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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蠻夷催淫穴

亂世春秋繪 鈕祜祿燕 12753 2025-02-08 20:36

  第四章:

  蠻夷催淫穴

   卻話分中原歸一,乃大宋武帝零八年間此事。

   且說那一日正值寒冬時節,天降瑞雪。

   崧山劍閣,劍修清修之地,內外滿山青松傲霜,白雪紛紛揚揚從天上落將下來。但見:六出瓊雪,萬里白塵,裁成絮片,遠遠望去,崧山翠柏壓雪欲折,都有幾分褪去紅塵喧囂的氣象。

   山中劍修們個個都把門窗關緊,爐中添香添炭,閒看這漫天瓊玉紛飛墜落,好不快活自在。

   而在這漫天銀裝素裹,卻有一個著月白色小袍的孩娃兒,踩著劍閣長廊薄雪,蹦蹦跳跳而行。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他烏黑的發髻上。

   這孩兒時不時伸出小手,去接那飄飄揚揚的六花,雪花甫一落掌,轉眼化作一顆透亮珠兒,懷中緊抱著一枝初綻山花,說是要獻與閉關的娘親。

   “娘親一定會喜歡。”

   小小慕廉一路行來,嘴邊嘀咕著。

   論及娘親風華,為劍閣閣主最鍾愛的親傳弟子,那劍葵二字更是名震春秋榜,整個中原大地,誰人不知她那一劍的風流?所題贊曰:劍氣寒透幕。劍在手,天下愁,崧山劍葵一支花,一劍留余絕代香,更重重、青紗襯月,倚長空,一劍飄然,轉身萬雪飛落。

   ——歐陽燕珚,乃煙波樓主親提。

   想到此處,小小慕廉心中越發歡喜。孩兒為他娘親而驕傲。

   石階蜿蜒而上,慕廉熟門熟路地往娘親閉關的地方去。平日娘親閉關,他是不敢來打擾的。可今日是娘親說好要出關的日子,他便想著來接娘親。

   轉過最後一道石階。

   慕廉遠望,見那竹林深處有一木舍。往日里,木屋前總會檀香常繞,可今日卻隱約有一股血腥氣。

   年方還小小的小慕廉還不懂得那是什麼味道,只是覺得有些難聞,他加快腳步,想著快些見到娘親。可剛走到木屋門前,就聽見里頭傳來一聲悶哼。

   “娘親?”慕廉疑惑地推開了門。

   那一瞬間,時光仿佛凝固。

   娘親半跪在地,胸口處赫然插著一柄長劍,殷血沿劍身涔涔而下,染得四周白雪盡赤。其對面佇一人,立一玄衣女子,勁裝束身,持長劍作刺擊之態未收。

   玄衣女子面蔽青銅面具,刻印古怪紋理,不見真容,恰遇漫天飛雪,益發幾分陰森可畏。

   “廉兒、廉兒…”娘親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鮮血從唇角溢出。

   血色漫染木舍,慕廉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玄衣女子抽劍而退,娘親身軀徐徐傾倒,劍上血珠點點墜地,滴響不絕,如泣如訴。

   “娘親!”

   那花兒從他手中墜落,瓣瓣凋零。

   玄衣女子聞聲回頭,面具之下,雙眼冷逾冰霜,卻在見到小慕廉的瞬間,微微一顫。她迅速收劍,身形一閃便消失在紛揚的飄飛雪簾中。

   小孩兒的哭喊聲驚動了整個劍閣,很快便有人發現了這邊的異狀而至,卻不知為何,那些人只是站在那里,無一人近前一步。

   那一日的雪,下得格外大。

   後來的記憶如同被大雪掩埋,模糊不清。他只記得閣主親自帶人趕來時,說是要追查凶手的來歷。可直到他跟娘親被人趕出劍閣時,閣主盯著他看了許久,眼中似有千言萬語,終成一聲嘆息。

   遂賜少年一信,書曰:勸少年莫恨初。

   夢境忽地旋轉,他又回到了那個雪日。

   這一次,他不再是那個無助的孩童,而是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那個面具女子。心中疑竇叢生:她是誰?為何要傷害娘親?

   自己又為何……

   玄衣女子轉過身來,青銅面具在風雪中泛著幽幽的光。她緩緩抬手,似要摘下面具。就在這時,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

   慕廉猛地睜開眼,渾身冷汗淋漓。

   窗外的月色依舊清冷,他發現自己仍靠在娘親的膝頭。抬眼望去,娘親已經在搖椅上睡著了,月光灑在她消瘦的臉上,勾勒出幾分令人心疼的憔悴。

   他輕輕直起身子,盯著娘親的睡顏出神:那額若銀盤光潔,一對劍眉娘秋如遠山含黛斜飛入鬢,桃花劍簾輕掩,瓊瑤般的鼻兒秀氣,朱唇不點自紅勝似三月桃花初綻,兩鬢青絲更似堆雲疊霧輕拂鬢角,全是說不盡的風韻。

   這一晃便是八載光陰,他頭一遭如此近距離端詳娘親的臉。

   歲月催人老,卻未曾在娘親身上留痕,猶見昔日劍閣第一美人風姿,卻惟眉間愁色,似化不開之愁雲。

   屋內很安靜,只能聽見娘親綿長均勻的呼吸。慕廉站起身,輕手輕腳地去櫃子前,從最里層取出一條羊毛披肩。這是許嬸去年親手織的,用的是許大叔獵來的羊絨,整整花了一個月工夫才織成。

   “娘親,天涼了,您要保重身子。”他輕聲說著,小心翼翼地將披肩披在娘親身上,生怕驚醒了她。

   披肩剛蓋好,娘親忽然輕輕動了動,眉頭微蹙,似是在做什麼夢。慕廉連忙屏住呼吸,手上的動作也頓住了,卻聽見娘親口中呢喃著:“廉兒、莫哭……”

   這一聲囈語雖然微弱,卻如同驚雷般在慕廉耳邊炸響。他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淚水不知不覺又涌了出來,他趕緊用袖子擦去,生怕淚水滴在娘親身上。

   遠處傳來幾聲零落的更聲,已是三更天了。

   少年在這月下握緊了拳頭。

   前路依舊漫長……

   夜色如水,慕廉徐步行至庭院中央。月華似銀般瀉地,將他五尺六五的清癯身影拉得修長,彼時秋風拂過,吹動他墨色長發,衣襟獵獵作響。

   他先是環顧四周,確保無人,這才褪去外袍,露出里頭緊貼著少年清瘦卻結實身軀的墨色中衣,到那井台邊盤膝坐定。

   “呼…”

   慕廉閉目斂神,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這當兒,他開始調息,鼻息綿長。

  

   院中寂寂,冷清清地只聞得幾聲野貓野犬叫喚,井水幽深處偶有水紋兒泛起,映著天上疏星點點。

   少年漸漸入了定境,他感覺自己的心神徐徐沉入體內,直抵氣海丹田。

   眼前景象徐徐展開:

   氣海浩瀚,無邊無際。

   這方天地廣袤難窮,上有浮雲戲青天,下有碧波含皓月,慕廉立於靜水之上,清風徐來,雲卷雲舒。初入氣海之境,少年納萬里晴空於胸臆,豪氣頓生。

   正方四顧間,好奇的少年見不遠處,有一點殷紅浮現。

   天命開始運轉,春秋畫冊開始書寫……

   那一點丹色初若針芒,漸次開張,竟似一朵花苞初綻,瓣瓣舒展,妖冶而絕艷。

   這是一朵花?

   慕廉心中一動。

   這花生得奇特,一上一下,雙生一體,上接通紅花朵,下連猩紅花蕾,翠綠花莖如璃,似有血液流轉,在燦若朝霞下,艷逾夕照。

   花開氣海浩渺間,慕廉心神沉浸其中,只覺得這花很美。那花瓣搖曳間,花心處隱隱有金光流轉,說不盡的玄奧神秘。

   慕廉想要仔細觀察,卻又飄渺難尋。

   正當他欲探個究竟時。

   後院忽傳來沙沙聲響,像是有人踏著枯枝敗葉走動。慕廉心頭一緊,登時睜開眼睛。

   月色依舊如銀,井水仍是幽深。

   慕廉心下一沉,輕輕起身,往聲音傳來處望去。

   但見月下陰影中,一個黑影倏忽閃過,比樹影還輕,較夜風更疾,轉眼便不見了蹤影。他凝神觀察片刻,見再無動靜,才稍稍放松,心下暗道:想必是山間野物,尋食而來。

   這邊陲小村,荒僻得緊,哪來什麼修道之人?況且他也不曾察出半點真氣波動。

   當下也不以為意,只當是山野間物作祟罷了。

   記:慕廉習練真氣歸元。

   是夜,月朗星稀,少年運轉真氣,循周天而行,欲使真氣歸於氣海,然天地之道,玄之又玄,無功法為引,猶如盲人摸象,舉步維艱,每行一周天,真氣便欲散逸,然慕廉屢敗弗餒,漸見真氣漸如旋渦收潮,漸成氣旋。

   若有修行之人在此,必驚嘆此子天資之高。

   尋常修士有功法相助,尚且舉步維艱,無功法引導,修行之難百倍於常,而此子能獨辟蹊徑,憑一己之力摸索出真氣歸元之法,當真世所罕見。

   ……天色逐漸明亮,轉眼間東方已現魚肚白。

   晨光微露,清露未干。

   慕廉緩緩睜開眼,只覺周身氣血充盈,與往日大不相同。

   “試試看。”

   他站起身,舒展筋骨,意欲探究這番變化。

   當下提氣凝神,右臂緩緩抬起。

   猛然間,一拳揮出!

   嗤——

   但聞破空之聲驟起,竟帶出一道凌厲拳風自他拳鋒呼嘯而出,將院中晾曬的布帛吹得獵獵作響。那拳風去勢不減,直打得數丈外的老槐樹落葉紛紛,簌簌而下。

   這便是傳說中的真氣外放?

   慕廉收回拳勢,望著自己的手掌,心下驚詫:

   想不到區區一夜修持,便有如此效驗。昔年在劍閣時,曾見過娘親以劍氣傷人,自己也將踏上那條路……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少年身上,為他清瘦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邊。庭院的老槐樹上,幾片晚秋的黃葉輕輕飄落,打著旋兒,落在他的肩頭……

   —————————

   秋風蒼涼,北原邊塞。

   一座巍峨的關城聳立於天地間,城頭旌旗獵獵,殺氣騰騰,這便是大宋北原重鎮——鎮北關。

   關城正堂內,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將軍正襟危坐,虎目如電,威嚴不減當年。此人便是鎮守北原數十載的定遠將軍東方戰。

   堂下,一名身著戎裝的武將正在稟報軍情:“將軍,北境蠻夷近日異動頻繁。據斥候回報,各部落之間不斷有信使往來,似是在商議什麼大事。”

   東方戰捋須問:“可曾探得具體緣由?”

   那武將拱手道:“回稟將軍,據細作打探,似是蠻荒深處出現了什麼上古傳承之物,具體是何物,暫未可知。”

   上古傳承?

   東方戰眉頭微皺:“可有更詳細的消息?”

   “回將軍,目前只知道此物現世後,蠻荒各部落間爭斗不斷,可北狼部落近日卻連夜舉族遷徙,似是在躲避什麼。”

   東方戰聞言沉著臉。

   北狼部向來勇武,能讓他們舉族遷徙,說當中沒有貓膩這位老將軍可不會信。

   堂內一時寂靜,只聞秋風呼嘯。片刻後,東方戰又道:“可知此物現世之處?”

   “據探子回報,應在蠻荒那頭的荒古山脈深處。只是那里終年積雪,人跡罕至,且多有凶獸出沒,想要深入探查,怕是……”

   若任由蠻夷得之,恐會生出事端。可若派兵前去,又恐刺激蠻族……

   東方戰見手下有些惆悵,揮手打斷:“……不必多說,先嚴加戒備便是。這些蠻子向來喜歡趁冬日大雪時節南下劫掠,今年怕是要來得更早些。”

   “末將遵命!”

   正說話間,忽見一名親兵快步入內,遞上一封書信:“將軍,剛收到京城快馬送來的家書。”

   秦戰接過信件,粗獷的面容上不由露出慈祥笑意。堂下武將見狀,低眉垂目——誰不知道這位威震北疆的老將軍最疼愛這個孫女了?

   —————————

   卻說那頭,慕廉回到房中,目光落在角落里擱著的藥簍上。遂見,少年負簍於背上,往院角那間小藥室行去。

   開門而入,晨光從窗櫺間投射進來,空氣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混著各色藥材的馨香,聞之令人心神寧靜。

   慕廉將藥簍放在案幾上,取出那半株來之不易的通靈草,復自藥櫃取當歸、川芎、紅花、桃仁諸味,列於案上。

   一面理藥,一面思度:這通靈草乃山中異寶,雖不知其確切功效,然觀其生長之處,當可推斷一二——通血脈,養魂魄,非凡藥可比。若與這些活血化瘀之藥同煎,想必可成一味獨特藥浴之方。

   只是……

   他望了望手中諸般藥材,眉頭微蹙:自己一個男兒,如何好替娘親施浴?況且這藥浴須得全身浸泡,更是有違禮數。

   少年將藥材分別處理,或碾或切,俱是一番細致功夫。待到諸般藥材備齊,又取來一個精致的瓷瓶,將藥材分作三份,每份用棉紙包好,裝入瓶中。

   這般忙活下來,額上已見薄汗。

   慕廉用袖子輕輕抹了把額頭,長吁一口氣。

   收拾停當,出得院來。

   心下尋思著要去敲許嬸的門。誰知剛踱到牆邊,忽聽得隔壁許家傳來一陣異樣聲響。

   什麼聲音?

   那聲兒起初似有似無,惹得慕廉駐足傾聽,片刻間,便聽得更為清晰:“嗯…輕些、輕些…啊…你這手法…弄得人家、受不住了~嗯啊,嬸的那處最是嬌嫩…莫要使這般大力氣…”

   待得耳聞這般聲響,少年面上一紅,知曉自己怕是撞破了什麼好事,正欲轉身離去,卻聽得許蘭聲聲嬌喘中夾雜著幾分痛楚:“疼…你這孩子…輕些…那兒…那兒太敏感了…嗯~你這壞孩子…輕些弄…”

   孩子?

   慕廉心頭一驚,莫非是那黑童?

   雖說不該窺探,但若許嬸當真做出那等有違倫常之事……

   他輕手輕腳地來到許家院中,那房門虛掩著,從門縫中透出昏暗的光线,慕廉原本只想確認一眼便走,可眼前的景象卻令他怔在原地:

   許嬸斜倚在床邊,褙子半褪,一個黑娃兒赤條條地跨在她身上,兩手按在她的腰腹之時,腰胯帶動全身的力道,一聳一聳地起伏著,仿佛在頂弄什麼。

   她薄汗凝於額際,一排銀牙輕咬下唇,眼角微泛魚尾紋兒輕蹙,似是在克制呻吟,半推半就道:“哎喲,你這頑童…就知道折騰你嬸子…嗯啊…那處都被你弄得發麻了…輕些啊…”

   那小黑童卻不答話,只是埋頭苦干,兩手不知摸索著何處,腿根貼著她的臀瓣,借力之時腰胯不住聳動,倒似那行房時的姿態。

   慕廉看得面紅耳赤,一時間又驚又怒。

   許嬸…你行如此之事,對得起許大叔嗎?

   慕廉把房門關上。

   叩叩——

   慕廉敲響了房門。

   屋內傳來許蘭慌亂的聲音:“哎喲,外頭有人來了!”

   又壓低聲音呵斥道:“別壓著了,快些從嬸身上起來,瞧把嬸的衣裳都蹭歪了,不像樣子!”

   阿牛低聲道:“嬸別急,讓俺先把這處伺候舒坦了。”

   許蘭見他不依,急得提高了聲音:“阿牛,還不快去開門!”

   阿牛才應了一聲:“好嘞~”

   “啪——”

   “啊呀~”許蘭失聲輕吟,隨即忙壓低聲音:“莫要胡鬧了,快去開門!”

   門里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似是在整理衣物。約莫過了半晌,才聽得蹬蹬的腳步聲,朝門邊行來。

   吱呀一聲——

   木門推開,卻見那小黑蠻子赤條條上身,生得瘦削干癟,倒是那兩粒乳頭兒黑黝黝的似銅錢大小,在油光發亮的皮膚上分外醒目。這邊兒,許蘭還保持著趴臥的姿勢,素面朝下,雙手隨意地枕在頰邊,衣衫散亂半褪,露出一截肩頸。

   那大屁股在這個角度瞧來,是兩座醒目的弧度。

   見是慕廉,她也不急著起身了,只把頭兒轉過來,嗔道:“哎呀,廉哥兒怎麼這時候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散亂的鬢發挽到耳後,面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暈。

   慕廉這才看仔細:床邊擱了一只粉瓷香膏罐,罐中還余著半盒脂膏、地下零零星星灑了幾點油漬,再看許蘭身上那褙子雖還算整齊,腰間卻給蹭得七歪八倒,褙子被扯高了一圈,露出一半節尾龍骨來,上頭沾了些香膏,油滑膩膩地發著亮,甚是誘人。

   敢情是在按摩身子……

   慕廉暗自懊惱方才胡思亂想,又隨即面上一紅,連忙撇開視线,解釋道:“許嬸,我有件要事相商。”

   許蘭在床上扭動了幾下屁股,又將肩胛松了松:“你來得正好,這小猴兒,手勁是好,卻總是不知輕重。我這腰都快給他揉散了,若你再晚些來,你嬸子也不知道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子。” 說著嗔怪地瞟了阿牛一眼。

   原來許嬸叫他阿牛。

   那小黑蠻子咧嘴笑著,用犢鼻腿子抹著手上油光,嬉皮笑臉道:“老阿嬸的骨頭就是忒嬌氣,輕輕一摸就喊疼。”

   許蘭白了他一眼:“就會貧嘴,還不快去打盆熱水來,再胡說八道,看嬸不打你這小猴兒的屁股”

   阿牛一溜煙跑出去打水。許蘭這才轉向慕廉,含笑看著慕廉,溫聲問道:“廉哥兒有什麼要事,同嬸說說?”

   慕廉正欲開口,阿牛已是提著一盆溫熱的清水快步回來。

   那小子身手敏捷,動作麻利,將水盆穩穩放在床邊,又從瓷罐中取出些許透明的香膏,搓在掌心。

   “嬸,讓我繼續給你揉揉。”

   阿牛說著,已經跨坐回許蘭的臀上。那熊孩子一雙大手沾滿了油膏,在掌心搓熱,這才往許蘭腰上抹去。

   許蘭本想推拒,可腰間實在酸痛難當,只得嗔道:“你這孩子,哪有在廉哥兒面前這般沒規矩的?”

   說話之間,把腰肢又往下沉了沉,倒像是等著這小子繼續施為的模樣。

   “你這個小猴兒,都教了你幾天還不曉事。

   阿牛卻不理會,反倒將手中香膏一點一點倒在許蘭光滑的腰肢上。那透明的液體順著許蘭的腰窩緩緩流淌,被阿牛的手掌均勻塗抹開來。待他的手掌接觸到許蘭的肌膚時,許蘭抖了一下。

   “老太婆別動啊,” 阿牛裝出一本正經的模樣,笑嘻嘻道:“這回俺的定然輕手輕腳,不叫嬸受累。”

   慕廉見許嬸那褙子越推越高了,一時不知該走該留,有些香艷是他看不得的。許蘭見這個看著長大的哥兒這般窘態,掩口笑道:“廉哥兒怎的這般害臊, 你又不是外人。這小猴兒從小野慣了,不曉得男女之別。你只管說你的來意,讓嬸一面揉這把老骨頭,一面聽你說話兒就是了。”

   正說話間,阿牛的手法漸重,許蘭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涼氣:“輕些、輕些。”

   那小黑蠻子嘿嘿一笑:“大嬸莫怪,這腰上的筋骨結得緊實,不用些力氣怎生化開?待俺的慢慢揉開了,保管舒坦得緊。”

   慕廉見許蘭面上時紅時白,神色不適的模樣,這才明白過來:敢是許嬸腰骨扭傷,所以叫這小子來按摩。方才自己卻想岔了,差點誤會許嬸與人偷歡。

   想到此處,忙道:“既是許嬸身子不爽利,我改日再來叨擾,正好也給嬸開個化瘀活絡的方子,好生將養才是。”

   許蘭擺了擺手:“不妨事的,你且說來…啊喲!”

   話未說完,又被阿牛一個用力揉得驚呼出聲。

   許蘭被揉得又痛又舒服,一張俏臉上時而皺眉,時而舒展,倒叫人看了不忍移開眼睛。那香膏兒被體溫一熏,漸漸化開來,散出一股醉人幽香。

   這阿牛雖是粗魯,手法倒也有幾分講究。想是跟著游方郎中學過幾手。

   可惜慕廉不曾涉獵穴位按壓之術,無法知曉這按摩的門道。

   不然就能發現,這小蠻子按的全是讓雌性催情的銷魂去處。

   許蘭見慕廉直勾勾盯著自己腰間那雙油光發亮的黑手,眨了眨眼兒,輕聲道:“廉哥兒既通醫理,要不要在旁邊看著他按摩,也好學些手段?日後若遇上這般腰酸背痛的,也好施展施展啊。”

   慕廉一時遲疑,許蘭已開口問起那藥浴的事來。他便將尋得一味奇藥可解母親病況之事細細道來。

   那小黑蠻子心里頭冷笑一聲。

   想學俺這手藝,做夢去吧!

   轉身尋了塊粗布來,搭在許蘭那半露的尾龍骨上,又道:“嬸這腰要是不揉開,只怕明兒要酸痛。”

   “啊喲~” 她猝不及防驚呼一聲,原來是阿牛已經開始施力。

   在慕廉眼中,那布帕在阿牛手下忽深忽淺,一會兒按得深陷,一會兒又鼓起。

   與此同時,一陣微妙的呻吟聲輕拂過慕廉的耳畔,令人不禁浮想聯翩:“啊喲~嗯啊…輕些…哎呀~”

   慕廉望著這幕,面露赧然。

   這般銷魂蝕骨的聲音,聽在耳中好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心頭爬過。

   只見阿牛用拇指的指腹,從許蘭的脊柱中間開始,往兩側緩緩推開。那手法看似簡單,卻極為講究,每一寸肌膚都被照顧到。

   許蘭被他按得舒服,聲音都變得綿軟:“廉哥兒…你…你好好看著…”

   阿牛的手法越發嫻熟,從上至下,一直推到她臀縫間。許蘭被他這麼一碰,不由得輕顫:“嗯喲、 輕些兒…”

   阿牛卻不理會,兩只黑手握成拳頭,用那指關節在她腰間來回推拿:“嬸,這是俺老鄉的秘法,保管讓你舒服。” …當然哩,在床上也是~

   許蘭被按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聽得阿牛的手法漸轉,雙手交替推拿,像擰麻花一樣由上至下,力道愈發深重。

   阿牛的手從油膩膩的粗毛巾抽出。

   掌心搓熱了皮膚,又握空心拳對她腰肢輕輕捶打。每一下都恰到好處,不輕不重,打得許蘭渾身酥麻,骨頭都要散了重,那股子舒爽勁兒直透心窩。

   許蘭咬著唇,對著慕廉斷斷續續地解釋道:“哎喲…哎喲…昨晚…自個兒…嗯…胡鬧過了頭…閃了腰骨…被阿牛這般按…倒是舒坦了些,不過阿牛手勁太重了,下次,下次該讓廉哥兒來替嬸捶捶才是好…”

   慕廉見許嬸那腰被捶得得一顫一顫的,帶動胸前雙峰也跟著搖晃,隱約可見那衣襟下的兩抹半邊褐色雲幕。他不敢多看,連忙將話題轉回藥浴上:“許嬸,這藥浴需得…”

   話未說完,卻聽許蘭突地驚呼一聲: “啊喲~你這個小猢猻…手兒往哪處摸哪…”

   原來是手又再次伸進了粗毛巾里。

   “嬸,這是上髎穴,不按開了這病根兒可好不了。”

   一面說著,手上功夫不停,那指頭早已順著軟肉慢慢向下方摸去。

   許蘭被他揉得舒服,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卻還不忘教育道:“你這孩子,也不避著廉哥兒…你是個小童子便罷了,可嬸是許家的媳婦兒,讓外男瞧見這般不檢點的樣子,傳將出去,叫嬸這臉面往哪擱…”

   雖說小童子無礙,但他這般血氣方剛的後生在旁觀看,終究不妥當,遂起身道:“許嬸,那藥浴之事就勞煩您了,我先告辭。”

  

   許蘭急忙應道:“好、好、嗯…你這個小猴兒別按了,讓嬸送送廉哥兒。”她掙扎著要起身,卻被阿牛按住。

   阿牛的手上仍在忙活:“嬸別動,這穴道還沒按完哩,不然明兒又該叫疼了。”

   許蘭無奈,只得作罷,向慕廉擺擺手:“廉哥兒慢走,藥浴之事等嬸過會兒來弄。”

   待得慕廉走遠,房內又傳來許蘭壓抑的呻吟聲:“嗯、你這小冤家,怎地專按這些地方。”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隨後便只聞得些許喘息之聲,和阿牛得意的笑聲:“嬸,這不是舒服麼?”

   這一日種種,倒是應了這初秋時節的清涼。

   ……午後日斜。

   不多時,許蘭來訪。

   她著了另一套褙子,慕廉見她面上紅暈未褪,想必是方才那番按摩讓她身子骨松了不少。

   “你娘可在房里?”

   “正在屋內歇息,許嬸請進。”

   待許蘭入內,慕廉便坐在娘親房門外的石階上,聽得里頭水聲潺潺,許嬸似是在幫娘親寬衣。

   聲音透過門縫傳來。

   “嘖嘖,你這皮兒真是好的很,瞧這雪白細膩的肌膚,滑溜溜的賽過豆腐,就是那些十六七的黃毛丫頭也比不得……”

   “……咱們村里的劉家大姐,平日里總說自己水靈,若是見了你這般好皮相,怕是要自慚形穢了。"

   只聽得里頭絮絮叨叨,許蘭一面用熱巾輕輕擦拭慕恨初玉體,一面用手指細細摩挲著,只見那熱氣蒸騰,皮肉漸漸泛起粉紅,好不誘人。

   “廉哥兒~”許蘭忽地喚道,那聲調拖得老長:“你說這藥浴若是摻多了一個人,會不會衝淡了藥性啊?”

   慕廉心頭一蕩,忙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應道:“許嬸放心,藥性自是不減,這浴湯里的藥材精華,根據體質的不同,每人吸收都有定數,反倒需要多些人試用,好讓我參詳參詳藥效。”

   許蘭聞言,眼睛一亮:“這樣說來,嬸倒是可以陪你娘一道沐浴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自己的褙子:“反正都是女人家,也不必見外。況且我這身子骨也酸得緊,正好借這藥浴松快松快。”

   布帛摩擦的細碎聲響透過門縫傳來。慕廉聽得臉上一熱,忙道:“許嬸,這、這於禮不合快。”

   雖說讓人助娘親沐浴是無奈,但同浸一浴,卻不知娘親心下如何,縱是兩個女人家也難免尷尬。

   布帛摩擦的細碎聲響停下了。

   “哎呀…”

   許蘭嗔道:“……你這孩子倒是古板得緊,嬸不過是想替你娘親搓搓背,免得待會兒你這小郎君手忙腳亂的,再說這般也好讓嬸仔細瞧瞧,往後該如何伺候。”

   不是,我沒有啊?

   慕廉還待說什麼,可門內又再次傳來細碎的布帛摩擦聲,他知道許蘭已在褪去衣裳。

   透過那層薄薄的門紙,只見一道豐盈身影在走動,許蘭先是褪去褙子,又伸手挽起青絲,露出圓潤的頸項。待她解開裙帶,褪去裙裳時,一雙腿雖因勞作略顯粗實,卻白淨溫潤。

   雖農家女,舉止間卻自有一番淳朴之美。

   那木桶中的藥湯氤氳著熱氣,浮著幾片香草藥材,散出陣陣馥郁幽香。許蘭將手探入浴湯試了試溫度,便扶著桶沿,慢慢坐了進去。那腰肢玉腿浸入溫水,頓時蕩起一圈圈漣漪。

   兩個熟透的身子在溫熱的浴湯里緊緊挨著,白生生的肌膚被蒸得透紅,越發顯得誘人。許蘭側身替慕母輕輕揉搓著肩背,口中還輕聲細語說著什麼,水中兩個影子不住輕晃,倒映在門紙上越發朦朧迷離。

   里頭,許蘭不由得嘆了口氣,聲音低了幾分:

   “說來也怪,這身子骨啊,越是得不到滿足,便越是想要,昨夜里頭翻來覆去睡不著,只得偷偷地……”

   她說到這兒,忽地輕笑一聲:“廉兒他娘莫怪我說這些閨房私語,只是這女人家的心思,總得尋個人說說才好。”

   水聲潺潺,許蘭一邊替慕母揉搓著肩背,一邊繼續絮叨著,語氣中帶著幾分傾訴的意味。外頭的慕廉聽得不好意思,早以悄悄起身走開了。

   許蘭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感嘆:“也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那死鬼連摸都不大會摸了,哪像從前…”

   “……其實人家心里頭也明白,他在外頭辛苦慣了,回來累得很,只是這些天兒個倒是古怪…”

   “……前兒個回來時,那話兒竟比往常粗了一圈,硬得跟鐵棍似的,我還當他是吃了什麼補藥呢。”

   說到這兒,她不由得輕笑出聲:“那晚上可把人家折騰慘了,一連要了三回,弄得我雙腿發軟,險些爬不起來。這般勇猛,自打成親以來還是頭一遭遇著,可昨天又變回原來的模樣了,真叫人想不通。”

   許蘭嘆了口氣,手指在水面畫著圈兒:“罷了,女人家這點子心事,說也說不清……”

   “……我尋思著要不要叫廉哥兒寫的個方子,是能補精助陽的,給那死鬼試試,可又怕他知道了要惱,男人家這點子面子,總是要顧及的……”

   “……這也不瞞你說,如今我新收了個十一二的小娃兒,這些小娃兒倒是早熟得緊,有回不小心瞧見了一眼,那話兒卻生得嚇人,那根竟比我家那位還大上一圈。這般年紀就長得這樣粗壯,也不知現在的娃兒是吃什麼長大的……”

   “……真不知道是不是精關開了,那小猢猻一逮著機會就用雞兒頂人,方才我在床上瞌著了就是這般,嚇死我了,後來說是給我按摩解乏,我便由著他,可按著按著,那話兒便一直頂在我的屁股磨擦,硬邦邦的,也不好訓斥於他,怕傷了這小家伙的心,也不會教……”

   “……瞧著你家娃多乖巧,當年這般年紀時也沒這等毛病……”

   ……如此這般。

   不知多久,里頭水聲漸歇,許蘭輕聲道:“廉兒他娘,水溫已經涼了,咱們起來吧。”

   待兩人穿戴整齊,許蘭便喚道:“廉哥兒~你可以進來了。”

   慕廉收起筆墨,連忙起身,從小藥室快步來到娘親房門前。

   推門而入,只見娘親已換上一身干淨衣裳,面色紅潤,顯是藥浴頗有功效。許蘭也著起了褙子,發髻略顯凌亂,面頰上還帶著些許水汽未散的紅暈,更添了幾分嬌媚。

   許嬸笑吟吟地說道:“你這藥浴當真神奇,嬸只略略泡了會兒,就覺得渾身輕快,連方才那腰疼都消了大半。”

   說著還扭了扭腰肢,做出一副舒爽的模樣。

   那腰肢輕扭間,慕廉不由得想起方才聽到的那些私密話語……

  

   暮色漸濃,房中已燃起油燈。

   許嬸離去不久,慕廉瞧著那桶被搬進小藥房,尚有余溫的浴水,思忖片刻,便添了些熱水進去。

   既是藥浴,自己也試上一試倒也無妨。

   那浴水中尚留余香,或藥或蘭,隱約還飄著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幽香暗香,說不出的微妙。

   慕廉正要寬衣,忽想起適才二位熟婦在此沐浴,登時羞得面紅耳赤,雖心下躊躇,到底還是慢慢解了衣帶。

   此番試浴,原為驗藥,不可胡思亂想。

   少年一入溫水,早已舒服得嘆出聲來。

   水溫正好,熱氣裊裊,連日勞乏都消散了幾分。他斜倚浴桶,閉目養神,耳畔卻不覺響起許嬸方才絮語。

   熟婦人的閨闈密語本不宜記,可此刻細想起來,卻又令人心癢難耐。

   許嬸那豐腴的身段,說話時那股子撩人的韻味,還有她與許大叔的那些床笫之事……

   “當真是……”

   慕廉搖頭苦笑,心道:都是許嬸那般說話不忌諱,害得我這心思都不似從前清淨了。

   倚在那木桶邊上,似乎還留著許嬸坐過的溫熱。慕廉合眼假寐,腦中卻不由自主浮現出方才的光景:許嬸那豐盈的身子在水中起伏,水珠兒順著豐腴的肌膚滑落,與娘親緊貼在一處……

   “咳咳!”

   慕廉連忙睜開眼,強要把這些個春情意趣趕出腦海,誰知那話兒不爭氣,竟自個兒翹得老高。

   這般想法,實在有違禮教。可那浴水中若有若無的暗香,卻總是撩撥著他的心神。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心緒。

   那藥香中似乎混著一絲甜膩的氣息,若有若無,卻又直透心扉。慕廉暗自納罕:莫非是藥材發酵的緣故?

   陽具無意識地在水中劃動,忽地沾到一縷微涼滑膩之物,龜頭上傳來微微酥麻,竟似有幾分溫熱粘膩。他怔了怔:

   “咦,這是什麼?”

   借著那一彎明月清光細看,只見水面上漂浮著幾縷似脂的絲狀物,在水波蕩漾間若隱若現,散發出一股子醉人的騷香……

   就?

   有點像娘親昨夜床上的味道……?

   —————————

   PS :

   Q1. 在許蘭的心里,慕廉算什麼?

   A1. 養子。

   Q2. 後面多不多人妻熟女?

   A2. 還真挺多。

   Q3. 更新時間?

   A3. 不固定。

   大家可以給給愛心,多留留言,燕子能回的都會回,也會挑一些問題放在章節結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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