著對著周宇舉起了杯子。
“干杯!!”
兩個杯子在空中碰撞,雀躍而出的啤酒一如此刻周宇的心情。
在這間雜亂的小店里,二人話題從未中斷,從家里的生活聊到學業,又聊到畢業後的展望,但到了最後,卻不知不覺轉到了剛剛課堂上的那一幕。
“你說這龍輝怎麼老換女朋友?”楊瓊喝了些啤酒,雙頰泛紅的她看起來有些性感。
“有錢優勢,當然不缺了。”周宇打了個酒嗝道。
“你很羨慕啊?”楊瓊看著周宇道。
“沒有沒有。”周宇連忙擺手。
“誒,我聽說……”楊瓊往周宇那邊湊近,壓低了聲音道:“他那個……特別大……”
“什麼?”周宇很是驚訝,忙問道:“你聽誰說的?”
“小靜啊。”楊瓊繼續道:“你忘了,剛開學他們就在一起了。”
“哦……”小靜是楊瓊的室友,周宇恍然大悟,道:“誰知道呢,不過聽說他在外面租房子的原因就是為了方便……方便……那些事。”
周宇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對於二人來說,這樣的話題尺度過大,楊瓊也紅著臉沒有接話,只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不周學霸嗎?”
一道刺耳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周宇抬頭,看到了一臉通紅的龍輝,他似乎喝了些酒,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來到十點,街上的學生也少了許多,路過的龍輝透過這大開的店門,一眼就看到了正和楊瓊吃飯的周宇。
“龍輝?”周宇下意識得皺起了眉頭,不過卻不好拂他的面子,只是坐在座位上客氣道:“吃過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好!”出乎周宇的意料,龍輝倒是厚著臉皮一屁股坐在了楊瓊身邊,衝天的酒氣讓二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些許嫌惡之色。
“兩個月不見,楊同學越來越漂亮了。”龍輝大大咧咧道,剛和一群狐朋狗友喝完酒的他毫不掩飾心中的欲望。
楊瓊對著周宇可憐兮兮得望去,周宇有些無奈,現在他很是後悔剛剛那句脫口而出的客套話。
“你們……你們在談戀愛啊?”並未得到回應的龍輝絲毫不介意,他點上了一根煙道。
“還……還沒有。”周宇被撲面而來的煙霧嗆得咳嗽了一聲。
“哈哈,別想騙我,早看你倆不對了。”龍輝看向周宇笑道:“來,跟我說說,滋味怎麼樣?”
看著龍輝的話越來越不正經,周宇不免皺著眉頭道:“龍輝,你喝多了。”
“沒喝多,這才哪到哪,我可告訴你啊周宇,有啥不懂的可以來問我,哈哈。”龍輝對著周宇壞笑道:“我看楊瓊這身材,胸大屁股大的,你可不一定能滿足她。”
“夠了!”周宇憤然起身,看龍輝竟然伸出一只手來想要搭上楊瓊的肩膀,周宇忙出手阻止。
“砰!”
一聲巨響傳來,回過神來的楊瓊一聲嬌呼,她看到了周宇被龍輝一腳踹到了牆角。
“別他媽給臉不要臉!”
有些消瘦的周宇自然不是龍輝的對手,但當著心上人的面,年輕氣盛的周宇當然不想丟了面子,咬著牙站起身來,很快就和龍輝扭打在了一起。
不過隨著二人打斗的時間越來越長,周宇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楊瓊一個女生剛剛想去勸架就被推到了一邊,她有些無助得看向店老板,後者卻遠遠得站在了一邊。
“別打了!”楊瓊嬌弱的聲音被淹沒在一陣陣拳打腳踢里。
龍輝的酒意也在這一陣劇烈運動之中醒了大半,看著周圍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面對發了瘋一樣的周宇,龍輝也知道這樣下去不好收場,只好瞅准了一個機會將周宇再次踹向一旁後狠狠道:“我告訴你周宇,等著被勸退吧!”
正在逛街的蘇彤被這一道人群吸引,不過在等她看清了地上躺著的人時卻忽然呆住,手中的奶茶滑落到地面,正要飛奔向前的她卻看到了楊瓊已經搶先一步扶起了地上的周宇。
龍輝雖然也挨了周宇幾下,但卻都不痛不癢,推開呆立的蘇彤,他大搖大擺得離開了小店。
……
醫務室內。
雖然周宇看似被打得很重,但都沒有傷到筋骨,簡單上了些藥之後,回過神來的周宇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和楊瓊的手已經緊緊拉在了一起。
楊瓊也反應過來,先是紅著臉將手抽回,低著頭的她有些責備道:“你說你惹他干什麼,聽不下去咱們走就是了,他家里在學校……”
“做我女朋友吧!”
周宇突如其來的大膽表白讓楊瓊口中的話語戛然而止,或許是經過了剛剛那些打斗,現在的他似乎多了些勇氣。
“做我女朋友吧。”
周宇看著一臉驚訝的勇氣再次重復了一遍。
楊瓊也被周宇這變了個人般的氣質驚到,說起來周宇對她的愛慕她早已明白,這麼久的日子里,她也一直在等周宇的這句話。
沒有回答,楊瓊紅著臉拉起了周宇的手。
“還是想想明天該怎麼辦吧。”雖然剛剛確定關系,但現在顯然不是花前月下的時候,想起龍輝剛剛的狠話,楊瓊還是有些擔憂。
“唉……”周宇也有些為難,思考了許久之後才黯然道:“不行我明天找他道個歉吧。”
這話說得有些言不由衷,明明是龍輝挑釁在先,而且周宇的傷要比他重多了,但面對龍輝家里的勢力,周宇只好低頭。
“我跟你一起?”楊瓊和周宇十指相扣。
“不用。”周宇搖了搖頭道:“男生間比較好說話,你放心吧。”
在把楊瓊送回宿舍之後,獨自一人行走在校園中的周宇卻變得開心起來,禍兮福兮,雖然被龍輝揍了一頓,但卻因此和楊瓊確定了關系,這讓周宇剛剛有些屈辱的心情緩和了許多。
“聽說你和龍輝干起來了?”
剛到宿舍,周宇就看到了舍友劉強有些擔心道。
看周宇點了點頭,劉強坐到了他身邊道:“你可小心些,學校的圖書館好像就是他爹捐的。”
“一些誤會。”周宇對著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道:“我明天請他吃個飯說說,這事就過去了。”
“那樣最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劉強拍了拍周宇的肩膀。
與此同時,距離校園不遠處的一個高檔小區。
一臉不善的龍輝來到小區門口,正要進入,卻忽然聽到了身後一道嬌怯的聲音傳來。
“龍輝同學?”
龍輝皺著眉頭轉身,看到了有些拘謹的蘇彤。
和楊瓊一樣,蘇彤也是龍輝一直沒能得手的女神,如今見她獨自前來,看著她一身緊身的套裙,龍輝的一顆心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什麼事?”如此佳人在前,龍輝的聲音也緩和不少。
“那個……”蘇彤看了一眼龍輝,低聲道:“你沒受什麼傷吧?”
女神突如其來的關心讓龍輝更加心花怒放,他搖了搖頭道:“當然沒有,那小子打人跟撓癢一樣。”
“那就好……”蘇彤紅著臉,眼神也飄到了別處道:“既然你沒受什麼傷,你看這事能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覺得周宇也不是有心的……所以……”
雖然知道周宇心中已經另有他人,但蘇彤還是不能坐視不理,她知道周宇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考上了這所大學,若是在畢業前被勸退,蘇彤不敢想象那時的周宇會淪落到何種境地。
“哼!”龍輝終於明白了過來,冷哼一聲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話已經放出去了,你就讓他等著勸退通知書吧。”
龍輝有些想不明白為何家境貧寒的周宇卻能同時被蘇彤和楊瓊看上,這讓此刻的他更是妒火中燒,恨不得再揍周宇一頓。
“別!大家都是同學……你能不能……”蘇彤顯然也是第一次應對這樣的局面,站在龍輝面前的她有些手足無措。
“嗯……”龍輝看著蘇彤那微露的酥胸忽然笑了笑,道:“也不是不行……不過有要求。”
“什麼要求?”眼看事情還有轉機,蘇彤一把抓住了龍輝的手臂。
“給我肏一個星期。”龍輝淫笑一聲,開門見山道。
“我……”蘇彤心中一驚,被龍輝的這句直白的話語羞得滿臉通紅。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龍輝說完就頭也不回得進入了小區。
龍輝跟周宇沒什麼深仇大恨,所以雖然對周宇很是嫉妒,但將他趕出學校並不是最終的目的,他想要的,是一直陪在周宇身邊的楊瓊,沒想到的是,除了楊瓊之外,竟還有一個極品女生也在默默暗戀著周宇。
“一箭雙雕?”龍輝的臉上浮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
……
接下來的兩天,一直想要找龍輝私下談談的周宇一直未能如願,這讓他心中更加忐忑,好在有已經確定了關系的楊瓊陪伴左右,周宇有時會想即使被開除了,只要楊瓊還在,那就沒什麼可怕的。
而二人確定關系的這一消息也很快傳播開來,大多數的同學對於他們二人都是抱著祝賀和羨慕的心情,除了蘇彤之外。
她是在第二天晚上得知的這個消息,那個時候楊瓊剛剛回到宿舍,八卦的舍友們便七嘴八舌得東問西問起來。
“真的在一起啦!哎呀,小瓊終於脫單啦,羨慕!”
“恭喜恭喜,什麼時候請我們吃飯啊?”
“我還以為那小子到畢業才敢表白呢……”
這一聲聲祝賀讓一臉慘白的蘇彤更加落寞,雖然心里已經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但在如此真實的發生在眼前的那一刻,蘇彤還是覺得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碎了。
失魂落魄得離開宿舍,蘇彤與周圍三三兩兩的行人仿佛隔絕了一個世界,夜晚的涼風吹起她散亂的發絲,也將她一顆心吹得更加苦澀。
走到了一處小湖邊,蘇彤尋了一個長椅坐了下來,粼粼的湖光里,她看到了那個車站中的少年,看到了二人曾一起度過的許多溫暖時光。
“就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吧……”
蘇彤拿出了手機,淡淡的熒光中,她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