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轉折
本章無瑟瑟,為後面劇情的過渡章
克里夫透過裝甲運兵車的觀察窗看著外面的景色。
惡土的夜晚總是這樣漆黑一片,仿佛整片荒原只有他們這一隊人馬。
但是他知道這不是事實。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夜之城人,他從小就被告知惡土有多麼可怕。
那些游蕩在惡土上的流浪者們一定正潛伏在黑暗里等待著合適的機會衝出來把他撕碎。
更何況現在他還招惹了荒坂的那個女魔頭。
他把臉貼在厚厚的防彈玻璃上,睜大眼睛警戒著。坐在他身邊的小隊長芬恩上尉抱著手里的步槍,腦袋隨著車輛的顛簸一點一點的。
他不明白發小今天怎麼這麼緊張,從上車開始就問這問那的,這一路上啥也不干就盯著外面的荒野看。
外面一點光源沒有,能看出來啥?軍用科技和亂刀會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這幫野狗在惡土上被他們追著打連屁都放不出來一個。
如今只是去見幾個小頭頭,和他們聊一聊,至於這樣嗎?聊崩了這群夜游鬼還敢當場翻臉和他們對射嗎?
克里夫重重地嘆了口氣,他現在有點後悔答應艾伯拉西了。
那個荒坂女人找上自己和費蘭,說要合作貪下荒坂對亂刀會的資助。她負責提供運輸隊的時間和位置,他倆負責帶著軍科士兵和夜游鬼劫車隊。
克里夫和費蘭都只是外勤部最不起眼的辦事員,手底下只有一支戰術小隊。他不明白荒坂的總監怎麼會對自己這種小人物感興趣。
夜之城外的打打殺殺從來都不關他的事。他本可以把這件事上報的。
但是在看完艾伯拉西提供的具體資料後,克里夫開始認真思考整件事的可行性了。
他知道自己只是個表面光鮮亮麗的公司狗,穿著西裝坐在辦公室里黑咖啡看上去很體面。實際上無權無勢也沒有能力,30多歲一事無成連正經的房子都沒有,每天和夜之城的普通人一樣住在公寓里。工資除了吃飯和房租全花在了扭扭街小胡同里的站街女身上。正常晉升恐怕這輩子都沒什麼可能,而如今卻有一個天大的機會擺在自己面前。
最開始的幾次順利得讓人難以相信,他和費蘭的小隊輕松解決了運輸車隊的守衛。成箱成箱的物資在黑市變成歐元進入他們的賬戶。
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上周車隊里藏了個怪物,那女人領著三四個特工就砍翻了費蘭的小隊和跟著他的那撥夜游鬼。費蘭本人一槍都沒開出來就被剁成了兩半。
多虧克里夫見勢不妙馬上開溜跑得早才撿回一條命。他被嚇壞了,在公寓里躲了好幾天。艾伯拉西的電話在那時響起,告訴他現在想脫身已經不可能了,要麼再幫她跑一趟給亂刀會送點東西要麼等著她被荒坂抓出來大家一起完蛋。荒坂奈何不了軍科不過收拾一個小小辦事員還是很輕松。
克里夫走投無路,只好把整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好兄弟芬恩。兩人湊齊人手決定今夜就把事情給辦了。
車隊就這麼往前開著。突然,克里夫看到車窗外一個小小的白色光點朝自己這邊快速飛來。
他拍了拍上尉的肩膀:“哥們,那是什麼?” 芬恩抬起頭看了一眼,隨即瞳孔都變大了,他一把按下克里夫的腦袋,又抱住自己的頭臥倒在一旁:“敵襲!”他大喊道。下一秒,巨大的衝擊力將裝甲車高高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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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萊麗扔掉肩上的火箭彈發射器,對身旁待命的荒坂外勤人員下達命令:“1號2號遠程火力壓制。其余人前壓。”
軍用科技的一個小隊一般由五名普通士兵、兩架無人機和一名身穿重甲的小隊長組成。為了不被無人機發現瓦萊麗只好帶著她的小隊遠離道路。
收到命令後瓦萊麗麾下的荒坂特工們展現出了極強的戰術素質。兩名遠程射手兩槍點掉了無人機,三名負責前壓的特工同時掏出一針戰斗興奮劑打在自己脖子上,隨後三人以高頻率小碎步的形式接近那輛已經側翻的裝甲運兵車。
瓦萊麗跟在三人身後並沒有掏出自己的武器。她安裝了太多高能耗的戰斗義體,不能把寶貴的精力耗費在清理雜魚上。
她知道是艾伯拉西在搞鬼。她的計劃很簡單,先活捉上次跑掉的軍科狗。再突襲和他對接的夜游鬼營地,到時候多方人證物證不愁按不死艾伯拉西。
那麼現在唯一不清楚的只有艾伯拉西會准備什麼後手了。畢竟在事發後還把這小子派出來多少有點直勾釣魚的感覺。瓦萊麗不知道艾伯拉西想干什麼,不過光靠這麼一支普通的小隊就想對付她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
轉眼間三名特工已經靠近了目標,瓦萊麗用她的岐路司義眼來回掃視著裝甲運兵車的前後門。
突然她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沒有瞄准就對著車輛後門連開三槍。就在下一瞬間車門被一股巨力掀飛,車里伸出一把阿喀琉斯步槍對著外面就是一通盲射。
得到槍聲預警的三名特工在車門打開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紛紛向兩邊躲避,軍科士兵的這輪掃射全部打在了沙地上濺起一片沙塵。
瓦萊麗迅速移動槍口又是極其快速的三連射打在步槍上,槍械零件被崩的到處亂飛眼看這把槍已經報廢無法再射擊了。
車里傳來一陣嘰里呱啦的怒罵,隨後一切恢復寂靜。
特工們對視一眼,逐漸靠攏形成一個松散的隊形繼續前進。距離足夠近後為首的那名特工掏出一枚震爆彈丟進運兵車的後門。
隨著一聲刺耳的爆裂聲,他迅速從車門側面切入正面,不由分說直接對著車里清空彈夾。
但是和預想中的情況有點不同。他沒有命中什麼有效目標,一整個彈夾似乎全傾斜在了早就死去的軍科士兵屍體上。
緊接著一個魁梧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衝了出來,一拳打在特工臉上將他錘飛出去數米。只一擊男人的頭就消失了一半,倒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瓦萊麗皺起了眉頭,眼前這個重甲小隊長的戰斗力遠超平時遇到的軍科部隊。她原以為這輛車就是艾伯拉西丟出來的魚餌,沒想到這餌竟然有點棘手。
她嘆了口氣,在隊內頻道里說道:“1號2號牽扯重甲單位注意力,4號5號後撤,我要進場了。”
說罷瓦萊麗解開了風衣的扣子,里面依舊是什麼都沒穿。她脫下風衣踩下了腳上的長靴扔到一邊。又解下腰間的武裝帶,拿起掛在上面的武士刀。刀刃無聲地出鞘,隨後她整個人和手中的武士刀開始褪色變得透明。最後與黑暗的環境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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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恩感覺自己現在無所不能,藥物帶來的不僅是生理上的強化還有心理上的自信。
運兵車被一炮干飛到路邊時他一度驚恐的喘不上來氣。他手下五個士兵的血肉和其他體液糊的車廂里到處都是。
多年的交情讓他決定拽著同樣懵圈的克里夫一起跑路,然後他倆就看到了被打壞的手提箱和里面的東西。那是一管荒坂四號。
克里夫不知道這是什麼但芬恩可太知道了,“能在市場上買到的最好的強化劑”荒坂的廣告如是說,注射後全方位提升力量速度反應恢復力。
於是他勸說克里夫幫他拖延了一小會時間,注射了藥劑整理好重甲衝出來准備捏死這些不自量力的弱雞。
剛才那一拳他僅僅使了三成力就有如此恐怖的威力,他甚至不知道有誰可以頂得住他全力以赴。
遠處還有至少兩個惱人的蟲子在煩他。距離太遠子彈根本打不穿護甲。他決定先弄死近處的兩人。就在他轉過身來打算再找一個荒坂特工試試自己的力量時,芬恩驚訝地發現周圍空無一人,感知里這兩人都已經退到10米開外了。
雖然這個距離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就是一兩秒的事,不過芬恩並沒有掉以輕心。打藥增強了身體機能不代表他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很好奇為什麼這次荒坂的人撤的這麼干脆。
與此同時,啟動了光學迷彩的瓦萊麗已經來到了芬恩身後五米左右。
剛才她義眼的熱成像功能已經發現了躲在車後的克里夫,不過在發現對方沒有任何戰斗義體手里連把槍都沒有之後她就專心對付起眼前的大塊頭。
她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五米已經是她能靠近的極限了。她不敢試探眼前的對手是否安裝了增強感官的植入體。
瓦萊麗在電視上看過科學家們還原的非洲母獅如何捕獵,這些野獸會隱藏自己慢慢靠近獵物,在進入攻擊范圍後突然暴起完成致命一擊。
不得不說這和瓦萊麗現在的戰斗風格很相似。為了應對艾伯拉西的可能手段她必須盡力節省在此處的消耗。
瓦萊麗握緊了手中的武士刀,兩條長腿突然發力蹬地,強化肌腱在瞬間被激活。她腳下的土地被強大的力量生生踩裂,蔓延出蛛網一樣的裂痕。
五米的距離被她不到一秒掠過,在最後一米時瓦萊麗輕輕躍起。在反應模塊的幫助下她朝著大塊頭的後頸揮出一擊漂亮的橫斬。
可就在瓦萊麗一擊即將得手削下他腦袋的時候,那重甲小隊長突然如腦後長眼一般向右猛地一閃躲開了這記殺招。
瓦萊麗的刀刃沒能砍正部位,只帶起了一大塊護頸。
芬恩摸了摸脖子處護甲的光滑切口,看著這團從自己身後突然出現差一點砍斷自己脖子的模糊光影退回黑暗中再次隱去了身形。
瓦萊麗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她在判斷對手是否有足夠高級的義體可以看穿光學迷彩。
剛才的那一擊瓦萊麗幾乎做到了常規狀態下的最好,她還沒有完全適應最近新換的義體,斯安威斯坦只能運轉大概15秒而且對體能消耗極大。她不願在這里使用。
戰場進入了一種奇怪的僵持,瓦萊麗保持著和芬恩的距離,時不時進行一些試探性的攻擊。剩下的四個隊員不斷地用槍械遠程騷擾著芬恩。但是效果實在太差,遠處射來的子彈根本沒有足夠的動能被芬恩完全無視了。
瓦萊麗又不敢冒險讓隊員靠近射擊,兩人戰斗范圍太大。這些特工靠得太近稍有不慎被牽連到就是死路一條。
就在瓦萊麗苦於如何快速結束戰斗的同時芬恩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他看得出來對手完全是靠高級的植入體和戰斗技巧與自己周旋。光學迷彩讓對手完全掌握了主動權繼續拖下去等藥效結束自己必死無疑。必須趕快解決。
瓦萊麗調整了一下呼吸,衝向對手。芬恩本以為對手會像之前那樣保持距離發揮優勢,沒想到那人選擇靠近自己。他大喜過望揮出一擊擺拳直撲瓦萊麗左側。腦海中已經浮現此人血濺當場倒飛出去的畫面了。
可是就在他的拳頭馬上就要觸碰到那人腦袋的時候,芬恩突然感到一陣無力。他的四肢好像失去了控制,雙腳重心不穩,那記擺拳也偏得離譜。緊接著他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高高飛起又重重落在地上,不遠處一具無頭屍體晃悠著倒下,乳白色的人造血噴得好高。在意識消散的前一秒,芬恩終於意識到他被斬首了。
瓦萊麗的白皙胴體顯現在空氣中。她張開嘴吐出一大團白色的蒸汽,釋放啟用了一秒斯安威斯坦產生的熱量。
她對著屍體揮出兩刀砍開護甲和血肉,發現這個小隊長身上的義體少得可憐。裝的都是軍科配發的義體,戰斗力這麼強大只可能是強化藥劑了。她決定把躲在車後那個人抓過來審一審看看這人到底打了什麼藥。
如此想著瓦萊麗將目光投向運兵車,臉上的表情隨之一愣。熱成像告訴她那個人已經消失了。
“有趣的小老鼠。”她輕哼了一聲。隊員們靠攏過來,其中一人詢問到:“隊長,要我把他抓回來嗎?”“先不急,看看他能把我們帶到哪里去。”
在瓦萊麗看不到的遠處,艾伯拉西坐在指揮車里看著屏幕中那具無頭屍體沉默不語。她的計劃很簡單:借軍科的手干掉瓦萊麗然後把吃里扒外的髒水潑到詹金斯身上。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詹金斯的這條母狗的戰斗力。她撥通了克里夫的電話:“跑到亂刀會營地我就保你不死。”沒關系她還有b計劃,她要在那把亂刀會、軍科和瓦萊麗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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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夫喘得肺都要炸了,他慌不擇路地在廢棄的房屋間穿行。他頻頻回頭看向身後漆黑的惡土,這種和空氣賽跑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但是他不敢停下。
誰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在他停下的瞬間突然從陰影里竄出來砍掉他的腦袋。
好在一切順利,他完好無損地跑到了石脊山。這座小鎮七八年前就被廢棄了,夜里連個鬼影都沒有。和他對接的亂刀會這幾個月就駐扎在鎮子中心的酒館里。
門口放哨的小弟認得克里夫,看他從街上跑過來一副上起不接下氣的樣子知道有大事。趕忙帶著他上樓去找自己老大。
“喲,克里夫先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亂刀會堂口老大鐵頭把玩著手里的馬洛里安左輪。剛剛吸完閃閃又和手底下的幾個小妞來了一炮讓他心情相當不錯。於是他沒在克里夫進門的第一時間給他臉上開個洞。
“上次你跟我要了多少人去搶荒坂車隊來著?18個還是19個?”“19個”克里夫聲音小的幾乎讓人聽不見。
“操你媽克里夫!19個人!你最後連根毛都沒帶回來!我的貨呢!我的人呢!你今天還敢回來找我?我給你個機會用一句話解釋清楚這都是為什麼不然我一定讓你看見自己腦漿什麼顏色!”鐵頭把左輪槍口砸在克里夫額頭喊道。
克里夫抖若篩糠,他顫抖著嘴唇一個詞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女聲突然響起:“他可是重要的證人,你別給我崩了。”緊接著鐵頭手里的左輪被人一刀砍成了兩半。他舉槍的手都沒來得及縮回去,下一刀就砍了過來將他的小臂從手肘處齊齊切斷。
一屋子的人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短暫的安靜後鐵頭大張著嘴巴叫喚起來:“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艹,我艹!”幾個小弟這才回過神來伸手去掏槍。
砰砰窗外傳來兩聲槍響,兩個小弟的腦袋化作兩團血霧。剩下那個終於掏出了腰間的手槍,然後他就站在原地不動了。一道血线從他頭頂一直延伸到胸口,嘩啦一聲他的身體從中間分成兩半向左右倒去。
克里夫跌坐在地上,一股騷臭味從他胯下散發出來。他不停地嘟囔著:“求求你別殺我。”鐵頭不愧是這群惡土人渣的老大,此刻已經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捂著胳膊對著面前的空氣說:“荒坂的人?我就知道你們早晚會找過來。我知道運輸隊的事情,別殺我,我願意配合。”
空氣如同湖水一樣泛起一陣漣漪,瓦萊麗顯現出來,她用刀尖從地上挑起一件外套裹住外泄的春光然後才轉頭審視著鐵A:“你知道什麼?說說吧。不過在此之前最好先叫你的手下安分點,我不介意多砍幾個人。”
鐵頭忙不迭地點頭:“當然當然。”他眼中藍光一閃:“我已經告訴他們待在原地待命不要亂動了。出賣信息的是夜之城總監艾伯拉西。具體的內容都在這張芯片里。你需要人證?我願意作證指認她但是之後你要放我離開。”他語氣恭敬,低眉順眼地遞給瓦萊麗一張芯片。眼睛卻直直地盯著女人露在外面的那雙修長勻稱的白腿。
瓦萊麗接過芯片,面無表情地甩干淨刀刃上的血:“可以,很合理的要求。但很可惜,艾伯拉西已經來滅口了,現在想活命就帶著這個慫包快跑吧。我不可能帶著你倆逃出去,如果我們仨能活著再見我不僅可以保證你倆的安全,扳倒艾伯拉西我會給你們這輩子花不完的歐元。”
話音剛落酒館外面傳來巨大的爆炸聲,緊接著就是夜游鬼們的哀嚎慘叫、交戰的槍聲。
瓦萊麗從已經沒有玻璃的窗戶翻出房間外,兩層樓的高度對於她來說好似不存在。她輕盈地落在建築旁邊的空地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她脫下外套開啟光學迷彩,剛才在最外圍警戒的隊員死前告訴她艾伯拉西帶著特工們包圍了整個小鎮。這老女人動作極快。事到如今瓦萊麗想明白了前面的一切都是艾伯拉西計劃好的,如果自己想有所收獲就一定會跟著那條軍科狗到這里。總監恰到好處地把瓦萊麗和軍科的人都聚集到亂刀會堂口。現在只要所有人死在這里就大功告成了。
荒坂特工三三兩兩地靠近了酒館,整個小鎮就這里燈火通明實在是太顯眼。瓦萊麗不知道那倆人躲到哪里去了、有沒有躲好。但現在已經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了。艾伯拉西肯定攜帶了針對自己的設備,想要偷偷溜出去恐怕很難了。瓦萊麗決定先解決散布在鎮子里的荒坂特工,酒館附近人員太密集了,動起手來動靜太大很容易被包圍集火。她快速通過街道,加速助跑後高高躍起,在空中又是一次幾乎違背物理規則的二次發力,最後輕輕落在一棟三層居民樓的屋頂。
屋頂上趴著一名狙擊手,正全神貫注地瞄准街對面的酒館。他絲毫沒注意到瓦萊麗已經慢慢走到自己身後。樓下可是能力強悍的隊長在親自把守,任何人都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到達樓頂。更何況在不遠處還藏著他的搭檔,只要有人靠近都會被第一時間發現。
瓦萊麗將刀刃緩緩放在狙擊手脖子一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接著她手臂上的肌肉鼓起,手中武士刀快速地沒入那人的脖子里。腳下趴著的狙擊手連死前的痛呼都沒有發出,身子一抖腦袋低下一動不動了。一直盯著這邊的隊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瓦萊麗藏在空氣里盯著不遠處的荒坂特工。腳下發力向著對方猛衝過去,借著速度直接飛躍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如同一只捕獵的猛禽撲向毫無防備的敵人。武士刀從他的前胸捅進去,沒有受到什麼阻礙從後背透出來。
瓦萊麗拔出刀,清理好上面的血跡後轉身去解決那三個在下面警戒的特工。她兩次都控制著手法沒有讓自己身上沾上血破壞隱身效果。但是現在面對三個敵人,要想無聲解決免不了大動作。瓦萊麗嘆了口氣,看來這身偽裝很快就要不好使了。
她小心摸到了房屋的門口探頭往里看去。這棟住宅的一樓是個類似酒店大堂的設計,里面有兩名特工一左一右警戒著窗外,第三人站在居中靠後的位置確保自己能看到兩名隊友和門口的情況,很典型的荒坂外勤風格。對付沒有高度義體化的對手綽綽有余,可惜對付不了瓦萊麗。
瓦萊麗深呼吸一口,將刀平舉在身前對著中間那人衝了上去。她好似古代衝鋒的騎士一樣,刀刃如同長槍一般捅穿了敵人的脖子。然後她橫著甩動手臂,鋒利的刀刃切開對方的喉嚨。乳白色的人造血如同瀑布一樣淋了右手邊那人一身,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瓦萊麗一刀下劈直接斬下他右邊胸口和手臂。
剩下的那個好像是個女人,她剃光了頭發頭頂全是植入體的痕跡。黑客?瓦萊麗心想。這種角色在開闊的場地配合隊友確實可以給自己造成不小的麻煩。不過如今兩人之間不過幾米,她的隊友也被自己砍了個干淨。基本可以說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那女人出乎瓦萊麗意料地迅速做出了反應。出發前艾伯拉西總監已經告訴所有人他們要對付大名鼎鼎的瓦萊麗隊長。小隊內部的戰前准備時隊長也跟他們反復強調對手的強度。於是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放棄攻擊瓦萊麗的ice,抬手射出一發電磁子彈打在瓦萊麗的胸口。
瓦萊麗無視了黑客的攻擊,一步衝到黑客面前斬掉她的腦袋。
“可惜還是讓她開槍了啊瓦萊麗醬,是不是被詹金斯射了太多在肚子里讓你的行動遲緩了呢?這子彈估計能讓你的光學迷彩失效好一陣子,等聽到槍聲的其他人包圍過來我很好奇你打算怎麼跑?”一個猥瑣的聲音響起,一名身材矮小的日本男人從角落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瓦萊麗一點都不驚訝熱成像剛才沒有掃到他。或者說如果光靠熱成像粗略一掃就能發現艾伯拉西的行動隊長松本五郎那才會讓她意外。“你永遠學不會用腦子而非下體思考是吧五郎。我都開始擔心等下砍飛你的腦袋後你的雞巴會控制著身體繼續和我戰斗。”瓦萊麗冷冷地說道,同時將刀刃舉到與眼睛平齊的位置擺好了架勢。
“哈哈哈,小婊子我就是喜歡你這個伶牙俐齒。希望待會你跪在我胯下舔雞巴的時候小嘴依然這麼靈活。”松本五郎不再廢話,直接將斯安威斯坦的功率開到最大,身體憑空消失在瓦萊麗眼前。
瓦萊麗立刻同樣開啟斯安威斯坦橫刀在身前格擋,一聲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音隨後響起。一擊不成松本五郎果斷後撤然後再次發起衝鋒,兩人身影反復碰撞再拉開再碰撞,從地面一直纏斗到牆壁上。
就像荒坂總是喜歡嘲笑康陶靠偷師自己的智能武器永遠不能占領高端市場一樣,荒坂集團在神經加速方面的研究遠遠不如他們的對手軍用科技。實際上,在試制出瓦萊麗體內的這個原型機之前整個集團對於這方面的研究全靠對軍用科技市面上的相關產品的逆向研發,甚至這個原型機的圖紙其實也是從軍用科技偷來的。荒坂給自家員工用的要麼是山寨出來的垃圾要麼就是軍用科技的市售高級量產貨。
因此松本五郎才選擇出手就是全力一擊,不是莽撞,實在是他不敢將主動權交給瓦萊麗。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女人不僅武藝高強和自己不分伯仲而且身上的斯安威斯坦也是頂級的。松本搶先開啟斯安威斯坦就是希望可以靠著先發優勢壓制住她。
可是目前看來他錯得離譜,義體機能上的差距不是自己搶這零點零幾秒能解決的。在最開始的兩個回合他揮刀是比瓦萊麗快上一點的,可是快“一點”並不能擊敗這個女人。而現在瓦萊麗的刀越揮越快,松本五郎的刀已經比她慢“很多”了。
幾秒過去了?松本忍不住想。斯安威斯坦強化了使用者的反應速度自然會削弱他們的時間觀念。松本只記得兩人已經對砍了42刀。除了最開始的5刀是自己在進攻後面就是被動防守。對手的刀舞得密不透風,劈砍軌跡好像一個籠子一樣籠罩著松本。他應該感謝荒坂生產的反應模塊沒有像他們生產的斯安威斯坦那樣拉垮,松本最起碼還可以靠經驗和條件反射苦苦支撐。
已經過去5秒了,瓦萊麗想,松本的刀和他的人一樣疲憊。對手在自己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像風中蘆葦被吹來吹去。必須盡快斬殺他,離得近的荒坂特工應該已經聽到槍聲靠過來了,深陷包圍沒有時間休整,擊敗松本之後估計要接著戰斗。
瓦萊麗在松本刀身的同一位置連砍八刀,一聲脆響之後半截斷刀打著旋兒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五名荒坂特工出現在門口對著兩人交戰的殘影一通掃射。松本五郎的視线越過瓦萊麗肩膀看到門口亮起的槍口火光,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在落入絕對下風的這一刻,別的特工終於趕到了。要麼繼續攻擊自己然後被子彈掃射同歸於盡,要麼放棄擊殺自己躲避子彈,他不相信瓦萊麗會選第一個。而只要她躲避子彈自己就馬上後撤,既遠離瓦萊麗又躲開友軍的子彈簡直完美。
瓦萊麗選擇第三種方案。她先是從右到左一刀斬斷松本五郎握著斷刀的雙臂緊接著一記極快地上撩從松本的胯下一直切到腹部。
松本的皮下護甲關鍵時刻救了他的命,偏斜了瓦萊麗的刀刃沒讓他的關鍵髒器受到傷害。
松本五郎噴著血倒地。他瞪大了眼睛狠狠盯著瓦萊麗想看看這個臭婊子怎麼被子彈撕碎,子彈已經太近了他不相信瓦萊麗能躲得開。
事實上瓦萊麗確實沒想著躲開:她以遠超剛才戰斗的速率轉過身體面對來襲的彈幕。然後她快速揮舞手中武士刀一個接一個地劈砍迎面而來的子彈,叮叮叮的聲音響個不停。子彈太多以至於和刀刃碰撞的火花讓瓦萊麗的武士刀好似燃燒了起來。接著松本的斯安威斯坦就由於重傷自行關閉了,他只能看到瓦萊麗身前的空氣在波動,一團金屬顏色在其中來回游走。瓦萊麗整個上半身好似不穩定的投影,看不清手上的動作。
松本五郎的血越流越多,他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昏迷前看到的最後畫面是瓦萊麗圓潤的屁股和美腿上的肉在隨著她的動作來回晃動。“真是個欠操的騷貨”他這樣想到。
荒坂給手下外勤特工們配發的步槍一般是旗下產品:野分。這是一款重在突出穿透力和對敵傷害的槍械,射速不算快。一個訓練有素的槍手能使用它每秒射出三發子彈。
瓦萊麗就這樣頂著五名特工每秒15發子彈的彈幕向窗口移動,她的腳邊全是被攔截下來的子彈。
這支小隊的頭目在即將射空子彈的時候就悄悄停止了射擊,不管對手計劃在他們換彈的間隙攻擊還是翻窗逃跑,留下這幾顆子彈都是很重要的。
他有點遺憾自己的隊員們在剛才和瓦萊麗的手下同歸於盡爆炸了,臨時補充給他的都是菜鳥,連分波次射擊都不會。他很好奇瓦萊麗到底安裝的什麼義體,他們射擊了十秒她就擋了十秒。算上之前和松本的戰斗她的斯安威斯坦運轉了多少秒?什麼型號的斯安威斯坦能持續運轉這麼久?(V砍倒松本延長時停時間了🐶 這很合理哈哈哈)
射擊結束了,特工們開始更換彈夾。瓦萊麗停止揮刀站在原地與小頭目對視。
她微微喘息著,胸前兩團碩大的乳球跟著呼吸起伏,口鼻呼出白色的蒸汽。劇烈運動後皮膚上覆蓋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在月光下反射著性感的光澤。
小頭目此刻對面前美好的肉體視而不見,他死死盯著瓦萊麗的淡藍色眼睛。來了!他看到女人沒有什麼情緒的眼神里瞬間充滿殺氣,條件反射般對著她扣動扳機。噠噠噠噠噠五發子彈不到一秒鍾全部射出。
這就是他全部的底牌了。他知道瓦萊麗發現他還有子彈,但是他也知道那女人的斯安威斯坦應該是到頭了。“你確實很強,但是你不可能知道我改過自己的槍。劍術大師可以不使用斯安威斯坦擋住一秒三發的射擊,但是沒有人可以不借外力一秒擋住五顆子彈。所以,是我贏了。”
瓦萊麗確實沒想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頭目用的居然是定制武器。她原本的計劃確實是用自己大師級別的劍術擋掉三顆子彈然後搶在他們換彈結束前砍死這群特工。對方選擇在她行動之後才開槍讓她沒辦法改變戰術了。事到如今只能寄希望於皮下護甲能發揮作用了。
叮叮叮,不出意料瓦萊麗擋下了前三顆子彈。她的岐路司高級義眼也捕捉到了第四發的運動軌跡,可惜是對著她的面門來的。瓦萊麗徒勞的揮刀試圖攔截卻只能看著子彈離自己越來越近。
“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慢了,聽說人死之前會有這種感覺?”瓦萊麗想到。“身體在瘋狂分泌腎上腺素作最後的垂死掙扎。我記得學院的老師是這麼教的。”
不對!瓦萊麗發現了異常,這根本不是眼前畫面在變慢,是時間在變慢!她的斯安威斯坦自行啟動了一瞬,就像那次和詹金斯做愛時一樣。
她的大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但是她的身體對此有記憶。她能感覺到小腹深處的子宮傳來一陣好似抽筋一樣的酸痛感覺,她的下體瞬間濕潤了。瓦萊麗一邊流著淫水一邊揮舞武士刀成功擋下了最後兩顆子彈。
雖然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不是思考問題的時候。
迎著小頭目驚恐的目光瓦萊麗三下五除二砍死他身邊的四個人。然後一刀砍斷他手里的步槍,展顏一笑說道:“怎麼樣,現在有沒有人能一秒五擋?”小頭目也笑了:“不是姐們,你真劍聖啊?”隨後被瓦萊麗一刀劈成兩半。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密集了,瓦萊麗知道其他特工已經把這里包圍了。眼看又有人要踏進房間,她一個箭步竄上樓梯跑到二樓。
“她在樓上,一組跟我上樓,二組守住樓梯口,其他人外圍警戒,別讓她翻窗跑了!”一個穿著荒坂制式護甲的軍官模樣的人指揮著手下緊跟瓦萊麗衝上二樓。
瓦萊麗撞開一戶人家踉蹌著躲進了進去,房屋主人早就隨著小鎮的廢棄離開了。
她先走進廚房想找點吃的補充能量。高強度的戰斗已經耗光了她的體力。剛才在樓下千鈞一發時自行啟動的斯安威斯坦更是榨干了這具身體最後的能量。隨著脫離戰斗疲勞如潮水涌來。雖然想靠普通食物補充啟動義體所需的能量有點杯水車薪,不過吃點東西最起碼能讓她接下來跑跑跳跳不受影響。
好在房主沒帶走廚房里的食物,嗯造了三條營養膏後她的思維又活躍了起來。然後她來到臥室翻了翻衣櫃希望能找件衣服穿上,可惜除了一套類似情趣服的女警察制服外啥也沒有。無奈她只能穿著這套幾乎蓋不住屁股的衣服坐到床上開始開始思考如何脫身。
鐵頭給的芯片還留在腦袋里,只要她把這個芯片帶出去,艾伯拉西除了跳太平洋沒有別的選擇。拿到手她粗略看過,那是一份監控影像。亂刀會在占據石脊山後把這個酒館里里外外修繕了一遍,在酒館內外安滿了監控探頭。這小子害怕公司的人過河拆橋所以在和艾伯拉西以及克里夫見面時都偷偷錄像了。瓦萊麗邊思考邊隨意翻看著錄像。
突然她被錄像里的一小段沒剪掉的畫面吸引了注意,錄像顯示鐵頭在酒館對面的供電站後院藏了一輛皮卡。瓦萊麗回憶了一下小鎮的建築布局,驚喜地發現供電站似乎就在隔壁的隔壁。
外面的走廊里傳來腳步聲,瓦萊麗知道艾伯拉西的人正在挨家搜查。她快步走進廚房,在爐灶下翻找出兩個瓦斯罐。
瓦萊麗慢慢推開窗戶將武士刀伸出一小節,借著刀身的反光觀察起外面的情況。荒坂的武士刀堪稱藝術品,夜之城市面上所有的武士刀都出自荒坂。因為他們真的把刀做到了削鐵如泥,吹毛可斷。瓦萊麗手里這把特供給行動隊長的武士刀更是優品中的優品,刀身光滑的像是鏡子。
瓦萊麗仔細確認了樓下敵人的數量和位置,然後將一個瓦斯罐扔了下去。
外圍的特工第一時間發現了下落的瓦斯罐。他們迅速躲開落點然後抬起槍口對著瓦萊麗所在的窗口開火。
瓦萊麗躲回屋內,右手握刀左手拎著瓦斯罐。她默數外面的槍聲,在稀疏的瞬間把另一個瓦斯罐扔了出去。
特工們發現瓦萊麗重新縮回去後就改用點射壓制窗戶。瓦斯罐剛剛飛出來時甚至沒有子彈打到它。稍稍飛遠後樓下的特工才反應過來以為是瓦萊麗要突圍於是瘋狂集火。
瓦斯罐在半空中被打爆,爆炸的火球短暫的遮蔽了樓下和窗口之間的視野。瓦萊麗抓住機會飛身一躍從窗口跳出來,一頭扎進爆炸產生的煙塵里。
荒坂特工們死死盯著頭頂的一團煙塵。突然,一把武士刀從中飛射出來。緊跟在後面的是一個穿著情趣警官服的白發美女。所有槍口都對准了瓦萊麗,荒坂特工們都以為今晚的大魚終於被他們抓到了。
下一秒武士刀插在了之前被扔在地上的瓦斯罐上,刀刃與金屬材質的罐子摩擦爆出一片小火星。
瓦斯罐爆炸了,四散的碎片如同鐮刀撕爛了離得近的特工。衝擊波震倒了離得稍遠一點的特工。一時間場面混亂無比。
瓦萊麗在扔出刀之後就在空中極力調整著姿勢。爆炸發生時她借著衝擊力如同一片葉子一樣輕飄飄地飛了出去。正好摔在鐵頭藏皮卡的小院子里。
這一下摔得她七葷八素,瓦萊麗艱難地把自己從地上撐起來。視網膜下的實時生物檢測一長串的紅色警報:腦震蕩、肋骨骨折、內出血、軟組織挫傷等等,耳邊全是嗡鳴。
瓦萊麗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她跪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地爬著靠近車庫。
可能是覺得這里不會有人偷車吧,鐵頭沒有鎖車庫門。瓦萊麗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把門抬起一個縫爬了進去。
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抖動,她知道這是瀕死的症狀。眼前越來越黑,瓦萊麗有些慌亂地尋找醫藥箱的位置。雖然一身高級義體但是瓦萊麗沒安裝諸如第二心髒和活血泵之類的保命義體。如果她在這里暈死過去那就代表著死亡。
夜之城及其周邊居民因為淳朴善良的民風總是常備好幾個塞滿了傾力治和復而康的急救箱。畢竟在這座城市連路邊的自動販賣機都在賣一次性手槍。
瓦萊麗看到了桌子上的藥箱,雙手抓著桌子邊緣把自己撐了起來。她打開蓋子從里面拿出一劑傾力治對准心髒部位打了下去。然後抓起一罐復而康貪婪地吸了起來。
疲勞再次席卷而來,而這一次瓦萊麗已經沒有力氣去對抗了。身體受的傷在生物科技的幫助下快速自愈著。但是被消耗掉的能量需要休息、大量的食物或者專業的充能裝備。
瓦萊麗知道自己這樣根本沒法開車逃出包圍。她計劃先休息一下再做打算。這樣想著,她爬進了皮卡的後排,躲在座椅間的地板上。“這樣從外面應該發現不了我吧”這樣想著然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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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拉西哼著歌聽著手下呈上來的行動報告。換上了一雙金屬義體手臂的松本五郎深鞠一躬:“總監閣下。我們的人擊斃了亂刀會石脊山堂口頭目鐵頭。反叛的前反情報部行動隊長瓦萊麗在與外勤部交手的過程中引發了爆炸,現場只找到了她的佩刀。我們在她的下屬那里繳獲了她的風衣長靴和手槍。但是始終沒有找到她本人。很遺憾,軍用科技夜之城駐地的辦公室文員克里夫趁亂逃走不知所蹤。調查部門確認他是駕駛鐵頭隱藏起來的皮卡車離開的。”
艾伯拉西點點頭:“瓦萊麗沒找到也不用急了,反正她的靠山都倒了。詹金斯已經被扣住了,明天我就帶著他回東京受審。我不在的時候你代理總監一職,任務只有一個就是維持分部正常運轉不要出亂子。軍科狗跑了就跑了,無所謂了。一個辦事員而已,翻不起什麼浪花。大家今晚的表現很不錯,幫助分部揪出了詹金斯和瓦萊麗兩個內鬼。尤其是你五郎,你挺身而出拖住瓦萊麗的行為值得嘉獎,我已經批准了一筆經費給你去做義體手術,別擔心受傷的事,這錢肯定夠你換最好的。”艾伯拉西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松本五郎的胯下。她的行動隊長感激地又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