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家
喬哲望著她的背影逐漸拉遠,待他回過神,已是人去街空。
轉身回到警局,喬哲直接走進另外一間審訊室。
林毅正在問:“交待一下基本身份信息。”
沈珹不屑地輕嗤,“我的身份他還不清楚嗎?”說完下巴指了指門口喬哲。
喬哲不想浪費口舌,直接了當地問:“那批貨現在在哪兒?”
沈珹面上疑惑:“什麼貨?”
喬哲看著他裝模做樣,拉開另外一個空凳子,坐下,拿起桌上的資料‘啪’的一聲扔到沈珹眼前,“你覺得你還有必要裝嗎?你之前的案底足夠判你死刑了,沈永豐怎麼死的?馮慧怎麼死的?需要我幫你讀一下法醫檔案記錄嗎?”
沈珹的拳頭逐漸握緊,復舒展開輕吐一口氣,將頭前傾故意道:“江曼凝我倒是知道是怎麼死的?你要不要聽啊?”
喬哲拍案而起,眼神死死地盯著他,林毅忙攔住喬哲:“別衝動…”話未說完,審訊室的門被敲響。
喬哲轉身去開門,門外的人說:“潮州城警局局長來電。”
喬哲跟著出審訊室,去接電話。
電話里傳來:“小喬,沈珹抓捕的成功,是我市緝毒工作的重大進展,經由國家公安部領導的商量,已經下達命令,決定把沈珹移交到潮州城公安總部,而你不能參與調查,你和沈珹有個人恩怨,應該理解領導的安排吧?”
“我和沈珹沒有個人恩怨,申請參與調查。”
“我們接到舉報,舉報稱你認定沈珹是殺害你母親江曼凝的凶手,我也請示了上層領導,最後經過商議決定讓你回避這次案件的起訴過程。”
電話里的人見喬哲不語,又說:“你確實是這些年調查沈珹的主要功臣,這件事我會再回去跟領導商議,你們先辦理移交罪犯的手續,盡快回來。”
喬哲掛下電話,走到審訊室的玻璃前,敲了敲玻璃,用手勢示意林毅出來。
林毅關上身後的門,問:“怎麼了?”
“公安總局要求移交罪犯。”喬哲只轉訴了重點,他是絕不可能同意不參與此案的!
“這幫只會張嘴指揮的,到底再搞什麼玩意兒!”林毅很是氣氛。
周圍的人聽到,投來好奇的目光,喬哲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靜些。
林毅伸展了下胳膊,“終於可以回去了,再待下去我都要水土不服了。”
說完看向喬哲,卻發現喬哲絲毫沒有如釋重負的神情,忍不住勸到:“放松點,人已經抓到了,事情就好說了,對了,監控部說監控系統的子記錄全部都打不開了,說是植入過病毒了,國際上最新型的粘連病毒,所有視頻都無法顯示,我們信息組的人暫時破解不了。”
聽完後,喬哲感覺腦子里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很重要,但他仍然沒抓住。
夏燁回到賓館從皮箱中拿出一個虛擬電話卡插入手機,撥通電話。
“唐博,你什麼意思?”
電話那邊響起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回來吧,團隊需要你,一起賺錢不好嗎,沒想到你這麼快脫身了,人已經在機場安排好了,只要你想回來,他們隨時接應你。”
夏燁怒道:“你知不知你差點害死我!我告訴你多少錢我都不碰那東西。”
既然已經撕破臉,唐博威脅道:“你以為你能活著離開首港嗎?”
知道的太多,怎能讓你全身而退。
買賣不成,仁義也不在。
夏燁平復心情,冷笑著說:“你以為你用比市場價高一倍的價錢搶了唐宏在東南亞的生意,你就能在南美分一杯羹了嗎?唐宏早就知道這是沈珹在首港做的最後一單,他讓給你的,沒發現嗎?”
接著夏燁又說:“把錢打到我的瑞士賬戶,我不要百分之五十了,我要百分之八十。”最後一句說完夏燁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百分之八十?白日做夢。”唐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
“十分鍾收不到進賬提醒,你在東南亞的交易信息就會全部出現在唐宏的電腦里。”
唐博氣急敗壞地質問,“你不是說已經把信息清除干淨了嗎!”
夏燁語氣無辜:“還不是有人不想讓它干淨,干不干淨還是要看在錢的份兒上,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言而無信!”
唐博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好字。
不一會兒夏燁的手機屏幕上傳來進賬信息。
夏燁收拾了行李,直接搭計程車去了機場,距離登機時間還有四個小時。
路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大家都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仿佛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不復存在,人啊,總是健忘的。
夏燁坐在候機室思考著要不要給家里打個電話,提前通知一下他們,自己要回去了,看著號碼還是沒能按下那個綠色的按鈕,仿佛得了社恐。
因為在飛機上補了一覺,夏燁下飛機的時候心情難得輕快,又突然回憶起七年前離開的那一天,跟父母只是簡單地擁抱了一下,就獨自飛向了那個未知的國度,現在,她回來了,依然是獨自一人。
從機場打了的士,透過的士的窗戶,夏燁注意著這個曾經生活了十幾年的城市,各式各樣的霓虹燈,公路兩旁的門店全部裝修華麗,變得更加繁華了,連城市都會成長的讓人驚訝。
夏燁沒注意到,自己被跟蹤了……
夏燁家在潮州城西城的一個小區,本來想說服父母買東城的別墅區,可父母並不喜歡那邊過於嚴格的區域安保系統,也只好作罷。
回到家中,夏燁的父親和母親自然是一頓驚訝加欣喜,夏燁的母親叫桑沛琴,典型的市井婦人,沒什麼遠見,尖酸刻薄。
桑沛琴一邊嗔怪夏燁不早點通知家里,一邊打量夏燁的行李。
“對不起媽,回來的匆忙,沒給你們帶禮物。”夏燁察覺到她的目光。
“沒事沒事,回自己家,帶什麼東西。”桑沛琴嘴上說著,心下卻有些不滿。
夏燁每個月給家中打錢,家里早就從原來的小房子,搬進了大公寓,生活的環境從邊遠的郊區轉為了繁華的市中心。
夏燁的父親夏茂實,是個老實的男人,在國企有穩定的工作,現已退休,看到女兒回家,高興得眉開眼笑:“今晚我親自下廚!”
情緒是可以互相感染的,夏燁心中有了一絲安慰:“謝謝爸。”
桑沛琴問:“交男朋友了嗎?”
“沒。”
“沒事,不急,我跟你說啊,找男朋友可得仔細著呢,首先家里得……”
夏燁心中苦笑,打斷她:“到是有了個心儀的人選,有眉目再帶回來給你們看,我想吃櫻桃了,我現在去小區門口水果店買點,很快回來。”
夏燁逃一般的衝出廚房。
桑沛琴不悅:“你急什麼,剛剛上樓的時候不想著買!”
待夏燁出門後,夏志范不滿的埋怨,“你能不能別老這麼逼孩子,談戀愛結婚都是她自己的事情,還有回自己家沒買東西,沒買就沒買唄,你看你剛剛那個臉色!”
“我臉色怎麼了?幾年沒回家了,回來也不知道帶點好東西回來,像話嗎?”桑沛琴撂下手中的菜,大有吵架的氣勢。
“行行行,你都是對的,我不想跟你吵,孩子幾年不回家,你就沒想想是為什麼!”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賺錢啊,送她出去讀書那年可是把家里的錢花得一分不剩!她不賺錢誰賺錢?”口氣咄咄逼人。
“這幾年來,孩子還給咱的還不夠嗎?房子也給咱換了,月生活費按時給,就是高利貸也沒你這麼子錙銖必較!”夏志范有些生氣。
“夠什麼夠,我把她養大,這些年付出的心血,我管她要多少錢,她都得給!”桑沛琴憤憤的說。
夏志范嘆了口氣,他不想繼續爭論下去了,他也無法說服她。
出了門後,夏燁站在電梯前長吁一口氣,可算逃出來了,自己才二十五,自己現在賺的錢養得起自己,自己要想找工作隨時找得到,為什麼要這樣為難自己呢,還是要想辦法盡快搬出去。
她沒有聽到屋內談話,聽了會難過。
出了小區,夏燁隨便逛了逛,經過水果店時,夏燁看到玻璃上印出的自己的身影,同時發現身後有一個男人在跟蹤自己,糟了,夏燁假裝沒看到,邊從兜中拿出手機邊向人群密集的方向走去。
剛拿出手機按出110,就聽到身後的男子說:“夏小姐的父母還安全地待在家里呢,你能逃,你覺得他們能逃嗎?”
下一秒手機就被抽走了,夏燁被這個陌生的男人拉著離開了人群。
夏燁被帶到一個白色箱車上,便衣男跟著夏燁坐在後面一排的座椅上,還算禮貌:“沈先生想見夏小姐一面,希望夏小姐配合。”
夏燁飛速的過了一下記憶,怎麼也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認識了個沈先生,難免疑惑:“哪個沈先生,我根本不認識什麼沈先生,你們搞錯人了吧?”
黑衣男答:“沈先生認識您就行了,見了面您就知道了。”說完車子發動了起來。
夏燁忙說:“等等,我爸媽還等著我回去吃晚飯呢,今晚是回家的第一天,我父親特意做了晚飯,讓我回去跟他們說一聲吧, 我會找個理由出來的。”
夏燁可憐巴巴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