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

　　.

　　.

　　阿爾文坐在窗邊，開始念誦魔法。

　　-啾！啾！

　　很快，一只藍鳥飛來，停在窗台上。

　　仿佛期待著婚姻結束的奈爾。

　　小心一點並沒有錯。

　　並不是每次都和這只藍鳥對話，所以阿爾文問道。

　　“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啾！啾！

　　微笑著撫摸著鳥兒的阿爾文，很快又問道。

　　表情瞬間變得冷漠。

　　“...所以？”

　　身體前傾。

　　“...這段時間奈爾那邊有什麼事嗎？”

　　-啾！啾！

　　藍鳥表示沒有任何變化。

　　但有時也因為那股威脅的氣息而無法靠近。

　　“...”

　　阿爾文點了點頭。

　　然後嘆了口氣說道。

　　“...以後也繼續監視吧。我以後還會問你的。”

　　-啾！啾！

　　答應了的鳥兒，隨即對阿爾文說道。

　　那只雄鳥看起來和你關系很好，真不錯。

　　“...”

　　阿爾文的臉頰隨即泛起了紅暈。

　　然後他開玩笑似的把藍鳥從窗台上推了下去。

　　心情放松的方向(4)

　　 我離開阿爾文，去訓練場確認了一遍後，找到了亞當哥的家。

　　他今天也在文件堆里抬頭看我。

　　他眨了半天眼睛，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

　　“為什麼這麼問？”

　　“...”

　　他含糊地發出呻吟聲，隨即不再追問。

　　我也沒有特意抓住那個話題。

　　而是習慣性地坐下說道。

　　“會議也結束了，給我下一個委托吧。”

　　“我正好篩選了幾個。”

　　他遞給我幾份文件。

　　“選一個。”

　　我仔細看了看哥哥遞過來的幾份文件。

　　雖然不能完全讀懂，但也有一些熟悉的字。

　　“...薩...蘭...”

　　獨自回憶阿爾文教的內容，喃喃自語時，亞當哥問道。

　　“怎麼了，伯格。最近在學寫字嗎？”

　　“...”

　　因為還太不熟練，哥哥驚訝的樣子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能讀的字不多，所以我放下了文件。

　　然後對哥哥回答道。

　　“我在努力。”

　　亞當兄長微笑著問道。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平時讓你學的時候都不學的。”

　　“..”

　　因為懶得解釋和阿爾文之間發生的一切，我轉移了話題。

　　“總之我會去那里的。”

　　“是薩里克村。”

　　“矮人？”

　　我問道，兄長點了點頭。他撓了撓鼻子，說道。

　　“不過為什麼這麼急著要走呢？稍微休息一下再出發也可以啊。”

　　我也無法給他一個明確的回答。

　　也許是因為想和奈爾解開之前疏遠的關系。

　　當然，昨天的酒局讓氣氛緩和了不少……在德姆斯村留下了很多回憶。

　　我正期待著再次享受那樣的休息。

　　兄長看著沉默的我，點了點頭。

　　“好吧，總之去一趟吧。上次看你和妻子們關系變好了，挺不錯的。”

　　“...”

　　我在兄長沒注意到的時候輕輕嘆了口氣。

　　我也以為是這樣。

　　但聽說奈爾有了新的對象……感覺遇到了新的障礙。

　　她對我沒有心意。

　　她已經有了命運安排的對象。

　　當然，我和她已經舉行了婚禮，問題已經結束了。

　　如果平時的話，我也不會在意。

　　但因為對方是我的妻子，所以會多想一次。

　　因為曾經用心去愛過某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擔憂。

　　“...”

　　話說回來，阿爾文也是長壽種，她說無法愛我。

　　雖然和她變得親近了，但那並不是愛情。

　　即使預料到了……為什麼呢。

　　或許是因為我感受到了心靈的交流。

　　與過去不同，這個話題並不輕松地接近我。

　　也許正因為如此，我才想盡快接下下一個委托。

　　我嘆了口氣。

　　然後對哥哥說。

　　“……我明天就出發。”

　　“……”

　　聽到這話，哥哥再次皺起了眉頭。

　　“……你真的有什麼事嗎？”

　　“……有。”

　　我搪塞道。

　　“我會去的。”

　　****

　　在回家的路上，我在村莊中央發現了四處張望的奈爾。

　　她那白色的尾巴和豎起的耳朵，以及美麗的容貌映入眼簾。

　　平時她並不是那種因為尾巴而害羞到不敢出門的性格，所以她一個人在那里做什麼讓我感到好奇。

　　正當我走近她時，奈爾發現了我。

　　她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尾巴也開始搖擺。

　　“伯格！”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

　　“……”

　　我忍不住笑了。最近只要看到她的臉，我就會這樣。

　　她從遠處蹦蹦跳跳地跑過來，來到我面前。

　　越靠近，她臉上的笑容就越美麗。

　　“你在這里做什麼？”

　　我也悄悄地笑著問道。

　　奈爾說。

　　“我在找你！”

　　“找我？”

　　是因為昨天的那種生疏感嗎？她也在努力的樣子。

　　我高興地接受了她的努力，說道。

　　“什麼事？”

　　“昨天不是說好去散步嗎？所以我想去散步。”

　　我撓了撓頭。

　　我不記得和她約好去散步了。

　　“我說過那樣的話嗎？”

　　奈爾看著我，然後移開了視线。

　　原本開朗的她瞬間變得膽怯。

　　不久，她用細小的聲音喃喃道。

　　“……為什麼，我……我妻子生氣了怎麼哄，不是你提議的嗎。”

　　“啊。”

　　我摸了摸下巴。

　　“所以你昨天喝酒了。”

　　奈爾不滿地哼了一聲。

　　然後粗魯地喃喃道。

　　“……不想去嗎？”

　　她問道。

　　“……”

　　看到她的樣子，我又忍不住笑了。

　　她這麼努力，我沒有理由拒絕。

　　“不，我也挺好的。走吧。”

　　然後自然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

　　瞬間身體僵住了。

　　像鮮活的傷口一樣，她聽到的預言總是浮現在腦海。

　　即使不想去想，也會浮現出來，這很痛苦。

　　連自然的動作都變得猶豫，這讓我討厭。

　　-嗖。

　　“……”

　　但就在那時，奈爾輕輕地松開了手……然後和我十指相扣。

　　因為那個輕率的舉動，我一時僵住了，奈爾抬頭看著我。

　　“……和阿爾文大人不是這樣做的嗎？”

　　她帶著調皮的表情。

　　聽了她的話，我又笑了。

　　“是的。”

　　我回答道。

　　.

　　.

　　.

　　“那麼接下來是去矮人村嗎？”

　　我和奈爾手牽手在村子里的小樹林里散步，聊著天。

　　其實到這里已經可以放手了，但我想更干淨地結束昨天的事情，所以我沒有放手。

　　她似乎並不在意我的這種任性，沒有提起這件事。

　　“是矮人村。”

　　我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一邊走著。

　　“……聽說精靈和矮人關系不好……”

　　奈爾擔心地喃喃自語。可以聽出她在說阿爾文的事情。

　　我對她說：

　　“阿爾文將來可能要獨自旅行，也許先和我一起體驗一下會更好。”

　　聽了這話，奈爾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

　　“啊，伯格。”

　　“說吧。”

　　“上次你們做了什麼？”

　　“？”

　　“阿爾文和你兩個人消失的時候，不是有發生過什麼嗎？那時候你們做了什麼？”

　　“打獵。”

　　“那之後呢？不是因為下雨計劃被打亂了嗎？你們在哪里休息的？”

　　我原以為奈爾不會這麼好奇……但我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然後我看向了奈爾。

　　即使奈爾對我沒有感情，她也無法理解一夫多妻制。

　　這是種族的特性。

　　對這樣的她，告訴她我和其他妻子做了什麼合適嗎？

　　“……”

　　但同時，我又覺得隱瞞也沒什麼意義。

　　反正對她來說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打擊。

　　“因為突然下雨，我們在樹根下的小縫隙里休息了。”

　　“什麼？”

　　“……”

　　“……你是說你們緊貼著休息了，對吧？”

　　“因為阿爾文不能感冒。”

　　“……最近你好像很擔心阿爾文大人。”

　　“因為我是他的妻子。”

　　“……”

　　正在思考著什麼的奈爾，突然改變了氣氛問道。

　　奈爾的步伐逐漸放慢……然後停了下來。

　　我們緊握的手臂伸展開來，形成了一條長長的腿。

　　“奈爾？”

　　我一問，奈爾抬頭看向我。

　　瞳孔似乎變得有些銳利。

　　“……伯格。”

　　“嗯？”

　　“……”

　　她動了動嘴唇。氣氛瞬間變得沉重。

　　“……哈啊。”

　　奈爾輕輕嘆了口氣。

　　“……不是的。”

　　她咽下了某些話，表情僵硬地再次邁開了步伐。

　　“……什麼？”

　　但我攔住了她。

　　拉住她的手，將她轉過身來。

　　我不想就這樣糊弄過去。

　　“你有時似乎會忘記。”

　　當我這樣攔住奈爾時，她似乎再也忍不住了，對我說道。

　　仿佛一直在等待我這樣問。

　　“什麼？”

　　“阿爾文大人是不死族。”

　　我感到疑惑，說道。

　　“我從沒忘記過。所以剛才也和你一起去了矮人村——”

　　“——不是那個，伯格。”

　　奈爾向我走近了一步。

　　她從上衣中取出掛在脖子上的與阿爾文的世界樹葉，輕輕撫摸。

　　觀察著那片世界樹葉的奈爾說道。

　　“……你真的打算和阿爾文大人親近嗎？”

　　“……什麼？”

　　“……生命的標准與我們不同。即使努力也無法理解的存在。”

　　她用那銳利的眼神看著我，帶著一絲笑意說道。

　　“……我們短命種的生命在他們看來就像蒼蠅一樣短暫？所以你不必那麼擔心。即使你是他的妻子。阿爾文大人不擔心你，你為什麼還要那麼擔心他？”

　　“……”

　　奈爾的攻擊性言辭讓我感到驚訝。

　　我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我感到疑惑，兩人的關系不是一直很好嗎？

　　而且，即使阿爾文是精靈，現在也是我的妻子，我的朋友。

　　說她完全不擔心我，似乎有些不妥。

　　所以我向奈爾表明了這一點。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說，但不要把阿爾文困在固有觀念里看待。無論其他精靈如何，阿爾文他——”

　　“——阿爾文大人是塞萊布里安，不是嗎？他繼承了最純正的精靈血統。”

　　“...”

　　“聽說他的壽命也與其他精靈不同，非常漫長。他不是還炫耀說，和你分開後能活上千年以上嗎？你不覺得他比任何精靈都更有可能輕視生命嗎？”

　　奈爾之後，連阿爾文也……

　　最近，為什麼突然開始聽到彼此之間不好的傳聞，我無法理解。

　　越是努力，越感覺陷入泥潭。

　　“...我擔心你太不了解精靈了。”

　　我只是想把奈爾的話拋在腦後。

　　“...夠了。別說了。我不想突然聽到關於阿爾文的無端指責。”

　　“.....是。”

　　“什麼？”

　　“...不是無端的。”

　　聽到這話，我僵住了，奈爾靜靜地走了過來。

　　他更靠近了我。

　　抓住了我脖子上的世界樹葉子。

　　我自然地低下了頭。

　　“...其實，這是一個我想隱瞞的故事。”

　　在不到一尺的距離，奈爾看著我。

　　過去只要和我對視就會害怕的那個他，已經不見了。

　　奈爾對我說。

　　“...我還記得，伯格。你在塞萊布里安的領地外...獵殺首領的那天。”

　　“...”

　　“阿爾文大人和我在一起。那時，我靜靜地待著...但阿爾文大人...”

　　我感覺不太好。

　　我皺起眉頭，試圖抗拒地抬起上半身。

　　但越是這樣，奈爾越是不放開阿爾文的世界樹葉子。

　　強行抬起的話，項鏈可能會斷掉。

　　尾巴還纏住了我的腰。

　　“...阿爾文大人...”

　　是防御機制嗎。

　　阿爾文那天在樹下避雨時對我說的話浮現在腦海中。

　　‘喜歡你……作為朋友。’

　　與此同時，奈爾低聲說道。

　　只有我能清楚地聽到。

　　“……阿爾文大人希望你死，伯格。”

　　英雄們的導師(1)-修訂版

　　“……阿爾文大人曾經希望你死，伯格。”

　　“……”

　　聽到那句話，呼吸短暫地停滯了。

　　心髒感到沉重。

　　我驚訝於自己被那句話動搖了。

　　盡管如此，奈爾還是繼續說下去。不停地對我低語。

　　她芬芳的氣息輕拂過我的臉頰。

　　“如果你死了……他說自己就自由了。還說一個異族的死，我怎麼會在意……”

　　“……”

　　“那樣的阿爾文大人。你為什麼要擔心……？我不太明白，伯格。”

　　“……”

　　“……哈。”

　　我短促地嘆了口氣。

　　苦澀的余味隨之而來。

　　即使我不想那樣認為，也可能是因為那聽起來像是阿爾文會說的話。

　　上次狩獵時，阿爾文也問過我是否會因為殺死小動物而感到內疚。

　　“……”

　　我不自覺地更深地嘆了口氣。

　　奈爾更靠近我，把她的肩膀借給我。

　　“……沒事吧？”

　　她問道。

　　輕輕把手放在我背上的奈爾安慰著我。

　　“……我也不想說這些。但與其以後聽到，不如現在知道比較好。”

　　“...”

　　漸漸地，奈爾的手臂將我抱得更緊了。安慰變得更加深沉。

　　“...伯格。就像你一樣...我也會一直支持你。如果累了-

　　“-沒關系。”

　　我最終從奈爾的肩膀上