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嚴。
雷娜和艾琳繼續爭吵,無視了伯格。
艾琳更加生氣地說道。
“總之……!就算這樣,打擾哥哥訓練對嗎?明明自己錯了,為什麼還要哭?”
雷娜也提高了聲音。
“我沒打擾!我只是……在他休息時,讓他抱一下……讓他喝點水,怎麼就是打擾了!”
艾琳也不甘示弱地說道。
“撒謊!我都看到了!哥哥在練習姿勢時,你一直在後面搗亂!裝可愛!假裝摔倒!”
“呃……呃……”
面對艾琳揭露的事實,雷娜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亂。
艾琳趁機給了她最後一擊。
“別再撒謊了,別再打擾哥哥了!你這個笨蛋!”
聽到這話,家里瞬間陷入了沉默。
兩人之間的爭吵瞬間爆發,沒有人能做出反應。
阿爾文從廚房走出來,西恩也從樓上下來,抓住了艾奧琳的肩膀,奈爾試圖站起來……但一直在旁觀的伯格突然舉起手,阻止了他們。
他尷尬地暫時讓一切都停了下來。
仿佛在說,看著吧。仿佛在說,讓他們自己解決。
伯格的表情表明,如果情況變得更糟,他會親自解決。
很快,在沉默中,蕾娜開始抽泣起來。
“……我不願意……”
然後,她開始低聲說出隱藏的真心話。
“我不願意哥哥去練劍……”
“……蕾娜?”
亞當對蕾娜的樣子表示了疑問。
像往常一樣,亞當對弟弟妹妹的眼淚總是毫無抵抗力……他慢慢地走向蕾娜,為她擦去眼淚。
艾奧琳似乎對此也不滿意,說道。
“別這樣,哥哥。別管她。”
但亞當沒有聽艾奧琳的話。
他用袖子輕輕地為蕾娜擦去眼淚。
蕾娜接受了亞當的手,瞬間抱住了他。
伯格、西恩、奈爾和阿爾文交換了眼神。
他們靜靜地注視著孩子們的成長。
“為什麼,蕾娜?”
亞當問道。
他的話仿佛在說,蕾娜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果然,蕾娜也因為亞當的理解而情緒激動,哭聲變得更大了。
艾奧琳看著這樣的蕾娜,走下樓梯,站在亞當身邊。
“……哥哥,別管那個笨蛋蕾娜了。”
但亞當一直靜靜地站在那里,直到蕾娜平靜下來。
“……你會受傷的。”
在漫長的抽泣之後,蕾娜說道。
但亞當卻像是理所當然般地聳了聳肩。
“這不是當然的嗎。而且說實話,爸爸也手下留情了,所以也沒怎麼受傷。”
“...”
即使聽了亞當的解釋,蕾娜也沒有改變態度。
看著這樣的妹妹,亞當似乎有些困惑。
平時只要這樣說服,蕾娜多少會放下一些固執,但現在她的態度絲毫未變。
於是,亞當像是求助般地看向伯格。
“...”
“...”
但伯格只是微笑著看著亞當,仿佛在說再等一會兒。
亞當看到伯格的樣子,點了點頭,再次低頭看向蕾娜。
“你還有別的理由吧。”
亞當像是從伯格的表情中得到了线索,說道。
這時,蕾娜才緊緊抓住亞當的衣角,問道。
“...為什麼?”
“嗯?”
“為什麼要學劍?”
亞當突然被這根本性的問題問住了,無法回答。
與此同時,蕾娜繼續問道。
“學劍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只是...”
“——是為了離開嗎?”
瞬間,站在亞當身後的艾奧琳僵住了。
她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原本敵視地看著蕾娜的眼神,很快變成了擔憂的眼神,轉向了亞當。
西恩、伯格、阿爾文、奈爾也因為蕾娜的話而暫時沉默了。
-咔嚓...
艾奧琳立刻抓住亞當的肩膀問道。
“...那,那個...是...這樣嗎?哥哥,你是因為這個才學的嗎?”
艾奧琳長長的耳朵垂了下來。她不安地眨了眨眼睛,瞬間貼近亞當說道。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不要學了。我也不喜歡。”
她瞬間改變了對新家庭的態度。
“……艾奧琳。”
“不要學,哥哥。我和蕾娜的想法一樣。”
艾奧琳接著轉向了伯格。
“爸爸!!”
“呃……嗯?”
伯格看到艾奧琳突然發怒的樣子,眉毛不禁上揚。
“不要再教亞當哥哥劍術了。”
艾奧琳堅定地向伯格宣告。
面對她如此堅決的態度,伯格無言以對,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盡管之前他還一直信任孩子們,展現出可靠的樣子,但在艾奧琳的一句話下,他也不得不閉上了嘴。
看到他那副女兒奴的樣子,西恩、奈爾和阿爾文都在心里暗自發笑。
然而,對於這些大人的情況一無所知的孩子們,情況卻變得更加嚴重。
看著沒有回應的亞當,蕾娜的哭聲越來越大,艾奧琳也更加緊貼在亞當身上。
“不要學劍,哥哥……”
蕾娜在亞當懷里撒嬌地懇求。
“……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去哪里?……這樣一聲不吭地做這種事,哪里有這樣的?……”
艾奧琳也強忍淚水,從背後緊緊抱住亞當。
亞當被妹妹們夾在中間,只能無奈地撓頭。
“不是那樣的。”
最後,他還是嘆了口氣。
知道亞當要求學劍的原因的伯格,看到他們的樣子只覺得可愛。
但蕾娜和艾奧琳並不相信亞當的話。
“騙人。我不信。我不想你學。”
“爸爸!我說了,不要再教亞當哥哥了!如果教他劍術,我就不親你了!”
面對艾奧琳的威脅,伯格不禁縮了縮肩膀。
“啊。”
看到亞當失望地盯著他,伯格只好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亞當雖然如此,但還是嘆了口氣,表情變得堅定。
他不停地撓著後腦勺,隨後咂了咂嘴。
然後,他像是承認了一件羞愧的事實,低聲喃喃自語。
“...我不是說過了嗎?學劍的原因是...為了你們。”
“...啊?”
“什麼?”
亞當的告白讓蕾娜和艾奧琳停止了呻吟。
蕾娜用手背擦去眼淚,靜靜地抬頭看著亞當,而艾奧琳依舊從背後抱著亞當,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亞當在屋內彌漫的沉默中緩緩繼續說道。
“...爸爸不是說要一直保護你們嗎?”
“...”
“...”
“可是連打架的方法都不知道,怎麼保護你們。上次也是...和湯姆打架還輸了。”
伯格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不能輸。”
西恩從樓梯那邊投來了銳利的目光。
但伯格卻像是覺得沒錯一樣聳了聳肩。
他的眼神在向西恩訴說著。我的兒子在戰斗中輸掉,這說得通嗎?
艾奧琳動了動嘴唇,說道。
“...哥哥是人族啊。”
“嗯?”
“...人族不是弱小的嗎?為什麼要特意學打架?既沒有鋒利的爪子,也沒有角,力量也不強...”
對此,亞當回答道。
“所以才更要學啊。那些有鋒利爪子、有角、力量強的家伙們,不能讓他們欺負你們。”
“...”
“而且你們學了之後也會覺得有趣的。爸爸比你們想象的要厲害得多。學什麼都很有趣。”
聽了亞當的話,艾奧琳和蕾娜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爸爸?”
“不敢相信。”
伯格尷尬地撓了撓頭。雖然有人可能心情不太好,但伯格內心卻覺得這些如此信任自己的女兒們很可愛。
為伯格辯解的是奈爾和阿爾文。
“爸爸,您真的很會戰斗。”
“艾奧琳,你不知道嗎?沒有人能比爸爸更擅長用劍了。”
盡管如此,看到雷娜和艾奧琳的表情沒有放松,亞當最終還是開口了。
“想想看。如果我變得擅長用劍,你認為我們能在這里結束嗎?”
“?”
“?”
亞當帶著既是弟弟又是哥哥的微笑說道。
“我們長大後難道不想去旅行嗎?不僅僅是在這個湖邊生活,總有一天我們要走出這個廣闊的世界。你聽說過戰士們的故事嗎?還有關於惡魔領主的故事!”
亞當的眼中開始充滿了期待。
看到這一幕,伯格輕聲笑了。
他講述故事的樣子,簡直和他母親小時候一模一樣。
“艾奧琳,難道你不想去參觀精靈們的故鄉塞萊布里安莊園嗎?雷娜,布萊克伍德領地是擁有巨大瀑布的地方,那里居住著名為布萊克伍德的狼人族。還有連接著大海的德姆斯村莊……還有……”
亞當興奮地繼續向妹妹們解釋。
雷娜和艾奧琳的眼神也被他感染,開始閃閃發光。
伯格、阿爾文、西恩和奈爾靜靜地交換了眼神。
他們心中壓抑著尚未講述,但總有一天必須講述的故事。
他們確信,總有一天會有合適的時機。
“但如果那時我太弱了,那怎麼行?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我不希望自己無法保護你們。”
“……如果我無法保護你們,你們就無法離開。”
伯格也補充道。
亞當發出了一聲呻吟,但很快調整了表情,握住妹妹們的手說道。
“我學習劍術並不是為了離開你們。我為什麼要那麼努力地學習劍術,只是為了離開你們呢?”
“……哥哥,你嫌我們麻煩。”
“最近你都不怎麼陪我們玩。”
雷娜和艾奧琳的抱怨讓亞當一時語塞。
但那只是片刻,他松開喉嚨,堅定地回答。
“……我學習劍術是為了和你們在一起。”
雷娜和艾奧琳看著亞當的表情。
看到他堅定的表情,她們逐漸放下了疑慮。
畢竟,疑慮源於她們內心的不安。
亞當的態度從未出過問題。
蕾娜的表情這才柔和下來。她紅著鼻梁,尾巴像以前一樣輕輕搖擺。
艾奧琳的長耳朵也微微顫抖。開始信任亞當的話後,喜悅似乎涌上心頭。
這就是伯格一直想看到的艾奧琳的樣子,但在他面前卻很少展現。然而在亞當面前,她總是如此輕易地表現出喜悅。
看著妹妹們平靜下來,亞當輕輕嘆了口氣。
成功化解了危機的他擦去冷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