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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注射

面包和愛情她都想要 揉雲 3845 2024-09-06 06:31

  喬哲和林毅通完電話後,本打算去審問楊若煙,她肯定知道些什麼。

  天邊的雲彩火紅一片,這讓喬哲突然想起一個人,她應該早已經到達潮州城,可遲遲沒有給自己回電話,想到這兒,喬哲心中不安起來,理智告訴他,她也許只是在生上午的氣,現在時間緊迫,盤算著還是回頭再聯系她吧。

  喬哲快步走向關押犯人的地方,走到半路發現自己已經心神不寧了,完全沒辦法將這件事拋擲腦後,最終決定還是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電話接通,夏燁搶先說了一串沒頭沒尾的話,直到那句沈經理才讓他醍醐灌頂,是沈珹!

  掛斷電話後,喬哲掉頭跑向警局,途中回憶夏燁話中的重點:危險——Elake——離家出走——牽連——沈經理

  喬哲一把推開信息技術組辦公室的門,將手機放到吳苑傑桌前:“幫我定位這個號碼!”

  信息組的人在辦公桌前面面相覷,看著喬哲著急的樣子,心中疑惑什麼事兒能把他急成這樣,門都忘記敲了,平時的高冷哪去了。

  信息組組長吳苑傑抬眼看了眼喬哲,才低頭看向桌子上的手機,邊將號碼輸進電腦邊說:“誰的號碼?你不去追沈珹嗎?”

  “沈珹叫人綁了人質,這是人質的手機號。”

  吳苑傑劈里啪啦快速的敲擊鍵盤,意思到了事情的嚴重。

  在吳苑傑搜查間,喬哲將手機拿走撥出電話,下達命令:“郭隊,現在立刻調兩隊人去東湖公寓,守住前後大門,沈珹的人在那兒綁架了一個女孩兒,二十五歲,身高一米六九,長發至肩膀下方十厘米左右,長相…”喬哲一時想不出合適的形容詞,憋了一秒又說:“很漂亮。”

  掛掉電話,喬哲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著自己。

  “看我干什麼?今天工作量太少了嗎?”

  周圍瞬間響起一陣劈里啪啦的鍵盤聲。

  “查到了,東湖公寓,九棟二號樓,大致位置在七層到十層之間。”

  “帶上你的電腦,跟我走一趟。”說完喬哲便奪門而出。

  吳苑傑手忙腳亂的拿起旁邊的筆記本,一路跑著跟了過去。

  喬哲跑向停車場,啟動越野車,待吳苑傑上車後,倒擋,油門,又迅速刹車,周圍想起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刺耳聲。

  車子還未停穩,喬哲便再次換擋,猛打方向盤,一腳油門踩到了底,車子迅速以最大的馬力衝了出去。

  “我還沒系安全帶哥——”吳苑傑話未說完,便被車子的速度嚇得閉了嘴。

  “把警燈掛上去。”

  吳苑傑一邊死死的抱住懷中的筆記本,一邊伸手打開前方的儲物屜,從中拿出警燈打開,然後伸出一只胳膊將其放至車頂。

  “打電話給郭隊,聯系物業去九棟二號樓等著。”

  給郭隊打完電話,吳苑傑打開電腦,隨時觀測著手機的位置。

  “位置動了!在下樓!”

  喬哲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縮緊,心中祈禱慢一些,再等等我……

  過了一會兒,“信號沒了!”吳苑傑失望的說。

  此時正是上下班高峰期,從警局開往東湖公寓,需要途徑市中心,路上堵的水泄不通,喬哲的越野車一路上警鈴大作,從綠色通道一路疾馳,饒是這樣,依然用了將近半個小時。

  郭隊前腳剛叫來了物業管理,喬哲便到了。

  待物業打開玻璃大門,進去後喬哲看到牆邊的一個刀片,信號是在地下室消失的,他走進一旁的樓梯道,地下散落著一張廣告紙,上面Elake的字樣赫然在目。

  她被發現了。

  他還是晚了一步。

  喬哲安排郭隊和吳苑傑,“去小區監控中心查監控記錄,拿到錄像直接發給我。”

  喬哲一個人開著車離去,原路返回,必須從楊若煙嘴里撬出點什麼。

  回到警局,審訊室中楊若煙低垂著頭,無精打采的坐在那里,無視著前面的警官。

  不一會兒,那名警官從審訊室走出,無奈的看著喬哲說,“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喬哲拍拍他的肩膀,開門走進去。

  坐到椅子上後,喬哲並不著急開口審訊,而是另辟蹊徑提了另外一個人:“你知道沈婉的吧,她就在潮州城。”

  楊若煙聽到熟悉的名字,睫毛微微顫動,仿佛思考著什麼,待過了幾秒,忍不住抬頭開口:“怎麼?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喬哲哼笑一聲,繼續說:“你知道的,沈珹這麼多年一直在找沈婉,你真的覺得她已經死了嗎?還是說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楊若煙死死地瞪著他,“你想干什麼?”

  “也不想干什麼,幫你設想一下,你覺得沈珹要是找到她,他是會先帶著沈婉離開這里呢?”

  頓了一下他又用低沉著聲音繼續反問:“還是先救你出去?”

  楊若煙表情逐漸猙獰,雙手顫抖,大叫道:“沈婉不可能活著!”

  喬哲態度坦然,繼續補充:“沈婉說她已經原諒沈珹了,只要沈珹不再販毒…她當年的死亡報告是我做的,若不是當年幫沈婉做了這一紙證明,沈珹又何必這些年來一直與我過不去。”

  “我跟了他那麼多年他不可能拋棄我的,不可能的….”楊若煙喃喃自語。

  喬哲給出致命一擊,向她吼道:“你跟了他這麼多年,他愛你嗎?他跟沈婉孩子都有了,要不要看看他兒子有多可愛?”

  楊若煙歇斯底里地尖叫:“不可能!他是愛我的!他怎麼可能跟沈婉有孩子,她是他姐姐啊!你在騙我!”

  喬哲拿出手機,打開一張圖片向她展示,一個短發的女人,和他長的是如此的相像,圖片上的女人抱著一個三歲的男孩,男孩的眉目之間跟沈珹有著幾分相似。

  楊若煙慫著肩膀抽泣,不敢再看第二眼。

  喬哲拋出最後的橄欖枝:“你如果配合,我可以幫你申請減刑,可你要還是執迷不悟,按現在的情況,即刻就能申請死刑執行,不僅等不到沈珹來救你,就連他會不會來你都不會知道。”

  等喬哲審問完,一同出來的記錄員立刻投來佩服的目光,對審訊時的氣氛以及對方的心理的承受力把握的實在是太好了!

  林毅也剛從醫院回來,他去審訊了潘修為,此刻等待著喬哲從審訊室中出來。

  待喬哲出來,立刻上前匯報:“查到了,潘修為老婆的賬上在去年突然多出了一筆巨款,錢的源頭來自一個國外的匿名賬戶,這筆錢一說出來,他就全招了,去年他兒子在首港的賭場賭了一票大的,結果輸了,賭場那邊不放人,有人打電話給潘修為叫他拿錢去贖人,是沈珹給了他一筆錢,從那之後他就開始做沈珹的臥底。”

  “所以沈珹是他放走的?”喬哲問。

  林毅點點頭,“沈珹被抓之後和外面的溝通,都是他來傳達的消息,還有,他還告訴沈珹,之前在首港你報警那晚,有個女孩跟你在一起,那天他也去了現場。”

  喬哲胡亂地抓了抓頭發,“果然是這樣,夏燁已經被沈珹的人帶走了,人現在應該是在黎海大廈,剛剛楊若煙把她知道的都說了,黎海大廈里有制毒的地方,接近樓頂的幾層被改成了溫室,用來種罌粟花。”

  “黎海大廈不是商業樓嗎?”林毅吃驚的問。

  喬哲點了點頭,又問:“你還記得那天在賭場有沒有見到過一個穿運動服的女人,楊若煙說她是買家,還說她看到我們抓到她了。”

  “沒見到過啊,當時所有在賭場的人都排查過了。”

  “去查一遍放走的女性都是哪些人,逐個排查一遍。”

  “好。”

  “你先去幫我接一個人,地址待會兒發給你,接完她去黎海大廈找我,我現在就去黎海大廈,沈珹沉不住氣的。”

  這麼多年過來,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何明生看著夏燁的眼睛,俯身在她耳邊說:“老老實實跟我走,別再動別的腦筋,你要是敢叫,我就用乙醚,夏小姐應該不希望自己的身體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陌生男人帶走吧?”

  夏燁抖如篩糠般向他點頭。

  何明生重新掏出手機撥出去,“九棟二號樓。”

  接著何明生將她的手機拿出,取出電話卡,一折兩半扔進一邊的垃圾桶中。

  從樓梯間下至地下停車場,夏燁安靜的跟著他坐上白色箱車,上車後眼睛被何明生用黑色布條蒙住。

  黎海大廈,位於市中心商業區最繁華的地帶,通體覆蓋著玻璃,正映照著西方天際线僅剩的幾縷殘陽。

  白色箱車開進黎海大廈的地下停車場,三人進入專用電梯,直達頂層。

  夏燁豎起耳朵聽著四周的動靜,眼前一片漆黑,就連早晨塗上的唇釉都難以掩蓋她心中的慌張。

  何明生帶著夏燁走出電梯,接著他解開了夏燁眼前的黑色布條。

  夏燁不太適應地眨了眨雙眼,眼前是一條狹長的走廊,昏暗的燈光顯得格外的詭異,牆上掛著幾幅吊詭的畫作。

  何明生領著夏燁到走廊盡頭,打開房門,夏燁主動走進去,房間里充斥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一排排的玻璃櫃子擺在牆邊,櫃子里是各種各樣的容器,就像是大學課程中科學研究的實驗室。

  夏燁疑惑地看向何明生,貌似已經適應了陌生帶來的恐懼。

  何明生走到一個櫃前,拉開櫃門從中拿出一個玻璃瓶,接著拿出一個極細的注射器,儼然一副醫生的模樣,手法專業。

  夏燁就是再傻也知道這是准備給她注射什麼不明液體,見他一直不作聲,准備將針頭插進玻璃瓶,夏燁出口打斷他的動作:“喂?這什麼東西?”

  何明生將手里的玻璃瓶轉了一圈,將上面貼的名稱展示給夏燁,只見上面貼著——Skeletal?Muscular?Relaxants

  “你給我注射肌松劑做什麼?”

  “可以讓你暫時失去力氣啊。”

  夏燁心中翻了個白眼,這不廢話嗎,可嘴上卻乞求“我都答應你了,我會老老實實的,不是說就問幾句話嗎?”

  何明生將針頭插進玻璃瓶中吸取,夏燁眼看瓶中的液體逐漸減少。

  她低聲哀求:“不注射這玩意兒行嗎?我保證聽話。”

  針管夾在何明生的食指與中指間,他一手捏住夏燁的手腕,另一只手著棉球輕輕地擦在夏燁手背薄薄的皮膚上,不忘勸誡她:“這棟樓到處都是攝像頭,聽話不會死得那麼快。”

  何明生看著逐漸顯現的青色血管,就在針頭要扎進皮膚時,夏燁輕聲啜泣,何明生聞聲停頓下來,抬眼看向又是滿眼淚水的她。

  今天第一天見面,她已經在自己面前落了兩次淚。

  何明生輕笑,毫不猶豫地將細細的針頭扎了下去,夏燁很快四肢無力,一只胳膊倔強的扶著桌子,剛剛還是副可憐巴巴的眼神,這會兒轉為了怨恨。

  夏燁將臉扭向一邊,不想和他對視,嘴上維持著倔強:“我怕疼行不行!”

  賣乖不一定能改變什麼,可要是什麼都不做,那就一定什麼都改變不了。

  就知道她是裝的。

  在她快要滑落時,何明生及時攙住了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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