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強剛進門，老鬼頭便急吼吼道：“切嘿嘿，哎哎哎，你別說你別說，我來猜一猜，至少3發！”

　　鄭強臉紅紅的道：“說少了。”

　　牛先生哈哈大笑道：“你看我說什麼來著，白乃蓉這個女人，五十上下徐娘半老，保養得當，豐姿雍容，面青眼白，油光發亮，騷氣縈身，絕對是個淫蕩至極的騷貨，你偏不信，小子，你就當心，別讓這個女人把你吃干抹淨便好，須知女人可是蝕骨吸髓的主啊！”

　　“看你說的”鄭強一臉的不好意思，正要找個凳子坐下，卻被牛先生攔道：“混小子，還不趕緊去打坐化氣，你是不要命了？”經牛先生提醒，鄭強這才感覺渾身有些電打似的酥麻 ，小腹隱隱脹痛，不由得想起前番和王美雲做完後的經歷，陣陣後怕，趕緊脫鞋上炕打坐不提。

　　一晃眼太陽西落，環境暗了下來，農村一般這個時分，挨家挨戶都閉門閉戶，有睡的早的已經在床上衝盹兒了。

　　但現在比以前開放，也有喜歡浪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打牌喝酒，敢等鄭強再睜開眼睛，屋子里已經黑壓壓一片，老鬼頭不知去哪里浪了，四下寂靜一片，鄭強摸黑下了床，剛走到門口，遠遠就聽的“嗚哇嗚哇嗚哇”警笛聲響，這動靜不一般，代表有熱鬧看。

　　鄭強簡直像神經被激活了一般，循著警笛聲就出去了，街上也有不少人跟著警笛聲在跑，看來大家都想去看熱鬧，鄭強瞅了瞅，這個方向去正好能到自己家，他趕緊一路小跑跟上。

　　但越跑越不對勁，眼看警車是往自己住那個巷子去了，鄭強眉頭突突直跳，趕緊跟了過去。

　　遠遠的，就見王美雲家門口圍了很多人，他和王美雲是前後的鄰居，過了王美雲家就是他家的破院子，眼瞅這麼多人圍觀，鄭強的眉頭跳的更厲害，使勁擠了半天沒擠進去。

　　突然，人群分開，幾個穿白褂子的醫生模樣的人抬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鄭強掃了一眼，心中唰的一下，冷了半截。

　　被抬的赫然是自己的老情人，王美雲，此時的王美雲不復平日的風采，不知被誰給打的眉青眼斜，臉上身上到處是泥土和血漬，被抬走的時候氣若游絲 ，奄奄一息。

　　凶手是誰，不知道，案發現場沒見人，幾個民警招呼大家散了，留了幾個相關人員和報案的人一起問訊，做筆錄。

　　鄭強白天才從衛生院出來，晚上又在衛生院住下了。

　　“她怎麼樣？”鄭強激動的問白乃蓉，白乃蓉嘆口氣，道：“目前檢查的情況來看，倒還行，雖然流了不少血 。但頭顱和內髒受傷都不嚴重，主要還是皮外傷。”

　　鄭強看著陷入沉睡的王美雲，心中風雲激蕩 ，小孩子對自己的物品的占有欲是非常強烈的。

　　如果有人損壞，要麼被報復，要麼就是惹哭，今天王美雲被打成這樣，鄭強眼睛都紅了，身體止不住的發抖，白乃蓉看他這樣。

　　雖感覺酸酸的，但更多是心疼， 摸了摸鄭強的頭道：“讓她好好休息吧，這有值班護士，你也趕緊回去睡吧！”

　　“那些個醃臢的護士我不放心。”鄭強頭也不回道。

　　白乃蓉心中泛起一股醋意，卻不便多說，只道：“那行，你願意留下就留下吧，有事喊我。”

　　晚上派出所，還有王美雲家的親戚，前後腳都來看望，現在王美雲家里就剩她一個，也沒人照看，大家見鄭強在，有認識的知道是鄰居，紛紛表示感謝，派出所表示受害人醒了第一時間通知他們，便走了，鄭強則繼續耐心的守候。

　　王美雲一躺就是一天一夜，及至到第二天的深夜，她才終於醒來，醒來直喊頭疼，然後說尿急，鄭強急忙端著尿盆接尿 ，整整尿了多半盆，鄭強又不厭其煩的倒掉，還打水給她擦了擦身體，然後喂水喝，總之極盡溫柔和耐心。

　　王美雲慘笑道：“我的小男子漢……這麼會照顧人呢！”鄭強卻絲毫也笑不起來，自顧自的收拾家伙事，王美雲見他不說話，便道：“不用擔心，我沒事的。”

　　鄭強收拾完東西，往病床前一坐，兩人對視半晌，鄭強道：“是誰？”

　　王美雲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眼里含著淚水 ，半晌才道：“二牛干的。”

　　“二牛？”鄭強腦海中立馬浮現一個四十多歲，矮瘦，胡子拉碴，短發，頭上片片疤癩的中年老男人形象，鄭強喜歡在街上跑，這個二牛他見過很多次，二牛不是德尚鎮人，是鄰村老廟溝的，老廟溝最出名的“三頭牛”，說的就是他們家三兄弟 ，老大牛志剛，老二牛志強，老三牛志勇，大牛和三牛都是因為闖出了名堂，有錢，所以出了名，這個二牛其實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平時也不掙錢，就好打牌耍錢，沒錢就借，要不就耍賴，頭上的疤癩就是被人打的頭皮損傷然後長起來的，可偏偏賴漢子命不賴，兩個兄弟有錢，明里暗里總會接濟一些，後來成了家，入贅了老廟溝嚴家，這家里更不簡單，專出悍婦 ，個頂個的彪悍，老廟溝歷史上和德尚村總因為水源問題鬧矛盾，這個嚴家就是帶頭衝鋒的，嚴家到這一代，主事的叫嚴莉，這位更是不得了，出口成髒，三句話能把人噎死 ，二牛這麼個賴漢子，硬是被嚴莉給整的不敢回去，終日在德尚鎮鬼混。

　　鄭強幫王美雲擦擦眼淚，道：“他為什麼打你？”

　　“他想強奸我”王美雲說著眼淚嘩嘩的流 ，哽咽道：“年輕時候他追求過我，我沒答應，現在他見我男人死了，上門欺負我寡婦 ，狗日的雜種！”

　　“不哭不哭”鄭強給王美雲擦著眼淚，道：“雲姨，我聽說你是被拐賣到德尚鎮的，咋還和二牛有這麼個故事？”

　　“狗屁 ”王美雲抽泣道：“雞巴賤人爛貨些亂傳，老娘就是老廟溝村的，年輕時候就是被牛家幾兄弟糾纏，我就跑了，後來跟了你姨父，他媽的婊子養的三頭蠢牛，把老娘的男人騙去工地，就把腿給砸折了，才賠了兩千塊錢，兩千哪！牛文雲你個老夯貨，生了三個害人的蠢牛，你遲早全家死絕，我咒你們不得好死 ，出門被車撞！”

　　原來竟有這麼一段往事，看著哭的傷心欲絕的王美雲，鄭強心中難受極了，他握緊了拳頭，憤怒的火焰在眼睛里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