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湖照林,風冷夜凝。
一點笑語忽生,便見三道人影驟然從林間出現。
男子容貌俊朗,此刻神色恍惚,腳下虛浮,衣裳有些凌亂,雙眼無神地半睜著,嘴里還在喃喃著什麼。
他身旁一左一右各有兩名侍女扶著,她們頗有姿色,身材姣好,大半肌膚裸露在外,神采奕奕,精神無比,與男子對比鮮明。
“呃……呃……”
男子低聲呻吟著來到岸邊,突然撲向湖面。
“哎~真人!”
“酒……酒……”男子喃喃著便將頭往湖中伸去,如老牛飲水般猛灌入口。
兩名侍女見狀捂嘴笑了起來,等他喝飽了側躺下來後才又將他扶起,飛向了湖水對岸。
湖底游魚從睡夢中驚醒,紛紛向不遠處的蓮葉底下游去。
輕風吹動蓮葉,露出一張如蓮般濯清漣而不妖的絕美容顏。
一襲白衣蕭肅脫俗,正玉立其間。
待那三人離開後,飛星來到了岸上,凝視著寂靜的樹林,沉思片刻後邁步向前。
又過了幾息。
一道淺綠衣衫也從對岸飛來。
陽春伸長了脖子,盯著樹林打量片刻,踱步片刻,轉身欲離,結果只是原地轉了兩圈,便似兔子般衝了進去。
夜空中掛起一陣大風。
陰雲漸開,一輪明月忽現,照亮了華清湖畔的一把彎刀,一柄細劍以及一把長弓。
孤身幽立,眺目北望。
卯蘭站在湖邊,不知是在望著對岸的密林,還是在看著水中倒映的明月。
“你們不管嗎?”她淡淡問道。
在她身後不遠處,一襲翠綠隨風飄飄,一片玫紅迎風傲立。
巳竹背著長弓,身姿亭亭,謙聲道:
“他們不在華清湖。”
她管的是華清湖的事宜,而如今飛星陽春已離開湖泊了。
一道比月光更冷更亮的寒芒在水面上一閃而過。
“與我無關,我只負責宮內安危。”
彎刀入鞘,丑梅轉身離去。
……
此前,在巳竹將飛星叫走後不久,探葉便被喚了出去。
未見其人,衰先映入眼簾是一柄長槍。
那槍身通體銀白,槍頭被一簇霧氣包裹,若隱若現。
整杆槍非常好看,極為抓眼。
或許正因如此,槍的主人反而很沒存在感,直到她開口說話,探葉才反應過來,看向了那身黃衣。
“在下未菊,請探葉真人與在下走一趟。”
她的五官很淡,發色與眉毛也很淡,襯著白皙的膚色,便顯得更淡了。
淡不代表不好看,與其余三人一樣,她的容貌也不下巧蓮。
但就是一下子讓人注意不到。
探葉沒有直接跟著她走,而是狐疑問道:
“去哪里?”
未菊眨著眼睛思考了片刻,才輕聲說道:
“黎光真人被丑梅帶到我這里來了。”
探葉聞言神色一變,眉頭皺起,嚅囁道:
“他……師叔他……怎麼樣?”
“想見他就跟我來吧。”
未菊說著,轉身離去。
探葉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天色很暗,未菊沒有用的飛,而是用走的。
她走得很慢,一路上遇見了卯蘭、遇見了丑梅,還在華清湖與巳竹對視了一眼,然後越過湖面,來到對岸,帶著左顧右盼面色猶豫的未菊走進了樹林。
林中的光线更暗,寂靜無聲,繁枝茂葉遮擋住天空,仿佛一層又厚又沉的幕布蓋在上頭,令未菊感到有些窒息。
不知行了多久,正當她忍不住想開口詢問的時候,眼前的景色忽然一變。
黑壓壓的枝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連綿的高樓大院,金碧輝煌,璀璨奪目,宛如光玉所建。
幾道禁制籠罩,將其中的具體景象與聲音隔絕在內。
探葉瞪大了眼睛,未等她反應過來,一點人聲便傳進耳朵。
那人聲中有男有女,時而低吟時而高亢,聽得出來歡愛十分。
那其中便有黎光的聲音。
未菊站在那聲音來源的拐角處,轉頭看著她。
男女一同歡愛,可能是在飲酒、是在游戲、是在吟詩作賦……
是的,有很多種可能。
探葉這樣告訴自己,緩緩踱步到未菊身旁,向前望去。
開闊的地上,三具赤裸的肉身正與彼此的聲音一同交織在一起。
黎光仰面躺在地上,一名女子正坐在他腰上聳動著腰肢,兩團肥乳如水球般上下晃蕩著,另一名女子捧著他的臉頰,與此其唇齒相交,交換著彼此的津液。
濃烈的氣息在四周彌漫,一旁散落著三人的衣物,他們便這樣光明正大地在戶外交媾著,絲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探葉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現在你知道什麼黎光真人變成這樣了。”未菊說道。
七八名侍女來到她身後,個個都是金丹境以上的修仙者。
“啊啊~~”
黎光身上的女子與黎光一齊高聲呻吟起來,她那富有肉感的身軀重重落在黎光的腰間,在一陣顫抖之中,兩人紛紛達到了性愛的巔峰。
那女子喘著氣,將黎光的陽物從下身拔出,躺倒在一旁。
陽物一顫一顫,仍在吐出稀薄的元精,只見與黎光接吻的那女子來到他下身,將那仍然堅挺的、沾滿淫液的陽物塞進了自己的下體,笑著開始聳動起腰肢來。
她們已經交替著做了幾個時辰了。
黎光神色恍惚,意識已經沉浸在快感之中,哪怕身上的女人並不是令他魂牽夢繞的巧蓮真人。
“他、他……”
探葉雙唇顫抖,對眼前的景象不敢置信。
記憶的黎光師叔,是那麼的自信儒雅、意氣風發,令自己愛慕多年……
為什麼?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加入進去。”未菊對她說道。
她的語氣很平靜,沒有內含什麼情緒與深意,仿佛只是在跟她說一件普通的小事。
探葉聞言瞪大了眼睛,慌忙地搖著頭,悲戚道:
“我師叔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未菊聞言眼眸微垂,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道: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她的語氣仍然平靜,然而里面卻仿佛蘊藏了一絲極淡的……憐憫。
探葉不斷搖著頭,似乎不想承認這件事實,前幾步淒聲喊道:
“師叔!師叔——!”
然而黎光卻充耳不聞,漸漸坐起身來,抱著那女子腰肢用力抽插起來。
那女子呻吟陣陣,在又一次達到高潮後身子一軟,趴倒在地上。
一旁另一名女子也躺在地上,還沒有恢復過來。
“師叔!”
此刻的黎光已經失去了理智,喘著粗氣將目光轉向了探葉。
“師叔?”探葉看著他那無神的目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禁後退幾步。
這時,未菊身旁那幾名侍女圍了上來,將她的後路堵住。
探葉見狀不禁驚慌喊道:
“你們要做什麼!?師叔,我是探葉啊!你醒醒!”
黎光對此毫無反應,邁著步子便朝她走來。
堅挺的龍頭上沾滿了淫液,探葉當即便想飛身離去,卻被侍女們抓住了身軀,難以動彈。
“你們干什麼!師叔!不要!我是探葉啊!不要——!”
她拼命掙扎,淒聲尖叫起來:
“啊——”
就在黎光將把手掌落在她身上的時候,他忽然身形一滯,隨即便倒在了地上。
未菊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握著長槍,將槍柄從黎光的後腦收回來。
“把這些都忘了,離開冬池。”
她看著未菊輕聲說道:
“不要再來了。”
探葉雙目圓睜,低聲道:
“我師叔他……”
“你也看到了,他沉迷男歡女愛無法自拔。當然,你也可以在這里陪著他。”
未菊輕聲道:
“選吧,給你五息時間。”
探葉聞言,愣愣地看著地上的黎光。
五息轉瞬即過,她緩緩站起身來,兩行清淚從臉上落下。
她捂著口鼻,在侍女們的監視與帶領下離開了樹林。
未菊瞥了地上的三人一眼,轉身便要離去。
忽然,她的目光在不遠處的一大片點綴著野花的灌木叢中停留了一下。
剛才那里……
心中生疑,她剛要放出仙識,幾頭鳥雀忽然從那灌木叢中飛出。
未菊見狀不再關注,邁步離去。
此刻,在那長滿了粉黃小花的灌木叢中,兩道身影正一動不動地面對面躺著。
十余息後,待未菊徹底離開,兩人才緩緩起身。
飛星松了口氣,無奈地看向陽春。
“真人不是回去了嗎?”
“兄長~你重傷初愈,我這不是擔心你一個人出事嘛~”陽春做作地撒嬌道,但並不像巧蓮那樣令飛星不適。
飛星微微一嘆。
“哎呀,不說這個!”陽春轉頭看向不遠處這些被禁制籠罩的建築,說道,“這里肯定有秘密!我就知道這里肯定不簡單!”
“你就知道?”
陽春興奮地點頭道:“我其實晚上偷偷溜出來好幾次了,看到好多人一副失了魂的樣子,我就知道這里肯定有貓膩!”
飛星聞言又是一嘆,他還奇怪陽春最近怎麼這麼老實,一直待在屋里不出來呢。
廣刹真人為何沒發現呢?
“我跟你說……哎,蹲下!”
幾道身影從那禁制中走出,兩人連忙俯身掩藏。
只見兩名衣著性感暴露的侍女又扶著個神色恍惚的男子出來了,與之前飛星在湖邊所見的場景一模一樣。
待他們離開後,飛星與陽春走出灌木,小心來到禁制前。
他神色猶豫,陽春卻已迫不及待,一頭鑽了進去。
“真——!”
飛星無奈,邁步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