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三女。「這……」三女面面相覷,這讓人措手不及的提議實在需要一點時間消受。盛情難卻之下再加上連日趕路,也實在需要好好清潔一番,當下再不猶豫,不知火我首先寬衣解帶起來,不一會兒三女全在池里了。
少筠輕輕撩起裙擺,坐在池邊只把一對纖足放在水里晃蕩著,三女這才發現原來她一直都是赤腳。經過一陣子互通姓名和閒聊之後「玉釵姐……你為什麼要戴
著面紗呢?」我終於提出這老早就想問的問題,方霞雲和胡師妹也把視线集中在少筠的身上。「這個嗎?」輕吐一口氣吹起覆面輕紗,露出一張美麗不下於三女的臉龐,少筠帶著自信的微笑道:「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論清麗,少筠彷彿下凡仙女般的出塵脫俗,論性格,少筠宛若仗義俠客般的豪放不羈,論氣質,少筠眼角眉梢自然流露鶴立雞群般的自信。雖然方霞雲、不知火我和胡師妹都是各具不同特質的絕色美女,但是在她的面前還是感到幾許自嘆不如。「怎麼了?為什麼那樣看我?」根據前車之鑒,三女的目光不由得帶了幾許警戒的意味。
「哦……」少筠突然想到:「不必擔心我會搶了你們的心上人,我啊……」輕嘆了一口氣「這輩子是離不開這座山谷了。」幽怨的語氣帶著三分對命運不甘心的憤懣。不等三女發問,少筠說故事似的解釋道:「我娘身體原本就比一般人虛弱,需要人無微不至的照顧,否則只要染上小小風寒,就會有喪命的危險。我爹原本並不精通醫術,但是為了我娘,他苦心鑽研,將自身深厚的點穴功夫加上針灸療法融合成獨特但是極為有效的醫術,我爹向來特立獨行,只按自己喜惡行事,所以江湖上給了他『鬼醫』的名號。」
「我爹娘他們非常的相愛,也一起過了一段幸福的日子,直到我娘懷了我……她原就虛弱的身體受不住生產的折騰,我活了下來……她卻因難產而死。我遺傳了我娘的虛弱體質,雖然我爹不斷四處尋找靈丹妙藥想要治好我,但是一直沒甚麼用,不要看我這樣好像武功不弱,其實我的功力有一大半都是“吃”來的。在我十七歲那年,我爹發現了這山谷里的一種奇異的花可以改善我的體質,只要每天服用從那花中提煉的藥就可以維持我的體質不至於太差,就這樣我就在這谷里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七年。」
一陣淒美的苦笑:「造化弄人果真不假,那花竟然只有在這鬼門谷里才能生長
,所以我說我這輩子是沒有機會踏出這里了。」不知火我提問道:「一次多提煉一些,不就可以帶著出谷了嗎?」少筠微笑道:「那是你不知道我的藥長甚麼樣子才會這麼說。我的藥就是那該死的花的花瓣,花一帶出谷口就莫名其妙的凋謝,我爹費盡心力也查不出原因,所以我也就放棄出谷的希望啦。」裝做不在意的一攤手,卻讓人更覺得她欲蓋彌彰。
「這樣啊……」不知火我本身對於下毒是很出色當行,但是對於少筠面臨的這種奇怪的狀況卻是無能為力,深吸一口氣後潛入水底企圖逃避這討厭的無力感
。方霞雲又提了幾個方案,象是把花連同谷里的土壤一起帶出谷外之類的方案,但沒有一項成功的,一一被少筠否決。「難道沒有辦法了嗎?」沉靜的胡師妹開口發問。
少筠臉上浮現苦笑:「當然有!我爹『鬼醫』可不是浪得虛名,他臨死前終於研究出了一點端倪,自那花的根莖里提煉出比花瓣更有效的成份。可是那濃縮的藥,藥效太強,吃下肚里簡直和封喉毒藥沒有兩樣。我爹說過以毒攻毒或許會有用,我們只提煉出三次份量的濃縮藥劑,就把原本所剩不多的花兒用去大半了。
第一次配合四川唐門只用在『水隱神針』上鮮少外流的獨門奇毒『黃泉之水』
使用,結果那花的藥性略勝一籌,我足足十天沒有閤眼,差點真的下黃泉去。」「第二次則是配合我爹用銀針渡穴的半本密笈向善於隱藏在江湖上少有人知的殺手集團綽影閣換來的『黑夢』,那是一種劇毒的迷香,結果還是沒有用,花毒和『黑夢』同時下在我身上,兩種毒不但沒有互相抵消,反而讓我忽而清醒忽而昏迷,完全沒有預期中的效益。本來還想再試一次的說,可是我爹還沒來得及取得那或許能克制花毒的東瀛奇毒就先走一步了……算了!反正我一輩就是這樣啦,你們以後要常來看我喔!」
「東瀛?!」方霞雲和胡師妹同聲驚呼「不會那麼巧吧?」胡師妹持保留態度
「說不定喔!」方霞雲抱著姑且一試的理念。「玉釵姐,那第三種毒叫甚麼名字啊?」提出疑問的方霞雲緊張的交錯著雙手十指祈禱著。「你問這個干嘛?好像是叫甚麼火的……」「無名火!」方霞雲和胡師妹對望一眼後道「咦?你們怎麼會知道?」少筠一臉迷惑地看著歡天喜地的兩女。此時不知火我自水底下探出頭來,正好看見方霞雲和胡師妹的歡顏:「甚麼事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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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見識到『無名火』霸道至極的侵蝕毒性,少筠驚訝地低呼一聲。
「怎麼樣?能幫上忙嗎?」不知火我問道。少筠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從沒見過這麼霸道的毒,毒性這麼強烈而且瞬間就可發作……」
喃喃自語地逕自走向內室想辦法去了。方霞雲和胡師妹出谷去采購一些日常需要的物品,留下不知火我照顧昏迷不醒的常師兄。
輕撫著常師兄的臉頰,不知火我的思緒回到初見他時的情景……
當時常師兄和方霞雲雲姐正和胡師妹率領的無天宮人馬爭奪那把奇怪的鑰匙,
而自己則躲在暗處靜觀其變。想起當時的自己瘋狂的對雲姐一見傾心,不知火我的臉上不由得泛起微笑。現在回想起來,原本只是記憶中焦點之外模糊的印象漸漸清晰起來,常師兄為了救方霞雲時那不惜一切的神態,現在的自己覺得那簡直迷人極了,而當時的自己卻是莫名的厭惡。
想著想著,想到了自己處心積慮想致他於死地的那一夜。自己第一次的出手就使出了看家本領『無名火』和『星燄』,只是沒想到他的武功在激昂的情緒之下竟會有那麼驚人程度的增強,連一招都未曾使完自己就已一敗塗地。拉起常師兄的手,輕拍了他的手心一下,不知火我輕笑道:「你可真狠心啊!不會點穴居然就硬
把人家給勒昏……」
想起接下來的兩次出手全都落空,反而讓他給占了便宜,不知火我只覺得幸好自己那晚沒有成功。想起常師兄那在生死之間不明所以突如其來的一吻,當時的那震撼直到現在還是余波蕩漾。看著他平靜安詳的睡臉,猶帶幾分孩子氣的純真面容,不知火我心想「這就是我的男人……」情不自禁地低頭輕吻常師兄的額頭一下「快醒過來吧!」
不知火我剛坐正身子,少筠一臉迷惑地走了進來:「我,怎麼了?臉那麼紅。」尷尬地輕笑幾聲,不知火我轉移話題道:「玉釵姐,想出辦法了嗎?」
彷彿要拋開心中煩悶似地大力搖了搖頭,少筠懊惱地一攤手道:「這『無名火』實在太厲害,而且又沒有完整的解方,在找出能完全去除它的毒性的藥方之前,我再怎麼想也沒用。」右手搭上常師兄腕脈,閉目凝神的把脈。
「他的武功底子不錯,恢復得比我預期得還要快。」放下覆面的白色輕紗,少筠左手食指拇指挾住穿透常師兄胸膛的銀針針尖,緩慢的把銀針抽了出來。彷彿自深沉的黑色夢魘之中驚醒,銀針完全抽離之後的瞬間,常師兄急促地深吸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眼:「……這兒是哪里?」發現自己身在完全陌生的房間,猛地發現眼
前的蒙面人「你是誰?」右手迅速一探腰間卻探了個空:「我的刀呢!?」充滿警戒性的擺出架勢,沒想到雙腳卻因久未活動而變得酸麻,踉蹌地差點摔下病床。
攙扶著驚惶如受到驚嚇的鵪鶉的常師兄,不知火我輕拍著他的背安撫道:「雨,是我!你看清楚!沒事了,是玉釵姐救了你,沒事了……」「我……」甫自宛如無盡的惡夢之中醒來,耳邊熟悉的聲音讓他心神為之一定,常師兄緊張地用力抱緊身邊唯一熟悉的人的纖纖玉體,喃喃地重復說著:「我…我……」聲音漸漸轉小,緊抱住不知火我身體的雙手也慢慢放松,常師兄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火我緊張的望向靜立一旁的少筠道:「這……怎麼會這樣?」少筠輕輕搖頭道:「昏倒是正常,至於他為什麼會那麼驚慌……我也不知道。你休息一下吧,他大概還會睡好幾個時辰呢!」看到不知火我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少筠自己悄悄退出房外,繼續思索解毒之方去了。輕撫著正把頭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常師兄的背,不知火我靜靜地享受著這種感覺。
剛才常師兄緊緊抱住自己的那感覺,現在還是殘留在自己的身上,被心愛的人緊緊抱在懷里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的……這麼的……不知火我嘴角微揚,露出燦爛
的笑容,為什麼自己從前會排斥這種事呢?或許是對從小就被安排好的姬妾命運的厭惡反抗吧!將自己的臉頰靠近常師兄的側臉,不知火我想把心里深藏的話藉由這動作傳給他知曉。
「我一直以來都不是很確定自己的心情,以為自己只是跟隨著雲姐,因為她愛你所以我也喜歡你,直到剛剛那一刻;當你那麼用力的抱著我時,我才發現到自己真正的心情。原來……我是愛你的!真的!從我的心底,從我的腦海,從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寸都是這麼樣的確定!快點醒過來吧!即使我在你的心目中永遠都只能排在雲姐之後,我也不在乎。快點醒過來吧!我要把我的一切全都給你呀!」輕輕地
讓常師兄在床上躺平,不知火我帶著暗自決定的心情離開房間。
深夜,陷入深深睡眠的常師兄安穩的躺在床上……「又是這令人厭惡到極點的黑暗」
常師兄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這奇怪的地方。
右手一探腰間「還好……」細長微彎的『村雨』靜靜地掛在腰際,環目四顧,卻完全無法辯別方向,兩眼所見,盡是一片無邊的黑暗。「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好像看到了我,而且還有一個蒙面人……」
「常師兄!」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常師兄循著聲音來源走去。緩緩拔出腰際
『村雨』,常師兄心知又是那群砍不死的敵人們來了。連場惡戰就算他想避也無處可避,就算他拚了命的狂奔,最後總是會被追上。索性大干一場吧!雖然敵人總是一再的復活,但是他們卻不是完全沒有弱點的,只要斷了他們的雙腳,他們就只能望著常師兄飄然遠颺。
敵人們圍成了一個扇形,常師兄正好身在扇柄的位置。輕蔑地掃視這群早已敗在自己刀下無數次的敵人們,常師兄伸出左手勾勾食指道:「來吧!」就在他准備出手之際突然有人大喊:「等一下!」眾人聽話的退出一條通道讓常師兄可以看到遠處的那個大籠子。常師兄遠遠望去,只能依稀看見那籠子里似乎有人,而且不止
一個。
「雨,救我!」常師兄一愣「這聲音是……雲姐!」『』展至極限,常師兄瘋狂地怒吼:「放開她!」不過一眨眼時間,常師兄已經身在大籠子的外邊。何風一手拉扯著跪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方霞雲的長發,滿臉淫邪笑容道:「常師兄,我今天演一場好戲給你瞧瞧,戲碼就叫做……嗯,叫甚麼好呢?有了!就叫做:奸淫常師兄的女人!好好欣賞吧!哈哈……」
常師兄運盡全身功力狠狠地朝鐵籠子砍了下去,“當”的一聲,卻只能在手臂般粗細的欄杆上砍出小小的缺口,就算『村雨』再鋒利,短時間內也毫無辦法。何
風一爪撕裂了方霞雲身上原就所剩不多的衣物,無力反抗的方霞雲只能放聲尖叫:「不要啊!雨,救我!快救我呀!」雪白的胴體吸引了所有圍觀者的目標,甚至有人當場脫了褲子自己玩了起來。
憤怒至極點的常師兄飛快地繞了鐵籠子一圈,奇怪的是這籠子居然沒有出入口!?盛怒之下他也不及細想,狂吼道:「何風!你如果敢傷害她,我絕對會要你付出代價!」何風一臉鄙夷地搖搖頭道:「代價是嗎?拿去吧!」
隨手丟下一塊碎銀子。此時的方霞雲早已身無片褸,完美無暇的嬌軀完全無所遮掩,引得圍觀者一陣鼓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