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混雜著嘩啦的泥流聲在山林間響起,不知往回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的是不是來時的路,唯一的手機電筒在剛剛電量不足時就自動熄滅,只能用微弱的屏光來映著腳下已經沒過腳面的泥水,雨仍就沒有見小,導致那衝刷下來的泥流也沒有一絲要減小的架勢。
走了那麼久,身上還背著人,加上腳下又是淌著沒過鞋面的泥流,讓我已經從開始的輕松變得有些吃力,可走了這麼久,仍然沒有找到一處可以落腳休息的地方,或許已經遇到過,但四圍漆黑一片,又有濃密的雨幕掩蓋,即便我盡力環視周圍,視线可及范圍仍就只有十來米,而這短短的十來米距離,對比於這片廣闊深山,根本微不足道。
一路上四周全都是雨聲跟泥水聲,因為雨越發大了,背上的任沐雨也漸漸沒了什麼聲音,雨水啪嗒嗒的打在頭上,身上,渾身濕漉漉的,狼狽不堪。
「你還好嗎?」
耳邊突然又傳來任沐雨低低的嗓音,似乎她也察覺到我背著她在泥流里走了這麼久,力氣快要耗盡。
我手掌托著她的臀兒往背上送了送,故作輕松道,「還好啊。」
任沐雨頓了片刻,「放我下來。」
「干嘛?」
「我自己可以走了。」
我撇撇嘴沒搭理她,心里忍不住腹誹了句,站都站不穩還走。
任沐雨見我沒理她,輕輕在我肩上拍了下以示不滿,我見狀只好開口回道,「好了好了,我現在還背得動,你安心躺好就行。」
話落,背上沒在傳來聲音,她臉蛋似乎在我背上轉了個面,又貼在了濕漉漉的衣服上,半晌才傳來輕微的回應,「哦…」
她這反應讓我稍微有些吃驚,竟然難得這麼好說話。
「謝謝。」聲音落下又再次響起,不過卻是莫名其妙的道了句謝。
「謝什麼?」
任沐雨又偏了偏臉蛋,「沒什麼。」
我試探性問道,「你不生我氣了?」
「誰說我不生氣了!」任沐雨語氣瞬間又炸了毛,只是很快就又弱了幾分,楠楠念叨,「別以為我這麼簡單就原諒你…」
我眨眨眼,「那這次就當原諒我一點點?」
任沐雨偏開臉蛋不搭理人了。
大概又這麼走了有幾分鍾,突然就在前方的雨林里看到有一處明顯的水流漩渦,我凝眸仔細看了眼,黑暗的陰影下,能隱約見著那里有塊凹進去的形狀,好像是個石洞,可模模糊糊,又很難確認,我只好淌著這里已經漫過腳踝,略顯湍急的泥流,走到近前。
慶幸的是,我沒有看錯,這里還真是一處小型的石洞,石洞似乎是天然形成的,上面有往前凸起的巨大石塊遮擋,洞里淋不到雨,加上左右兩側也都有石壁擋著,洞口又在斜坡的位置,所以外面的泥流也流不進來,讓這處石洞成為了此刻天然的庇護所,就算外面的泥流在大上一倍,只要在這里面就是安全的。
石洞沒有多深,只有兩三米的深度,等進了里面,便把背上的嬌軀給放了下來,而她也順從的坐在了石洞干燥的地面上,等她下來,我也就准備順勢坐在了邊上,走了也不知多久,即便任老師並不重,但也是把我累壞了。
長長呼了口氣,揉了揉已經酸痛的背,借著微弱的手機屏光在洞里照射了一下,確認洞里的環境,里面除了碎石和枯木,也就只有我們兩人濕漉漉進入帶來的雨水,還算干淨,就是洞里的溫度明顯比外面要涼不少,本就已經入秋天氣轉涼,此刻又是雨夜,氣溫更是驟降不少,又是在雨里淋了那麼久,我現在都已經有些受不了,而任沐雨更是不堪,蹲坐在地,兩手環抱著膝蓋,靠在背後的石牆微微瑟縮著,只是她衣服早就濕透,現在都還在不停的滴著水珠,這樣根本就沒有絲毫取暖的效果。
發絲被雨水淋濕,黏在背上,脖頸上,臉上,而以前那張冷冰冰的臉蛋此刻確實有些蒼白,發絲上的雨水順著臉頰緩緩流落,看著哀婉可憐。
我輕聲詢問道,「任老師,冷嗎?」
任沐雨眸子輕輕瞅我一眼,旋即又移開,不搭理。
「你先把衣服脫了。」
「你……」
任沐雨猛然瞪向我,語氣有些羞怒,蒼白的臉蛋也像是塗上了一層薄紅的色彩,又嬌又媚,我知道她肯定誤會了,也懶得調笑她,隨口解釋了句,「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擰干,不然會凍感冒的。」
說完我便開始脫身上濕透了的衣物,在黑暗中露出了只穿有一條內褲的赤裸身體,把衣服里的水給擰了個干淨,穿著濕內褲自然也不好受,畢竟都跟她發生過那種事情,倒是沒什麼好別扭的,脫下內褲擰干,接著用擰干雨水的上衣擦干身體,等渾身的雨水擦干,穿上擰干水分的衣服,才感覺舒服了不少,當然這種沒有曬干的濕衣服還是不怎麼好受的,但總比渾身上下全是雨水,濕漉漉時要好的多。
不過任沐雨似乎因為我剛剛的話還有些羞惱,臉蛋一直側向一邊,不敢往我這看。
「任老師?」
我叫了聲,見她沒理我,只好繼續道,「把衣服的水擰干。」
她聽完雙手捏住自己衣角,開始擰起水來,我見狀沒好氣道,「這樣擰有什麼用?」
「那還能怎麼辦!」任沐雨有些羞惱的轉過臉來瞪我。
「把衣服脫掉啊。」
任沐雨不說話了,再次別開臉蛋,繼續用她這種方法一點點擰著衣服上的水,這邊擰完,又伸手擰那邊,接著又攥緊擰回來。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很清楚她在顧忌什麼,只好起身,往洞口外面走去,任沐雨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身看來見我要走,趕忙開口叫道,「你去哪?」
「我去外面待一會,你衣服擰干了叫我。」
我回了句,准備出去,只是剛走沒兩步衣服就被人拽住了,我回頭看了一眼抓住我衣角的小手,又順勢瞅向那別著臉蛋望向一旁的身影,沒等我發問,只聽對方的聲音傳出,「坐下來。」
我聽話的重新坐下,拽著我衣角的小手松開,過了好一會,才聽她故作嚴厲的聲音道,「不准回頭!」
「嗯嗯,好的好的。」
我滿口答應,又不是沒見過……
身後頓了幾秒,就開始響起窸窸窣窣的響聲,我知道她現在在干什麼,即便控制自己別亂想,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燥熱,然而聲音過了一會突然就停住了,我心髒微微跳動著,感覺她這會應該是脫掉了上衣,現在該脫褲子了。
只是等了片刻,身後沒有繼續發出聲音,又過了一會,還是沒有任何聲音響起,就在我暗自疑惑間,身後終於又有了動靜,可脫褲子發出的窸窣聲響在突然的一道悶哼聲中頓住,我愣了下,剛想下意識回頭看發生了什麼,好在這個舉動被我硬生生止住,語氣有些急迫,「任老師,怎麼了?」
任沐雨似乎是在輕輕嘶著氣,「腳,腳疼。」
我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她這語氣感覺像是碰到了傷口,想看看她的傷勢,但又知道她現在上半身肯定是赤裸的,不敢回頭,「那,那要不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幫你看看。」
身後沒傳來聲音,過了好一會,我才感覺到身側突然伸過來一條長腿,光著纖白的玉足,離得近了,即便在現在這種黑漆漆的環境下,依舊能見到五根晶瑩足趾上那一抹誘惑的淡粉,我愣愣的不知道她想干什麼,好在她很快告訴了我來意,「你,你幫我把褲子脫下來,我,我腳動不了。」
「啊?我…咳,好的。」
我喉嚨暗自滾動,手果斷的握上她的送上來的纖足,沒有黑絲的加持,少了以往那種柔滑的觸感,但確實直切的感受到了她肌膚的嬌嫩,腳上還有水漬的緣故,更是讓碰觸時有種滑溜溜,隨時可能脫手的錯覺,手輕輕握住她的足弓,骨感的足背在我手握上來時繃緊拱起,幾根骨痕跟細小的青筋在手指間均起,就這麼握著都有種讓人心癢的感覺。
不過我也知道正事,沒有過多感受,也沒放肆的占便宜,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褲腿,因為休閒褲粘水的緣故,本來寬松的褲腿現在幾乎是貼合在她長腿上的,我是知道她這條腿上是受了傷的,怕用力會碰到傷口,只好盡量把褲腿上抬,小心的往外脫,期間似乎還是碰到了傷口,使得任沐雨又發出疼痛的悶哼,好在褲子也已經脫到了腳踝上,最後給整個脫了下來,那條光潔白皙的美腿也再次出現在了我視线之下。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任沐雨腿微微縮了縮,不過已經被我握住小腳,自然不可能拽開,雖然我現在腦子里也有點想回頭看看她現在的模樣,但還是強行克制住了,拿出還剩丁點電量的手機,亮起微光,往她遞到我腰間的長腿看去,因為這種側頭的姿勢有點累人,我舔著臉半側起身體,把她一絲不掛的長腿放在了我的大腿之上。
「你,你干什麼!」
任沐雨又羞又氣的聲音傳來,黑暗的陰影里,隱約可見她拿起衣服遮住自己的上身。
我當然沒有理她,保持著這種坐姿,沒有逾越去偷看她,但也沒有要回身過去的想法,只是彎身借著亮光審視起了她被碎木撞傷的小腿,因為傷口太過明顯,我一眼就見到了,就剛好位於腳踝上方的小腿骨處,沒看見到時候還不知道,現在借著亮光看清,一下子讓我心猛的揪了一下,本來這光滑如玉的小腿,此刻已經形成一塊大面積的淤傷,傷口經過這段時間的感染,已經有些微腫,形成明顯的青紫色,與旁邊潔白的肌膚形成刺眼的對比,而更觸目驚心的是整個淤青的最中間,可能是碎木上面有較為尖銳的枝條,導致小腿上被劃出了一道不小的傷口,到現在還有暗紅的血水一點點的沁出,更是因為被雨水感染的緣故,傷口已經開始發炎,周圍的傷痕也被雨水浸泡變得發白。
我眉頭皺起,現在的情況根本處理不了這種發炎的傷勢,只能先用衣袖把腿上殘留的雨水擦干,防止被髒水二次感染,而她傷口的血水因為沒有酒精跟干淨的紙巾,導致現在也沒辦法處理,我只能小心的在她傷口的淤青附近按揉著,這樣能稍微活動淤血,緩解一些疼痛。
好在也只是磕碰的小傷口,只要別繼續被感染加劇,基本也能自愈,當然疼痛自然是少不了的。
「好受些了嗎?」我輕聲問道。
「嗯。」
身側傳來細若蚊吟的聲音,感覺這雨要是再大一些,都不一定能聽得到。
我斜眼偷偷瞅了隱約里的身影一眼,黑漆漆的其實真的啥也看不見,只能見她手里似乎攥著濕衣服擋在胸前,微微瑟縮著身子,一條光溜溜的長腿盤在身下,一條腿現在則被我放在大腿上按揉著。
我收回目光,朝她伸出手,「衣服拿過來,我幫你擰干。」
任沐雨神色有些不自然,不過她也知道我沒有其他意思,扭捏了下,還是慢吞吞的把濕衣服遞了過來。
我兩手暫時停止按揉,先用力擰干她的衣服,順勢有把剛剛她脫下的褲子一起擰干,然後遞還給她,余光瞅見她似乎還穿著文胸,想了想,試探性問道,「要不把胸衣也脫了擰干水?」
怕她誤會,立馬又補充了句,「不然穿著濕衣服明天可能還會感冒發燒。」
不過她這下並沒搭理我,側著臉蛋把我遞回去的衣服穿上,我能感覺出她不會脫的,只是穿著濕衣服真的不太好,可她不願意,那也就作罷,捏著她的小腿,繼續在她淤青處按揉。
石洞里一時寂靜,只是外面那嘩啦的水流聲並沒有要停歇的架勢,不過雨卻是小了不少,能看得出是要停了。
「給。」
腰間突然被戳了戳,任沐雨的聲音也緊接著在耳邊響起。
我錯愕低頭看去,就見她伸來的手上似乎攥著某種小物件,雖然黑漆漆的看不清,但這時候她還會給我遞什麼,當然是…咳。
故作淡定的接過,濕噠噠的卻是帶著股溫潤的觸感,裝模作樣的擰干上面的水分後,並沒遞還給她,而是找了個干淨的石塊,把胸衣晾曬在了上面,任沐雨似乎是一直注意我這里的,發現我的舉動,蹙了蹙眉,朝我伸手,「拿回來。」
「現在還沒干,穿著不舒服。」
我一本正經的把胸衣放好,然後手掌繼續放回她腿上,小心的揉著傷處淤青。
「對了任老師,你內褲要不要?」
腰間猛的被一記重錘。
「你去死!」
語氣難掩惱意。
……
晨初,
山間石洞。
懷里柔軟的物體扭動,讓睡夢中的我眼皮微微跳動,緊接著脖子處的酸痛感就傳入大腦,刺激的我神經稍微清醒了些,然後腰背,大腿都有或多或少的酸痛傳來,一下子弄得我睡意全無。
有些迷糊的睜眼,入目的是一頭烏黑的長發,發絲搭在我的臉頰胸前,絲絲發香也不自覺的被我吸入鼻腔。
天已經微亮,能看清四周的景象,外面也沒繼續下雨,就連昨晚嘩啦的泥流聲都小了不少,顯然經過一晚,已經退了。
身體的酸痛讓我意識逐漸蘇醒,剛想晃動一下,才感受到懷里摟抱著一具香軟的嬌軀,錯愕一瞬才想起昨晚因為太冷的緣故,任老師被我強行的抱在懷里了,當然她開始是不願意的,只是腿受傷了,細腰被我摟住,把她翹臀放在我的大腿上後,她也根本掙脫不開,最後不知過了多久,她半推半就,不情不願的這麼靠在我懷里睡著了,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當然這並不是主要的,靠著冰冷的石牆睡了一晚,腿上還坐著人,現在睡醒後,整個身體都只感覺腰酸背痛的,而且現在身體被她壓的實實的,用不了力氣,微微看了眼懷里的任沐雨,此刻她也幾乎是蜷縮坐在我腿上,兩條光潔的長腿交疊著,上面蓋著她昨晚脫下的褲子,稍微遮擋些許春光,臉側著枕在我胸膛,一頭黑發擋著,看不見面容,但顯然她還在睡著的。
不過因為我醒來時動了下身體吵到了她,晃晃悠悠間,任沐雨也好似模模糊糊的靠在我胸膛蹭了蹭,臀兒也因下面頂著個堅硬的物體而不僅來回磨蹭了下,經過片刻神經回蘇,她反應過來,在我懷里抬頭,對上了我的眸子。
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上回在她床上也是醒來後這樣眼神對視,「早啊,任老師。」
任沐雨愣了片刻,這次不像上回,她沒有抬手給我一拳,而是直接移開視线,慌慌忙忙的就想起身,只是光溜溜的腳丫剛踩地,那只受傷的腳就是一疼,如果不是腰還被我摟著的,可能會直接栽倒。
不過這樣也導致了蓋在她大腿上的褲子滑落,露出滑膩白皙的大腿肌膚,隱約可見上衣遮擋下,那一抹露出的白色內褲,繃在內側雪白細膩的腿肉上,露出那微微飽滿凸起的陰阜,有種誘人的春色,讓本就因為晨起自然反應硬邦邦的肉棒輕微跳動了下,就抵在她的臀上。
或許以前沒有什麼經驗的任沐雨還會疑惑下抵在自己臀上的堅硬物體是什麼,但現在她瞬間就反應過來,俏臉染上一層薄紅,羞惱的眸子立馬瞪了過來,「你,你!」
我小腹趕忙後縮,尷尬攤手,「這,這是早上的自然生理反應。」
……
昨夜洶涌的泥流到早上已經盡數退去,留下一地的泥濘,每走一步都能踩進松散的泥土里,此刻在這片被雨水洗淨的山林里摸索著路,昨晚雖然夜黑,但還是能確認大概的路线。
因為剛剛的事情,任沐雨從出洞口到現在都不理我,即便腳步有些瘸拐,也不讓我繼續背著,板著張臉走在我旁邊,還有意把視线往邊上看,一副不搭理人的模樣。
小腿上的傷出來的時候看了下,因為昨晚處理過,所以沒被二次感染,淤青也消了不少,傷口則開始結疤,已經沒多大事了,就是擔心最後會不會留疤,想著這條光滑如玉的美腿要是留下瑕疵的疤痕,就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來等回去得買些祛疤的藥塗抹一下。
就這麼在林里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才再次看到昨晚擋路的那條溪流,相比與昨晚那可怕的泥流,現在水退後,也就是一條普通的山間小溪,只是水還是渾濁的,要想恢復原先的清澈,估計也要過一段時間。
踩上溪流邊的石塊,手不動聲色的扶住了旁邊的手臂,沒出意外她掙脫了兩下,眸子也色厲內荏的瞪了過來,只是我看都沒往她那看,扶著她踩著石塊,趟過小溪,剛一過去,她就又開始掙手,我依舊是沒搭理她,而她當然也不可能掙脫的了,只能用一雙羞憤的眸子狠狠瞪我,不過我不去看她,就等於一點用都沒有,掙了好一會,知道在這麼下去也是徒勞無果,她才羞惱的咬著牙,別開了臉蛋,開始起悶氣。
我偷偷瞅了眼她的模樣,嘴角忍不住的上揚,跟她接觸了這段時間,我發現自己已經摸清她的脾氣,她生氣的時候,不能一直跟她犟著頂嘴,不然她絕對會越吵越上頭,最後惱羞成怒就是又踢又踹的,抓起東西就砸,這種時候只要不去搭理她,就比如現在這樣,我看都不去看她,久而久之,她只會自己生悶氣,當然前提是不能做的太過分,像這種占便宜的小動作,她基本是不可能炸毛的。
不過這也歸結於昨晚的事情讓她對我上回干的事消了些氣,不然這時候她也不可能讓我扶著手,就比如昨晚,我扶著她後,直接就被她冷冰冰的叫放手了,心里也不由得暗自慶幸這次的遭遇,如果不是因為昨晚的緣故,想要化解矛盾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了。
悠哉哉的扶著她嬌軟的手臂,身體也挨的她很近,嗅著她嬌軀散發的幽香氣味,悠然自得。
順著山路往下,很快就找到了昨晚眾人分散的那片圍起來的鐵柵欄,這時候,竟然意外的看到一大群人聚集在那,我們的出現也很快就被那群人注意到,當然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我就已經松開了手,神色如常,而任沐雨看上去卻還是一臉冷冰冰,氣憤的樣子,不過她平常也都是這幅模樣,別人自然看不出端倪。
等靠近了些,才發現是昨晚的那些老師跟一些村民,里面還混雜了十多個穿著消防服的官兵,各種救援器材全都配備齊全,我原以為這些人是為了來搜救昨晚入山失蹤的三名學生跟任老師我倆的,結果那群老師迎上來,才聽任老師跟他們簡單交談得知,昨晚突然下起大雨引發的小型泥流,不僅是我跟任老師,昨晚進山搜救的十批學生老師里,竟然有三隊因為泥流被困在山里到現在還沒出來,所以現在一大早就聚集人,就連救援人員也是連夜趕來的,已經准備進山搜救,而我跟任老師則是第一個出來的。
一干老師跟任沐雨寒暄詢問幾句後就讓一名村民領著我們下山了,至於其余人,則跟隨搜救部隊再次進山。
其實昨晚的泥流並不算太大,雨水半夜止住,水也都退了不少,只要沒有發生任沐雨那種突發意外,一大群人聚在一起也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
下了山進入農舍,今天還是秋游的日子,只是因為昨晚的事,秋游的氛圍早就被破壞,先是三個亂來的學生進深山消失,接著進山搜救的六十位師生又被突如其來的泥流困在山里,早就沒人的心思還在玩樂上。
大概到了中午,那群六十多師生被搜救人員帶回,好在都幸運的找到臨時避難的石窟,石洞,昨晚都成功避過了泥流,完好無損,只是那失蹤三個學生還是沒能找到。
最後沒有辦法,兩天的秋游被臨時決定取消,即刻返回,只留下為數不多的老師跟隨救援,並通知了那仨人家長。
坐在回去的大巴上,因為發生了這種事情,車上很吵,都三兩聚在一起討論著,而昨晚跟著一起進山的學生更是興奮又後怕的分享著事情的經過,當然,作為在山上困了一晚的我,也被前後幾個人嘰嘰喳喳的問發生了什麼事,被我隨口敷衍後也悻悻然的沒在繼續找我。
沒人繼續吵我,我自然樂的清閒,拿出手機又准備找電影看消磨時間,座位沒有變,郁曉伊還是坐在我座位旁邊的,我自然朝她低過去一頭耳機,「一起看?」
郁曉伊從望著窗外的姿勢轉過頭,接過戴上,視线看向了屏幕里播放的電影畫面。
我也轉頭看起電影,耳機的聲音讓我暫時忽略了四周吵鬧的聲音,只是過了一會,耳邊突然傳來郁曉伊的聲音,「昨晚你跟任老師找到了山洞才躲過泥流的?」
「嗯,是啊。」剛剛我跟其他同學說過這件事,她坐我旁邊聽見也不奇怪。
郁曉伊黑框下的眸子抬起,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帶著些許審視,我被看的奇怪,也轉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她重新低頭,良久唇瓣微啟,語氣似乎有些揶揄,「難怪身上有任老師的香味。」
「啊?」我心髒猛的一跳,強裝著鎮定,干笑道,「洞里有點小,我跟任老師靠在一起的。」
「是嗎?」
郁曉伊淡淡應了聲,眸光投向手機屏幕,沒在說話。
「是啊。」
我見狀只能保持著鎮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畢竟她上回可是有懷疑任老師跟我之間有過什麼,要是再被看出什麼端倪,可就麻煩了,好在她問過後沒在多說,認真的看起電影,這讓我稍微松了口氣。
時間並沒過去多久,車廂過道又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我抬頭看去,還真是任沐雨,下意識看了眼她略有些怪異的走姿,搞不懂腳傷還沒好她亂走干什麼,稍微用眼神示意了下她受傷的那只腳。
結果她就直接板著臉,冷冰冰的目光看都沒往這看一眼就走到了後面,我表情微僵,這是什麼情況,一下子又不理人了?
這時候,我突然察覺肩膀被什麼東西挨了下,轉頭看去時,就見郁曉伊不知什麼時候又靠在了我的肩上,其實也不能算靠著,只是挨的很近,碎發垂落,自然搭在我的肩膀,看上去就像是靠在上面一樣,我眼皮微跳,這下算是大概知道任老師為什麼突然又變得冷冰冰的了。
噔噔噔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任沐雨在後面繞了一圈又走了回來,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總感覺路過我旁邊的時候,她腳步略微加重……
……
大巴經過四小時行程回到了學校,接著解散回家,本來還想追上任沐雨跟她解釋一下,結果得知因為那三個作死學生的事,所有老師緊急集合開會,她跟著一干老師走了,想了想感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要是她根本就沒我想的那麼多,自己還專門跟她解釋一下那多尷尬,想想也就這麼作罷了。
到家已經五點,媽媽最近都沒怎麼加班,這個這個時間段也快下班了,這些天她都不怎麼理我,不過跟任老師那邊關系已經緩解了些,到時得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她套套口風,問問那天到底跟媽媽說了什麼,讓她連續這麼久對我冷處理了都。
時間還有些,我就開始做起晚飯,只是沒過多久,客廳就傳來開門聲,想來是媽媽回來了,我忙著炒菜,也就沒去看,輕微的腳步聲很快在客廳響起,接著徑直朝廚房而來。
腳步在門口停下,我也順勢回頭,見到那一身如常打扮的媽媽,表情淡淡,只是看到我這時候就回家有些困惑的輕皺眉頭,畢竟按照正常計劃秋游是整整兩天的,大概得晚上八九點才可能到家,我也跟她提前說過了,現在發生意外提前就回來她肯定有些疑惑的。
「媽。」
我咧嘴打了聲招呼,剛想跟她解釋一下,然後就見她轉身離開了,留下我原地發呆。
好吧,這幾天她也都是這樣子的,倒算是習慣了不少。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她已經洗過澡換好睡裙,靜靜的吃著飯,期間同樣沒有多說一句話。
因為是要搞明白她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生我氣,總要找點話題,所以我打破了冷清的氣氛,解釋今天提前回來的原因,「今天我們秋游發生了些意外,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媽媽小口小口的吃著飯菜,淡然的臉蛋上沒有出現絲毫異常,也沒有搭理我,眸光投向餐桌,自顧夾菜送入自己嘴里。
我頓時有些尷尬,她不接我話,一下子都不知道怎麼繼續話題了,這時候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咳,我們秋游隊伍里有個班三個學生跑進深山里失蹤了,昨天晚上老師組織我們進山搜救,結果下雨山里發了洪流,當時我跟老師給意外困在山上了。」
媽媽吃飯的動作微頓,從開始到現在第一次抬眸看向我,目光停留在我臉上,這反應讓我心里微喜,就等她開口問後面發生了什麼,可她卻什麼也不說,冷了十來秒,我只好又尷尬開口,「倒也不是多大的事,我跟她找到個石洞避了一晚,早上水退就安全的下山了,就是因為這件事,秋游提前結束。」
媽媽沒來由的問了句,「跟那個班主任?」
「嗯對,就是上星期家長會跟你談話的那個。」我趕忙接口,想著把話題引到這上面,我就可以順勢再次試探她們那天到底說了什麼,畢竟也過了一個星期,就算因為那次談話再生我氣,也該消了不少。
可還沒等我開口繼續引導話題,媽媽就已經收回視线,放下碗筷站起了身,我微愣,「你吃好了?」
她沒理我,面無表情的推開身後座椅,就准備出去,我傻了眼,一時根本摸不清楚狀況,「是我做的飯菜不合胃口嗎?」
「不合胃口。」
媽媽淡淡的回了一句,人影也很快出了廚房,腳步聲漸行漸遠,又留我一個人在原地錯亂。
媽媽變了,以前她不會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