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星有些不熟練地操作起來,只感到那股按照劍訣內容流轉的仙氣漸漸開始變化,越來越凌厲。
丹楓說道:“如此循環,熟練之後,便能將仙氣轉化為劍元了。”
“我好像成功了。”飛星說道。
“如此快?”丹楓頗為欣賞地看著他,尋常弟子光是凝練出劍元便要半個時辰以上。
飛星試著將其凝於指尖,然而劍元剛離開指尖便消散了。
他正不解,丹楓見狀說道:“以你目前的境界,自然無法令劍元離體,不必擔憂。”
飛星點點頭。
“多謝真人指教。”
他說著,因自己體內仙氣量極多,大方地分離出一股仙氣,開始將其轉化成劍元。
丹楓說道:“不過劍道凶險,你要格外注意,尤其現在境界低微,劍元本就凌厲,需得循序漸進,不可轉化太多……。”
“嗯——!”
丹楓話還沒說完,飛星便睜眼皺眉,脖頸一抽,臉色一白,悶哼了一聲。
“飛星?”
丹楓立馬上前察看他的情況。
此刻飛星只感覺體內有無數劍刃在經脈內削割,渾身上下疼痛無比!
“你這孩子怎這般心急!”
丹楓憂嗔道:
“我剛要告訴你不能轉化太多劍元,你體內的經脈只承載過仙氣,一下子承受不住的。”
飛星只覺得體內傳出陣陣寒意,強忍著痛苦問道:
“真人……我現在……該如何……”
“如今你體內劍元正在經脈間循環,會令你承受一段時間的痛苦。你必須保持清醒,偶爾會發生劍元循環時與仙氣混雜在一起,你需將其分開。”
飛星緊握雙拳,渾身肌肉緊繃,咬牙承受著。
丹楓看著飛星這副痛苦的模樣,心中也不好受,她咬著紅唇,想著有什麼方法能減輕他的痛苦
我能做什麼呢?
她環顧四周,又看了看儲物空間,卻沒發現有什麼能幫到他。
飛星的呼吸沉重,身體斷續抽搐,額前背後盡是冷汗
一片刀眉彎曲,兩顆鷹眼緊閉。
只覺身墜冰窟受斧砍,魂墮地府遭鬼磨。
忽然——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拎起,落到了一旁的床榻上,而後身子被扶倒,腦袋便接觸到了一片淡香的溫軟。
只見丹楓沉思片刻後,將飛星挪到自己的床上,使他仰面躺下,將他的頭擱在自己的腿上。
她一手落在飛星的肩臂上輕輕拍打,一手落在飛星的腦袋上緩緩撫摸,眉眼一片擔憂,動作輕柔無比。
如母撫兒,似姊寵弟。
……
窗外,雪花漸亂,下得越來越大了。
在飄雪的對比下,仙客來的顏色仿佛更鮮艷了些。
安靜的屋子里,只有飛星斷續的喘息聲。
丹楓想不出法子來緩解他的痛苦,只能用這般手段安撫他。
飛星冷汗如雨落,很快將衣裳打濕,丹楓還將他當做孩子,下意識地覺得他這般肯定不舒服,也沒多想便解開了他的衣裳。
一身雪練似的肌膚映入眼簾。
這……
丹楓這才意識到此舉似乎有些不妥,手上還拎著飛星敞開的衣裳,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飛星身子一顫,又悶哼一聲,丹鳳反應過來,索性將他的衣裳完全脫下,扯到一旁,繼續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腦袋。
劍元還在飛星的體內肆虐,忽然與他體內的仙氣混雜,循環一出問題頓時愈發暴亂,飛星連忙將其分開,但肩上與胸口還是分別被劍元切開了兩道一寸長的口子。
點點血珠隨之涌出,如一點嫣紅綻放在雪地里,極為刺眼。
丹楓見狀一驚,意識到飛星現在承受的痛苦必然非同一般,於是愈發同情。
她將血珠抹去,取出些許藥膏,想了想,又俯下身來。
“呼~~”
丹楓輕輕地朝傷口吹著氣。
蘭香輕吐,芳如雲撫。
飛星嗅著這股臨近的芬芳,感受腦後溫棉般的香軟,只覺體內痛苦也減緩了許多,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呼~~”
她吹著氣,指尖沾了些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傷口上,輕柔得仿佛潺潺溪水。
絲絲清涼從傷口處浸入體內,微癢。
她另一只手拿著絲巾,不斷拭去飛星臉上的汗珠。
十余息後,飛星感受體內劍元流轉開始流暢,經脈歷經痛苦後正在漸漸適應,疼痛減去了不少。
“多謝真人。”他輕聲道,呼吸逐漸沉穩下來。
丹楓見狀也安心下來,給他肩上塗完藥膏後便換了個姿勢。
飛星只覺眼前一暗,有什麼東西落在鼻尖上。
他睜眼一看,便見兩團呼之欲出的乳峰正壓在面前,緊裹乳峰的布料正若有若無地接觸著他的鼻尖。
丹楓原本給飛星膝枕時與他的身體垂直,為了處理他胸口的傷勢,便旋轉了九十度,變成了他與自己兩腿間的縫隙成一线的姿勢。
此刻丹楓正俯著身子開始處理他胸口的傷口,於是胸脯自然與飛星的臉離得極近。
飛星只感覺一股別樣的芬芳鑽入鼻腔,他也不知道這又是否是心理作用,嘴唇張合幾度,最後開口輕聲道:
“我從書上見到許多寫父母對孩子的舐犢之情、長姐對幼弟如何關懷的手足情深,此前一直難以理解那是什麼樣的感覺……不知是不是像現在這般。”
丹楓聞言心頭微顫,想起他在世間舉目無親,不禁泛起陣同情與憐惜,同時又夾雜些許害臊,指尖愈發輕柔,嘴上卻說道:
“痴子,哪有這般簡單。”
“真人有晚輩親嗎?”
“離家時倒是有幾個妹妹,那時她們可都沒你現在這般大,不過整日賞花游園,要比你調皮得多。”丹楓說著,眼眸微垂,回憶著過往的時光。
“聽起來真人原先是俗世中大戶人家的小姐?”
“是啊。只是我天生抱恙,體弱多病,還是玉霜師姐將我帶回逍遙海,這才保住一條命來。說起來當時師姐年紀還小,我第一眼見她還以為是哪方大家的妹妹呢”
“真人年紀與玉霜真人要大?”
因為玉霜身為師姐,飛星一直下意識地以為丹楓年紀比她小。
丹楓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
“所差無幾。”
“那廣刹真人呢?”
“她倒是我們這輩最小的那個。”
“怪不得。”
“嗯?”
“總感覺她年紀小些。”
丹楓捂嘴一笑,說道:“你可千萬別在她面前說,她最厭別人說她不成熟了。”
“年紀小些跟不成熟有什麼關系?”
“在她心里就能聯系得起來。”
“那我該說她年紀大?”
“痴子!這更不能說!”
丹楓處理好了飛星的兩道傷口,直起身來。
眼前的豐滿離去,飛星盡管不舍,但這才松了口氣。
方才他就是因為怕自己胡思亂想,才忍著疼痛跟丹楓對話。
咚咚——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丹楓。”
是玉霜真人回來了。
……
琉璃金光碎琉璃,八方劍氣蕩八方。
觀心境下誰魁首,梅仙會上見真章。
一上午的時間,五百余名弟子再被刷下一半。
靈宿劍派的弟子中,一人不幸遇上了大名鼎鼎,在逍遙海上能進前二十的六相法宗的弟子,被一招制服,慘敗而歸。
還有一人名叫紫絡,她遇到此前被天霜教打斷了他們切磋的亢角劍派的弟子。
兩人斗了半個時辰,體內仙氣劍元都耗盡了還在比拼純劍招,哪怕只是觀心境,照樣打得有模有樣,最後紫絡棋高一著,險勝挺進下一輪。
長懿真人安慰著落敗的那名弟子,玉霜則在為紫絡講解著其比試中所展現出的不足之處。
回去的路上,長懿與玉霜聊起了紫絡這棵劍派獨苗明日的對手,乃是以功法奇詭聞名的玄離仙宗的新一代首席大弟子。
長懿說道:“師姐,聽聞那玄離仙宗擅使毒蟲,一著不慎,後果難想啊。”
“有東皇仙門化神境的高人審裁,倒是不必多慮。”玉霜說道,“不過明日此戰確實極難取勝,我等今晚需幫她想個對策才是。”
長懿道:“丹楓師姐對仙毒頗為熟悉,她說不定有良策。”
玉霜點點頭。
“對了,師姐……”
“嗯?”
長懿湊近了打量著玉霜。
玉霜眨眨眼。
“怎麼了?”
“總覺得你好像變了些。”
“何意?”
長懿似笑非笑道:“感覺師姐你原先似仙山冰玉,最近仿佛淋了雨,倒不是說你狼狽,只是讓我感覺水潤了不少。”
玉霜聞言臉色一變,頓時沉默不語。
長懿以為她生氣了,慌忙道:“師姐我與你說笑呢,可別生氣啊!”
“嗯……”
玉霜低聲道:
“無妨。”
兩人帶著兩名弟子回到樓宇。
長懿正在給紫絡服用恢復仙氣的丹藥,幫她調理被她自己在今天的比試中榨干的身體。
玉霜來到自己的房門前,轉頭望著一旁飛星的屋子,仙識一掃,發現他不在屋里。
到哪去了……
不對,我找他作甚!
她搖搖頭。
明日乃紫絡關鍵之戰,需去找丹楓找出些對策才是。
她來到二樓丹楓的屋子,敲了敲門。
“丹楓。”
丹楓下意識地回復道:“師姐我在。”
玉霜推門而入,向床上看去。
於是便見到飛星赤裸著上身,正躺在丹楓的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