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艾莉絲
作者：VT
（一）
這個女人站在二號月台邊大概有一陣子了，黑色腰身束裝搭配搭配黑色高跟鞋，鞋跟的地方是透明的圓柱狀，裙擺下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雙唇抹上淡淡的瑩紅色，從側面看去睫毛很長，約莫三十八歲。盡管她將頭發往上盤卷隨意用根發釵系住，但我想她有一頭長發，毛發濃密的女人通常代表性欲旺盛。她左手拿著行動電話眼神飄向對面月台正在跟某人通話，右手則拎著一個皮包。從外型判斷，她應當是白領階級，標准的職業婦女，而且是女強人。
性欲旺盛的女人行動力強，對物質的需求高，加上她手腕上價值不貲的手飾，她應該是在某某企業擔任要職。不過她也是寂寞的女人，黑色讓人聯想到神秘感，選擇這個顏色大概是想掩飾內心的空虛。
我想就是她了，該是結束觀察的時候，我走向前去。
“要援嗎？”
她頓了一下，飛快看我一眼，一臉找不到交集點的模樣。
“黃董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她用手捂住行動電話。
“對不起，你剛剛說什麼？”
“我是說…你要援嗎？”
“援？”
我舉起手來把拇指穿進食指與中指之間。
“這個意思。”
她的表情倏地露出不悅，然後上下地打量我，確定我看起來不像神經病，神色旋即武裝起來。對面月台剛好有一個駐站警察走過，她瞄了一眼又回過頭來。
“大專生？”
“中輟生。”
簡短的回答只不過讓她知道我多有把握而已，誠實是對付女人的良方。我注意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她稍稍寬心，至少站在眼前的我長相端正，頂多是個登徒子不會是個專施性騷擾的下流胚子。
“放心，我一個人，不會有人知道。”
她的視线停在我的褲襠，同時拿起行動電話。
“黃董，不好意思，我晚一點給你電話，嗯…真是不好意思。”
她收起行動電話緩緩的放進皮包，看都不看我一眼語帶試探：
“小弟弟，你很大膽，欠錢花用？”
“還好，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我會告訴你不是。”
她抬頭與我四目交接，沒有半點退縮。經歷過世面的女人果然就是不一樣。
從正面看起來，她有一雙勾魂的眼睛，兩片唇形完美的貼合住，五官輪廓也很立體，雖稱不上絕色但也足以讓每個男人難以拒絕她。她揚起下額：
“喔，那是為了什麼？”
這是另一個試探。
“是為了…”
這個時候火車進站，轟隆隆的諾響。傍晚下車的旅客魚貫走出，為了怕被衝散我跟在她身後，上車的人很多，看來這將會是一趟擁擠的旅程。我跟著她站在車廂走廊另一邊，周遭都是人，實在不適合剛剛的話題。她站在我前面，我發現她的頸項白皙性感，亂中有序的發絲不規則的垂偃下來，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她無疑具有十足的女人味。火車緩緩地駛離月台，我把手輕輕覆在她的臀部，這次換我試探她。
她看著外頭飄過的景色沒有抗拒，我進一步施力捏了一把，軟中帶勁的肉感令人心猿意馬，不過她還是鎮定異常。
我環顧四周，每個人都若有所思，應該沒有人會注意我的動作。於是我把手探進裙內，撫摸她的大腿，全彈性絲襪將腿部肌肉緊緊裹住，我用手背輕輕掠過兩腿之間，慢慢往上游移，快抵達三角地帶旋即又往下劃去。重復兩三次之後，在有限的空間里，指尖終於停頓在兩腿間的交會處，中年女人飽滿柔軟的蜜穴酥軟適中，我找到中間陷入的地帶，稍使力往上突進。她身體輕顫，雙眼仍盯著窗外。
火車行駛中時而顛簸，過了幾站人潮漸退，想當然爾，方才的游戲不能再繼續。
不一會兒，她往車廂門口移動，我跟著過去。車廂與車廂之間只有我跟她，她轉過身來張手就撲向我的褲襠。
“小弟弟，你想上我？”
她的微笑里隱藏著一絲猥褻和自信。
“我的答案還不夠明顯？”
“職業的？”
“還稱不上。”
她邊說著手仍輕挑的在我下體游移。
“年輕人就是不一樣，本錢不錯就是猴急了點，不過…”
她後退半步，雙手揪緊腰間的裙身，然後慢慢的往上提，眼睛緊盯著我，裙擺逐漸上移，逐步露出姣好的大腿，直到三角地帶的頂端乍現，雖然只能略為看到白色隆起處。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我望著她白皙的大腿，火車發出規律的“叩叩…叩叩…”聲響，窗外微弱的光线披覆在她的下半身，時而幾片陰影劃過切開光线。我得承認，她擅於引誘。
想試探我？那你就找錯人了。
我不假思索伸手滑入她兩腿之間，胸膛緊緊貼住她上半身。
“我可以在這里就上你。”
說完，我的嘴就貼上她的唇，然後將舌頭探進她的嘴里攪動，她也狂熱的回應。
我另一只手攀上雙峰肆無忌憚的搓揉。胸前的尺寸並不特別碩大，但堅挺有彈性。
正當我沉醉於眼前成熟的胴體之際，覺得下體涼颼颼，定神一看，她不知何時已將我的命根子掏出來。
“怎麼樣？真的想在這里就上我？”
她握住我的肉棒，一只手緩緩地將內褲連同絲襪褪至膝蓋，黑亮茂盛的陰毛盡映眼簾，昏暗的光线下，隱約可以看出密合肉蕊的輪廓。我不禁亂了方寸暗嘆：（這女的來真的？）
“你想把這根棒子放進這里？狠狠地插，然後讓我求饒？…或者是…讓我幫你吹一吹就算了？”她兩手瀟灑的一攤。
我開始後悔了，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很快就掌握主導權。一方面我也擔心如果我們就這樣搞起來，萬一有人剛好走過來的話…
“你害怕？放心，我自認口技還不錯……很快就可以弄出來，然後我會照實吞下去…”
事已至此，我沒有太多的選擇。
“只能選擇題？”我強作鎮定。
“沒有申論題。要嘛我們就在這里將就，要嘛就試試我的嘴，反正你沒有損失，或者你什麼都會損失，時間寶貴啊…”她微笑看著硬生窘迫的我。
該死！面對尤物居然不能斷然提槍上馬，只有一味卻不得拼盤。
成熟女人豐腴的肉體放在眼前，如果我擄她去賓館就能成事…不巧的是，隨車補票員自前方走過來了。她意識到我眼里閃爍的失望，松開握住肉棒的手，熟練但慢條斯里的拉起絲襪和內褲並整理好裙子。我知道，我損失大了。
我只能把哀怨的肉棒塞回褲襠。她的眼神好似告訴我她贏了。補票員並沒有走過來，駐足車廂內跟一個老頭說起話，看到這樣的情景更是教人好生氣。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現在就像戰敗的士兵，真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名字？好讓你回憶時好記住誰是你的戰利品？”
此時火車剛好到站，她淡淡的說：
“艾莉絲，我叫艾莉絲。小弟弟，時間是留給勇敢把握當下的人。”
說完她頭也不回下了車。望著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我情不自禁喃喃自語：
“我現在想上啊…”
去年五月我還是個學美術的窮學生，感嘆電腦科技的發達，坦白說，我對自己的前途沒有太大的信心。現在搞設計這行的人不需要調色盤和畫板，只要有一個電腦平台就能找到發展。空有深厚的繪畫基礎，也成就不了什麼。雖然老師認為我有天份，但我總覺得我應該學資訊學一些電腦語言才對，不過還有一年就要畢業，這個想法來得太遲。
就在這種悻悻然的心情下，我決定休學離開學校。在社會上放蕩半年之後，深深體會到人窮志短的不變真理，沒有經濟來源說難聽點泡馬子都甭提。憑藉自己長相還不差，電腦網路的發達，短期也幸運的讓人援了幾次，後來網路上恩客來源的數量驟減，警察開始懂得喬裝辦案，這一條路子顯然不能走下去。
山不轉路轉，我開始轉戰街頭，說來也好笑，沒想到這樣反而讓我更容易喂飽肚子。學徒做久了自然就變成師傅，我對女人的觀察掌握的更精准。雖然生活愜意飯來張口不成問題，但每每午夜夢回，總有些遺憾讓人輾轉難眠。後來我才了解，那是因為還有良知。良知讓我拾起過去想成為設計師的夢想，下功夫用心鑽研電腦設計之後，終於進入‘E'Desgin’當一名設計助理，雖然待遇不高，但心里踏實。諷刺的是，觀察女人的技巧讓我輕易取得女上司的信任，三個月後就當上平面設計，算起來這也是意外的收獲。
不過女人永遠不會成為男人的禁忌，有時候下了班藉通勤之便，我還是忍不住開始物色對象。然而，這一次我是徹底的被打敗…
這個叫艾莉絲的女人…讓我的自信在一瞬間瓦解…
E'Design最近的工作氛圍有些怪異，尤其是我的女上司－莫拉。
“安東，你進步的很快，公司就是需要你這種肯上進的年輕人。”
四十歲的莫拉若有所思的看著我的設計稿。她是個開朗並且專注的女人，這樣的表情甚少在她臉上出現，這已經是我這陣子第三次看見這樣的神情。右手托著腮幫子，臉部肌肉不自主的時而緊繃，她並不快樂。
“莫拉，你有心事？”
她放下稿子輕嘆一聲。
“這麼明顯？”
“想談談嗎？”
她垮著雙肩，搖搖頭。
“我沒事，你去忙吧。”
雖然我想從她身上獲得一些情報，但現在顯然不是恰當的時機。我起身正要離去，莫拉在身後淡淡的說：
“今天我可能就要離開公司了。”
“今天？”
“早說晚說都要說，其實公司要擴編的計劃已經箭在弦上，新上任的總監總會帶來國王的人馬，我現在先跟你道別，應該還不算太晚。反正下午的董事會議會做出決議。”
這件事我從來沒聽說過，擴編？我想她要說的是‘裁員’。
“莫拉，你是說公司要裁員？”
她聳聳肩：“這麼說也可以啦！”
“你知道，不管怎麼說，我希望你還是我的主管。”
“謝謝，聽你這麼說讓我心里舒坦多了。”
我的意思當然是希望裁員不會殃及我的飯碗，但聽莫拉這麼一說，如果要保住我得來不易的位子，看來她已經沒有什麼影響力。當下背脊涼了一截，主管都走路了，底下的員工還有留職的機會嗎？
腦海里突然閃過一片片殘碎的影像。“小姐，援嗎？”、“喔，你讓我覺得很值得…”、“小子，你很有繪畫的天份…”、“喔喔…舒服…好棒…”
不要，我不想再過以前那種生活，我也不想再回到街頭。
“安東！安東！”
當我回過神時，鄰桌的麥可手里捧著一個大袋子正拍著我的肩膀。
“什麼事？”
“你不舒服嗎？”
何止不舒服，胃都翻了又翻，真是倒足了胃口。
“瞧你魂不守舍的，我是過來跟你道別的。”
“道別？”
媽的，這下真的沒救了。E'Design就這麼把我炒魷魚了！我好歹也為公司盡心盡力了這麼久，現在居然可以這麼枉顧道義…
“麥可，從什麼時候開始？”
“當然是立即生效，遣散費也給了，不走也沒人留。唉…總之，好自為之吧！”
“那…我該怎麼辦？”
這真是晴天霹靂，打得我腦袋一片空白。
“怎麼辦？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共事囉！好了，我該走了，等會兒新總監上任會有個歡迎會，我是無緣參與了，再連絡吧！”
再…再見？原…原來不是我…
麥可跟其他同事揮揮手離開了辦公室，我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反應，額頭上的汗珠接二連三的滑過臉頰。
等我驚魂甫定來到交誼廳，莫拉飛奔過來撲向我。
“哈哈，安東，你瞧你瞧是誰來了！”
她留下來了，胸前碩大的乳房忘情的在我身上磨蹭。這個擁抱也著實讓我感染了她的喜悅，雙手一環回抱著她。
“這真是太好了，看你高興成這樣。”
她雀躍的往我臉上親吻。
“當然高興，E'Design到底還是沒忘了我對公司的貢獻。”
後來她又說了些什麼我沒聽進去，我環顧四周，有些熟面孔已經不知去向，這次裁員約莫創造了二十余名失業人士。盡管如此，越是這樣我越是慶幸自己沒加入他們。
“各位同事，請注意…”
老總伊森在講台上呼吁著。
“在這個特別的時刻，讓我向各位介紹一位特別的人，讓我們歡迎新任總監…”
台下所有人無不鼓掌歡迎。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講台上，我不禁一怔。
“各位同事大家好，我是E'Design新任總監，我是艾莉絲。”
（二）
“感謝大家出席我的歡迎會，除了很高興往後能夠跟大家共事之外，另外也相當感謝伊森相信我的能力並且給予我這個機會。我相信E'Design有無窮的潛力，而把公司帶向更好的遠景更是我的責任，那麼…”
她順勢舉起酒杯：“讓我們一起為公司美好的未來舉杯。”
美好的未來…？我可不這麼想。
“多麼有自信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